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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懂,苏联军人这么穷,他哪来的钱在美国活动。红十字会虽然送他父亲来美国开刀,但不可能给他多余的钱,让他既租公寓又到处跑。”
格雷揉着颈后,感觉到那里无比僵硬,这是从来不曾有的事。
“两星期前,纽约一家银行的提款机遭人破坏,被抢走了几万块钱。”
“我好像看到过这段新闻,”格雷说。“提款机被人用铲式挖路机破坏了。”
“不是铲式挖路机,而是用油压钻孔的挖路机。当时银行附近的马路正在挖起柏油铺设地下电缆。他在夜里自己接线启动了挖路机,开了一个街区来到纽约第一银行的提款机,拉起整个机器的面板,拿出装钱的铁盒,破坏铁盒之后拿了钱扬长而去。”
“但是留下了指纹?”
“他根本没打算隐藏指纹,挖路机和铁盒上到处都是,但是调查局并没有库存资料可以比对。”
格雷说:“所以你把库里科夫给你的资料转给调查局?”
“今天早上都给了,他们刚刚证实朱佐夫就是提款机大盗,这也是他有钱的原因。”
他们坐着,看着其他人练拳,她问:“你去过俄罗斯吗?”
“从来没有。”
“阿富汗呢?”
格雷再次摇头。
她质问道:“那么这位尼柯莱·朱佐夫怎会认识你?”
“我最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还没有找到答案。”
“也许和你的狙击纪录有关,或许他无法忍受有人的纪录比他好。你的纪录是九十六,他的是七十八。一山不容二虎,男性荷尔蒙作怪而产生的好勇斗狠的幼稚心态。”
格雷打拳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跟她斗嘴。
“这也是你当狙击手的原因对不对?”她意有所指地问。“因为男性荷尔蒙起作用而争强好胜。”
“看到在那边打沙袋的莱昂那多吗?”格雷说。“他是中量级的拳击手,或许你可以找他替你上一堂课,我曾跟他学到很多东西。”
她站起来。“我不需要上任何课程,我早就比他或你更强悍。”
格雷向来以自己的镇定和平心静气的处事方式为傲,也总能在情况恶化之前,退开来给予客观的评估。可是,她的气势每次都刺激他做出幼稚的反应,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他很高兴自己竟然没有立刻把第一反应说出来——是吗?谁说的?
但他终究忍不住说:“我们对强悍的定义可能不大一样,你其实只会逞口舌之能,那种‘我是女人,你敢拿我怎样’的强悍,要跟我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但他终于停下来。“老天,我竟然在跟你争辩,你跟我谁比较凶或比较高大,”他懊恼地笑了笑,摇摇头说,“我道歉。”
她的笑容足以融化雪佛兰汽车上的油漆。“这样吧,眼见为凭,你给我一拳。”
给她一拳?格雷脑袋里的警钟大响。他抬眼与她对视,那双眼睛什么也没有透露,水波不兴而且深不可测。不过天哪,它们是那么蓝。
“你是指打你一拳?”他问。“我是成年人,文明社会的一员,我们不对女人动粗。”
她哈哈一笑,似乎真的很开心。这是变相的求和吗?
“不用真的打到我,”她说。“挥拳过来但及时停住。”
格雷慢吞吞地站起来。“你学过柔道,所以我将要被你摔个四脚朝天,对不对?”
“我对柔道一无所知,”她说。
“但我即将受伤,对不对?”格雷开始提高警觉。
“我们如果要在一起工作,你必须先学会信任我。反正,打我一拳,我一定能有所表现给你看,相信我。”
这是在岩石上引诱水手去撞山的妖女之歌吗?
《白星》 孤星高照狙击手训练(8)
她已跨前一步,下巴斜抬、露出目标,两手下垂,侧着头瞧他。在绳圈里练拳的两个人已停下来等着看好戏,双胞胎女孩也笑眯眯地看着,或许以为安雅·韦德正等她们的父亲吻她。
格雷举拳摆使出穆罕默德·阿里的招式,非常轻柔地伸出右拳去打她的脸,准备在碰到她的下巴之前停住。
她以惊人的速度移动,转瞬间已来到他身边,带着香味的黑发扫到他脸上,小腹以本来会很煽情的姿势抵住他的大腿。与此同时的一刹那,格雷感觉到她的腿扫到自己小腿的后方,双手顺势向上抬,转眼间他已双脚离地,划出一道弧线,然后以她的髋部为轴在空中摇晃着,好像地板突然就在他上面了。她的手扣上脖子,似乎要掐断他的气管。他只觉得全身上下都与这世界毫无接触,只有两人髋部接触的地方是唯一稳定的点,整个人像个无助的车轮一样旋转着。
健身房的地板以每小时五十英里的速度,高速向他飞奔过来,从鼻子到脚趾以令人心惊的巨响摔到地上。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然后逐渐恢复知觉,胸口涌起一阵恶心。他想抬起头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却发现她的鞋底正踩着他的脸,把他钉在地板上。
两个女孩呆呆地瞪着,但是没有跑过来,或许认为老爸正在教她们的新朋友安雅防身技巧。另外几个以前自称是格雷健身房好友的家伙,虽然尽力忍住还是偷偷地笑着。
“你的个性还是有一小点可爱之处,”安雅居高临下地说。
“拿开你的脚。”他的声音因为嘴唇被压住而模糊不清。
“你天真得讨人喜欢。”
“拿开你的脚。”他像个被摔在地上的破娃娃,一只手臂痛苦地扭在背后,双腿大张。
她终于把脚移开,他才再次看清楚四周的情况。她仍然甜甜地笑着。这时双胞胎才敢过来。
“你还好吧,爸?”洛琳问。
“我很好。”他无力地说。
“他在向我示范,”安雅面无表情地说。“如何在健身房伏地求饶。”
“你要站来起来吗,爸?”茱丽问。
“我先躺一下。”他嘴里仍有鞋底的味道。全身上下除了头发都还在痛,他不大相信他的腿能助他爬起来或支撑他站立。“你们就跟韦德小姐去吧,她会好好照顾你们。”
两个女孩牵着安雅·韦德的手走出去时,仍一再回头看看地上的父亲,一直到转出门外。
“我听说过白人女孩很厉害,但直到今天才亲眼领教,”莱昂那多喊道。“滋味如何啊,欧文?”
格雷支撑着从地上起来,双腿似乎还算管用,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摔断。他没理会雷诺的话,慢慢朝更衣室走去。挨打的滋味他已经尝够了。
8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计划,我不赞成,”彼得·柯茨说。“可是我无法劝阻局长,他说他已经签字批准,文件一个小时内就会送来,他决定让你和那位中士一展身手。”
格雷坐在柯茨办公桌对面一张铁折椅上看着他。“你有没有跟他讲清楚?”
“当然有。我告诉他警方的责任是把罪犯抓起来,不能随意把人干掉。可是他说尼柯莱·朱佐夫根本不打算让任何人抓住他,想要抓他,至少要死好几个警察。所以你提出的建议马上就同意了。”
“我的角色他也不反对?”
“他对你的资历比我还清楚,他说只有你有机会打败朱佐夫。”
柯茨的办公室比一个衣柜大不了多少,摆了一张办公桌、两张折椅和两个档案柜已几乎无法转身,格雷的膝盖就顶着桌子。这房间只有一个开向走廊和其他办公室的窗子,传来模糊的人声和打字的声音。虽然没有对着外面的窗户,但是所有的警官和警察都自动远离欧文·格雷。办公室没有空调,柯茨热得松开了领带,腋下湿了两大块。
柯茨的办公桌上散放着些文件、咖啡纸杯、甜甜圈盒,角落的档案柜上也都是文件。角落里有个玻璃柜,上面写着“紧急时打破玻璃”,里面则是一支汤姆逊半自动机关枪。
柯茨的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向格雷。“你认为朱佐夫会上钩吗?”
“他想要我的某样东西,一定会上钩。”
“或者他想要你采取某种行动。”柯茨已经连加两个班,面有倦容、满脸胡子,眼镜后面的眼眶都红了。
“朱佐夫会再次攻击,因为我还没有收到他的讯息。我完全搞不清他想找我做什么。”
柯茨说:“他已经三天不曾找人下手,因为你完全没有跟任何人出现在户外。”
“所以俄国佬现在必定急着再次用某种方式送出他的讯息,因此我相信他会上钩。距我住处四条街之外某栋公寓的管理员曾向你们报告说,他看到隔壁公寓的屋顶上有个长相很特别的人出现。根据他的描述,那人很像朱佐夫。他应该正在寻找射击位置,那栋公寓的屋顶可以把我住的地方一览无遗。”
“我们应该埋伏在那个屋顶上,等他出现就把他包围起来。”柯茨说。
格雷不以为然地摇头。“彼得,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要对付的是何许人。事情尚未解决,你们就会有很多人死在他的枪下。抓住此人的唯一办法是从远处下手,而且是非常远的距离。”
电话突然响起,柯茨接听后说了几句话就拿给格雷。“韦德小姐找你。”
格雷扮了个鬼脸,他已经把被安雅·韦德摔倒在地的事告诉过柯茨。“告诉她我很忙,告诉她因为她的功劳,骨科医生得替我的腿打上石膏了。”嘴上这么讲,手却已经伸了过去。
《白星》 孤星高照堕落到去挖别人的隐私(1)
“幸好她没办法利用电话线摔我一跤。”
他很客气地说了几句后,说:“我最慢三小时后就会到。”他把电话挂断,对柯茨说:“奥兰多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显然找到新男朋友了。这年头女人都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