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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03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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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苍老的;男的,女的
  西装笔挺的,衣衫褴褛的
  头戴草帽的,腰别泥刀的
  更多神情麻木的身影
  其中一辆,在红灯下
  熟视无睹的悠闲而过
  那么多熟悉的身影
  那么多伤心的自行车
  都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在匆忙的人群中
  我发现了一辆破旧不堪的自行车
  28式、永久牌,八十年代的那种
  我不由自主地惊叫一声:“父亲!”
  
  9月28日晴:逆行的三轮车
  
  一辆逆行的三轮车被同事拦下
  对讲机中传出急促的呼叫声
  “报告0349,发现一辆逆行的三轮车
  如何处置,请指示!”
  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一身铁锈
  车把也歪歪扭扭,那小小的车厢
  满载着旧酒瓶、易拉罐、破塑料
  和码得高高的废纸屑
  几片纸屑从车上飘下来
  在宽阔的街道上落下,又飘起
  多么令人心动
  
  一个收破烂的三轮车夫,他为自己
  一天的收成情不自禁,沾沾自喜
  他不由自主地闯入了机动车道
  这个在废弃的生活颗粒中打滑的人
  这个一生谨小慎微
  走路怕踩死蚂蚁的人
  此刻,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他不停地懊悔、自责,一脸的无助
  他恨不得掮自己几个耳光
  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手上的伤口还流着血
  一身脏兮兮的,一股难闻的气味
  
  同事建议要将三轮车扣下
  我阻止了他。至今
  我没有给同事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
  时至今日,能够为多收几个旧酒瓶、易拉罐
  破塑料和废纸屑而沾沾自喜
  如今又有几人
  
  一辆逆行的三轮车,在风中慢慢远去
  几片纸屑从车上挣脱
  随风卷起,又落下
  
  9月18日阴雨:风中的巴士
  
  依然是那台老式的柴油发动机
  和它久治未愈的肺结核
  二十年了,多少人在其中进进出出
  (哪一个是我的身影?)
  多少人踏出车门钻进了奥迪  本田  或者
    大奔
  多少人还在生活中不停地打滑,甚至,
  永远也找不着北。就像此刻
  风雨中挣扎着的巴士,逃避不了
  打滑的命运。终于仰面停了下来
  卸下了在生活中不停呻吟的身影
  当我巡逻经过,闻到了一股呛人的气味
  和弥漫着的最终的宿命
  破损的座位上依然残留着当年的体温
  窗玻璃上隐约浮现出童年的倒影
  这么些年,我一直默默地允许它越过交通规
    则
  允许它在诗歌中超载、超速,甚至
  同意它长久地停靠在风雨飘摇的驿站
  此刻,我用一首伤感的诗歌
  怀念风雨中打滑的巴士
  和在生活中  不停打滑的人们
  允许那些残破、苍老
  而又行色匆匆的身影,慢慢地
  成为诗歌中挥之不去的风景……


我从黄河岸边走来
■  卫克兴
  雁门关
  
  单于把一把钥匙插入宋王朝的锁孔
  杨继业的家门在哪里呢
  
  疲倦了的是历史
  不倦的是百姓的器乐
  荒草与古墓无声
  民间的唢呐吹奏着千百年的悲凉
  
  不朽的是山河  腐朽的是龙椅
  今日钥匙在手
  杨继业的家门在哪里呢
  
  写在太原双塔寺烈士陵园
  
  我喜欢独行
  没有阳光的阴雨天一人在陵园独行
  周围很宁静  犹如梦境
  梦境中的陵园是孤寂的
  孤寂得像烈士的骨灰盒
  我静静地从这里走过
  像是在同一时刻走进了两个世界:
  生的喧闹和死的宁静设在同二个路口
  
  写在蒲州黄河铁牛脚下
  
  我从黄河岸边走来
  黑色的铁牛默卧蒲州
  目送黄河搬动高原
  我是值得兴奋的人
  我看见了唐朝的脊梁在黄河上跳动
  我听见了有车轨之声滚入大唐
  
  黄河似烈酒
  改道  改道  再改道
  马鞭如酒精泡制
  如雷贯耳  如雷贯耳  如雷贯耳
  驶入大唐  驶入长安
  驶入我的胸膛
  我是谁  长安的钙?  安邑的盐?
  冷却了的时空?
  淬过火的骨头?
  我,竟然是别人的影子
  
  我看见了唐玄宗在哭
  如今  玄宗睡了
  由谁赶起这入梦千年的牛?
  
  我从黄河岸边走来
  像走进岁月的间隙
  而岁月是头老牛  太慢了
  像宇宙的存在
  像世纪的脚印
  像无法抵达的彼岸
  皇帝放牧天下最任性的河流
  那是开元十二年的事
  而今  车轮滚滚的桥不复存在
  只有草虫地下低唱
  人性继承了残忍的天性
  我们用鞭子抽着牛走
  
  把我涂黑吧
  从头到脚、到皮肤
  涂成铁牛的颜色
  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蒲州人
  铁牛就卧在我老家的门口
  尽管人间月黑风高
  但我深信黄河能搬动高原
  而黄河已经搬动了高原……


深谷之邮
■  耿林莽
  自你踏上登山的第一档梯级,多米诺牌便持续地向你倾覆,路是数不尽的诱惑。
  石上苔藓,丝披草羽。老石匠空谷里敲击,是原始的呼唤,唤来寂寞。
  来了又去了的足音,孤独。
  匆匆的信使,溶入沉郁的大地无语。
  
  古时候的青鸟,在云间闪烁。
  它嘴里也含着一叶笺么?——仙女的情书。
  青岛的翅膀愈飞愈远,远成一片天风吹不散的云雾,朦胧了你的视觉。
  
  空谷来风,掠走你准备投送的一叶书信。
  追逐,追逐,扑向崖下的深涧捕捉。
  郁郁森森,身前身后全是浓得发黑的古老的绿。
  你的绿色邮衣是最青翠的一滴。
  
  落日无声,一次美丽的自焚。
  深谷里的黄昏,说来就来了。
  盼信的老人,等待他服役边疆的儿子的一声问候。
  你熟悉那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
  然而你来晚了一步:那一盏油灯已经熄灭。
  敲不开死亡的门扉,一封信在你的手中战栗。
  
  蝉  或即是禅
  
  蝉在树上,披丝织的袈裟,轻薄,柔软。
  俨然有一种禅者之姿,飘飘欲仙。
  高枝上的两片叶子,宛若保安,侍立于左右。
  
  风掀动叶子,阴影和阳光。
  搏击,就像捉迷藏。
  
  脱掉袈裟,汗会流得少些,却又恐有失尊严,只好忍着。
  布道的言词脱口而出——
  “知了,知了,”重复三千遍。
  这世界不可以一日无禅。
  
  禅房深处,高僧默然。
  “知了,知了,”妙处尽在其中了。
  有了代言人,他满心欢喜,闭上了双目。
  
  逃  犯
  
  车轮渐渐减速,列车在一个无名小站停住。
  “临时停车”——有人悄悄说。
  我走到车门口,门打开,我走了下去。
  小站没有名字,也没有栅栏,站台。
  没有人检票,进出自由。
  一个人的站,一个人站着,多好。
  
  大树上贴一张告示:通缉令。
  我注视那张清晰的玉照,仔细核对,不是我。
  放心地在树根前坐下,我已睏倦。
  
  一声枪响惊醒了梦。
  摸一摸脖子,头,心脏还在跳动。
  我安然无恙。
  
  一只小鸟从树上的窝巢中飞了出来,它说:“我不过是住不惯那牢房式的鸟笼。”
  而我,不过是到这荒无为烟的地方,来站一站,走一走。
  
  一个人和一只鸟,“逃犯”两名,这一夜都睡得很好,高枕无忧。


暮语
■  李 耕
  有鸟,鸣于檐
  
  有鸟,鸣于瓦檐。一声声啄破破晓时的梦 (瓦檐的鸟,是从梦的瓦檐飞出的么)。
  有鸟,鸣于瓦檐。一声声啄出一缕缕曙光之色(夜之梦,岂是檐鸟之巢乎)。
  瓦檐上,冷霜被鸟音啄落,且有冷风被鸟音啄落在垂披的芭蕉叶上。原本黧黑的夜,亦被鸟音笃笃啄碎。斑斑驳驳,印在窗户纸上,残留几许时光余韵。
  开窗看瓦檐,有鸟,从瓦檐随鸟音飞起又飞落,与飘飘袅袅的炊烟飞在一起,让人感觉,炊烟也是一种与鸟伴飞的音乐,表达出一种鸟的姿态和欢喜。
  有鸟,鸣于瓦檐。
  瓦檐的鸟,未知今夜会再栖宿我梦的瓦檐否?
  
  三梦幻
  
  三百年前,有神鸟将松籽播于皇家花园,嫔妃国色,舞裙婆娑,则一代树王,冠冕有加。
  三百年前,有青鸟食松籽充饥,遗粪大漠,萌芽而生,万里沙洲,独秀一树,堪为世界奇观。
  三百年前,长于大山,木质非凡,香气氤氲,云烟绕树,百鸟巢之,绘成神木而雕成大佛,百年不朽,千人膜拜。


词牌散文诗
■  许 淇
  凤箫吟
  
  说是在酒酣耳热间你忽然要吹箫,
  一座皆惊。
  (座上客有的竟未见过这玩意儿)。
  借助酒力,你内心涌动着……为把握几分人间的寂寞和寂寞的声音。
  从一口退色的布袋里取出,我记得绾结着红丝线穗,不知谁手系?
  犹如剑鞘拔出青铜的干将或莫邪,秋水一泓,是舞?抑或憩?回顾,而心茫然。
  “吹箫引凤”,名为“凤箫”,哪里有梧桐?哪里有凤来仪?
  (你在大都会的酒吧吹萨克斯,金属质的抛面在霓虹灯下激射,像擦亮的“蹦迪”的鞋跟。把一曲“回乡”吹得西部牛仔也会掉泪。今天,你却要回乡,从精神的源头回到你不曾离开过的中国。)
  人已经旧了,还有旧的凤箫旧的曲调。
  百尺楼头,一尺八寸的湘妃竹管,按你心灵的孔隙,飞出悠悠的魂魄。
  乘一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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