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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有睡好,早喻看看窗外,还是漆黑一片,高原上,天亮得晚。她决定再睡一会儿,在高原上活动,是很耗体力的。
重新钻进被窝,早喻刚合上眼,就听见耳边轻轻一声叹息。“谁?”她问。隐隐约约,似乎感觉到床边有人,睁开眼,黑暗中却空无一物。只有不知何处来的风,将窗帘微微扬起,月光趁机钻了进来,映在地上,格外凄清。不知为何,早喻心中起了伤怀,似乎有什么事潜藏在心底深处,正努力向外顶,逐渐冒出头来。
眼前依稀映出一片湖光,看不真切,湖水平滑如镜,倒映着一轮明月,泛着琥珀的光芒。早喻突然有了一种跳舞的冲动。
就在这时,刺耳的电话铃再一次响起来。早喻狠狠地咒骂了一声,拿起话筒,还未将话筒贴上耳边,就听见无夏在那边嚷:“早喻,你在睡觉吗?”
早喻没好气:“有你在,我能睡吗?”
“早喻,我……”无夏的声音有些发抖,还有些语无伦次,分明有什么事令她十分激动。
早喻也听出不对来,忙道:“出什么事了无夏?出什么事了?”
“贡觉玛之歌……贡觉玛之歌它……”
“贡觉玛之歌怎么了?”早喻也莫名地烦躁起来。
就听话筒里传来另一个女孩的声音:“还是我来说吧。”
“骆梅,是你吗?”早喻听出那声音,连忙问,“怎么回事?贡觉玛之歌怎么了?”
“早喻,别着急,贡觉玛之歌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哎呀,你快说呀!”
“早喻,贡觉玛之歌能让人看见前世。”
“什么?能让人看见前世?”早喻又好气,又好笑,“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就为这个半夜三更又敲人家的门,又打电话,你开什么玩笑呢?”
高原血玉红色魔石(6)
“哎呀,你怎么不明白?”骆梅急得直跳脚,“贡觉玛之歌可以让人看见前世,你看见了你的前世,无夏也看见了她的前世。”
早喻听了她的话,第一个直觉的反应就是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说:“这种幼稚的传言你也相信?什么前世今生,那都是传说。”
“那不是传说,是真的,无夏就是流云尼玛的转世。”
早喻忽然笑不出来了,停了半天,才喃喃地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知道流云尼玛的?”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是无夏的声音传出来,此时她好像已经镇静多了:“早喻,骆梅有一个客人,是从西藏来的,骆梅知道他的家乡就在文部后,就向他打听贡觉玛之歌的事,他告诉骆梅贡觉玛之歌是可以让人看见前世的,骆梅自然不信,也就一笑了之。谁知他偶然看见吉玛的画像,便说知道吉玛在哪里,于是骆梅就把他带到我这里来了。更奇怪的是,他看见我,便一口咬定在一间喇嘛寺的壁画里见过我,后来他终于承认是在达宗贡桑寺的那幅壁画里见过流云尼玛。”说到这里,无夏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发颤:“他说,我和那个流云尼玛长得一模一样。”
早喻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大口地吸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静下来,问道:“你都问清楚了吗?他确定吗?”
无夏叹了口气:“他刚才以佛祖的名义发誓,说得确定。早喻,我们该怎么办?”
早喻只想了一下,当机立断:“到达宗贡桑寺去,我们一定要亲眼看看那幅壁画。你让骆梅过来说话。”
话筒又交到了骆梅的手中。
“骆梅,是真的吗?”
“是,边巴,就是那个从文部来的小伙子,就在我身边,我让他跟你说。”
“不用了,这也不是电话里就说得明白的,这样吧,我明天就到拉萨去,你们一起来吧,让边巴也来,你看行吗?”
骆梅向另一个人问了几句,说道“他说没问题。他和无夏明天就搭飞机过去,只怕比你还早到呢。不过我就去不了了,我走不开。”
早喻深深吸了口气:“那好,一切等我们明天见了再说吧。骆梅,那黑玛瑙盒子,我有一点线索了,据说,那上面的图案,应该是一个家族的图腾。”
骆梅道:“我明白了,我回去找找看,有没有相关的资料。”
拉萨的梦拉萨的梦(1)
从西宁到拉萨的飞机中午一点起飞,飞行时间是一小时二十分钟,下午两点半左右,飞机降落在拉萨贡嘎机场。
早喻随人流步出机舱,迎面而来的是耀眼日光,刺痛了她的眼。虽然同处青藏高原,西宁与拉萨却有很大的不同,来到拉萨,似乎才来到了神秘莫测的世界屋脊。早喻眯起眼,打量着这片神秘而诱人的土地和头顶上蔚蓝明澄的天空。风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早喻心中想着,竟能同时拥有耀眼的阳光和冷冽的空气。假如在这里发生任何不可测的事,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她穿上一直挽在臂上的大衣,架起墨镜,以防强烈的日光刺伤双目。早喻发现自己的动作迟缓且吃力。是高原反应,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这在西宁也是不曾有的。
甫一出禁区,早喻就看见无夏和一名藏族小伙子在等自己,连忙拎了行李呼哧带喘地过去。无夏一看见她,发一声喊,不顾四周人异样的眼光,搂着早喻呜呜地哭起来。
早喻明白昨天晚上的事对她的刺激太大,她的情绪还十分激动,一时间无法控制,才会有这样反常的行为。她只得扔下行李,一边轻拍着无夏的背,一边在她耳边说些安慰的话:“别哭,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我告诉你,我是绝不相信转世的。你想想,那幅壁画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怎么可能清晰得有一张脸和你一模一样呢?就算有,两个人长得像,那也是十分正常的呀。”
“不,那不是两个长得像的人,那根本就是一个人。”无夏身边的藏族小伙插嘴反驳。
早喻推开无夏,摘下墨镜,用挑战的目光盯着他看:“你认为有可能吗?边巴?”
小伙露出牙齿一笑:“我叫边巴朗杰,你可以叫我边巴。”
早喻并不理睬他的自我介绍,继续说道:“你认为一千二百多年前的一个人,又可能和你面前站着的无夏是同一个人吗?”
边巴很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这很匪夷所思,但从佛教的角度看,这就是转世。”
“是吗?”早喻和这个倔强的藏族年轻人较上劲了,“可是无夏并不是佛教徒,而且,据我所知,壁画中那位流云尼玛也不是佛教徒,甚至,她是本教的人物。”
边巴笑起来:“佛教本教本是一家,佛教的圣湖玛旁雍措和本教的圣湖当惹雍措,湖底本就是相连的。释迦牟尼和敦巴幸绕本就是一体的,流云尼玛既是本教的,也是佛教的。”
早喻听他如此说,反倒不知如何反驳好。她对本教原本就所知甚少,佛本一家的说法从未听过,但边巴说得如此笃定,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正尴尬间,无夏已抹干眼泪,插言道:“你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拌起嘴来了?早喻,边巴可是一片热心主动要帮我们做向导去文部的。”
早喻也对自己刚才事态的言行感到诧异,让无夏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起来,忙向边巴拱拱手,既有道歉又有感谢的意思。
三人一起走出机场,无夏对早喻道:“边巴神通广大,我们才下飞机,就有人送来一部吉普,这下我们的行动方便多了。”
边巴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个伯父是大昭寺的管事,人面广,向朋友借了辆车让我们用。”
“大昭寺的管事?”早喻诧异,“那可不是寻常人能担上的职位。听说,是世袭。”
“是,是祖上传下来的。”边巴答,却有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机场位于雅鲁藏布江峡谷中一条狭长的平地上,边巴开车从机场出来,早喻看着车窗外广袤无边的大地,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无夏向早喻介绍边巴:“边巴就生长在文部,他是骆梅去青海采风时认识的。”
边巴笑着插嘴:“我们一见如故,所以我一有机会就去看她。”
无夏笑着说:“边巴对文部的传说典故也了如指掌,有了他,就不用我在去泡资料室了。边巴,可是你拯救我了。”
早喻不以为然:“那么痛苦吗?这好像是你自动请缨要做的。”
“你别说,早喻,就是这小子一来,差点没把我气死,我费尽心思查的资料,只要一说头,他就知道内容,你说神不神奇?”
早喻问边巴:“你究竟是不是学美术的?倒像是民俗学家?”
边巴笑了,无夏也惊奇得不得了:“谁告诉你边巴是学美术的?”
早喻大奇:“你不是学美术的,去找骆梅干什么?”
边巴还没答,无夏就笑嚷道:“不学美术就不能去找骆梅了吗?”
早喻一想也对,忙说:“是我误会了,我一直以为边巴是骆梅的同行呢。”
边巴说道:“其实我是受人之托,去找一个人的,找来找去找不到,临走前去看看骆梅的。”
“找什么人?骆梅没帮你找找吗?”
“本来我想请骆梅帮忙的,不过她挺忙,一见我又扯上贡觉玛之歌的事,所以找人的事只好放一放了,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无夏说道:“其实早喻在我们的城市人面也很广,你不妨向她打听打听。”
边巴也说:“对,早喻你帮我想想有没有一位叫方子昆的老人,他是珠玉界的一位老前辈。”
早喻心头一震,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边巴听她如此说,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看:“怎么,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