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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不采取断然措施则只有全面撤退或从事全面战争,别无他途可择,其后果不是使新疆脱离祖国就是使全省变成火海,于是在暴徒逼近守军已不足百米的危急情况下,毅然下令出击,暴徒溃败,死伤甚重,从此蜇服不敢稍动。原定计划在喀什、哈密等地响应的暴徒也销声匿迹。从俘虏口供中,证明吐鲁番、托克逊两地指挥者均由三区所派,这使得阿合买提江等紧张害怕,情绪低沉,深恐不测,但张治中仍作为局部偶然事件处理,力图维持合作局面。
差不多同时,三区负责人员之一的阿山专员乌斯满于7月、9月两次派代表团至乌鲁木齐,求见张治中,表示愿协助政府对抗三区,请求在军事和物资上给予支持。张深知此对省内团结不利,第一次约同阿合买提江一同接见,对所提要求不予满足,但已引起三区的更大不安。
阿合买提江等深感处境困难,内心极度不安,于是在8月12日以返伊宁过肉孜节为借口,离乌返伊,从此一去不返,新疆又重新出现对峙分裂的局面。
9月,张治中考虑到三区代表已全返伊宁,何时再来殊无把握;同时眼看国共两党关系日趋败坏,不忍坐视,因此请假返回南京,访问苏杭台湾各地,稍事养息。
10月上旬,张往台湾新竹温泉看望被囚的张学良。久别畅谈,既兴奋又惆怅。酒后,张学良赠诗一首:
总府远来义气深,山居何敢动嘉宾,不堪酒贱酹和己,惟有清茗对此心。这是张治中三访张学良。
10月下旬由台返回政治低气压的南京。
为了寻求解决时局的办法,在11、12月间,张曾先后约晤邵力子、黄少谷、熊式辉和白崇禧等人,作了长时间的交谈。邵力子认为蒋介石“即有实行民主的意思,也没有实行民主的习惯,和平问题渺茫得很”。张劝黄少谷改变《扫荡报》(黄当时是社长)的强烈反共态度,转向主和,如做不到,则应辞职不干。黄说《扫荡报》主和不可能,但辞职多次,未获批准,表示毫无办法。熊式辉刚从东北失败归来,情绪低沉。张征求熊对时局意见。他说:蒋(介石)用人离不开地缘、血缘、学缘,前途悲观无望,但无主和联共之意。白崇禧是张在保定的亲密同学,他同意张的分析,认为蒋(介石)已无望,但并不认为主和、联共是可行的办法。陈诚比白崇禧更反共,而且个性向来刚愎自用,他对张关于时局和蒋介石的分析持不同看法,毫无灵活松动之意。
1948年(民国三十七年)五十八岁
国民党政局江河日下,张向蒋介石机密建议:派遣特使赴苏,打开中苏僵局,以利于国共两党问题的解决。在蒋同意下,张于1月7日在苏驻华武官罗申回国前约会长谈。张提出平时美苏并重——亲美也亲苏;不反苏也不反美,战时善意中立,以促进远东和世界和平的主张;希望双方共同努力采取具体步骤以改善中苏关系。罗申表示热烈欢迎。
1月下旬由南京飞回兰州,居城郊六十公里的兴隆山上。
3月初,张在国民党甘肃省党部扩大纪念周讲话,坦率大胆地分析当前危机,指陈痼疾根源,痛责豪门资本、官僚资本,特别强调农民问题与土地问题,说连“二五减租”都谈不到,“耕者有其田”更杳不可寻。结论是:“我们的病源很清楚,就是不革命、不实行三民主义,我们的敌人,正是自己,正是国民党本身。”社会上引起极大反响。在各种座谈会上,在甘肃专员县长会议上,都有类似的讲话,还引导大家讨论如何确保西北局面问题。
3月29日,蒋介石单方召开国大。5月1日当选总统,国民政府主席撤销,国民政府主席西北行辕改组为西北绥靖公署。绥靖者剿匪之别名也,张一生主张亲苏联共,从未同共军作战过,绥靖主任职务是剿匪,深感与一贯主张矛盾,张因此向蒋坚辞西北职务,愿充当驻联合国军事代表团团长。蒋不允,仅将西北绥靖公署改为西北军政长官公署,作为让步。
5月5日,张在兴隆山向蒋再上万言书,要求改革制度——放弃中央集权制;改变现行政策——转而采取“亲苏和共”,“改革土地制度”,“改革经济”;再一次强调平时美苏并重,战时善意中立,有百利而无一害。
5月12日蒋介石复电:来函和意见书已详阅,应再加研究后另行电告。
6月蒋介石到西安召开军事会议,电约张去。27日上午蒋、张作三小时长谈。张认为必须从政策上来一个极大的转变,主动宣布停止战乱,停止战争,请苏联出面调停,改组政府,改革党务,才能旋乾转坤,挽转大局。蒋表示:现我方处劣势,停战尚非其时;美不怀好意,利用日本控制中国,对付苏联,你可试与罗申续谈,不怕美方吃醋。又说他担任总统是一大失策,一旦时机到来,还是不当总统。
7月15日,张在甘肃省兰州参议会上讲话,以“说清病源,勇敢革命”为题,详细分析农民问题与土地问题,集中攻击土豪劣绅、地痞流氓,结论是:“当前问题不是技术方法的问题,而是原则政策的问题,必须在原则上,政策上作革命性的转变。”
9月,张赴甘肃河西走廊视察,经永登、山丹、武威、张掖、酒泉、玉门、安西、敦煌等地,深入农村,调查农民生活。到玉门油矿,与工人会见。登嘉峪关,俯瞰长城尽头。
10月间,张考虑到自己终必奔走和平,不能再返迪化,为新疆和平演变准备,首先向蒋建议,将不能贯彻亲苏政策的新省警备总司令宋希濂调离新疆,以陶峙岳继任。不久,又在兰州兴隆山上电约刘孟纯、屈武、刘泽荣研商。认为西北有马步芳、马鸿奎,兰州和平演变可能性不大,但争取在新疆地界实现,因此,决定将完全与伊、塔、阿三区对立的泛土耳其主义者当时的省主席麦斯武德撤下,换上鲍尔汉。此二人不去,新疆和平起义是不可能的。
11月,继东北解放之后平津被围,蒋介石电召张与傅作义等到南京开军事会议。5日,蒋约张谈话。张力主放弃“战乱”,恢复和谈。蒋说:要和我就得下野,现在还不是我下野的时候。又问张:你愿否担任行政院长。张拒绝。蒋又说:那就先当副院长兼国防部长好了。张坚决拒绝说:您如愿和平,我愿当一参军供奔走。不久,孙科组阁,张仅任一不管事的政务委员,不愿担任实职,妨碍和谈活动。
第七部分十四、张治中将军年谱话(7)
1949年(民国三十九年)五十九岁
1月,北平解放,蒋军淮海战役惨败,白崇禧通电逼蒋下野,电由张与张群转蒋。张约同张群、吴忠信联合劝蒋下野,蒋发表元旦文告,表示愿有条件地恢复和谈。但各方反应冷淡。14日,中共中央以毛主席名义发表《关于时局声明》八条,旋宣布蒋介石为首的四十三名战犯名单。蒋知不能恋战,于19、21两日召开有张治中等参加的御前会议,宣告下野。李宗仁代行总统职务。张见事无可为,于1月底飞返西北。
2月7日,张在甘肃省党部纪念周上以《三年来和运的回顾与展望》为题发表长篇讲演,详谈自己三年来为和平奔走的经过,表达一贯的和平主张,暗示西北将来非和不可。
蒋名为下野,实则在奉化溪口幕后操纵。当时孙科、李宗仁都曾秘密活动,吁请美、英、法、苏出面调停,遭拒绝后,李不得不宣布:“中共所提八项条件,政府愿即开始商谈。”李一面屡促中共决定和谈人选和地点,一面不断以电报电话催促张治中返南京负责和谈。2月22日,张由兰州飞返南京。
3月3日,张约同吴忠信飞奉化。目的在:(1)为和谈摸底;(2)请示孙科内阁继任人选;(3)劝蒋出国,使李宗仁能主持和谈。蒋坚决拒绝出国,但对(1)(2)两项有具体表态。
3月12日,何应钦继孙科之后出任行政院长,为研究和谈问题,先后召开四次会议,参加者张治中、邵力子、章士钊、李蒸、翁文灏、贺耀祖、彭昭贤、黄少谷(黄绍雄、刘斐未到),拟订了“和谈腹案”。
3月26日,中共中央发表周恩来、林伯渠、林彪、叶剑英、李维汉(后加聂荣臻)为和谈代表,通知南京政府自4月1日起在北平开始和谈。南京政府亦公布以张治中、邵力子、章士钊、黄绍雄、李蒸、刘斐为和谈代表。3月29日,张治中及顾问屈武携带“和谈腹案”再飞奉化,向蒋作临行请示。
4月1日,张率领代表团飞到北平(秘书长卢郁文先一天带一部分工作人员抵达筹备),住六国饭店。是日晚,周恩来等宴请南京政府代表团全体人员后,双方代表即开始分头商谈。周与张第一次交谈,周质问:为什么来北平前要去溪口见蒋?这是为了加强蒋的地位;淆乱视听,且证明蒋仍有权控制代表团。还说:这种由蒋导演的假和平我们是不能接受的。
从4月1日至12日,双方代表不断采取分别商谈的形式进行谈判。中间,毛泽东主席曾先后分别会见南京六位代表。在香山双清别墅会见张治中时第一句话是:谢谢你在重庆时的盛情接待。张在与周恩来、毛主席谈话中,都曾详述他对外政策的美苏并重主张。主要有如下三点:(1)国民党一面倒亲美、死硬反苏的错误政策是一个致命的孤注,给国家民族带来严重的灾难,也影响到远东的和平。因此我坚决反对一面倒亲美,主张平时美苏并重,战时善意中立。概括地说,就是国共合作,美苏协调。(2)中国太大,未来建设中,只靠苏联不够,还得从美英等国去争取外援,只靠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行。(3)各国人民贸易往来,有无相通是正常的事,我们要和所有的国家做生意,而不能像清朝廷那样闭关自守,一律排斥外来的东西。
张抵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