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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胥出奔-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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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王垂下头,似乎睡着了。专诸伏在桌旁,也没有动一下。
  就这样结束了?
  厅上一片大乱,人们大呼小叫,张皇失措地跑来跑去,好多人都撞到一起。这时我才发现,公子姬光已不知到哪儿去了。专诸进来时,他好像早已不在厅上。接着我想到,专诸当然是姬光叫来的,如果姬光也在厅上,混乱之下,不就玉石俱焚了吗?姬光的心思真是细密,计划得丝丝入扣。
  我头脑晕晕乎乎的,出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我该干什么,抓起剑在半中划了个圈,从墙上跳下来。我心里还比较清醒,知道接着会有一百个人从墙上跳下来,所以忙和身向前一扑,腾出空地,同时右手挥剑横扫,嗖的划破了一个卫兵的喉咙。一股血腥气直逼入我的鼻孔,我精神一振,一剑卸下一名卫兵的胳膊,回剑又砍在另一名卫兵的脸上。卫兵们见我凶猛,赶紧退开去。
  我抢到专诸边上,用力拉他的手臂,他翻了半个身,我看见他圆睁着双眼,猩红的嘴还滴着粘稠的血液,胸口也是一大滩黑乎乎的血迹,衣服褶痕处,还积着血,来不及渗进衣服里。
  厅上的场面已混乱不堪,上千人在混战,砍出去的刀不知道是砍在敌人身上,还是砍在自己人身上,只是一个劲砍着人,然后被人砍倒。姬光藏在地下室的人马,也早已冲进来加入了混战。这批人更彪悍,一定是姬光最得力的一队人马了。
  大门并没有被关上,我正想责骂,发现外面的人倒没有冲进来,里面的人却在纷纷逃出去。当时如果关上大门,这场血战一定还要惨烈得多。
  吴王僚仰躺着,脚搁在坐垫上,屁股已离开坐垫三四尺远。是专诸那雷霆一击,将他击了出了那么远。他眼睛半张着,脸上还保留着一种饶有兴趣的神色,显然是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已经断气了。
  吴王僚的胸口上也是一滩血迹,还留着一个紫红色的柄,那是姬光交给专诸的利器鱼肠短剑,正中他的心口。我还是不放心,用手摸摸吴王的口鼻,早就没有气了。我抓住剑柄用力一拔,却没有拔出来。
  我背上一阵剧痛,猛回过头,看见一个卫兵的长戟已从我背上拔出,戟尖上还有血珠的亮光,那是我的血啊。我大喝一声,一剑劈开了他的脑袋。
  我被那个卫兵刺了一戟,反而刺醒了,才明白这样混战下去不是办法,应该早些结束战斗,就冲着大厅用尽力气大吼一声。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的吼声会这么响亮,连自己的耳朵也差点震聋了。见那些人还糊里糊涂地在砍砍杀杀,就又大吼一声,高声叫道:“反抗有罪,投降不杀!”
  这句话我只是随口喊出来的,竟马上发生意想不到的作用,许多人开始高呼:“反抗有罪,投降不杀!反抗有罪,投降不杀!”起初不过几个脑袋瓜还没有混乱的人,顺着我的口气试着喊,几声下来就整齐了,喊成一片,听上去让人心旌荡摇,威慑力极强。
  吴王僚的部下已经没有什么斗志,估计是因为知道吴王僚已死,都想着此刻即使反抗,也不知道为谁反抗了,所以听到喊声,都扔下手中的武器,蹲下来抱住后脑勺。有几个虽然扔下了武器,但也被姬光的部下收手不住砍飞了脑袋。
  我看到大局已定,记挂着插在吴王僚心口的那柄鱼肠短剑,心想这柄剑如今名声十分响亮,以后当然更是天下名剑,价值连城,如果卖给古董商,够我一辈子挥霍了。我右手握住剑柄,左脚蹬在吴王僚的肚子上,大喝一声,双臂用力,剑光一闪,终于拔了出来。
  剑上竟没有一丝血迹。
  那盘鱼倒还没有打翻。我用剑挑了一点鱼肉,放在嘴里,最后一次尝尝专诸精湛的手艺。不过只尝到一股腥味,不知道是鱼腥味还是剑的铜腥味。
  姬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笑嘻嘻地接过我手中的鱼肠剑,划破吴王僚的外衣,露出一层铠甲。他嘴上啧啧啧地响着,划破一层铠甲,又露出一层。像传说中的那样,吴王僚竟真的穿着三层铠甲。
  姬光冷笑着说:“三层狻猊甲,难挡鱼肠剑。”
  他把鱼肠剑插在腰上,说:“我们赶紧入朝,安排大事要紧。先得向群臣晓谕王僚破坏传统、背约自立的罪名,再出告示安抚百姓。”他轻轻拍拍专诸的脑袋,笑着说:“专诸这次立下头功,得好好表彰才是。”
  我心里挺疑惑:专诸奋力一击,刺死了吴王僚,这跟他去太湖学烹鱼有什么关系?他不去学这门手艺,只要端一盘鱼上来,这一剑不也是照这个样子刺出去的吗?

  33、白发
  也许是因为渐渐老了,我常常会有一种焦虑,为过去着急。特别是在深夜,经常会从恶梦中惊醒,还常是同样的几个梦,像毒蛇一样缠住我,不肯放过。这些日子我经常梦到的是一张肖像画,画面上一条大汉带着一个小孩。
  这条大汉是我,小孩是芈胜。我的肖像画得非常逼真,连那种阴沉沉的神色也画出来了,作画的人想必是高手。不过芈胜的像画得一点也不像,倒与世子芈建有点相似,他们不知道,芈胜长得更像他妈妈。
  我逃亡时,在昭关的城门口墙上看见过这幅画,虽然只是瞥了一眼,却深深印在我的脑子里,让我至今寝食不安,真是奇怪。
  当年世子芈建打起如意算盘,痴心妄想,要借助晋国势力夺取郑国,结果被郑国识破阴谋诡计,丢了性命。我幸亏见机得早,才带着芈胜侥幸逃走。离开郑国后,我知道如今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那就是吴国。因为北方各国与郑国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会因为我这样一个落魄的流浪汉开罪一个国家,西方的秦国,路途远不说,跟楚国、晋国都有姻亲,我当然也不能去自投罗网。算来算去,只有地处东南的吴国,一向跟楚国不睦,跟北方各国也没过多交往。
  芈胜人虽小,却明白事理,一路上没有找我的麻烦,路过陈国时,却突然发高烧,满口胡说,哭喊着要找妈妈。我只好找个乡下的郎中看,没等他退烧,又急着上路了。郎中拦着我说,你这样子,一定会送掉孩子的命的。我想,孩子的命虽然重要,我的命可更加重要,万一郑国兵马追过来,或者郑国要求陈国派兵捉拿我,他们有马有车,我怎么逃得脱?所以推开郎中,大步走了。郎中倒在地上,在我的背后大喊:“你还没有付钱!你不要孩子的命,可是我要我的医药费啊!”我没有理他。
  起初两天,芈胜的病情还比较稳定,我走得也快。可是我不懂得照顾孩子,还因为害怕追兵,只好昼伏夜行,还不敢到村子里去投宿,大概又让他受了风寒,他的脸又变得像炭火似的,又红又烫。
  路过一个夹在两山之间的小村庄,我向一个放牛的后生打听附近有没有郎中,后生用手里的小木棒指指前面,说:“这条路走过去不远,有一条向左的小路,进去两里地,大樟树后面住着一个神医。”
  我道了谢,又多问了一句:“这里是不是陈国地盘?”
  那后生说:“你离开陈国大约七十里路了,这里是楚国的地方。你一个外国人可要小心些,听说前面关上的军队正在盘查一个从郑国来的逃犯,风声很紧。”
  原来已回到楚国,他们又在抓我了。我匆匆告辞,按照他的指点,走不多远,果然看见一棵大樟树,树后面有一排草屋。我让芈胜站在地上,轻轻敲门,却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说:“你是伍子胥吧?”
  我疾忙回过身子,看见大樟树底下,一个白头发白胡须的老头拄着拐杖站着。他咳了一声,慢吞吞地说:“你不要害怕,我在昭关看到过你的画像。右司马薳越带着大军守关,他们正好张着网,你倒好,自己来了。”
  薳越这家伙居然还活着,当时我和世子芈建在宋国生活得好好的,就是他带兵来帮助宋国平息什么华氏之乱,弄得我们只好逃到郑国去。不过我还是保持着一点警惕,说:“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老头说:“你不用怕我的,你听说过扁鹊的名字吧?”
  我心里想,原来那后生说他神医,是这老头自己吹牛骗人的,就冷笑着说:“你就是扁鹊?我怎么听说扁鹊已经死了呢?”
  老头叹口气说:“扁鹊是我的师父,唉,他早就不在了。我叫东皋,不过是师父他老人家不中用的弟子,不是名人,你一定没听说过我。”
  东皋公的名字我倒是听说过的。他年轻时做过走方郎中,到过的地方很多,都说他的医术非常高明,比得上他的师傅扁鹊,不少国家流传着他起死回生的奇迹。有一个女人,死了半个月,被他从坟里挖出,医活了;有一个男人,脑袋被割下、只连着脖子上的一张皮,被他缝好后,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不但活了好多年,头还能转动自如。这个传奇人物,如今却在这里隐居。
  我说:“原来是东皋公,刚才失礼,真不好意思。”
  他不回答,一把抱起芈胜进入草屋,砰的一声,把我关在门外。
  既然号称神医,看见有人生病,当然最高兴,他是见猎心喜,给芈胜看病去了,所以我很放心。我走到樟树底下,看见樟树粗大的树干靠近根部的地方,有一个凹进去的洞,四角方方的,看上去是人凿出来的,放着一个草编的垫子。刚才东皋公一定坐在这个垫子上,所以我没有看见。我想在草垫上坐一会儿,可是脑袋撞在树上,我长得太高大,没法坐进去,只好上屁股坐在地上,看这棵被凿了一个大洞的樟树。
  东皋公打开门叫我进去,我看见芈胜在床上睡着了。他也没有提芈胜的病,也没说要多少医药费,只是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这时再不承认自己是伍子胥,就太可笑了,像母鸡不肯承认自己生的是鸡蛋一样,所以只好含含糊糊地说:“能有什么打算?看着办吧,走一步是一步。”我心想,如果跟着东皋公在这里隐居,倒也挺好,不过万一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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