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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吉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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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大娘笑着拍拍金锁的手,反手牢牢握紧了。“得了,我知道了!”她打从心眼底喜欢这老实孩子。  ·两人只顾着说话、彼此安慰,却没发现厨房门外一道人影——老福晋屋里的宝钗在门外偷听,最重要的部分——关于金锁她娘是鸨儿出身的秘密,可教她听得一清二楚了!
  “原来这该死的下贱丫头,是勾栏院里花娘生的小婊子!”宝钗眯起眼,冷笑两声。 “下贱!
  想勾引贝勒爷,也不拿把镜子照照自个儿的模样!“
  她索性东西也不拿了,转身往老福晋屋里绕回去——平日她就看这个细皮白肉的死丫头不顺眼!
  这回让她抓到把柄,她一定要把这贱丫头赶出府去!
  *     *     *
  “邀月居”向来是恭亲王府的禁地。
  一踏进“邀月居”花团锦簇的园子里,立刻会感受到这座过分安静的园子,有一股死气沉沉的冷寂。
  一名绿衣丫头奔驰在“邀月居”静底的园子里,还没进屋就被屋里探头的丫头喝住——“宝钗,你急个什么劲儿啊?!福晋在里头,大老远的就听见你冒冒失失的跺脚声!”大丫头明珠没好气地斥道。
  “我有事儿要禀告福晋!”宝钗顶回嘴。
  “什么事儿让你大起胆子,不仔细你的皮了?”明珠掐住嗓子,苛薄地尖声说道。
  “我自个儿告诉福晋去!”宝钗噘起嘴嗤了一声,根本不怕狐假虎威的明珠,径自踏进屋里。
  屋里头老福晋面无表情地啜着香茶,两道冷厉的目光从对头茶几上的花瓶上,移到了刚踏进屋里的宝钗脸上。
  “让你去拿盆儿火炉,怎么空手回来了?”佟佳氏低嗄的粗沉嗓音有一丝严厉的冷酷。
  见到老福晋阴森的眼神,宝钗畏缩了下,随即想起自己回房的目的,就没有什么好怕,反而得意了几分!
  “回福晋的活,奴才刚上灶房去过,本要给福晋升盆儿火炉烤手,可巧了,却教奴才听见…一桩丑事——”
  “贱丫头!”
  老福晋突然出声斥骂,口卜得宝钗两腿一软,就地跪下。
  “我让你取盆炭火炉子,你东西没拿回来,倒给我说话三吊弯儿。”
  宝钗伏在地上连连磕头。
  “福晋就算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她既害怕、又疑惑,平时老福晋不会连话都不给说,若听见屋里的丫头耳报那些下人们的顽劣、欺主,都还有打赏的!可今日这是怎么了?宝钗惶恐地抬起头,看到明珠些许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心头就凉了—截,知道这下可不好了!
  宝钗惊吓的目光转到左边一名小丫头身上,那小丫头脸上浮现了一丝怜悯的表情,宝钗抓住这个机会,以目光哀求那丫头。
  “福晋,珍珠想,宝钗姐姐向来极尊敬您,确实是不敢造次的。”那名唤珍珠的丫头上前一步,忽然跪在福晋跟前道。
  不必细瞧,就能看见珍珠小丫头脸上有一大片明显的火疤,看起来既可怕又丑陋,也因为她这副丑样子,同在屋里的明珠和宝钗虽然待地不好,可也因为自己容貌上的优势,因此不至于嫉恨、排挤她。也因为珍珠脸上的伤,佟佳氏对这丫头没有防备,因此对她特别和善。
  佟佳氏眯起眼,脸颊上的老肉抽动了几下。
  方才她听见家丁来禀报,那贱人生的私生子,竟然在“醉月阁”那种下流窑子里,拍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娼妓——闹的整座北京城里沸沸扬扬,丢尽了她的脸!
  一想到这里,佟佳氏不觉愤恨地捏紧了手头的绣帕子。
  “是啊,福晋……奴才怎敢造次?”宝钗见老福晋出了神、不搭腔,便趁这机会替自个儿辩解。“奴才是因为听见金锁那贱丫头的娘——不得了呐,福晋,金锁那丫头的亲娘,竟然是窑子里的贱货呢!”宝钗粗鄙地道。
  宝钗这话让明珠挑起了眉头,那个跪在地上的丑丫头却呆住了。
  她们都知道,老福晋最最痛恨的就是窑子里的妓女——一旦知道金锁是这样的出身,金锁不被打得半死逐出府去,也会被送出府,卖给要娶姑娘的老汉或痴傻、残疾的粗鲁汉子。
  可就当几个丫头等待主子发作的时候,佟佳氏却出乎意料地咧开嘴笑了。
  那抹笑容很冷,冷得简直能把沸水冻成了冰。
  “贱人生的贱种?那可巧在一头了!”
  佟佳氏原本粗嗄的嗓音突然掐得拔高,听得三个丫头全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佟佳氏闷恨的心窝子乍现一丝曙光、忽然有了计较——她的“丈夫”既然不顾她的颜面,立一个奴才贱妇为庶福晋、还承认那贱妇生的贱种,根本不在乎恭亲王府会被一个贱种夺去了爵位!那么她会克尽妇道,在她夫君死后十年的现在,为恭亲王府好好筹划、计较——替她丈夫留下的这显赫的恭亲王府,培育出一个名副其实、真正的贱种胚子!
  *      *      *
  晚间,金锁忙完一日的工作后,天已经全黑了。
  她匆匆忙忙收拾好杂物,拿了块干净的布、顺道提了一桶水,趁着夜色悄悄往“知津楼”去。
  她单纯、认命的脑袋里不认为天黑了有何不妥,只一心一意地想到贝勒爷需要她帮忙收拾屋子。
  她知道对不起鲁大娘,可却无法压抑自己心底?那想再见贝勒爷一面的念头。
  一踏进“知津楼”,园子里一片阗静。金锁听鲁大娘提过,贝勒爷不喜欢福晋替他挑的丫头们进屋子,因为老福晋挑的全是年纪又大、容貌又丑的老丫头。
  这也教她安心,因为没有人会知道她偷偷上“知津楼”来,同时也让她相信没人能替贝勒爷收拾屋子。
  想到这里她更加快脚步,越过了昨日白天流连的荷花池,主屋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来到门前,由于水桶实在吃重,金锁换了另一手提桶子,然后才抬起酸痛的右手敲门。
  “贝勒爷?”
  里头没人答声,可屋里的灯火分明是剔亮的。
  金锁又唤了一声,确定没听见任何回应,她大胆地推开大门,厅里果然没有半个人影。见到前厅胡乱扔了一地的衣物,她笑着摇头,放下手里的水桶开始收拾起大厅。
  “奇怪……这是女人穿的衣裳啊!”
  从地上捡起的薄纱料子不由得勾起金锁心头的疑惑,摊开那件单薄的小衣,她好奇地瞧了又瞧……
  “爷真坏……”
  里屋传出女子柔媚的细语声。
  金锁呆住了,她把衣料子揪在心口,又侧耳倾听了片刻,然后才慢慢地、一步步踱向屋里“不要……贝勒爷……您别弄那儿……”
  女子的呻吟、和暧昧的活让金锁听了脸红,可她不后退、反而像着了魔似地往里头走。
  “啊,爷,奴儿不行了——”
  在寝房前停下,就着屋里幽微的烛光,透过门格花,金锁看见一男一女在纱帐子里头模模糊糊的影子……
  “爷……爷——”
  女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间或夹杂着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金锁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为了想看清屋里的人儿,她大胆地推开门留下—道偷窥的小缝……
  终于,她看清楚了纱帐里头的男女全身是赤裸的。女人脸上淫艳的媚态以及妖娆、窈窕的身段,相对于男人阳刚的脸孔、纠结的肌肉、高大精瘦的男性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金锁的胸口在那一霎间几乎停止了跳动。
  男女交合的强烈影像蹂躏着她的视觉,她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直到德伦转过头,锐利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剜进她的心坎。
  敏感地察觉到男人的不专心,女人的视线追寻男人的眼光,忽然发现在门外偷看、一脸苍白的小丫头!
  “唉啊——”
  赤裸的女人拔开嗓门尖叫。
  “碰”地一声,金锁回过神,仓惶甩下门转身逃开——她一路跑着、没命地跑着……心里羞愧的简直想一头撞死!
  “站住!”
  就在要越过荷花池的时候,金锁的腰突然被人抓住,后挫的力量委实太强,以至于她根本受不住地往后扑倒,一头撞进男人结实的胸膛。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窥我的寝房!”
  德伦的声音冷酷,他牢牢地抓紧她、力道大的简直能捏碎她。
  “不是——我没有——”
  金锁慌乱地摇头,两只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惊恐和羞愧让她低着头根本不敢面对他。
  “没有?!”无情地扭过她的手腕,他寒着眼冷视她小脸上掠过的痛苦表情。“又是你!”看清了是白天那个卷起裤管子、行为放恣的小丫头,他撇开嘴鄙夷地冷笑。“白天故做矜持的拒绝我、夜里却跑进我的屋子,我更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意有所指地羞辱她。
  金锁白了脸,她抬起眼辩解。 “不是的,我是来帮您收拾屋子的!”
  “收拾屋子!”德伦撇起嘴,她故做无辜的表情让他厌恶。 “这种借口你倒是说的很顺溜,我看妓院里的花娘都比你诚实!”他轻蔑地道。
  “我没有撒谎,白天的时候您亲口说过,要我来替您收拾屋子……”金锁的声音发抖,她心里好慌,水漾的眸子睁得老大,雪白的脸孔上惟一有血色的,只有泛酸的鼻头。
  德伦挑起眉,望进金锁惊惶的眼底。“仔细一想,我似乎那么说过没错。”嗓音低嗄了几分。
  捏紧手中的腰肢,他忽然发现这丫头的腰细得简直能一把捏碎。
  “您终于想起来了……”金锁的表情松弛了一些。
  “不过你偷看是事实,”他接下道:“如果让‘邀月居’那个老女人知道,你想你还能在王府待下去?”轻描淡写地威胁。
  金锁的脸孔又转白。
  “不要……贝勒爷,求求您千万别跟老福晋说!”她吓住了,忘情地抓紧他肌肉纠结的上臂。
  “那么,你承认刚才是偷看了?”他咧开嘴。
  这丫头脸上忽青忽白的表情,老实得简直像是关在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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