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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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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而已。
  教官常在情况通报上用蓝色铅笔重重划出一些经验丰富的情报员失败的例子。这些人长期处于紧张状态。感到疲劳不堪,在某种看来毫无危险的时刻放松了自己,企图享受一下短暂的“工间休息”,结果遭到失败。教官耐心细致地分析他们的每个错误。至于他们一次次巧妙而成功的行动,无论干得多么出色,教官的评语却很奇怪。
  “这已经是老生常谈,历史陈迹……”他遗憾地说。“独出心裁才有成效。我们的工作一定要有独创性,这是少不了的。孪生子是大自然的错误。沿袭旧例就意味着犯错误。工作中要学会发挥想象力,但也不能滥用。只有现实才是真理,要用客观现实检查你的每个计谋和行动。浑朴的真实便是你最可靠的盟友。它是你的大学,你的最高导师。它是你的指南,偏离了它就会误入歧途,走向失败。”
  魏斯想起教官讲课时的情景,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感念那位上了年纪的人,他毕生从事的职业是不能写进履历表的。象他这样的人不能授予教授头衔。他们的著作最多只印十来册,不是放在图书馆的书架上,而是锁进绝密的保险柜里。
  教官记得他所有学生的名字,但在讲课时从不指名道姓,只是用那些献身祖国、不慕荣誉、登上人类情操顶峰的人的丰功伟绩来教育新学员。
  过去约翰觉得,所谓耐心、韧性、组织性、纪律性、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等等,这些耳熟能详的格言箴语不过是教学上的老套罢了。为今当你突然面临着抉择:你在前进途中遇到一个事物是不是至关紧要的目标,抑或是某种无足轻重、应当弃之不顾的东西,——在这种时刻你方才知道,要遵照那些箴言行事该有多么困难。
  在约翰前进的道路上,帕普克属于哪一类目标,是次要的还是主要的?
  继续为帕普克帮忙以博得他的好感,兴许能找到一条路子打进盖世太保呢?成为盖世太保的工作人员,这个收获还算小吗?
  不妨表现得主动些,冒一次险。怎样冒险?拿自己冒险吗?这就等于拿自己肩负的任务冒险,而他目前还不清楚这次任务的最终目的。请示总部吗?没有批准他这样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批准的。看来应当等待,应当习惯于这种生活,他只是约翰·魏斯,为人谨慎,注重实际,只求谋到一个能发挥专长、报酬不错的普通工作,最好能象他在里加的老板孔茨先生那样,自己开一个汽车修理店。
  天色阴暗而寒冷。滞温的阴雨中时而夹着几片雪花。没有翻耕的土地象一望无际的沼泽。火车仿佛行驶在荒原上。魏斯后来才知道,铁路沿线地区严禁百姓进入,巡逻队驾着轨道车向一切违犯占领区禁令的人开枪射击。
  深夜,列车到达华沙。华沙城黑灯瞎火,不见行人。旅客不许下车。手电筒的亮光在站台上和路轨上晃来晃去。不时传来一两声口令和士兵皮靴的囊囊声。突然听到一声手榴弹的爆炸,接着是冲锋枪的扫射声。一切又归寂静。
  过了一会儿,皮靴的铁掌声由远而近,一支押送队走过站台。一个押送兵弯着腰,在沥青路上拖着一个人,把他的两腿夹在腋下。这个人已经死了,两臂大张,左右摇晃。随后来了几名警察,用担架抬着几具士兵尸体,尸体上盖着布袋。
  旅客们在车厢里端坐不动,脸上保持泰然的表情,似乎眼前的一切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印象。
  他们东拉西扯地谈一些不相干的题目,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生怕万一失言,日后给自己带来麻烦。很明显,这些人彼此间的惧怕胜过了害怕波兰游击队前来袭击列车。
  约翰仔细观察他的旅伴们,暗自得出一个重要结论:讳莫如深,谨小慎微,假正经,随大流,经常怀着凶吉未卜的恐惧感——这些就是帝国的普遍精神状态。怀着这种鬼胎的旅客们似乎给约翰上了生动的一课:相互提防和虚情假义乃是第三帝国顺民的主要特征。
  约翰还发现了另一个重要的心理特点。
  当警察抬着被那位只身袭击的波兰人炸死的德国兵尸体走过来时,约翰邻铺的那个瘦子一跃而起,振臂狂呼:
  “光荣属于为元首英勇献身的英雄们!”
  这欢呼实在显得不伦不类。一个波兰游击队员牺牲自己,用手榴弹炸死了三个德国兵,这有什么值得欢欣鼓舞呢?尽管如此,旅客们还是兴高采烈地随声附和,激昂慷慨地对国防军大加赞扬。
  移民的心中似乎升起了一股爱国火焰。后来激情发泄殆尽,颂辞已经说完,脸部肌肉被狂欢虔敬的表情弄得疲劳不堪,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敢带头收敛起这迸发的激情。
  这时,唤起崇高感情的那个人倒忘记了自己的爱国冲动。他躺在铺上,拿出口琴在嘴里滑来滑去,吹起一首轻快的小调。
  忽然伸过一只手来,狠狠地夺去了他的口琴。一位中年旅客怒喝道:“坏蛋,站起来!你竟敢在庄严的时刻吹这种怪腔怪调!”小伙子脸色发白,连忙起身,嘴唇哆嗦着,负疚而惊恐地恳求大家恕罪,发誓说他决非故意如此。
  旅客们好象忘记了刚才正是这个瘦小子激起了他们的爱国感情,全都向他投以怀疑和愤恨的目光。中年旅客说,这小子侮辱了大家的爱国热忱,应当追究责任,他一定向区分会会长报告此事。旅客们赞同他的做法。
  魏斯默默观察他的旅伴们,发现了一种心理爆炸物。当你智竭力穷,只要及时掷出这个爆炸物,便能在极其复杂的情况下找到出路、循规蹈矩加上狂热冲动,这就是普鲁士小以民的精神面貌.也是一种精神武装。必须密切注意精神时尚的变化,就家注意时装的样式一样,因为衣着不唯表现出一个人的趣味爱好,还能说明人的社会地位。
  魏斯注意到,他的旅伴们虽然有着凝惧压抑的心理,但是从内心深处时时流露出一种领袖欲。他们不择手段地渴望支配别人,趁大家张是失措之际凌驾于别人之上,谁胆敢反抗这自命的权威,就要被他们阴险狠毒地加诸政治上不可靠的罪名。谁要是甘拜下风,俯首听命,他们就答应今后给以庇护,另眼看待。
  瘦小子的遭遇就是如此。那个中年旅客突然变成车厢里的头面人物,听罢吹口琴的倒霉蛋说了一番讨好话之后,高抬贵手饶恕了他。然后又煞有介事地把瘦子开导了半天,说现在每个真正的德国人都应当具备双重特点,既能服从指挥又能发号施令.因为每个德国人在新征服的土地上都是至高无上的德国的代表,而在元首面前则只是一粒沙砾,无数沙砾合起来便构成了德意志民族的巨石。
  听着这一番宏论,魏斯忽然兴奋起来,很想实际检验一下自己的新发现。他忍不住从铺上俯下身子,随口说了一句:“您原来是个社会主义者!”
  中年旅客涨红了脸,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魏斯固执地重复道:“不是国家社会主义者,而是社会主义者。”
  那人慌忙站起来,碰碰魏斯的肩膀,怯生生地说:“您搞错了……”
  魏斯冷冷地说:“我可怜您。”说罢转身对着板壁。
  车厢里鸦雀无声。中年旅客紧张地咳嗽几声,东张西望,寻求同情,恨不得马上解释清楚,对他的指责纯属无稽,可是大家都扭过脸去不理他。瘦小子又掏出口琴,摇头晃脑地吹起一支欢快的小调。
第五章
 
  拂晓,列车到达罗兹。
  波兰最古老的领土、波兰国家的发祥地——波兹南省、西里西亚、库奇维亚及马佐维亚的一部分,都被希特勒匪徒划入了第三帝国版图。法西斯分子将罗兹列为德国城市。
  余下的波兰国土辟为波兰人临时居留区,即所谓的总督管辖区,负责向德国本土提供农产品和劳动力。
  罗兹——利茨曼施塔特——法特尔兰德。
  每个德国移民都应当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第三帝国。
  在这里,一切属于斯拉夫的东西都要赶尽杀绝。
  苍茫的湿雾中,月台上人影横憧。搬运工人一字儿排开,他们的身后都站着一名便衣。移民们被带到车站广场附近的一幢宿舍里,不许擅自外出。第二天,他们被逐个地叫到德国移民中心站。这个机构除对移民进行政治审查和签发新证件外,还根据各部门的需要为移民分配工作。归侨必须在专设的住处等待登记、审查等手续的结束,就象在检疫站受到隔离一样。对许多德国人来说,这里也是他们的职业介绍所。
  归侨的命运完全掌握在移民中心站的官员手里:有人要派往农场,有人要派往德国工业区的厂矿。法西斯谍报机关的代表也在这里迎候帕普克之流的老牌特务,同时网罗一批适合此道的新人员。
  魏斯去移民中心站之前,着意打扮了一番。这时他油然想起下面几个人来:
  “契尔什斯基·卡尔——党卫队少校,原德累斯顿保安处工作人员,现德国中央保安局移民处副处长。在罗兹主管波罗的海沿岸国家及其他国家的德侨迁返事宜。特征:三十六岁,瘦高个。
  唐德贝格——三十八岁,党卫队上校,帝国保安总局移民处处长,长驻柏林,不时前来罗兹。
  雷德尔·罗弗——三十五岁,党卫队少校,中等身材,黄发,圆脸,体型一般,安全局工作人员,负责审查归国德侨……”
  现在来回忆案卷里的材料实际上并无必要,不过这种训练记忆力的办法好比让大脑做一套早操,能够排除那些恼人的、在当前于事无补的杂念。
  约翰预计对地的盘问可能变成一场危险搏斗,所以强迫自己抓紧时间让脑子好好休息一下。
  他又想起自己的教官,脸上露出了笑容。教官时常说,早晨刷牙的几分钟也要有效地用来思考。教官尽量不打官腔,他从不使用“功勋”、“英雄主义”之类的字眼,而只说“工作”、“有头脑”等。教官说“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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