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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开口问,忽然看见裴堇年从厨房里出来了,棱角分明的脸廓上竟然拢着一层冷意,眉宇间紧皱,满是凝重之色。
“童童,去换衣服,跟我出去。”
“嘟”的一声,电话被那头掐断了,像是刻意的在逃避什么。
童熙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三哥,怎么了?”
“生生喝了酒,心脏被刺激,要提前进行手术。”
她瞳仁忽然涣散,泪腺在瞬间被激了出来,她来不及管这股酸涩,忙丢开电话就往外跑。
“先上去把衣服换了,我们是去医院,你这样像什么样子。”裴堇年的声音,在耳边听起来十分的虚幻。
童熙喉头一阵哽咽,眼泪便落了下来,“我哪里还有时间换衣服,哪还有什么心情,快走吧。。。。。。马上走。。。。。。”
裴堇年沉目看了她一眼,而后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单铠在医院里守着,你回房换衣服,我拿银行卡,联系生生的主治医生,几分钟的时间,别慌。”
童熙简直快要昏过去了,却也不得不听他的话,换衣服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她抽了张纸巾,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把眼泪全给逼了回去,等她从卧室里出来,裴堇年站在缓步台,一手插着腰,另一手上拿着的手机正好停在掐断通话的页面。
一抬头,深邃的眼眸攫住她,“恰好是何医生的医院,他护士接的电话,何医生已经进了手术室。”
童熙把在门框上的手指甲抠紧了一瞬,抿着的唇瓣下在发抖。
正文 456。老子一个个的挨着打
去医院的路上,童熙一直心绪不宁,她将自己这面的窗户大开着,冷风从领子里灌进去,钻进了每个毛孔,她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在了体内,冷得钻心蚀骨。
生生才两岁,为了找合适的心脏,已经找了两年,一个多月前才传来好消息,本想着生生这段时间的状态不错,便等着婚礼结束后,有序渐进的进行,这般突发的情况,一下子将她打得措手不及。
她眉目攒动着,伸手扶着心腔的位置,侧头看向裴堇年,光影晦暗,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脸廓上刚毅的神色透露了心底的紧张。
“别害怕,生生是在长椅上被发现的,路人报了警,恰好当时裴云深在警察局里,他没联系我们,联系了游单铠,也算做是通知到了,何医生早就接到了消息,准备给生生做移植手术,好在他的身体一直有何医生在培根固元,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大。”
童熙无声的哽咽着,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知道这种大手术都是存在着高风险的,裴堇年只不过是在安慰罢了。
她撑着额头,眼雾朦胧的,看出去的视线好不真切,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将眼泪揩去了,深呼吸一口气,生生的将已经逼在喉咙口的泣音往下压了一些。
然而下车的时候,脚下忽然虚软,她扶了一下车门,裴堇年牵过她的手,夜晚的医院很静,亮着灯,光线很充足,却也空泛。
等到了手术室外,童熙看着头顶“手术中”三个大字,心尖儿的疼痛清晰而猛烈,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意又再一次涌了上来。
“如何?”裴堇年问。
“进去一个小时了,发现得及时。”游单铠脱了外套,袖口卷着,脸色如同外面沉黑的夜色一般凝重。
裴云深背靠着墙壁,嘴里叼着烟,没抽,旁边有禁烟的标识。
他眼色淡淡的掠了一眼,然后去了护士台问情况。
裴堇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没多的话,伸手将童熙扶进怀里靠着。
此时的童熙,脑内一片混沌,她忽然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是做什么?”裴堇年捉住她的手,并非呵斥,但语气很严厉。
“怪我,都怪我,你才教过我,要学会防人,我又大意了。。。。。。”
裴堇年摩挲着她的手背,深陷的眼窝内一片沉色,“这不怪你,好在生生出意外,虽超出控制范围,但还能挽救,医院一早就做好了给他手术的准备,何医生是我多年的老友,不会出差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童熙咬唇,正要将温糖糖从婚礼上带走生生的事告诉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抹精光,快速的回忆起了那通电话里温糖糖听上去若无其事的语气,她敢在童熙面前承认,再联系生生出事,而路人恰好报警,掐的这个时间点,傻子都能猜出生生喝的酒是谁给的。
到口的话,童熙又吞了回去。
说了又怎样,温糖糖倒打一耙,反而显得童熙的话是在恶人先告状。
走廊里有脚步声传来。
温慈抢在前面,后面跟着裴书厚和白若溪,再后面一段距离,跟着温糖糖和闫庭深,两人不像是跟着一块来的。
视线一经碰撞,童熙眼中的冷意,猛然的刺了温糖糖,后者敛了敛眉目,下意识的往后躲,而童熙没有来得及收回的目光,恰好和闫庭深一双冷眸对了个正着,他冷然神色下,嘴角甚至上翘了一丝很浅显的弧度,漆黑的瞳仁内仿佛有笑意。
童熙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人就是个人渣。
“我宝贝孙子怎么样了?”
一到近前,温慈下意识的抓住童熙的手,捏的很紧。
童熙怔了一下,她没想到温慈居然这么信任她,没给她多少吃惊的时间,忙将手覆上温慈的手背,温声道:“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何医生在里面。”
“是何医生啊,那我就放心多了,本来想着生生最近的身体挺好的,延后进行手术也没关系,谁知道突然就发病了,多造孽的孩子!”
说着话,温慈已经流下了泪来,她短短两句话,却让童熙找到了不少信息,裴堇年适时的伸手在她腰后抵了一下,童熙便彻底明白了。
生生喝酒受刺激的事,还没传到二老耳里,他们听说的,兴许是另外一个能够接受的版本。
“您别担心,生生是个好孩子,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肯定。。。。。。没有问题的。”
童熙强打起精神安慰,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多大的底气,说话时感觉嗓子眼里摇摇晃晃的,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间,正一寸寸的往深处跌落去,无形的失重感,造成她越来越心慌,却又要维持着面上的沉稳懂事,心情真的已经快要到一个崩溃的边缘。
“行了,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孩子又不是你们女人家哭两声就能哭好的,等着吧。”
裴书厚沉着脸色,盯了她们一眼,目光落尾处,着重的看了一眼童熙,眼中并无嫌恶,之后又猛的瞪了一眼裴堇年,“你们两个的事,之后再好好的跟我和你妈解释,先给我镇定下来,我宝贝孙子要是出什么事了,管你们有没有责任,老子一个个的挨着打。”
裴堇年嘴角抽搐了两下,眉目无波,并不多言。
到了半夜,童熙说什么也要温慈和裴书厚先回家去等消息,两个老人拗不过,也想着明天来替一替他们,便回去了。
“我送他们。”
裴云深站起身,走之前,冷着脸色走到裴堇年面前,“生生是我侄子,我认,但是你,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楚。”
裴堇年挑了挑眉梢,避开话题,“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裴云深没回话,直接走了。
刚才还人头攒动的手术室外,只剩下五个年轻人,气氛突然沉了下来,无论是谁在这时开口说话,也像是突兀了那般。
裴堇年伸手捞住童熙的腰,拉进怀里,“别硬撑着,困了就靠着我。”
正文 457。你受得了最好,受不了也忍着【六千】
裴堇年伸手捞住童熙的腰,拉进怀里,“别硬撑着,困了就靠着我。”
童熙头也没抬,脑袋一挨着他的肩膀,骨骼的硬感相互抵在一起,她轻微的挪动了些,心头压着沉重的阴霾,淡白的唇角不自觉的往下压着,仿佛垂坠着千斤的重量。
她闭了闭眼,而后又睁开,掌心忽然有源源的热度传来。
裴堇年执着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别担心,有我在。”
她摇摇头,“除了担心,我还很害怕。”
童熙喉头一声哽咽,说道:“我挺害怕的,要不是我,生生就不会受这些罪。”
“不怪你,你很好了。”裴堇年抚着她的肩膀,掌心摩挲的热度透过衣服传入骨髓里,丝丝的暖意,却温不了她一颗被放在寒冰上煎熬的心。
她和裴堇年都没有心脏病,唯一能解释清的,就是廉清音。
童熙躲过了,她的孩子却受灾了,如何能过得了心里的坎。
时间,从晚上十点一直过了午夜,过了凌晨,一直到深夜四点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童熙一直没合眼,听见门开的动静,条件反射的就要站起来,却因为身子往前倾的幅度过大,牵动浑身的肌肉,双腿已然麻木,脚底板迅速蹿上一股又麻又痛的感觉,整个人往后倒去。
脑子也是一阵晕眩,幸好裴堇年托住了她。
童熙不顾发疼的脑仁,忙慌的冲到医生面前,恰好听见医生的声音:“手术很成功,孩子还小,麻醉效果散得慢,大概需要两三个小时,然后会睡十个小时左右,你们大人随时观察着,稍有异样就找我,住院半月到一个月之内,最好长一点,观察排斥反应,去办理手续吧。”
手术成功。。。。。。
等了很久,像是就等着这一刻,童熙浑身脱力,强压着的晕眩然凶猛的袭了上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童熙做了一个好怪的梦。
梦里,她在游泳,泳池的水很清很凉,游着游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层雾障,她从水里钻出来,正要往回返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死命的将她往下扯,口鼻灌入了几大口水,她突兀的尝到了窒息的感觉,周身忽然麻木,使不上力,从脚到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