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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么惨吧!”
在凤凰呆了三天,三天里我们去看了不少地方。像虹桥风雨楼、南方长城、黄丝桥古城等等。其实,一个地方的风景如何地美倒是次要,重要的是,它能勾起你的思绪,引发你的遐想。这些思绪和遐想,它们有多美,那么若干年后回忆起来,这个地方就有多美了。因为这个过程中,外在的视觉感受已经转化为内在的精神体验,根深蒂固了。
流行小说中,男女单独出游往往离不开“一夜情”、“N夜情”什么的,从理论上讲这叫“境遇型性行为”。
第三部分月亮失去记忆了?(4)
很遗憾地告诉大家,这里不能满足大家的要求。因为并没有发生什么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怎样怎样之类的韵事。毕竟,我们还是心理抚慰占主动的年纪。而我,也更愿意享受这难得的围炉夜话。两个人,随便说点什么,感慨着人生的际遇光阴的飞转,仿佛穿越时空般心底明澈。
只是有一回,我从身后搂住了陈依萍。她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星空,城市里很少能看到这么多星星的吧,我觉得那个时候我应该做点什么,陪她一起看星星,或者别的。于是我走过去,轻轻地搂住了她。我闻见KENZO青草的香水味,闻见一颗被艺术噪动着但热爱自然的心,我一点儿欲望都没有,却有一种如水沁凉的快感在心中回荡。我说,你也唱一首歌吧,就唱那首你喜欢我也喜欢的《Memory》。
是的,那首我喜欢她也喜欢的歌——
Midnight
Not a sound from the pavement
Has the moon lost her memory?
She is smiling alone
In the lamplight the withered leaves collect at my feet
And the wind begins to moan
Memory
All alone in the moonlight
I can smile at the old days
I was beautiful then
I remember the time I knew what happiness was
Let the memory live again
……
午夜
人行道上寂静无声
月亮失去记忆了吗?
她微笑着
灯光下,枯萎的树叶聚在我脚下
狂风开始咆哮
回忆
孤独的月光下的回忆
我对着逝去的日子笑了
那时我漂亮
我依然记着当时幻想幸福的样子
让记忆复活吧
……
其实,那个晚上并没有月亮,陈依萍唱了这首歌,然后我们又如往常一样聊天到深夜,然后我回房睡觉,继续着我的“一夜无梦”。
当两个原本就熟悉的人,突然在交谈中迸发出新的火花,发现了未知的隐秘,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欣喜的么?人的心是个无底洞,更是一个巨大的宝库,怎样开发这个宝库有待外力的撞击,而漫无目的的交流则是最好的方法。
我们的心灵,总是这样诚惶诚恐却又渴望知音。
后来,她北上回家,我南下广州找爸爸。蓦然发现,今年过年只能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很是感伤。
第三部分它们的事
我最终还是从垃圾车里爬了出来。
不知哪个该死的把我扔进了垃圾车。还好我爬了出来。起先是感觉被什么压着,如同一只背负千斤的乌龟——我终于明白当乌龟是啥滋味了。后来我睁开了眼睛,还动用了我的嗅觉系统,原来我身处一片垃圾之中。接着我当然是奋力爬了出来。
或许你们人类会给我的这次经历赋予一些毫不必要的隐喻,譬如从黑暗中努力获得光明、坚韧不拔,等等。这纯属扯谈!我不爬出来难道就眼睁睁地等死不成?所以呀,你们最好把自己的意见藏起来,不要自以为是。
我的经历确实非同寻常啊,被人逮着,又被人无意地放生。从动物到宠物,从宠物到垃圾物,都只有一步之遥。
我饿。我得去寻找食物了。你们的食物来自钱币,或者劳动。而我,靠大自然的恩赐。
黑夜赶快降临吧,白天我可不敢在阡陌红尘中展现我玲珑圆滚的身躯。我不知道“刺猬上街”是否会“人人喊打”,我只知道人们把我视为自卫性极强的动物。
嗯,这是个好地方呀,离我刚跑出来的那个校园不太远,我是看到了河才停下脚步的。河边有小树林,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受宠若惊了,就在这儿找点吃的然后筑个安乐窝吧。
我怀念我那短命的女主人,是她给了我“旦旦”这一美名。我怀念我那痴情的男主人,是他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他的赤诚。我怀念那间深夜有小伙子来访的昆曲缭绕的库房,怀念那个古朴幽静的大学校园,怀念一切有情有义的美好时光。
别误会,我不是你们熟知的抒情诗人亦或煽情文人,我就是我,旦旦,一只猫,一只猫而已。如果你要问我是什么颜色,我将自豪地告诉你:我是纯洁的白色,正如纯洁的黑夜。
那天我的男主人被迫离开了那个校园,带着他的满心疲惫,于是我决定在那个夜晚背叛他。以前我也曾远足出逃,但最后总是乖乖地回到他的身边。这次我去意已决,我想让他知晓,很多时候,事实就是事实,他的幻想改变不了什么。
我逃到一条小河边的一个小树林里,杂草丛生的地方,是我喜欢的隐蔽之地。后来我在这里结识了我的新朋友,刺猬。它居然也是从那个校园逃出来的,而且已经在此地生活了近半年。
它总能在这片小树林找到它的食物,不像我,还要在深夜溜出去逮耗子。
在河的对岸,我有两个朋友,一只无名的刺猬(后来它有了自己的名字:小游),一只名叫旦旦的猫。我是毛毛。
我们虽然只是隔河交谈着,但已经是无话不谈。我好羡慕它们,可以拥有一片自由的天地。哪像我,还要吃那些难吃的狗粮。可我为了不挨饿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唉,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尽头啊?
我被主人家的外甥女当作宝贝宠爱着,全然成了她的附属品。我甚至忘记了我的祖先若干年前是奔驰的健将,忘记了我的血液里还有不羁与桀骜。我不愿也不能让自己的后代最终沦为人类的玩具。
好了,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要利用我身为狗的优势,游过去,游到对岸,和我的朋友们汇合!
月亮升起来了,夜以夜的方式捍卫着一场集体大逃离。
几天前毛毛教旦旦学会了游泳,现在,毛毛领头,头上趴着小游,身后有旦旦跟着。它们顺水而下,准备搜寻新的家园。流水激起欢快的浪花,没有人知道它们多么的满怀憧憬。
小游希望自己能找到当初那样的大树林,而不是日复一日地在这小树林里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人类时时有可能出现在那里。
旦旦并不清楚自己应该到什么地方去,它只知道,晚上溜出去逮耗子白天藏匿于树林的日子很快将一去不复返了。
至于毛毛,它甚至想把自己锻炼成像狼那样的动物,尽情地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原野。
它们约好,后会有期。
第三部分不如倾听(1)
据《申报》1921年5月19日报道:今年春天以来,北方持续干旱,饥荒愈发严重。唐山、内任等五县饥荒尤为严重。记者所到之处,树皮被剥光吃净,沿途饿毙者无人掩埋,曝尸荒野。田内禾苗枯死,不见绿色。村镇人烟稀落,房屋颓败,一片凋敝景色。逃荒者四处奔走,无力维持最低限度之温饱,老弱病残者和儿童生计更无保障。
据不完全统计,至5月中旬为止,儿童死于饥饿者已达12377人。被贩卖者达5057人。人价低廉,每一儿童最少只一元钱,最高价也不过50元而已。
像,太像了。这个夜里,她心里不停地嘀咕着这个“像”字,无暇应对男友的亲热。不,应该说是丈夫,一年的同居已成事实,只待一纸证明。她推开他,关掉床头的灯,侧身而卧,思绪难平。
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大概很多年了吧。她也不愿意去使劲回想了。一场大火将那个寻常百姓家夷为平地,自此她开始了打工生涯。与小镇上其他外出打工的人不同的是,他们南下,而她选择北上。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她爷爷经常会朗诵这首诗,因而培养了她对北方的好感。知书达理的爷爷给她取了这样的名字:娉婷,复姓欧阳,加起来就是欧阳娉婷,倒也好听。还好,她长得还算对得起这个名字,加之又喜好打扮,着实有点“娉婷”的味道。
和她一起北上的,还有邻家早就钟情于她的小伙子,徐志伟。她认为徐志伟这个名字在中国可以说是车载斗量,太普遍了,跟她的复姓加“娉婷”比起来不是一个档次。但有什么办法呢,他是那样爱她,以至于不顾家人的反对一定要跟她北上。为此徐志伟还免不了被人戳脊梁骨。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初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一场沙尘暴欢迎了他们。路上的行人纷纷用戴口罩、竖起衣领、套上帽子等方法抵御上天的玩笑;而他俩是第一次看到沙尘暴,因而有些不知所措。
从最初的餐馆小工,到如今的酒吧服务生,他们换了无数个工作,只是离不开“餐馆”和“酒吧”两个词。
如果不是那件事,现在,她身边睡的这个人,应该还是徐志伟。
那天夜里,如很多个夜里一样,秀吧(那个时候还不叫有情饮水吧)里没有任何预兆提示会发生点什么,她照常在吧台服务,他照常端他的盘子来回走动着。
突然,角落里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就是吼骂声,啤酒瓶砸脑袋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