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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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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诺妮又说,“那就给我们一份日历吧。”
  “就一份,阿姨?”
  “好吧,两份。”
  “可我们急需钱……”
  她们买了三份日历和两盒磁带。男孩们还是不走。
  “我们可以睡在地板上吗?警察不会来这里搜查的。”
  “不行。”罗拉说。
  “好吧,请小点声,别惹麻烦。”诺妮说。
  男孩们睡觉前吃光了所有的食物。
  离开的时候,他们拿走了大米、肥皂、油和五大罐酸辣酱,这是每年用花园里摘的番茄做的。他们走下台阶,留意到他们在黑暗中抵达时未曾看清的景象——美丽的草坪在庄园外延展,依山势层层跌落。有足够的地方搭建起一排棚屋。头顶上,电死的蝙蝠像一片片皮革悬吊在穿行于大树间的电线上,晃晃荡荡,形状狰狞,可见和平时期供电极其充足。市场离这里很近;前面正对一条完好的柏油马路;他们二十分钟就可以走到商店和学校,而不是两小时、三小时……
  不到一个月后,一天清晨,姐妹俩醒来发现,一夜之间,一座棚屋像蘑菇似的从蒙那米菜地下面一块新开的洼地上冒了出来。她们惊骇地看着,两个男孩镇定自若地在她们的庄园里砍倒一杆竹子,并在她们眼皮底下开始削砍竹子的多余枝叶,削成一根笔直的鼓槌状的长竹竿,晃悠悠的,上面还有刚才又拉又拽留下的斑斑手印,一个弹性与执拗的矛盾体,长到足以横越一个不算小的房子。
  她们冲出来嚷道:“这是我们家的地!”
  “这不是你家的地。是大家的。”他们反驳道,直接而粗鲁地撂下这句话。
  “这是我们的土地。”
  “是闲置土地。”
  “我们叫警察了。”
  他们耸了耸肩,回过身接着干活。












  罗拉去拜访廓尔喀民族解放阵线噶伦堡分部不可一世的头目普拉德汉,投诉他的部下在蒙那米庄园里非法建造棚屋。
  普拉德汉说:“可我要给部下提供住宿呀。”他看上去像一只土匪模样的泰迪玩具熊,留着一把大胡子,头上裹着丝质花头巾,戴着金耳环。罗拉对他所知甚少,只知道报纸上称他为“噶伦堡的独立分子”,他性情暴躁,难以捉摸,是个造反派,叛徒,绝不是个谈判对象。他管理廓尔喀民族解放阵线分部,如同国王治理自己的国家,强盗指挥着匪帮。人们都说他比大吉岭分部头目吉森野蛮得多,也狂暴得多。吉森在政治上更优秀,他的部下现在已占据了金卡那俱乐部。最后一期越过路障运抵的《印度快报》上刊登了吉森的履历:“出生于曼居茶庄;在辛布里茶庄受教育;曾参加第八廓尔喀步枪队,在那加兰邦打过仗;戏剧演员;著有散文和诗歌(五十二本书——可能吗?);最轻量级拳击手;工会成员。”
  普拉德汉身后站着一位士兵,手持木柄步枪,枪口对着房间。他盯着罗拉的眼睛,像巴德胡的兄弟拿着巴德胡的枪。
  罗拉穿着寡妇莎丽,丈夫乔伊迪普死后她也曾穿着这件莎丽去配备电力焚化炉的火葬场。“我的土地,靠路边。”她用断断续续的英文喃喃说道,似乎在佯装她英文说得不好,其实是尽量掩饰她从未学过尼泊尔语。
  “先生,有人侵犯我的领地。”
  “领地的名称?”
  “蒙那米。”
  “这是什么名字啊?”
  “法文名字。”
  “我们不是住在法国吧。是吗?你说说,为什么我不讲法语呢?”
  他急于把她打发走,她带来的测量平面图和标有土地面积的产权资料,他看都不看就推到一边。
  “我的部下得有地方住。”普拉德汉说。
  “可是我们的土地……”
  “沿公路到一定的范围,都是政府的土地,我们征用了。”
  那些一夜之间涌现的棚屋里陆续住进了男人、女人、孩子、猪、羊、狗、鸡、猫和牛。罗拉可以预见到,不出一年,这些房子就不再是泥巴和竹子搭建的窝棚了,而是结结实实的水泥和砖瓦。
  “可这是我们的地……”
  “这地你们用吗?”
  “种蔬菜。”
  “你们可以种在别处嘛。种在房子边上。”
  “山已经掏得半空了,土地不牢固,会山崩的。”她咕哝着说道。“崩塌的泥石落到公路上,对你们的人很危险……”她吓得浑身发抖,如一根须毛,不过她坚持对自己说这都是气的。
  “山崩?他们又不是建像你家那样的大房子,阿姨,只不过是竹子搭的小茅屋。其实你的房子倒有可能引发山崩。太重了,不是吗?太大了?墙有好几英尺厚吧?石头、水泥造的?你很有钱?花园——洋房——佣人!”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
  “其实,”他说,“你也知道,”他伸手比画道,“我是噶伦堡的大君。大君就该有许多妃子。”他冲厨房摆了下头,那里不断有声音透过挂着帘子的门传出来。“我已经有四个了,可你呢,”他的脑袋可笑地歪在一边,上下打量着罗拉,翘起椅子,向后倾斜,脸上现出恶作剧式的忸怩神情,“亲爱的阿姨,你愿意做第五个吗?”
  屋子里的人大笑起来,“哈哈哈!”以表示对他的忠心。他一向明白要骗取权势,可以先伪装你已具备了这权势,接下来就等着它自己膨胀,从而名副其实……罗拉这辈子很少被人这么笑话过,在城里这个她本不该来的地方,她沦为笑柄,被人厌憎。
  “你也清楚,你这把年纪是不会给我生儿子了,所以我得要一大笔嫁妆。你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上面没有”——他拍了拍自己卡其布衬衫的前胸——“下面也没有”——他拍拍自己扭向椅子一边的臀部——
  “我还两样都有呢,比你强!”












  她走出屋子,仍能听见众人的笑声。
  她的双脚怎么还能走路?她一辈子都得感谢它们。
  “哦,傻瓜。”她下了台阶,听见有人说了一句。
  那些女人从厨房窗户里笑话她。“看看她的表情!”其中一个说。
  她们都是些美丽的女孩子,丝缎般的头发挽成环形发髻,鼻子可爱地皱皱着,戴着鼻环……
  罗拉从蒙那米大门的格子架下走过,心想,蒙那米似乎是一只象征蓝白色和平的超自然的和平鸽,嘴中衔着玫瑰花环。
  诺妮一直在等姐姐回来。“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怎么说?你见到他了吗?”诺妮问道。
  可是罗拉根本没法和她说话。
  罗拉一头钻进卫生间,坐在放下的马桶盖上浑身发抖。












  赛伊和基恩的第一次触摸最为美妙绝伦,那么温柔,缠绵不绝;他们那样抚摸着对方,仿佛知道两人终会分离,赛伊一直无法忘怀。
  她仍记得在大吉岭基恩警告她不得靠近时凶狠的眼神。
  自那次拒绝与她相认后,基恩最后一次来到卓奥友。他坐在桌边,好像被铁链铐着似的。
  就在几个月前,他还热情地追求她,现在却表现得仿佛是她追着他,并将他诱捕,他可怜巴巴的,尾巴夹在两腿中间,被关进了笼子。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想,她不能相信自己竟爱上如此卑劣的人。她的亲吻并未将他变成王子;他只是变成一只可恶的青蛙。
  “你算什么男人?”她说,“你就是这样做事的吗?”
  “我犯糊涂了。”他终于很不情愿地说,“我只是普通人,总有软弱的时候。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释放出愤怒的恶魔。“你是普通人,你会软弱,可都以什么人为代价呀!你不会有什么出息的,我的朋友!”赛伊吼道,“你以为这么说说就算了,那么杀人犯也可以这么说,你觉得他就能脱身,在春天里蹦蹦跳跳了?”
  他立刻火了起来,只要他们一吵架他就着恼,她算老几,敢来教训他?“廓尔喀人的廓尔喀王国!我们是解放军!”他是殉道者,一个男人;而且是有理想有原则的男人。
  “我才不要听你这些。”他跳了起来,怒气冲冲抬腿就走,而她正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赛伊大声哭了出来,这太不公平了。
  幸亏赛伊的运气不错,还不至于颜面扫地。家常感冒成了她的救星,在紧要关头英勇地让她陷于家常的悲痛,让人看不出她不断流泪和喉咙痛的真正原因,混淆了病毒感冒的症状和她从美妙爱情的绳索中滑落的耻辱。打着感冒的幌子,她用一层层男士手帕盖住脸。“感冒!”咳咳!一分感冒,九分伤痛。罗拉和诺妮给她准备了朗姆酒加蜂蜜、柠檬和热水调制的香甜热酒。
  “赛伊,你看起来糟透了,糟透了。”
  她的眼睛红肿刺痛,不停地流泪。重量压迫着她,好像盖世太保的一只皮靴踩在头上。
  回到卓奥友,厨子在放药的抽屉里翻找着感冒药片和维克斯伤风膏。他找出一条丝绸围巾让赛伊护住喉咙。伤风膏的桉树油成分如北极的寒风袭来,赛伊在冷与热的交替刺激下仍感到那份强烈的守候,一种持久的咬啮人心的偏执,人要是不吃不喝也能活着该多好。这种感觉在心中自我滋养,自我壮大,让她发疯。
  她对基恩的爱是否只是一种习惯?她怎么可以这样深切地想念一个人?
  她越来越想念,越来越想念,越来越想念。
  她振作起精神,在心里对自己说:“噢,你太不像话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思念的紧迫依然无法松弛。
  她提醒自己,忘却与放弃是优雅的,反之就很孩子气……每个人都必须接受人生的失落与不完美。
  一天早晨,她的感冒开始好转,她明白自己的借口已经站不住脚。宵禁取消了,赛伊为了挽回尊严,开始了她有损尊严的行动——去寻找基恩。












  他不在市场,也不在瑞滋和丁丁·多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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