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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精神-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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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枭鸣,只检一点吉祥之兆来陶醉自己”的时代,听听不祥之音是有好处的。其实不过是说说而已——我对自己的言说,特别是言说的作用,也是怀疑的。    
    2003年7月18日——21日,        
    8月9日——12日,        
    8月19日——28日        
    陆续写成         
    


第六部分 大学之问题与改革第105节 保护大学生态

    刘  东    
    一、 一流大学与新思维     
    就像很难凭常识去理解,究竟为什么非要先给国民经济预设一个固定的年增长率,然后再据此施展种种宏观调控手段,迫使事实靠近自己的预言一样,同样也很难凭常识去理解,为什么非要抢先宣布哪所高等学府注定会在多少年之内跨入“世界一流大学”的行列,然后再打着这个既沉重又浮夸的标语,让教学和科研统统围绕着这种拍脑袋式的表态打转。照我看来,有点儿反讽的是,制定和宣扬此类非常靠不住的时间表,这本身就显得不大跟得上世界潮流,更不消说还想进入世界一流了。它的架式怎么看怎么像当年那种大轰隆地搞运动。     
    同样,就像一旦动用行政手段来完成预设的经济指标,即使不再在数字上玩什么花样,也很可能导致正常的经济秩序变形并留下潜在的后遗症一样,一旦提出了原本就很难凭理性论证清楚的学校建设目标,那么即使只是为了让该计划稍微显得可行一点儿,也就只有采取以往那种“动态平衡”的老办法,没有条件也要千方百计拼死拼活地创造条件,提出所谓“跨越式发展”的口号来。我不知道,如果把“跨越式发展”这个口号对译成英文,会不会碰巧跟“大跃进”的固定译法Great Leap Forward一模一样?但我却笃定地知道,就我本人所从事的基础人文学科而言,即使它还确实能够谋求和指望发展——从人类文明史的角度看那已是万幸了——那也从来都只能是按部就班的和循序渐进的,连一小步也跳跃不了。材料,从来都只能一行一行地阅读,而不能隔一行才读一行;观点,从来都只能一个一个地想清,而不能掌握一个跳过一个。更为重要的是,真正有分量的学术著作,从来都只能在苦思冥想的基础上日积月累,而不能采取任何贪图速率的手段。否则,一种本身就不正常的学术成果验收制度,就只能把那些投其所好的趋利者逼疯。难道我们在这方面的惨重教训还少吗?     
    这么说当然并不意味着对“急起直追”的想法本身有什么迟疑。我们这个民族因为落后而挨了那么多年打,哪一个炎黄子孙不盼望着急起直追?而且在历史的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也确实像是在急起直追来着。毫无疑问,学术界不仅应当为这种急起直追而欢呼,还应做出相应的努力来配合全民族的上升,至少不要让这个伟大的文明古国,偏在此时此刻从我辈手里滑落成了文化小国。——我不仅时常拿这些话自警,还把它写进了许多新书的扉页。然而,就像任何一位合格的运动家都知道的那样,急起直追又是一种很有风险的竞赛策略,它要求在技巧上非常讲究的富于节奏感的步态,需要默默沉住底气的耐力和韧性,而不是好大喜功的夸示。因此,这种“急起直追”更应表现为某种咬紧牙关在肚子里默诵的念头,而不是计划经济时代的那类许愿式的口号。否则,这种四处张扬的“超英赶美”的宏愿,就很有可能反而使我们欲速不达贻笑历史。     
    由于就不免感慨地想到,总有那么一帮人爱走极端——如果以前最让人受刺激的是对改革的冷漠和抵触,那么现在最让人受刺激的竟然转而变成了对于改革的太过热衷,以至于非要把表面文章做足了不可。于是乎,正因为要急起直追地打造“世界一流大学”,改革的步子就必须超常规,必须具有轰动效应,必须有“一万年太久”的气魄。由此一来,任何心血来潮的改革,朝令夕改的改革,机械照搬的改革,伤筋动骨的改革,都有可能被赋予某种天然的合法性,即使它们并不能被基于常识来理解,甚至正因为它们不能被基于常识来理解。比如前一阶段,似乎大家都突然认定了这么一条,只要热衷于让大学之间“大鱼吃小鱼”般地合并,就可以打造出驶向“世界一流”的超级巨轮来。我真不忍心相信,那么多长期搞教育的行家,又隔三差五就要出国考察,竟会不约而同地在如此简单的问题上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所以我宁愿认定,那不过是长官意志的产物,服从了上面为官一任的政绩需求。     
    由此又不免生出一点幻想:要是我们各所大学的船长们,都能既稳健又坚韧地宣布——学校的航线已经确定,学校的航船已经起锚,舵手们只能根据轮机和船体的实际条件,与所有可能遭遇到的未来天气和水文变化,去灵活机动地制定合适的航速,而把何时到达目的地的问题,留给今后的历史学家们,那么,尽管这种说法不显得那么豪迈,不那么具有新闻效果,却会让人觉得更亲切更可信甚至更鼓舞。于是,这种更平实更懂行的校园氛围,也无疑就更能吸引与之有着天然亲和性的研究家们投奔于此、乃至终老于此……     
    然而,这难道算是很大的苛求么?不都是些再简单不过的常识么?最近在处理非典危机时所崭露出来的新思维的苗头,不正是基于这样一些常识么?——在我看来,只有这样做才算是跟国际接轨的,也就是说,不管它属于第几流,总还算是入了流的。    
    


第六部分 大学之问题与改革第106节 母语与母文化教育

    校园里又有一个流传广泛的笑话,同样涉及到这个倒霉的“一流”“二流”的话题,只不过它却没有那么令人振奋。据说,在我所任教的这所全国最高学府里——隔壁校园里的情况只怕也差不离——如今竟有着“一流的大学生,二流的硕士生,三流的博士生”!这个笑话一直使我这个教书先生感到难堪,所以有必要进行一点辩解:即使它并非全然空穴来风,也不能全赖这帮吃粉笔灰的,因为跟它连在一起的还有另一番雅谑——据说现如今的北大和清华,不过是两所最高级别的“留美预备班”罢了。    
    这种“每况愈下”的现状跟前面那种“大干快上”的姿态,怎么说也形不成正比关系吧?所以,如果任何改革都是要应对某种危机的,那么我就很想提醒一句——其实这才是我们目前所遭遇到的真正的甚至最大的危机,因为教书育人毕竟是我们这个教学单位的首要职责!仅就我本人的专业领域而言,如果老是这么得意洋洋地把全国各省市自治区的文科状元一个都不少地囊括进来,又不声不响地不那么光荣地几乎一个不剩地全给送了出去,那么我们这所学校的地位就别提有多尴尬了:一方面,它至少在全国的中小学师生的心目中,总显得是一所高不可攀的“超级牛校”,足以权威地验收应试教育的最终成果;另一方面,它又有可能在学术国际化的巨大压力下,悄然沦为基层的或地区的某种“业余体校”,无非在帮着国外同行选拔和培养一些苗子而已。     
    于是,这种“集天下英才而送走之”的窘境,就给了我们一个不言而喻的有效判断标准——任何有利于提高学生水准特别是研究生水准的改革方案(比如对研究生实行“硕博连读”的稳定学制甚至干脆取消独立的硕士阶段),肯定是切中要害的;而任何明里暗里继续把同学们往国外撵的改革方案(比如不顾国情校情地照搬凡毕业生无论优劣均不得留校的普泛规定),都属于火上浇油。     
    我首先抓住这一点,实因这方面的切肤之痛太现实太迫切了。事实上,跟寻常希望“出国镀金”的俗念刚好相反,从“百年树人”的终极教育目标出发,目前这种大面积的人才流失,别的且不说,首先就对学生的心智成长本身构成了巨大的障碍。比如,在一位本来非常有苗头的硕士研究生的论文初稿上,我就曾充满担忧地写道:“本来你应当继续在我门下深造,那样的话把握还大一些,但现在既然要走,也只好先将就对付这个阶段性成果了。如果你将来的老师不能像我这样了解你,或者你将来更主要地是需要对付陌生的环境,那么你终将明白,你这次的出国选择并非福气。”为什么要这样讲?当然不是出于个人的自负,而是基于向少被人留意的母语教学本身的特点和优长。——有必要声明一下:我是特别强调而且身体力行“拿来主义”的,以至于每年都要付出极繁重的劳动,主持译出十余种公认难啃的学术著作,所以当这次转而谈及母语和母文化的重要性时,至少还希望自己能被认真倾听一次!     
    照我看来,一副头脑发育到了研究生阶段,在它行将成熟和定型之前,其实正面临着一个相当关键的坎儿,只有想方设法在一个非常迫促的限期之内突破和超越了它,学生的思力才能获得飞跃性的提高,从而在创造性方面发展出基础人文研究所必需的超常素质。否则的话,不管此后多么忙忙叨叨庸庸碌碌,亦终不过只能人云亦云或小修小补而已。正因为这样,又鉴于语言的边界恰是思维的边界,就需要在观念上非常坚定地明确:在提高研究素质的此一紧要关头,受教育者不管可以学习和利用多少种外语,都最好不要长期远离自己存在的家园——母语。必须清楚地意识到:惟有这一种不再担心出错的、口脑合一的语言,方能带给一个人彻底放松的自由感,帮助他在自信与自如的交流和谈吐中,不断反复体验到语言和思维的微妙性、闪烁性、复杂性和丰富性,体验到被界定对象的模棱两可和稍纵即逝,从而油然生发出对于现有思想概念和程式本身的不满与变革欲望。——从这种认识出发,再转脸看看海外那些规定以英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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