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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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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斯考虑了一会儿,邀请帕普克上自己家去。
  帕普克对迪特默尔太太颇有好感,甚至她明显表露出来的敌意,也被他看成是贵族派头。进了魏斯的小房间,他从马裤口袋里掏出一瓶烧酒放在桌上,把冻僵的双手贴到荷兰式火炉的瓷砖上取暖,一面等魏斯准备好下酒的莱,一面抱怨说,他在这里得不到器重。他对军衔和职务都抱有更大的期望。他还说,冯克是个骗子。
  帕普克推测,冯克是个双重间谍,既属于盖世太深又属于军事情报局。不知他通过什么渠道,把最珍贵的情报送给军事情报局的。卡纳里斯在军事情报局里集中了国防军所有的老牌间谍,他们都是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技术人员和专家。卡纳里斯梦想成为元首的主要亲信,渴望着把盖世太保、纳粹党、外交部等各个系统的情报机关都抓到自己手里。但元首决不会允许把这样大的权力集于一人之手。盖世太保就是党,削弱盖世太保就等于侵犯纳粹党至高无上的权力。帕普克好象顺便提起似的,说自己是一九三四年入党的纳粹党员,但是当他在拉脱维亚忠心耿耿为帝国效劳的时候,所有的要职都被暴发户占据了。他的下额儿又撮成一个小块,湿润的下唇又委曲地耷拉下来。
  帕普克贪婪地一连喝了几杯烧酒,变得精神委顿,浑身无力,他用一双醉意朦胧、泪水模糊的眼睛望着魏斯说,他这个老纳粹党员、勤勤恳恳的老军人,不久以前受了人家的侮辱。
  他过去的那位朋友,现在的党卫队一级军士长,命令他在大街上逮捕一个人,然后遵照两个穿便衣的人的吩咐押送到某个地方去。帕普克以为这两个便衣是盖世太保的间谍。到了城外,两个便衣用灌了沙子的橡皮软管毒打被捕的人。他们要求此人签署一份什么文件,可是他不同意。
  帕普克自己从来没有拷问过人,但是他在乌尔曼尼斯的中央政治管理局地下室里目睹过拷打共产党员的情景。他记住了一些厉害的刑罚,就提议对这个固执家伙试试其中的一种。
  这一招果然见效,那人在文件上签了字,于是两个便衣命令帕普克用车把他送到他想去的地方,他们自己则徒步走了。
  帕普克护送的那个挨了毒打和刑讯的人清醒过来以后,开始破口大骂。帕普克这才弄明白了,他逮捕的不是什么政治犯,而是商人,是那两个便衣的公司合伙人。逼迫他签署的那份文件不过是一张商业契约。此人在没收来的一家波兰皮革厂里投资最多,现在这样一来,他就只能分到最少的一份股息了。商人说,他要向盖世太保控告帕普克参与讹诈。
  但是当帕普克告诉党卫队一级军士长,那两个便衣是冒险分子,他受了他们的骗,一级军士长却装聋作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后来一级军士长又装作一切都了然的样子,说帕普克贪赃枉法,滥用职权,理当枪决,但是他念及旧谊,不会亲自去告发,就怕商人告到上峰那里,帕普克便只好自认倒霉。
  帕普克说着说着,竟不顾脸面地哭了起来,大颗浑浊的眼泪夺眶而出,嘴唇不停地哆嗦着。他狂怒地连连说:“我这个老纳粹党员,叫他们伤透了心了,而我还得忍气吞声!”
  “您为什么不把党卫队一级军士长的行为报告给党呢?”
  帕普克的眼泪顿时干了:“我已经对你说过:盖世太保就是党,党就是盖世太保。为了维护纳粹党的荣誉,我不能那样做。”
  “可是,党卫队一级军土长既然受了贿,他就是个坏党员。”
  “不,魏斯,你错了,”帕普克摇摇头说,“他只是比我所想象的更聪明些罢了。说到头来,这是看我们能否超脱傻瓜道德观念、建立起个人强权统治的一次表现。告诉你吧,我对党卫队一级军士长是五体投地,我还因为他过去是我的朋友而感到自豪哩!”
  魏斯注意观察帕普克,看他脸上是否有一点点言不由衷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党卫队少校心悦诚服地崇拜他那官运亨通的老友。
  “好一个奴才,坏蛋!”魏斯心想,但嘴里却说:
  “我认为您,党卫队少校先生,是纳粹党员的榜样,是忠于理想的典范。”
  “奥斯卡!请叫我奥斯卡吧!我喜欢别人叫我的名字,”帕普克央求道。接着他坦率地承认说:“在拉脱维亚,我感到自己的根基要扎实些,在这里却举步艰难,如履薄冰。”
  他叹了口气。“在里加,我不仅了解每个德国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还知道他们盘子里盛的是什么。而在这里……”他伤心地把双手一摊,“波兰人很狡猾,他们塞给我一张告密报告,我一看,原来告的是我们自己的间谍。这群坏蛋!”他直起身子,两只褐色小眼睛忽闪了一下。“但是你别以为老奥斯卡就此一厥不振了,他还要大显身手的。我有可能利用犹太人东山再起。他们好对付些。不久就要采取一次大规模行动。上头看得起我这个老党员,答应把我编在行动组……可是,唔!”帕普克威胁地竖起一个指头。
  “请您放心,”魏斯说,做了个象是咬断舌头的动作。
  “好啦,你的情况怎么样?”
  魏斯没精打采地耸耸肩膀:“开开卡车,如此而已。”
  “运送战利品吗?”
  “是的”
  “没有油水可捞吗?”
  “党卫队少校先生,我是个奉公守法的人。”
  “奥斯卡,奥斯卡,”帕普克生气的提醒他。
  “亲爱的奥斯卡,”魏斯吞吞吐吐地叫着帕普克的名字,胆怯地请求道“也许,你们行动组需要一名好司机,让我为你们效劳吧。”
  “想捞一把吗?”帕普克会意地挤了挤眼。“于完了到集合地点,只准随手带一包东西——他们可不会要那些破衣烂衫!”
  “这个自然,”魏斯附和道。“不过我不是为的那个,我另有打算。如果调我出去执行特别任务,我在车库的处境就会好一些。您知道,开小汽车的活儿要轻松些,因为各人有各人的长官。我在您的小组干一些时候,克勒尔就会嘉奖我,说不定还会提拔我。他也是纳粹党员嘛。”
  “好吧,”帕普克答应了,伸出手来。魏斯感激地握了握。帕普克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妻儿的照片,把它靠在酒瓶上,叫魏斯凑近些。他指着照片说:“这就是我的帝国。为了她们几个,元首下令叫干什么,老奥斯卡就干什么。来吧,为这些德国人干一杯,——将来全世界都是她们的!”
  这一晚帕普克喝得酩酊大醉,魏斯劝他留下来过夜。魏斯帮助他脱衣服的时候,听见他语无伦次地嘟嚷说,他的青春一去不复返了,现在他五十岁了,官职还跟年轻人一样;他早晚在职务上出个漏子,就要给送上前线,死于非命。帕普克说着又哭了起来。脱罢衣服,他双膝跪下,祷告上苍,祁求上帝不要在他跨径和不幸的时刻抛弃他,并给他以启迪。
  第二天早晨,帕普克的衣服已经刷得干干净净,熨得平平整整。军上装端正地挂在椅背上。
  魏斯说,这些活都是他的女房东做的。果不出他所料,帕普克不好意思去跟迪特默尔太太告别并感谢她的这番美意。魏斯笑着告诉帕普克,他昨晚没有很快入睡,因为老想唱一支歌,一支士兵唱的不太入耳的歌。
  帕普克路起脚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魏斯提醒他别忘了昨晚的诺言。
  昨天夜里,魏斯拿起熨斗和刷子,象女人那样细心地把客人衣服刷得于于净净。这番忙碌倒也值得:他用面包瓤把带有密码和帕普克个人编号的盖世太保徽章印了下来。他对帕普克的记事本和其他证件几乎一直研究到天亮。有些东西将来用得着。魏斯很感谢帕普克想起了他并来看他。奥斯卡这家伙够意思,这样的人多些才好哩!可是迪特默尔太太却不以为然,她坚决要求魏斯;以后别再把这种甚至不向房东告别的没有教养的先生领到她家里来。
第八章
 
  冬令将至,罗兹市的军事警察加强了巡逻。盘查点增多了。常常一连几昼夜阻断交通,没有特别通行证的车辆禁止通过。
  几个月以前,各种部队的士兵都是一些年岁较大、入伍不久的人;而现在一眼就可以看出,士兵不仅普遍年轻了,而且有一批前线的丘八来到了波兰,他们攻占过丹麦、挪威和法国,打败过英国远征军,他们胸前的徽章、奖章和勋章就是证明。从军服上的领章、镶边和领徽也很容易断定,这些兵大多属于摩托化分队、坦克兵分队和航空兵分队。魏斯每天都到市中心的大街上去逛,统计所遇到的各色军人并区分他们的兵种。这使他得出一个无庸置疑的结论:德国人正在波兰领土上集结一个强大的突击集团。
  德侨遣返中心站的撤销在车库人员中引起了不安和沮丧。许多人已被派往战斗部队。魏斯也面临着这种危险。
  关于军队的调动一律绝对保密。
  特勤长官都穿便衣。
  坦克部队只在夜间调动,沿路交通一概停止。天上飞着老式的“柳弗特甘”四引擎运输机,用以掩盖坦克的隆隆声。
  许多地方被宣布为交通检疫区,党卫队巡逻队不准没有通行证的人进人这些区域,通行证每三天更换一次,宵禁解除后,低级军事警官、军事情报局的反间谍人员和盖世太保的特务们,毫不客气地检查行人证件,对上级军官也不例外。各种运输车辆的牌号都已调换。军人如果谈论与职务无关的事情,即使只涉及私人关系,也要受到无情的惩罚。在这种情况下,运输部队的那位文书长也坚决拒绝了魏斯的效劳。
  至于克勒尔,他是那样害怕到前线部队去,对每一个还没有调离车库的司机都抱有敌视态度。
  帕普克也靠不住了。他被派到盖世太保的一个特别行动组,专门接收用专列从欧洲各占领国运来的犹太人,但是他一开头就出了差错。他傻头傻脑地以为,既然是把犹太人送到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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