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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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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特默尔太太沉思地瞧着他,郁郁地说:“我最后一次看到弗里德里希,他穿着冲锋队员的制服。那种衣服难看极了……”她突然省悟过来,马上改口道:“我是说青年人穿着……您坐一会儿,”迪特默尔太太说,接着口气变得十分认真:“我要事先告诉您,约翰,玛丽亚是个聪明女人,我们大家都很尊敬她。不过,有些情况您必须了解。她女儿安格利卡,您会见到她的,是个可爱的姑娘。但是问题在于,当她年纪还小的时候,约阿希姆·冯·扎里茨上校的父亲冯·扎里茨中将,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唉,一句话,当时可能大出其丑,诉诸刑事法庭。小姑娘闹着要寻短见。如果不是她母亲有些头脑,也许就惹出祸事来。在冯·扎里茨的家庭会议上(玛丽亚也参加了),决定将玛丽亚(当时不过是将军庄园里的一个女仆头儿)提升为管家,并由冯·扎里茨家开一张赠据,赠给她女儿六公顷土地,女儿成年以前,还得每年偿付一笔钱。玛丽亚还坚持要将军承认安格利卡是他的非婚生女,并且立下一纸证明交给她保存,这张证明使玛丽亚得到了保障,即使在风波平息之后,冯·扎里茨家也不能回避他们的义务。对于将军来说,承认安格利卡是非婚生女,当然要比承认那件事体面一些。”
  将军的儿子约阿希姆·冯·扎里茨从军事学校回来,父亲告诉他说,他有个妹妹了。约阿希姆当然对这件事老大不快。不过这类事情就是在更显赫的名门大家也屡见不鲜。约阿希姆只好忍气吞声,但他不愿意见这个“妹妹”。
  这时,玛丽亚又表现出女性的智慧和见识,使得约阿希姆很快就相信:她丝毫不想败坏冯·扎里茨家的门第,也无意跟他们攀亲结眷。
  不久前他才同意跟“妹妹”见面,随后就请她当了自己的翻译。上校对安格利卡一板正经,但这绝不是说,他对她没有一点好感。约阿希姆·冯·扎里茨能在谍报局担任要职,不仅因为他出身名门,也因为他在英、法两国担任外交职务时,表现良好。
  迪特默尔太太停了停,用信任的口吻说:“玛丽亚·布赫尔是我的朋友,我本来可以不必把这些事告诉您的。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情况。弗里德里希跟安格利卡曾经……我觉得,这一点您还是知道为好,当然,也不必把它挂在心上,如果……”迪特默尔太太微微一笑,“如果您将来有什么郑重打算的话。您自己会明白的。我打心眼里喜欢安格里卡,虽然她有点古怪脾气,却是个挺可爱的姑娘。”
  迪特默尔太太毫不讳言的这一小段家庭轶事,并没有给玛丽亚·布赫尔和她女儿增加什么光彩,倒是关于“郑重打算”那几句话相当露骨地说明了邀请他参加家庭节日的原因。迪特默尔太太不加掩饰的母性利己主义(其实她的弗里德里希不需要这样的妻子)也令魏斯有些不快。但他毕竟感到高兴,因为布赫尔太太恰恰相中了他。这就是说,那一次开车从教堂送她回家,他曾力图给她留下某种印象,他的目的是达到了。“干得不错,”他暗暗夸奖自己。魏斯马上发现,他说这话的口气,就跟他的教官一模一样。那是在魏斯完成功课的时候,他向教官证明,为什么德国人才是优等种族,还援引了德国法西斯理论家阿尔弗雷德·罗森贝尔格的言论来证实自己的论点。当时教官就这样夸奖过他。魏斯是按照两种方案汇报的:一种是普通士兵的方案,一种是德军军官的方案。
  “尽管荒谬透顶,”教官冷笑着说,“但总的说来……”他称赞道:“干得不错。”魏斯却抱怨说,他感到好象吃了苍蝇似的。教官责备他:
  “你这种态度不对,别洛夫。这是他们的思想,你可以蔑视它,但是你务必知道它,理解它。否则你在他们中间就会显得不入流,你就别指望得到任何提拔。你可别忘了:魏斯虽然是个平常的小伙子,但是很有心计。为了取得军官的肩章,他可以去干卑鄙勾当。”教官连忙补充说:“这当然是从我们的观点而言,他们那边把这个叫做‘抓住时机’。人跟人的关系就是弱肉强食,如此等等,”
第十章
 
  一看就知道,玛丽亚·布赫尔太太邀请的客人,都是她最亲密的朋友——两位男宾和三位女宾。他们彼此都直呼其名,但同时又格外地客客气气。根据这些人的衣着和举动很难断定他们是些什么人。
  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名叫赫伯特,穿着体面的斜襟上衣,里面的毛线背心上挂着一根链子。他态度矜持,肥胖的脸上露出漠视一切的神情。他对一位穿晚礼服的瘦弱的先生说,敦克尔克大溃败①之后,英国人的上策是跟元首媾和,同心协力去解决东方问题。这样,元首就可以允许英国人保留他们曾经占领过,后来又丢掉了的一部分俄国北方领土。而作为交换,英国当然应当让德国分享一些它的殖民地。
  那位名叫保罗的穿晚礼服的瘦弱先生谨慎地反驳说,元首能够完成拿破仑未竟之业,德国士兵会在伦敦大街上胜利地行进,就象他们今天在巴黎大街上行进一样。
  一位身穿锦缎连衣裙,把两只火腿般又粗又短的胳膊裸露在外的夫人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以权威的腔调说,元首虽然仇恨英国人,但是他知道邱吉尔把俄国看作头号敌人;而且莫斯利先生答应过元首,他要促使英国社会舆论为元首的具有历史意义的目标服务。
  “维尔马是我们的里宾特洛甫,”一位穿着短不及膝的浅蓝色连衣衫,长得挺漂亮的淡黄发女人向一位胖夫人点头说。
  维尔马带着媚笑回答淡黄发女人说:“你呀,爱娃,就跟我们的始祖一样,总是那么迷人。党卫队少将先生见到你,一定很想吃苹果的。”
  爱娃听了心里美滋滋的,报以神秘的一笑。
  “我不打算否认这一点。”
  穿晚礼服的先生转过身来,懒懒地鼓了鼓掌说:“好哇,爱娃!”
  布赫尔太太钦佩地望着爱娃说:“呵,爱娃是瓦尔基利亚女神①当中最迷人的一个!尽管我是女人,我也能理解党卫队少将的心情。”
  【①斯堪的纳维亚神话中的一群女神,她们临阵作战,井将阵亡者的英灵引入瓦尔加拉宫。—一译注】
  客人里面谁也没有注意到魏斯。但是大家都恭而敬之地迎接迪特默尔太太,对她的光临感到由衷地高兴。受到众人趋奉的爱娃大声说:“别谈政治了!我们到底都是女人。”
  迪特默尔太太不客气地纠正她说:“是德国女人,亲爱的。”说着,坐到男客人一边,问道:“请问,赫伯特,我们又要跟谁打仗了?”
  保罗不待赫伯特回答,说道:“迪特默尔太太,您是问,还有哪些国家要成为德国的一部分吗?”
  “暖,算了吧!”迪特默尔太太不满意地打断他。“您在这里不是侍候您的主子、我们不必装疯卖傻。”
  “您的弗里德里希不在,真遗憾,”淡黄发女人说。“他是个严肃的青年人。”
  “是呀,”维尔马搭上说,“弗里德里希当然是个严肃的青年。不过,爱娃,要是你把裙子再短上五公分……”
  “那么年轻的冲锋队员就经受不住这种冲锋了,”保罗接过去把话说完;哈哈大笑。
  魏斯从随后的谈话中听出,赫伯特先生在查抄物资管理处当估价员。管理处有一些仓库,专门收存占领区被处死的居民的财物。这个处负责把没收来的物资分发给各级官员。最贵重的东西作为元首的私人礼品,赏赐给建立过殊勋的人,或者作为元首的贺礼用于各种节日和祝捷盛典——这些日子被视为与复活节和圣诞节同等重要。受礼人名单由帝国办公厅拟定。赫伯特先生则以专家身份对各类礼品进行估值。他可以将值一千马克的东西估为一百马克。就连地位显赫的人士也希望博得赫伯特的好感。因为只要赫伯特愿意或认为对自己有利,他可以把价值连城的珍品挑出来,估定为只值一千马克的礼物。
  但是,赫伯特必须把管理处仓库中所有特别珍贵的东西报告希姆莱的私人代表,把这些东西单独存放起来,转送到盖世太保的金库。这里面有个缘故。在座的人谁也不知道,赫伯特在战后危机年代曾因贩卖人造奶油被判处无期徒刑。他的奶油是用有害健康的原料制成的,很多人,主要是儿童,食用后得了重病,中了毒。
  前普鲁士秘密警察头子、现任保安局局长党卫队将军赖因哈特·海德里希——此人身材高大,瘦骨磷峋,目光冷漠,鹰鼻薄唇——下令将赫伯特释放出狱,并派他到查抄物资管理处任职。海德里希深信,他对赫伯特有救命之恩,赫伯特一定会对他忠心耿耿,唯命是从。因为赫伯特明白自己只要稍有差错,就会立即被投入监狱,作为毒害德国人民的罪犯而受到审判。
  因此,赫伯特对他那门复杂的业务是循规蹈矩,无懈可击的。
  魏斯倾听布赫尔太太的客人们谈话,很快就弄明白了,这些人显然在重弹各自主子的老调,他们在言谈举止上总是竭力模仿自己的主子。
  魏斯好奇地听着他们装腔作势的谈论,并没有获得任何新东西:关于希特勒集团如何玩弄手腕,以及它跟英国勾搭的情况,总部已经从别的更加可靠的来源获悉了。但是,魏斯意识到自己能在这伙不寻常的人物中间应付裕如,这毕竟使他感到愉快。爱娃吸烟时魏斯及时递过烟缸,免得她把烟灰掉在衣服上。爱娃连声道谢。
  赫伯特大骂了一通波兰人,说他们把瓦维尔堡最珍贵的织花壁毯都藏起来了,但是总会有办法迫使他们说出藏匿地点的。魏斯问赫伯特,他是否知道拉斐尔的《圣母与金翅雀》的下落。赫伯特含有敬意地望了魏斯一眼,向他说明了这幅画是怎样一件稀世之珍。接着又说,要是情报机关里有一批象魏斯这样有知识的青年人,那么德意志帝国占领区的许多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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