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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爱情太短暂
李司不说什么,我想我也可以猜测出来,这些年,我身边的同业朋友纷纷改弦易辙,解甲归田。他们用“上下进出”来概括和描述。上,就是提拔了,李司属于这一类的,她由分公司经理提拔到总部,做了分管经营的老总。下,就是下来了,比如我,退出金融证券业,赋闲在家,有点养尊处优也有点百无聊赖。进,就是进去了,整天和钱打交道的人,似乎对钱司空见惯了,可喜欢钱的胃口更容易增大。这些年,政策的调整太快,管理上的缺口也太大,一些人在“淘金”的过程中出现了闪失,被司法机关抓进了监狱。出,就是出国了。而有的时候,“上下进出”还相互转换,比如李司,她本来是“上”的,现在恐怕面临着“进”的问题。还有,我想李司遇到的麻烦可不是小麻烦,她被通缉的惟一原因也只能是经济问题,而且不会是小问题,一个动用上亿元资金就像小孩过家家的人,如果经济上出了问题会是小问题吗?按现行的刑法,恐怕脑袋难保。
想到这儿,我瞅了瞅李司,李司笑眯眯的,一点也没有大难临头的感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李司是逃不掉的,逃了今天逃不了明天,被抓只是迟早的事。像我这么幸运的人应该是十万甚至百万分之一。李司会这么幸运吗?如果不是,在我这里大概是她剩下的最美好的时光了。
那天晚上,我们就坐在壁炉边谈往事,提起一些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讲一些以前发生过的“有意思”的事。
后来李司困了,她就去客房睡觉了。我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是看电视,其实,电视里播放了什么,我一点都没印象。
我得承认,我的确与李司有过一段比较开心的情感经历,可惜,那一段经历很短,犹如一场华丽的巡游表演,热闹气派,然而喧闹过后,再也没有了影子,除了记忆,什么也找不到了。
那年秋天在上海,那是我们认识一年以后。我和李司在宾馆的套间里相互抚摩,可我们似乎都没有了欲望。后来我们就到二楼的咖啡厅里聊天。李司说真对不起,我一点心情都没有。
我说是啊,不瞒你说我也兴奋不起来。李司说我们只爱了三个月,本来,我打算跟你一起生活的。
“你是说,我们的爱情太短暂了是吗?”
“是啊。为什么呢?”
“不知道,也许我们发生的不是爱情,只是一种错觉罢了。”
“不,”李司说,“发生的时候是真实的,不真实的也许是你。”
“我也是真实的。”
“那么现在的感觉不是真实的?”
“现在的也是真实的。”
“那是什么?难道我们两个人都属于易变的那种人?”
“不知道,可能感情是分阶段的。”
这就是我们当时得出的结论。后来,我和李司就像普通朋友那样来往着。有趣的是,在事过四年——上海秋天的四年之后,我觉得自己想明白了。那是我所经历的“物质打败精神的个案”。当然,我所以想到了这样的结论,与此之前发生的另一件物质打败精神的事有直接的关系。我想,我和李司之所以萌发了那么激烈的情感,发生了一系列浪漫的行为,是因为我们当时的认识基础。那时的李司还是弥漫着小资情调的李司,比较适合我的感觉。而我身上
那种感情至上的气息也吸引了她。当然,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钱。后来,李司开始搞经营,她在与我谈论钱和如何不择手段地赚钱时,我想我情感深处的热情被凉水浇灭了。尽管当时我只是觉得不舒服,并没有后来的理性认识。同样,在她感觉到我的“模糊”和漂浮时,她也会觉得我不适合她了。
我和李司一定是有了认识和感觉上的距离才分手的。后来我们都有钱了,却也把那种感觉丢失了。
好在我们像老朋友一样相处。那年,我去深圳看她,她说我记得你喜欢红红(为避免引起诉讼,只得用假名)。我说那当然了,我是她的追星族啊。李司说,我给你创造一个机会,我不能保证她对你产生感情,不过,一夜情还是可以的。
我说那真是太好了。
李司翘着头说:“你怎么感谢我?”
我看她的姿势以为她要我吻她,没想到我刚要做出吻她的姿势时,她却躲开了。李司说:我要让你知道,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事实上,李司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是云舒。
我和红红在离深圳二十公里的一个别墅里见面了。当时,我努力不让自己激动,可还是手脚发抖。红红却很大方,她从浴室里出来,披一件类似婚纱的睡衣,洋红色透明的“睡衣”下面,她什么都没穿,完全裸露给我。我被吓呆了。我原以为我们会有浪漫的情感交流的,事实上,我们什么都没有。更让我觉得意外的是,红红的声音一下子变了,嗲声嗲气,问我她怎么样?像不像仙女下凡?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说你挺可爱的。
红红说可爱你倒是爱呀!
我只是觉得心惊肉跳,没办法爱起来。
红红矫情地做了各种各样的姿势,有的姿势十分下作。
我开始觉得发呕。
红红大概认为我在她这位几乎是全国家喻户晓的大明星面前胆怯了,她说哦亲爱的哦达令,让我们做爱吧,做一个世纪大爱!说着,她过来把我的两只脚拎了起来——后来我回忆起红红用力拉我的脚的情景,怎么想我都觉得她像一个屠夫而不是我印象中那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当时,我吓得惊叫起来,我似乎变成了女人而红红变成了男人,如同我将要被人强暴了一般。
事后我才知道,李司找的朋友为周旋我和红红的“一夜情”,他付给对方五万元“陪夜资”。
第二天,李司和几个朋友请我吃希奇古怪的特色大餐,我一口都吃不下去,直想吐。
李司问:“昨天晚上怎么样?”
我说我总算活着回来了。
“她的功夫那么厉害?”
我说我什么都没做。
“真是个笨蛋。”李司说。
我说我不是笨蛋,我只是觉得恶心,正因为我不是笨蛋我才觉得恶心的。
“怎么啦?你这人,全当她是妓女得了。”
“她连妓女都不如。”说到这儿,我又连忙补充一句,“虽然我没接触过妓女。”
李司诡秘地笑了(她总是习惯那种诡秘地笑,不过很有魅力),她说:“我相信你没接触过妓女,我保证。”
那顿大餐也是李司他们精心安排的,就像把红红安排给我一样,可眼前的大餐我吃不下去。
“为什么不吃?”我说没什么就是想吐。
“是因为红红还是眼前的菜?”
“不知道。”
这时,楼梯口那架古老的时钟又响起来了。先是咝咝的盘丝声,后来就当当地响了。我扭头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伸了一个懒腰,回卧室睡觉。
我本应在入睡前向李司道晚安的,现在,她不需要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一下子醒了过来。李司穿着睡衣,睡衣没系带子,裸露地站在我的床前。
“我睡不着。”李司说。
我眯缝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需要先生服务吗?”
“不需要。”
为了进一步确认她的话是不是真心的,我伸手拉了拉她。她的手向回缩了,回收得十分有力。“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解!”
既然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想让我陪她说话,半夜三更的,我不太情愿又无奈地坐了起来说:“那说话吧。”
第一章贵族的标志
这几年,我一直在想这样一个问题,什么是贵族的标志?我说的标志不同于十九世纪以前的解释,而是一种接近当今社会符号类型的标志。比如你看到某个商品的商标符号,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牌子。比如某一群体,像红十字协会,绿色环保组织,球迷眼中的俱乐部标志;再比如,有的社会阶层,长头发大胡子大多是搞艺术的,而留着硬挺挺的寸发的胖男人一般都是小老板。贵族的主要标志是什么?
有的时候是这样,你只有觉得自己是这个群体中的成员——或者接近了这个群体,自认为是这个群体中的成员时,你对你所具有的这个群体的标志才十分看重。就像一个单位要发工作证,一个团体要发会员证,一个学校要发学生证,甚至一个患者要发医疗证一样。尽管那些证件在具体的人中,几乎很少体现应用价值。贵族不需要发证件。如果你设想有几个贵族发起一个组织,先不说这个组织是否能够成立,即便成立起来了,给你发一个证明贵族身份的证件,这种想法一定很荒唐,因为贵族是一个不需要任何外在东西来证明自己的群体,
如果,你一定要搞一个证件,那样就没人相信你是贵族了。——我说的贵族标志不是证件,也就是说,不是外在的东西,而是内在的,大家一看就承认的东西。至于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一直没想清楚。
蒋丽平下午给我打来电话,她说,我听说你的别墅要维修,要不要我去看看。
我懒散地问她,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房子要维修?蒋丽平说你别问了,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我说等秋天吧,夏天的潮气大,不适合粉刷油漆。
蒋丽平说那可不一定,她还说什么什么大厦和什么什么酒店正在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