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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喻点点头:“也好,我这边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看你能不能解决。”
高原血玉红色魔石(4)
接下来,早喻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孙老和她的对话又向无夏叙述了一遍,然后问道:“这个流云尼玛,你有没有她的资料?”
无夏仔细想了想,说道:“我好像见过这名字,不过没有注意,我再去查一查。”她顿了一顿,语气有些迟疑:“早喻,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不是在书上看的,而是听谁说过。”
早喻颇有同感:“不单是这样,孙老的故事里有一个地方我觉得很熟,却说不出是什么来。”
两个人同时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无夏小心翼翼地问:“早喻,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我们现在好像被一种什么力量牵着走,走向不可知的结局?我有些害怕。”
早喻没好气:“你要是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无夏在那边怪叫起来:“谁说要退出了?别忘了贡觉玛之歌可是我的!”
“放心,没人要和你抢那串石头,快干活去,别在这儿鬼叫鬼叫的。”
无夏嘻嘻一笑:“还有个问题没答你,传说中达尔果山原有八座山峰,八个兄弟,西亚尔是最小的一个,他也是贡觉玛的哥哥,后来因为改教的事,他一怒之下离开了,所以达尔果山现在只有七座山峰七个兄弟了。”
“那西亚尔到哪里去了?”
“据说在阿里北部双湖无人区的羌塘高原上,有一个横行无忌的吸血恶魔,开始我没注意,现在想来,有可能就是西亚尔。我再查查。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参观青海湖去,后天就该回来了。”
“骆梅今天来过了,让我提醒你替她向孙老问好。”
早喻点点头说好,低头看了看表,突地一下跳起来:“天啊,这个电话打了三个小时,都快十点了,快挂电话,有消息了再通知我吧。”也不等无夏回话,砰的一声挂上电话。
那天晚上,早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反复回忆孙老的故事,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令她觉得很重要。
西宁其实也位于青藏高原上,晚上从窗户望出去,星光出奇的璀璨,早喻前些天一直忙于探访孙老,根本没有注意过高原的天空,现在想到反正也睡不着,便索性下床,走到窗边坐下,专心数起星星来。高原的风是凉爽干燥的,这让从小在南方长大的早喻倍觉新奇,她望着没有受过污染的夜空,沐浴在爽朗的月光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似乎,她曾经常常这样注视着夜空。而且,早喻在心中想到,不只是夜空,还有夜空下的湖水、草地和山峰。
有一小会儿,早喻奇怪自己怎么会想到那些从来没有在她生活中出现过的事物,可是很快,她就沉浸在无限的遐想中去了。
夜风拂在脸上,似乎带着花香,她慵懒地闭上眼,感受着面颊上传来的麻麻痒痒的感觉。
“别闹,让我歇会儿。”她笑起来。
似乎有人在她的耳边吹气,她顺手一推,把旁边的人挡开:“让我歇会儿。”
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把眼睛睁开,给你看样东西。”
她反倒把眼睛闭得更紧:“才不呢,也不知道你又要用什么东西吓我。”
“这次不会吓你的,我保证。”
“骗人,你们兄弟几个,你是最狡猾的一个。”
“不骗你,不信你自己摸摸。”
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她摸到一件温暖柔软的东西:“这是什么?”
“自己看吧。”
她睁开眼,眼前是一团红色,仔细看分明,原来是一条红色的绒腰带。
“腰带?”
“这是念青唐古拉赏给我的,我送给你。”
她展开腰带,细细打量:“你帮我系上吧。”
一双臂膀将她揽入怀中,替她将红腰带系上。
她低头看了看,抬起头迎向他深情的眸子:“好看吗?”
那眸子深深地注视她,眼中渐渐泛起笑意,那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她:“好看,我的流云是世上最美丽的人。”
早喻的头突然剧痛起来,她跳起来,发现自己刚才睡着了。是梦吗?她问自己,不由自主地向自己的腰间望去,仿佛希望那里系着一条红色的腰带。当然,那里什么也没有。早喻有些失望,坐在床上回想那个梦,似乎,那低沉的男音又在耳畔响起:“我的流云是世上最美丽的人。”
刹那间,一道灵光划过,早喻呼地站起来,喃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电话的铃声也石破天惊地响起来。
早喻拿起话筒,里边传出无夏的声音:“早喻,我是无夏。”
两人隔着电话,同时喊出一句话:“我知道了。”然后又同时静下来。一时间,谁都没有出声,只听见咝咝的电流声在线路里流动。
终于,早喻先开口:“你知道什么了?”
无夏的语速又快又急:“祭台,早喻,记不记得我们都梦到过的那块像祭台的巨石?我说过觉得孙老的故事里有些地方好像很熟悉,就是那祭台,那个流云尼玛被尺带珠丹和她丈夫桑杰扎措送上了祭台。那不是传说,那是真的,是贡觉玛之歌带我们看到它主人受难时的情景。早喻,你觉不觉得好可怕?我们梦到了传说中的景象。”
“无夏,冷静点,听我说,冷静点。”
无夏渐渐停下来。
高原血玉红色魔石(5)
“你是怎么知道的?”早喻问,“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资料?”
“我看到了。”
早喻又开始揉眉心了:“你看到什么了?”
“我在查关于流云尼玛的资料的时候,在一本书里看到描写流云尼玛受难时情形的史诗,那场景,一模一样。”
“有关于流云尼玛的书?那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无夏想一下,才回答道:“其实不是关于她的书。是一本野史,里边讲到许多念青唐古拉山神与各个恶魔之间争斗的故事。我看见过,没太在意。直到早前你说吉玛当年指着流云尼玛的像说是恶魔,我就想,也许能在这本书里找到什么。果然里面讲到,念青唐古拉在俗世的弟子桑杰扎措,曾为念青唐古拉除掉了恶魔西亚尔的代言人流云尼玛。”
早喻心中一动:“恶魔西亚尔的代言人流云尼玛?这就是了,据吉玛说,流云尼玛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恶魔西亚尔,换得了这串贡觉玛之歌。看来,这贡觉玛之歌应该是恶魔西亚尔的信物。无夏,你接着说,那本书是如何形容流云尼玛受难的?”
无夏道:“书中说,流云尼玛虽然是桑杰扎措的妻子,却一心维护无恶不作的恶魔西亚尔,桑杰扎措多次劝说惩戒,都不能令她悔改,只得将她交给念青唐古拉处置。而根据念青唐古拉的旨意,为了防止这样的魔鬼代言人再转世害人,必须由十万佛徒同时作法,将她献祭给念青唐古拉。地点则是念青唐古拉山脚下旷野中一块巨大的山石。”
没来由地,早喻的心中突地一阵刺痛,半天说不出话来。
无夏却不觉有异,一径问道:“怎么样?早喻,你怎么想?对了,你刚才也说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
早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你记不记得我做的那个梦里,后来我进到雪山,听见有个声音在说话,他说‘流云,你终于回来了’。”
无夏又惊呼一声:“这流云,该不会就是流云尼玛吧?”
早喻苦笑:“我想是的。”
接着,她又把刚才自己做的梦告诉无夏,然后才问道:“关于流云尼玛,你查出些什么?”
无夏道:“流云尼玛,相传她是金城公主的贴身侍女,嫁给了尺带珠丹最信任的大臣桑杰扎措,可她背叛了他,把自己卖给恶魔西亚尔,以换取能控制别人灵魂的红石头魔石。关于她的身世,书上的记载很隐晦,只说金城公主入藏时,尺带珠丹格外开恩,选了她去拉萨做金城公主的侍女。”
“这说不过去,”早喻打断她,“金城公主是当时大唐的公主,身份多显赫,随她入藏的侍女还能少了?怎么偏偏要找一个本地的姑娘做她的侍女,而且,照孙老所说那幅壁画的情形来看,流云尼玛可是最受重用,最贴身的侍女,那金城公主身边原来的侍女都到哪儿去了?还有,流云尼玛的丈夫照你说,也是尺带珠丹最宠信的大臣,能嫁给他,对流云尼玛来说也是格外的恩宠吧?尺带珠丹这样看重的人,一定是大有来历的。”
无夏受了启发,接道:“所以这流云尼玛的身世一定很重要。”
“所以你还得接着查。”
无夏笑起来:“明白。早喻,你真厉害,一下子就推出这许多的疑问。”
早喻却叹了口气,“我却不知为什么,心情越来越沉重。”
无夏显然也有同感,所以沉默了一下,停一下才说道:“我觉得事情越来越神秘,这本是由贡觉玛之歌引出来的事,现在好像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你刚才梦到的,那个声音说‘我的流云’,这流云会不会是流云尼玛?”
“看起来是……”正说着,似乎有什么人在敲门,无夏道:“有人来了,我要去开门,先挂了。”
挂上电话,早喻看看表,才凌晨五点,她有些奇怪,这时候会是什么人去敲无夏的门呢?想来应该是他们艺术团的同事吧,早喻知道这些搞艺术的人,作息时间总是与常人不同的。
一夜没有睡好,早喻看看窗外,还是漆黑一片,高原上,天亮得晚。她决定再睡一会儿,在高原上活动,是很耗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