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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锡良点头，在林季军指的那栏画上记号并问：“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陈黎胜，他是开出租的。”
小郭记下。沈锡良说：“继续说。”
林季军看着单子，又说：“这次好像是我找他修电脑，不过我记不住时间准不准了，大 概是这天吧？”
林季军指单子另一栏，上面写着3月2日，21点09分，继续说道：“具体时间我实在不记 得了，反正是晚上。方子那儿一大堆人在打牌。”
第十二篇第八章
小郭问：“那些人你认识吗？”
林季军说：“都是方子的朋友，有的见过，可叫不出名。”
沈锡良沉吟地点头。林季红担心地问：“沈叔叔，方子到底怎么了？他犯罪了是吗？”
沈锡良说：“现在还说不清，我们不是正在调查吗？”
林季红一下子哭了，对沈锡良说：“沈叔叔，求你救救方子，他是个好人，他不会犯罪 的，真的。”
“好了，红红。”
沈锡良示意林季军别说了，安慰季红：“小林，你别太担心，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高考 ，别的都在其次。方子的事我们查清楚了自然会有结论。”
“那什么时候能放他出来呀？”
“这目前还不好说。”
“这么说挺严重是吗？”
“小林，你现在还小，看人看事有时候未必那么准确，你该听你哥哥的话，安心念书， 考上大学以后，你的路宽得很，学校里好男孩多的是……”
林季红看着沈锡良等，突然哭着跑出了客厅，跑回自己房间，扑到床上哭起来。
沈锡良很担心地看着她。林季军说：“没事，叔叔，让她哭哭就好了，别理她。”
沈锡良点头，依旧担心，他对林季军讲：“别对她急，快考试了，情绪稳定很重要。唉 ，看来我们今天来得不是时候。”
林季军摇头道：“哪里，办案子还能管什么时候。”
沈锡良也直摇头说道：“我本来是想你妹妹说不定能记起些日子，帮我们排除方子，结 果……”
林季军送沈锡良和小郭去了。屋里只剩下林季红一个人，嘤嘤啜泣着。
电话响了。林季红不接，片刻后传来林季红的录音留言，接着，是沈笑的声音：“是我 ，你干吗老不接电话！你到底干吗去了！我妈现在不在！再说，你还把不把我当姐们儿？你 真不理我了……”
林季红终于拿起电话，带着哭音：“沈笑……”
沈笑一听林季红的哭音吓一跳：“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季红哭着：“没事。”
“不可能，到底怎么了？”
林季红拿着电话哭着，不说话。
“说呀，到底怎么了，你急死我了。”
林季红终于说：“你爸刚才来了。他来核实方子的事，方子可能挺严重的。”
“啊？！”
林季红哭。沈笑安慰她说：“你别哭，我帮你打听打听，你不懂这些案子的事，其实可 能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爸他们就会虚张声势！”
“你别安慰我了，沈笑。你也别再管我了，你去好好复习，好好考试吧。”
“你这样，我哪有心思复习！再说，你也得复习呀，你现在天天哭，怎么看书！”
“沈笑，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不参加高考了。”
“你说什么，说什么？”
“我不参加高考了。你好好考吧，大学属于你，不属于我。我真的不想再连累你，跑到 这么远躲着，就是希望你别再分心。”
“你跑这么远，就是为了躲我？”
“我们是姐们儿，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苦心？”
第十二篇第九章
晚上，何霖去刑警队给沈锡良送衣服，结果白跑了一趟。回到家，一推门。见房间里灯 还亮着，沈笑不见了。她叫了几声“沈笑”，也没有人回应。她推开沈笑关着的房间门，床 很整齐，沈笑不在。桌上有一张纸。上面是沈笑的字，写得很大，显得怒气冲冲：“我去找 林季红了，
你们非要逼得她不高考，你们才称心如意吗？”
何霖感到一阵眩晕，冷静下来后，急忙给沈锡良打电话，说女儿去找林季红了。沈锡良 劝慰何霖说：“我知道她们在哪儿。”挂上电话，他掉转车头，又奔林季红处了。
沈笑乘长途汽车赶到郊区昌河小镇的停车站时，已是凌晨时分。天空慢慢泛出鱼肚白， 天将大亮。沈笑从大客车上跳下来，举目望去，满眼陌生。
不远处有家加油站，沈笑想了想，走过去。
沈笑给林季红打电话，告诉她已来到小站。林季红赶过来接她。
两个人进了林季红住的乡下小屋。沈笑二话不说，就去收拾书桌上的参考资料，一摞一 摞装进提包里。
林季红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她。
沈笑收拾了一会儿，回身看着林季红说：“你不动弹，是吗？”
林季红恳求：“沈笑，你何必呢。”
“你不能因为我妈我爸他们那些话，连高考都放弃了。这是你一生的大事，他们担不起 。”
“不是因为你爸妈，真的，这是我自己决定的。”
沈笑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扔，叉着腰对林季红吼：“你连上考场试一下都不敢？”
林季红抬起头，认真但是伤感地说：“不是不敢，是不想。你知道，我本来就不是念书 的料，我努力复习就是心里还有一丝期望能考上大学，还和你在一起。可是现在我越发明白 ，那根本是不现实的，一头是我和方子这些事让我静不下心，另一头，我知道，其实我和你 在一起，除了给你找麻烦没有一点好作用。”说着，她诚恳地望着沈笑，“沈笑，你走吧， 你真的别管我了，你去好好复习，考上大学，只有那样，你才能和钟华平起平坐。他女朋友 算什么，你成了大学生，一定会比她出色、优秀一百倍、一千倍。沈笑，你别再为我耽误你 自己了，从偷卷子开始，我就整天给你添乱，现在想起来，我觉得太对不起你了！”
“你把不是都揽到自己头上，觉得挺伟大是不是？”
“不是。”
“那你就听我的话，跟我回去好好复习，好好考试。”
“我求你了，沈笑，你就别逼我了。你和我不是一路人，你是好学生，我压根就是个大 笨蛋。你觉得我这样，能考上吗！”
沈笑瞪着她。
林季军端着早点进来，看到她们，叹了口气说：“沈笑，真难为你跑这么远来找她，红 红有你这个朋友，我都替她庆幸。”
沈笑转向林季军，着急地说：“季军大哥，她说不高考了，你快管管她吧！”
林季军看着妹妹，妹妹也绝望地哀求着他：“哥……”
林季军无奈而伤痛地闭上眼睛，半天才睁开，尽量平静地看着沈笑，慢慢说道：“刚才 你们的话我也都听见了，既然红红实在觉得这次考试没有把握和心情，要不就算了吧，我们 逼她也没有用。”
沈笑看着季红，季红难过地低下头。这时，外面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沈锡良和小郭又赶 回来了。
时光飞逝如电，一转眼，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大决战，就要在明天打响。一大早， 沈笑站在房间的空地上做伸展运动，表现得十分轻松。何霖看在眼里，非常满意。
沈笑运动了一会儿，突然说：“妈，我要出去一下。”
何霖那根警惕的弦马上又绷起来，问她：“大热天上哪儿？”
沈笑早有准备地回答：“我们的考场设在三十二中，要提前去看一下自己的座位。”
何霖赞同地说：“对，对，彭老师也跟我说过。应该先去熟悉一下。”
第十二篇第十章
沈笑自以为妙计得逞，快步向门外走去，说了句：“那我走了。”
没想到，妈妈也马上跟了过来说：“妈也没事，陪你一块去。”
沈笑脸上挂色，不满意地说：“干吗呀，看我像看贼似的。”
“沈笑，你别误会，这三天我让司机开车接送你。妈也要熟悉一下考场的位置。”
这次，沈笑痛快答应了：“那走吧。”
何霖也很高兴，跟女儿一块出去。
三十二中考场大门口外，人流如织，到处是考生和家长。沈笑和何霖下了出租车，走到 入口处。因为要凭准考证才能进入校区，家长一律被拦在外面。沈笑进去了，何霖等在外面 。
何霖叮嘱着：“看一下在哪个教室，是不是靠窗子，有没有窗帘，再熟悉一下厕所…… ”
沈笑根本不听她的，径直走进去。
但她没进教学楼，而是穿过旁门，快步向钟华宿舍走去。
陆小米正对着沈笑的方向，迎面走来。
她们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
沈笑有些犹豫地站住了。陆小米倒是落落大方地迎上来说道：“这不是沈笑吗？”
“我……我才知道钟华要走，明天就高考了，怕没时间来送他了。”
“他还跟我说呢，这几天抽时间去你家，和你爸妈，还有你，告个别。”
“是吗，他还想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