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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家刚刚迁来时,家底并不丰厚,只是寻常人家。直到正德年间,洪家祖上洪映泰考中了举人,才慢慢在平遥县发迹,家宅田产也逐渐迁移到了洪善镇。
万历年间,洪家祖坟上冒了青烟,连续三代都有族人高中进士。尤其是老太爷洪宗述与大老爷洪太甲父子两代高中进士,才让洪家在平遥县脱颖而出,成为最有名的缙绅。
洪家虽然豪富,也在洪善镇修筑了堡寨。但是洪善镇位于富庶的太原盆地上,四处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根本无险可守。
洪家虽然养着三四百家奴,但是面对李旭升超过两千兵马,根本毫无抵抗之力。还没有坚持半个时辰,就被李旭升杀入寨墙,攻入镇中。
李旭升大马金刀的坐在洪家祠堂的太师椅上,随身站着麾下的众员将校,带队领路的狗腿子丁啸也站在一旁。只见洪家老太爷洪宗述瘫软在地上,面对凶威赫赫的李旭升不敢发一言,仿佛肥嫩的羔羊。
“洪先生当过一任布政使,怎么也是明廷的三品高官。为何如此胆小,见了本人居然不发一言。”李旭升手持洪家的贡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龙井说道。
“将军兵强马壮,小老儿不敢不惧,故而不敢多言。”洪宗述瑟瑟发抖,话音中也带着几分讨好。
李旭升哈哈一笑,将口中的龙井茶吐出来。然后将茶盏放在一边说道:“这东西喝起来苦涩难咽,真不是咱们这种粗人享受的东西。对我来说还不如最便宜的大碗茶解渴。”
“洪老爷,我这个人向来直接。从来不绕弯子。今日来洪善镇,本不想多做杀戮,奈何洪家人抗拒义军,杀伤了在下的兄弟,那么今日本将就不能善罢甘休了。”
洪宗述如今已经年过八十,致仕在家已经三四年。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已经磨平了他的棱角,如今面对生死存亡的关头,洪宗述再无一丝胆气。
他跪倒在李旭升脚下。痛哭流涕喊道:“饶命!义士饶命!”
“杀戮义军本是刁奴所为,与小老儿不相干啊!看在老夫已经年老的份上,给小老儿一条活路吧!”
李旭升眼中带着厌恶,他是董家堡养马的奴隶出身,对于这种横行乡里的士绅没有一丁点同情。他一脚踹开洪宗述道:“拉出去砍了,脑袋挂在镇墙上。查抄洪家的田产粮食,带不走的东西都分给穷苦百姓。”
“操他妈的,还有人给刘将军谏言想要招安。即便招安成了一方总镇,见了这种懦弱残暴的官老爷也要磕头赔礼。这样的官干起来还有什么劲头。”
堂下的张效仁上前几步,也不理会洪宗述的哭诉求饶,带领兵丁将洪老爷架出了祠堂。
眼见张效仁就要出去,李旭升一拍脑袋说道:“另外竖起招兵旗。凡是参军者每人赏赐十两银子安家银。”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旭升就将洪家男丁全部斩首,除了在外做官的洪太甲之外。洪家的嫡系全被李旭升一扫而空。
攻破了洪家,李旭升从洪家的府库银窖中起出了两万三千两白银。九百两黄金。棉布锦缎百余匹,剩余的家具、瓷器等无数。书画古玩、金银珠宝十几箱。可以说洪家的豪富,还超过了董家堡的董述。
从刘宣起兵以来,斩杀抄家的土豪劣绅不计其数。但是论起家财,除了灵石县的王登库之外,就以洪家最为豪富。
除了银两浮财之外,对李旭升最要紧的军粮,这一次就缴获了六千石。眼下大战之际,刘宣治下并不缺少银两,最缺少的就是粮食。
除了太行山以西的白旺部外,无论是老营霍州城,还是刘宣所在的灵石县,现在都有了缺粮之忧。
现在军中士卒还能保证供应,而霍州、灵石的百姓,每日的口粮只有可怜的六两。如果战事持续到明年春耕,只怕刘宣治下马上就将引来一场严酷的饥荒。
李旭升本是跟随刘宣起兵的逃奴,对于饥荒的破坏性可以说是亲身经历。如果饥荒太过严重,哪怕官军不来攻打,刘宣也将站不住脚,只能四处流窜。
这六千石粮食,对李旭升毫无疑问是至关重要的。有了这六千石粮食,关键时候就能让上万大军支持三个月,将=极大地减轻刘宣治下百姓的压力。
李旭升听完随军的文书清点完缴获,对随身的丁啸问道:“你去问问下面的兄弟,看看附近有没有藏粮食的地方。”
丁啸刚刚来投,对于李旭升的命令并不敢懈怠,马上依照命令退出了洪家祠堂。
等丁啸离开,侍立在侧的前哨哨长邹风疑惑的问道:“小李将军,现在冷泉口还有官军围堵,即便咱们手中有粮食,只怕也带不回老营。咱们只有不到两千人,用不上这么多粮食,不如散给百姓,还能招兵买马、扩充实力。”
李旭升摇了摇头,与邹风这种杀戮成性的武夫没什么共同语言。他脸上有些不耐烦的斥道:“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管上阵杀敌就是了。”
眼见麾下的众将也有些不解,李旭升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按照刘将军估计,官军只怕就要退兵了。”
“第一我们虽然缺粮,官军只怕也一样。现在山西境内加上边镇,官军数量超过八万,这还不算数量更多的民夫辅兵。如此多的人数,每日消耗的粮草超过两千石,这还不算路上运粮的损耗。”
“毕竟山西境内到处都是山脉,从关中运粮的通道已经被我们堵住,朝廷只有翻过太行山,才能从河北将粮草运进山西。这样打仗,哪怕朝廷在富庶,只怕也很难长时间支撑。”
“第二, 刘将军认为辽东将有大变。从洪太继位以来,前年征服朝鲜,去年打败了蒙古林丹汗,而东江镇失去了毛文龙这个统帅,现在已经发生了内乱,只怕是不能牵制八旗军了。”
“现在稍有眼光之人,都认为辽东建奴肯定会有大动作,毕竟现在他们兵强马壮。”
“如果我是洪太,现在不是攻打宁锦,打开进入京师的通道,就是绕道蒙古,突破边墙围攻京师,劫掠地方发一笔横财。”(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满桂
大明陕西布政司太原府阳曲县衙。
光禄大夫、上柱国、左都督、大同总兵、征西前将军满桂高坐帅椅,正眯着眼睛打盹儿。
明代的武官制度比较复杂,几乎达到了五千年来的顶点。光禄大夫是满桂的勋级,大同总兵是实授,征西前将军是满桂的将军印,上柱国是满桂的散阶,左都督是官位。
明代的武官的规矩一直在演变。到了崇祯年间,官位和品序以及散阶、勋级是挂钩的,而实授早已经没有了对应关系。
武将的品序是发放俸禄的依据,与官位直接挂钩。散阶、勋级则是荣誉称号,官员提升后都会有初授散阶,三年初考优异则会升授散阶,六年再考优异则有加授散阶,同时会授予勋级。
武官外出领兵则要加实授官职,如实授总兵则有可能挂印。明代的总兵,挂将军印的总兵地位远超同僚。整个大明武将,挂将军印的总兵差不多只有十人。
其中云南总兵挂征南将军印,基本上被黔国公府世袭。大同总兵挂征西前将军印。湖广总兵挂平蛮将军印。两广总兵挂征蛮将军印。辽东总兵挂征虏前将军印。宣府总兵挂镇朔将军印。甘肃总兵挂平羌将军印。宁夏总兵挂征西将军印。延绥总兵挂镇西将军印。
这九大挂印总兵官也有高低之分,其中以宣府、延绥二镇最为尊贵,宁夏、云南二镇次之,大同、两广、辽东在次之。级别最低的就是挂平字号的湖广、甘肃二镇将军。后来的平贼将军左良玉就是此类。
由此可知,满桂升官升到左都督。品级也为正一品,散阶为光禄大夫。勋位上柱国,都已经升无可升了。他还担任了大同总兵的实职,挂上了征西前将军的将军印,可以说满桂基本上已经位及人臣,达到了武将的顶峰。
明代武官的实授官职,以总兵为最高,有副总兵辅佐,下设参将、游击、守备。
明代武官,若无实授官职。哪怕官至正一品都督也无法领兵。明朝常以一、二品大员实授总兵,领兵作战,故总兵印信比二品官印信稍大,比一品官印信稍小。
为了统领众将,朝廷还设立了提督军务总兵官,加衔提督可以统帅其它总兵,但是也未成定制。
总兵、副总兵、参将、游击、守备往往各有职责,总兵是镇守一地,副将协守一地区。参将分守一路,游击将军为全镇机动部队,而守备独守一城、堡。这样就形成镇守、协守、分守、守备的四级防御体系,另有游击将军机动作战。
再加上以一将所领之兵为一营。所以总兵营又叫正兵营、副总兵营又叫奇兵营、参将营叫援兵营、游击营又叫游兵营。
以明代大小相制的官场规矩,总兵并不能过度插手副将、参将、游击的兵马,加上饷银粮草也被文官所控制。所以总兵官听起来威风赫赫。实际上权威并不算很大,真正能统帅的也就是自己麾下的正兵营。
满桂本人也是如此。尽管他威名赫赫,站到了武将的顶峰。但是归属他统带的正兵营只有六千骑兵。
满桂此人身材高壮。善于射箭,早年间就是宣府镇有名的勇士。此人面貌粗狂,看上去长得像蒙古人,就连清代编修的明史也以讹传讹,误认为其为土默特部的蒙古人。
其实并不是如此,在崇祯元年,满桂还亲自上书,解释了这个误会。在奏折中他写到:“从谓臣西裔孽种,冒建高牙,臣原籍山东兖州府峄县,以祖职世居宣府前卫。”
从上面满桂的奏折中可以看到,满桂原籍是兖州府峄县人士(现在枣庄),祖上也一直是宣府镇前卫的军户。
从元代开始,无数的蒙古人、色目人定居中原。明太祖建国后,对于这些居住在中原的蒙古人、色目人都一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