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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熙很清楚自己身上的问题,任性,爱胡闹,选择性失忆过,流产过,她从不怨怼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每当伤心难过的时候,总喜欢在他面前,用撒泼耍赖的方式发泄。
却从来没有问过一句。
他累不累。
经转流年,最疼爱她的亲人先后去世,姑父被她亲手送进了监狱,从此和姑姑那家人断了联系和情感,在这世上,童熙只剩下裴堇年一个至亲的人,倘若有一天分开了,她会受不了,所以才那么的依赖他。
但这种依赖,她从来就忘了要问一句。
你累是不累。
“好了,肚子饿了没有?”裴堇年把住她的双肩,微一使力,童熙便已转身面对着他,四目相对时,看见他湛黑的眸瞳像是蒙了一层灰白。
童熙摇摇头:“还不饿,就只剩下敬酒了吧。”
“晚上还有一席,你要是觉得累,要不回家去等着我?”他低沉瓷实的嗓音,将那抹温柔放得恰到好处,闻之让人心醉。
童熙立即抓住他的手,把手心往他覆有薄茧的掌心里塞,刺刺的触感,仿佛才叫做真实,“我陪着你,今天是我们的婚礼,要一起度过。”
裴堇年喉间吞咽了一下,薄唇忽而挽开一抹轻浅的笑弧,他抬手将童熙鬓角略微凌乱的发丝勾了勾,轻言道:“不只是婚礼一起度过,别的事也一样。”
“嗯?”她茫茫然的抬头。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又想自己憋在心里一个人难受?”
果然,徐东辰曾经说过,裴堇年了解童熙的程度,比她自己了解自己的还要多,她那点心事在他面前完全没有藏拙的可能,偏偏的,被一眼看穿的感觉也不坏。
童熙抽了下手,而后顺着他掌心的虎口往上攀,挽住了他的手臂,上身往他胸膛前半倾着,笑道:“又被你看穿了,再说,我哪次藏着了,不都是找你撒气撒出来了么。”
“这样才对。”
裴堇年勾着她的腰,往身前摁紧,“记住了,身后一直有我,还有,今天的事,你没错。”
童熙突然便失了声,觉得他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听,都有一种莫名安定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是他的靠山和倚靠,不是么。
。。。。。。
温糖糖搅动着手里的花式咖啡,瓷白的长勺用两根手指捏着,搅动得很不规律,忽然停顿了一下,而后快速的转了几圈,便将勺子给搁下了,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吸引了生生的注意。
“表姑姑,不好喝么?”
温糖糖托着腮,从高处垂下的视线,看着面前这张和童熙有种八十分相像的小脸儿,心头莫名的觉得浮躁,控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不好喝。”
生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面前的东西,他不知道那叫什么,奶奶他们从来没让他接触过清水和鲜榨果汁之外的东西,两岁多了,还不知道这世上有咖啡奶茶等等的食物。
“那我能喝吗?”
温糖糖没看他,直接将咖啡推到了他面前。
生生喝了一口,还没尝出味道来,温糖糖忽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劈手躲过了,“不行,你不能喝。”
生生委屈的垮下脸。
咖啡里有兴奋的元素,哪里敢给他喝!
温糖糖直接无视他的小表情,恰好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跳动着“顾安冉”三个字,双眸顿时轻眯了眯。
上次在高尔夫球场,她留了电话,后来一直没联系过,对方突然打电话来,多半是因为婚礼上的事。
她摁了接听,起身走到窗前说话。
约莫十分钟后,再返回桌前,惊得一身冷汗掉了下来。
生生喝了一半的咖啡,手里正捧着一杯拿铁,那是她后来给自己点的,生生居然喝下了大半。
小家伙脑袋趴在胳膊上,打了个嗝,面色略有些潮红。
拿铁里的酒精,怎么能是小孩子能吸收的,况且他的心脏。。。。。。
手心里捏着的机身振动开来,她瞥了一眼后连忙接起:“庭深,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
忙完了已是晚上,回到裴家的小洋房,已经是晚上九点。
在玄关换了鞋,裴堇年边往里走,边解西装纽扣,脱下了搭在沙发背上,挺拔的身子陷入软沙发内,头仰着,双眼微闭。
童熙后他一步进来,主动走到他身后,轻柔的按他两侧的太阳穴,动作刚一开始,裴堇年就捉住了她的手。
“别动了,上楼去洗澡。”
他下巴上冒出了些短浅的胡渣,亲吻童熙手背时,轻微的刺着她的指背,童熙转了下手腕,便从他手心里滑了出去,她弓身下来,搂住裴堇年的肩膀,低声道:“那我去洗澡,等洗完了有事跟你说。”
裴堇年没有立即说话,脸侧着,眉心轻微的拢了一下,又放开,“在你心里,三哥是那么没有度量的人?”
“嗯?”童熙从他肩胛上抬起头,恰好与他偏头看过来的眼神相遇,瞬间就读懂了他眸底那丝笑意。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那张照片?”裴堇年亲吻了她一下,鼻腔里呼出一声冗长的气息,“说实话,我心里吃醋得要死。”
正文 455。护你一辈子
“那张照片?”裴堇年亲吻了她一下,鼻腔里呼出一声冗长的气息,“说实话,我心里吃醋得要死。”
童熙抿着双唇,心里悄然蔓延开甜丝丝的暖意。
她埋下脸去,紧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裴堇年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童童,防范心一定要有,我能护你一辈子,但你自己也要护你自己。”
他说话时有深意的。
但有时童熙又觉得很浅显易懂。
这种东西,就叫做默契。
他一语带过,童熙也就吞回肚子里不解释了,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亲,轻声道:“我先洗澡去了,待会下楼来煮面给你吃,看你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裴堇年深刻的眉目舒展着,眼底有着宠溺的笑意,“去吧,乖女孩。”
童熙从他身上起来,上楼去了,临进门前,站在缓步台往下望了一眼,裴堇年已经离开了沙发,端着玻璃杯站在饮水机前,刚要接水,又顿住了,按下了烧水键,然后从旁边的格子上拿下一盒茶叶。
他身子挺拔,站在光影中心,即便是背影,也让人觉得异常的可信任。
童熙心里却是沉重的。
她知道裴堇年一定不会信了洛璃的话,但是裴书厚和温慈夫妇不会,更何况。。。。。。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覆在肚子上,细长的手指隔着衣服,层层传递进热源,指间往衣服里嵌进了一些,脸色徒然变得落寞难看。
当初瞒着二老,原本是打算等婚礼后和生生的手术后再说的,并非是有意为之,今日突如其来的变故,反倒将自己推向了一个风高浪急的境地,饶是她再舌灿莲花,恐怕也会失了可信度,毕竟现在,她正处于被动的状态。
童熙摇摇头,把自己陷入了温水里,闭着眼,打算休息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前院有汽笛声传来,童熙忽然醒来,穿好衣服,再在外面拢了一件浴袍,回房间里擦底霜的时候,看见阳台下没有熄灭的光束,探头一看,裴书厚正站在车头打电话,不远不近的距离,隐约能看见他不郁的脸色,仿佛说话时也十分的铿锵有力。
晚宴一结束,裴书厚就走了,没跟人交代过一句,童熙无意间听到裴堇年在打电话,才知道裴书厚亲自的压着裴阅去警察局,放高利贷逼死人的案子,往重了判,裴阅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而裴书厚大义灭亲的做法,正好也彰显了,他对这个儿子,已经放弃了。
童熙下楼的时候,没看见裴堇年,他泡好的茶喝了一半,杯口烟雾缭绕的,出了圆形的桎梏,雾气随风扩大了些,没有升空的力气,便消隐在了空气里。
童熙摸了摸杯身,已经温了。
门开着,有风灌进来,他应该没走远,童熙想到裴书厚正在外面呢,也就没出去寻人。
十分钟后,裴堇年回来了,摸摸她半干的头发,“还滴着水,去吹干了再下来。”
“吹干了会伤发质的,我等它自然风干,反正不是还要吃面么,有的是时间。”
童熙一边说,一边撸了袖子就往厨房里走,裴堇年一拎她的后领,轻松的将人拽了回来。
她后背撞到他的胸膛,就这么背着身,头往后侧着,看着他,“干嘛呀,不吃了么。”
“乖乖到旁边坐好,我去煮,别把我厨房给烧了。”
童熙拿手反指一下自己,觉得是那么个道理,也就不反驳了,两腿一盘坐进沙发里,忙了一整天,浑身上下隐隐的有些酸疼,她一手把着颈后,将头往后仰,一手抵在后腰,用力的拉伸着全身的肌肉。
来回几次之后,她瞥见茶几上的手机,突然想到温糖糖还没回家,想着打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一轮,没有人接,她刚要把手机放下,去主宅里看看生生是不是先被送回来了,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嫂儿~”
甜腻的女声,合着热闹的喧嚣一同冲进了耳膜里。
“你在哪呢?”
“我和庭深在逛夜市呢,吃好多好吃的。”
童熙笑了笑,“这么说,晚上又不回来了?”
温糖糖跟着笑,不过她的笑声里却有着一抹羞色,“明明知道,你就别笑人家嘛。”
“好了,我不逗你了,我让你把生生送回来,自己还跑出去玩了。”
“生生?”温糖糖疑惑的重复了这个名字,“生生不是跟着你么,嫂儿,你糊涂了呀?”
童熙心头徒然一阵凉意。
她还没开口问,忽然看见裴堇年从厨房里出来了,棱角分明的脸廓上竟然拢着一层冷意,眉宇间紧皱,满是凝重之色。
“童童,去换衣服,跟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