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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男娶女嫁第41节 地肥水美泸沽湖(2)
掌辕,一管方向。平时掌辕,防止左右摇摆,摩梭人称长辕为“阿扣”,意思是犁舵之意。说明这一职责的重要。拐弯抹角,要与扶犁者协作,抬犁转向,同时声援牵牛者轰牛前进。二管深浅。要想深耕,就压住长辕,犁铧向下;要想浅耕,就抬辕向上。近几十年来,他们已不派专人牵牛了,但扶犁特别是掌辕者不可缺少。可见,掌辕者的任务是很繁重的,必须需要强壮的体力和丰富的生产经验,自然也是三人中最重要的角色。
当地二牛抬杠犁的效率不算很低,一般一牛一犁三人为一组,一天可耕一架地。摩梭人产量以筒计,每筒2~2。5斤。按每架地三亩计,一筒二斤计,各种作物产量如下:稗子每架地产770斤,折合亩产258斤;燕麦每架地产448斤,折合亩产150斤;荞麦每架地产320斤,折合亩产107斤;小麦每架地336斤,折合亩产112斤;玉米每架地产480斤,折合亩产160斤。显然,这比一般火耕和锄耕农业产量高得多。但这种二牛抬杠体积庞大,占地面积达15m2以上,拐弯抹角更为不便,它同别的长辕犁一样有共同的缺陷,因而这种牛耕方法在传播上受到很大限制。
摩梭人的二牛抬杠犁,使我们自然而然联想到西汉赵过倡导的耦犁,它也是“二牛三人”式的。但它有几张犁呢?史书上没有明确的记载,后人有两种看法。一种认为是“二牛,各挽一犁,二人执犁,一人在前导牛,两犁平而进,故曰耦犁。”然而,既然是两张犁,各有一牛挽犁一人扶犁,本可各自为一组,独立耕作,灵活自如,要是把两组组合在一起,由一人牵牛,头相连而尾不连,这是扶犁者难以驾驶的。另外,二犁各犁一沟,两沟之间有相当距离,怎样穿插套犁,这也是一个问题。再说,迄今还没有找到任何考古学和民族学的旁证材料。另一种看法认为,二牛三人是二人牵牛,一人扶犁(一张犁)。这种看法把二牛挽一犁解释为耦犁是对的,耦同偶近,就是一对、一双、一套、一组的意思,说明耦犁不是二牛挽二犁,而是二牛合挽一犁。但“三人”又是如何分工的呢?
“二牛三人”中,有一人扶犁是肯定的,问题是另外二人都是牵牛人吗?从摩梭人的事例看,过去仅用一人牵牛,后来连这一个牵牛的也废而不用了。东汉崔寔《政论》中记载说:“今辽东耕犁,辕长四尺,迴转相妨,既用二牛,两人牵之,一人将耕”。一般说来,人类最初使牛耕地,可能有一人牵一牛、二人牵二牛的现象,但到东汉,我国养牛已有数千年的历史,距牛耕之始已相去很远,以二人牵二牛的现象早已消失了,所以“二人牵之”的记载是不大可信的。
这既有民族学材料说明,又有丰富的文献资料印证。《蛮书》卷七中说:“每耕田用三尺犁,格长丈余,两牛相去七、八尺,一佃人前牵牛,一佃人持按犁辕,一佃人秉耒。”《新唐书·南诏传》中称:在南诏,“犁田以一牛三夫,前挽、中压、后驱”。一牛为二牛之误,与《蛮书》记述相同。明代《南村缀耕录》卷二九:“土人多服象耕稼,以田四亩为一双,犁则二牛三夫,前挽中压后驱”。在《南诏图卷》上,还有庞大的二牛抬杠犁,与文献记录相合。这些记载大同小异,一致肯定二牛三夫是二牛挽一犁,三人分工明确:前牵(牵牛)、中压(掌辕)、后驱(扶犁)。
令人深思的是,这些材料是有关云南少数民族的,宁蒗又在南诏、大理政权统辖之内。因而深入分析南诏的二牛三夫耕作方法,对了解宁蒗二牛抬杠的历史背景是很有益处的。
《蛮书》所称的三尺犁,可能就是犁床及犁铧,大体与摩梭人犁床及犁铧相仿。“秉耒”即扶犁的意思,耒为犁柱代称,这是犁柱来源于耒耜所致。格又是什么呢?《蛮书校注》认为“格为指架牛于二牛颈上之长木,二牛相去七、八尺,故格须丈余,否则不是也”。格又作衡、轭、槅。最初的轭,就是衡,形为横木,用来架牛;由于又以角轭为先,所以横轭不分。伴随肩轭的出现,这才逐步有衡、轭的分野。为什么犁轭较长,“相去七、八尺”呢?从摩梭人的情况看,与南诏犁一样,二牛相距两米许,再包括二牛肩部所占的长度,轭长3。5米,与南诏“丈余”相当。两牛分别拴在牛轭的两侧,中央以长辕分为两部分,从长辕到二牛之间,各有一米多的空间,这是“中压”者站立的地方,他背靠牛轭,手握辕头,与二牛前足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辕与耕牛之间的空间,不仅有能容下一人的位置,两边长度也为等距,以便保证二牛挽拉时平衡。
不难看出,赵过所推行的二牛三人式的耦犁,同南诏的二牛三人犁以及摩梭人的牛耕方式,显然是同一类型的,即一犁二牛三人。这不仅说明了中华民族经济上的密切联系,还说明各民族发展的不平衡性。宁蒗古称楼头赕,先后归南诏、大理地方政权管辖,二牛抬杠式的耕作方法,同南诏二牛三人式的耕作方法有明显的渊源关系,而南诏的牛耕技术则又是从中原传去的。
(2)施肥
过去当地不用人粪尿,也不用灰肥,只施用牲畜粪,因而土地施肥量不多。有牲畜的人家每亩可施500斤肥料;缺乏牲畜的人家,每亩只能上百八十斤肥料。
牲畜肥,主要是牲畜粪便及厩肥。通常是每天往牲畜厩内丢放树枝草叶,既是沤肥,又能垫厩,这是一种畜粪与植物混合肥。但必须经过翻动、日晒,然后堆成堆,复土封闭,促使发酵。它多用做底肥,供种玉米、土豆和麦子使用。
火烧肥,又称火土肥。每逢春天来临,在地上堆若干树木、柴草,上盖有土块,在迎风方向留一孔,然后点火焚烧一、两天,使地面和柴火上的土块皆焚为烧土。播种前刨开,播匀。在做法上大致是模仿火耕方法,这种肥料多施在二荒地上。
海土肥:泸沽湖原来较大,后来水位下降,岸边露出湖底,土呈黑色,十分肥沃。在湖畔附近的各个村落,人们常挖这种海土为肥料。
楂楂肥:主要是常见的灰土、垃圾。
绿肥:每年五、六月份,人们从山上把树枝、杂草收回来,埋在土坑内,供来年小春作物施用。这种肥多树叶草茎,所以又称青树绿叶肥。
第三部分 男娶女嫁第42节 地肥水美泸沽湖(3)
(3)灌溉
过去,当地没有水利设施,完全靠天吃饭。大约从清代末年起,摩梭人才学会用渠水浇地。这是受到从四川迁入一些汉族的影响,他们在沼泽地和黑沙地上挖沟渠,一般是挖三、四米宽的一条沟,形成许多长方形地块,习惯称为箱箱田。这样,使水下滤,人们才得以垦种湖边的土地,沼泽地也才得到开发。
为了管理水利,永宁土司府还设有两名水官,分别管理开基河两岸的水渠和水源分配。每年二月修水渠,筑箱箱田。来年雨季之前再修第二次。洛水地区没有河流,只能从山脚下引入泉水,在温泉附近庄稼,长势比较茂盛。左所地区没有水官,当地有一条“母古鲁”河,从北山流下,可浇两千多亩地,但得先让土司的土地浇上水,然后是司沛家的土地,最后才能轮到农民浇地。水利的开发,大大提高了农业产量。有一首《开沟歌》,就反映了农民的喜悦心情:
我扛着板锄,
辛勤地挖沟,
庄稼会茁壮生长
大雨已经下了,
庄稼会茂盛生长,
有力有粪,
包谷一定能丰收。
4.农作物
泸沽湖的粮食作物,过去以燕麦、小麦、青稞为主,还少量种些稗子。近几十年荞子和燕麦大大减少,包谷和洋芋成为主要的作物,同时又开始种植水稻。
豆类有黄豆和四季豆,过去还有一种爬山豆,豆粒很小,产量也低,现已被淘汰了。
麻类有两种:一种是“撒”,称火麻,无子,可栽根。与丝合纺,可制作降落伞。另外有一种野生麻,称“曼朴”,近几年已经减少,很难采集到了。
泸沽湖多桑树,象洛洼村的大桑树要几个人才能抱住。从汉族和木里普米族那里,摩梭人学会养蚕。蚕养在室内,待到春蚕吐丝,就在室内挂好青树枝,好让蚕儿把吐出来的丝缠绕于上。摩梭人把蚕丝掺入麻布里织成腰带,另外也有出售给汉族的。
蔬菜种植多在雨季,春冬不种菜。
从前,多种元根和萝卜,吃不完晒干、腌酸菜。当地爱种南瓜,一般每户能收数十百,多着好几百个,除供人吃外,又是重要的猪饲料,而南瓜子则是摩梭人喜食的果品之一。
辣子、韭菜、葱和蒜的栽种在当地已有很久远的历史,而青菜、白菜、莲花白、甜菜、莴笋是晚近才传入的。
当地的农作物,分大春和小春两大类。在同一块土地上,往往实行套种。比如在玉米地里种上向日葵、黄豆、四季豆和南瓜,在麦地里往往又套种上黄豆。绝大部分作物为一年一季,只有土豆收获后能在种上荞麦,要么就是小麦收割后种荞麦,这样就能够一年收两季。
虫灾、旱灾和兽灾,是当地的自然灾害。
过去一旦发生虫灾,当地人就请巫师念经。还有一种办法,他们是把荞子炒熟,撒在有虫的地里,引诱鸟类来吃,顺势也把部分害虫吃掉。一旦发生旱灾,有水利条件的地方,多引水浇地。没有水利的地方,就请巫师在野外立灯杆,祭祀天神,乞求降雨。鸟兽对庄稼危害很大,所以他们往往在地里筑风篱和窝棚,由老人负责看守。他们还利用飞石索、套索、弩和火枪射杀鸟兽,这样也很自然地把植物保护和狩猎活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