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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成之功,转为弃置之理。”[30]
第二,必须擒获阿睦尔撒纳。乾隆帝认为,阿睦尔撒纳的漏网,是促使各宰桑、台吉降而复叛的重要因素。他就和起被尼玛等叛兵杀害一事指出:“贪残好乱,反复狡诈,固属准夷常性,然亦由阿逆未经擒获之故,昨降旨黄廷桂,所谓叛贼一日不获,则伊犁一日不安,边陲之事一日不靖者,正为此耳。”[31]他严令定西将军、定边左、右副将军,一定要集中兵力追捕阿睦尔撒纳,不将其捕获决不罢休。
第三,取消旧规,拟行新制。乾隆帝初征准部时,并未想完全改变厄鲁特四部旧有制度,只是想作一些较大的更动,恢复其八九十年前四部各有所主不听命于总汗的原有局面,四部分封四汗,“众建而分其势,俾其各自为守”,同时仿照内扎萨克、喀尔喀四部之例,将厄鲁特人员编立旗分佐领,设扎萨克和盟长,使其既纳入清朝版图遵从帝旨,又保持有相当大的内部自治权,与州县大有区别。但是,各台吉、宰桑降而复叛,欲图完全脱离清朝,耻为清臣,使乾隆帝感到,原来的设想弊病甚多,稳定不了局势,难保今后“不生衅端”,必须另筹新制,将其直接辖属于朝廷之下,设立厅府州县,取消其独据一方的权力。
第四,放弃“以准攻准”旧策,主要依靠清军。两年的实践证明,“以新归顺之厄鲁特攻厄鲁特”的政策,带来了严重危害,使各部台吉、宰桑看不到清军的威力和作用,产生了轻视清朝的想法,因而降后又叛。象上面提到的和起之死,便系一典型例证。身为宁夏将军、尊为钦差大臣的和起,奉定边右副将军兆惠之令,去征讨已叛的辉特汗巴雅尔。巴雅尔既为一部之汗,属人至少有数千户,至少有数千名兵士,而和起率领进攻的军队虽有数千人,可是只有一百名索伦兵是其旧部,余下之兵系他向厄鲁特台吉、宰桑和回部伯克征调而来,其中,尼玛之兵一千五百余名,莽噶里克、哈萨克依喇及额敏和卓各有兵数百、千余不等,因此,一旦尼玛等“操戈相向”,莽噶里克之兵“从后鼓噪”,和起的一百士卒当然抵挡不住,力尽而死。如果他统有满蒙汉官兵数千,这一悲剧怎会发生。所以乾隆帝改变了方针,放弃了“以准攻准”的政策,改为以清军为主。他在谕中讲到,“现在巴里坤地方,已经添驻重兵,并派调索伦、察哈尔、吉林等兵,迅速前往,协力擒捕”。[32]
第五,一定能夺取胜利。尽管噶尔丹、策旺阿拉布坦与噶尔丹策零曾于康熙、雍正时期称雄于西北,大败清军于和通泊,但乾隆帝敏锐地、准确地把握住了准部内乱元气大伤这一根本性弱点,科学地断言必能取胜。他说:现“值该夷部落携离,人心涣散之候”,“机有可乘”,“前岁平定伊犁时,偏师直入,业已所向披靡,今该地又经阿逆蹂躏之后,凋敝已极,大兵所至,自可计日戡定,尚属易于经理之事。”[33]
乾隆帝的这一断言,并非随意胡诌无稽之谈,而是有两年来清军进征厄鲁特的历史事实为其依据。二十年春征讨达瓦齐,西、北二路“哨探兵”才一万一千余人,就降服了这位曾屡败敌兵统一四部的浑台吉的广阔辖地,而且在五月十四日达瓦齐拥宿卫亲兵万人屯格登山时,奉命侦察敌情的清军翼领喀喇巴图鲁阿玉锡,仅带二十四人就“突入贼营冲击,出其不意”,“贼兵大溃”,收降七千余人,达瓦齐仓皇逃走。[34]号称骁勇多谋的阿睦尔撒纳,反叛以后,屡为清军击败,不得不四处流窜。北路领队大臣阿里衮率兵七十余人,便曾于二十一年九月击败哈萨克兵一千余,俘获大量马匹辎重。最能说明尼玛等宰桑的军队战斗力不强的例证是兆惠的征战。闻听和起被害,兆惠领兵二千余,于二十一年十一月从伊犁撤退,沿途皆被各部截阻,从济尔噶朗河转战而南,一战于鄂垒,再战于库图齐,又战于达哈齐,前后击杀敌军数千。二十二年正月退至乌鲁木齐,噶勒藏多尔济、扎那噶鲁布等“诸贼俱会”,“日数十战”,清军“无不一当百,皆步行冰雪淖中,履袜不完,食瘦驼疲马”,行至特纳格尔,被敌军重重包围。时侍卫图伦楚领兵八百来援,兆惠率疲军冲出,并往击巴雅尔,然后全师回至巴里坤西路大军军营。[35]兆惠仅以区区二千驻防之兵,就能突破各部宰桑、台吉数倍于己的敌军包围,转战千余里,击伤敌军数千,全军而回,可见厄鲁特四部反清军队士气之不振、军力之衰弱。
乾隆帝从这些战例中吸取了经验教训,增强了平准的决心和信心,连下谕旨,调兵遣将,拨发帑银,抓紧办理厄鲁特四部之事。他以喀尔喀亲王成衮扎布“熟悉蒙古事务”,“诚心报效”,授为定边将军,统领大军由北路珠勒都斯进攻,任兵部尚书舒赫德、鄂实等为参赞大臣,户部尚书阿里衮、一等公明瑞等人为领队大臣,命定边右副将军、一等伯、领侍卫内大臣兆惠和参赞大臣富德领军从西路额林哈毕尔噶征讨,两路共七千名士卒,主要系满洲索伦、绿旗及蒙古兵,哨探队于二十二年二月初十日起程,大队于十一日出发,考虑到以往大军进攻,准部台吉、宰桑率领属人逃往哈萨克或潜匿山谷,清军一撤,又归回本部,继续作乱,无法彻底降服,“非一劳永逸之计”,因此这次令随军的绿旗兵丁屯垦田土,并招募维吾尔族农民耕种,这样既有利于解决军队粮食的供应,“可资军食”,又可使反叛的台吉、宰桑“无可归之路”,哈萨克也会因“不能久资养赡”,而与叛者“相戕”,“庶可以永绝根株”,彻底平定准部。[36]
乾隆帝调度有方,任人得当,赏罚严明,将军、大臣和三军官兵奋勇向前,军威远扬,势不可当,而厄鲁特四部台吉、宰桑们却互相残杀,绰罗斯汗噶勒藏多尔济为其侄扎那噶尔布所杀,阿睦尔撒纳又袭掠扎那噶尔布,尼玛又欲谋害扎那噶尔布,兼之,“痘疫盛行,死之相望”,因此清军进展神速,很快就收复了伊犁,擒获或斩杀了车布登多尔济、普尔普、德济特、巴雅尔、达什车凌、尼玛、扎那噶尔布,鄂勒哲依为其子敦多克斩杀,哈萨克依喇败走流窜。阿睦尔撒纳在济尔噶朗“猝遇大兵,不能抵御,即行逃走”,计穷力尽,再次逃入哈萨克,富德领兵紧追。二十二年六月初三日哈萨克阿布赉汗之弟阿布勒比斯遣使来见,呈述说:去岁阿睦尔撒纳逃来时,“大国遣人索取,沿边居人未即达知阿布赉,是以烦大皇帝征讨”。阿布赉欲将阿睦尔撒纳擒捉,送献大皇帝,不料其事先察觉,“盗马逸去”。今后如再入我境,“必行擒送”,并恳请“带兵效力”,“往来交易”。富德派参领达里库等人前往“宣谕威德”,阿布奈“愿以哈萨克全部归顺”,并遣使入贡,呈献表文。[37]
阿睦尔撒纳于乾隆二十二年六月逃入俄国,清政府多次要求俄国擒献。八月,阿睦尔撒纳患天花病死,十二月,俄国边界官员将其尸送到恰克图,清政府派侍郎三泰、喀尔喀亲王齐巴克雅喇木丕勒前往验看。清军继续追剿厄鲁特“余贼”,至二十四年始告结束。
乾隆三十六年土尔扈特部渥巴锡汗率部民十余万离开俄国,长途跋涉,历尽艰辛,归回祖国。乾隆帝大喜,厚待其部,封渥巴锡为乌讷恩素珠克图旧土尔扈特部卓哩克图汗,封策伯克多尔济、舍楞、巴木巴尔为亲王、郡王,封恭格、默门图、旺丹沙喇扣肯、奇布腾、雅尔丕尔、额墨根乌巴什等人为贝勒、贝子,其余头领分封公、台吉。随后分授其汗、王、贝勒为四盟之盟长、副盟长,按喀尔喀四部之制编立旗盟。“于是四喀尔喀与四瓦喇(即厄鲁特四部)部众皆抚而有之,疆域几埒元代矣”。[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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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高宗实录》卷496,页4;《圣武记》卷4,《乾隆荡平准部记》。
[2]《清高宗实录》卷496,页5、6。
[3]《清高宗实录》卷479,页20;卷480,页12;《圣武记》卷4,《乾隆荡平准部记》。
[4]《清高宗实录》卷469,页22、23;《清史稿》卷313,《舒赫德传》。
[5]《清高宗实录》卷491,页14、15、16、21、23;卷492,页14;卷493,页14…16;《圣武记》卷4,《乾隆荡平准部记》。
[6]《清高宗实录》卷439,页28。
[7]《清高宗实录》卷489,页28。
[8]《清高宗实录》卷489,页29。
[9]《清高宗实录》卷489,页29、30、31。
[10]《清高宗实录》卷491,页9。
[11]《清高宗实录》卷491,页14、15。
[12]《清高宗实录》卷491,页14…16。
[13]《清高宗实录》卷491,页22、23、24。
[14]《清高宗实录》卷488,页3、4、24;卷431,页19。
[15]《清高宗实录》卷494,页2。
[16]《清高宗实录》卷499,页22、23;卷501,页2;卷503,页5;卷509,页2;《清史稿》卷312,《班第、鄂容安传》。
[17]《清高宗实录》卷499,页19、20、22。
[18]《清高宗实录》卷499,页21、25、26。
[19]《清高宗实录》卷501,页5;卷502,页25、26。
[20]《清高宗实录》卷502,页26。
[21]《清高宗实录》卷496,页26、27。
[22]《清高宗实录》卷496,页9、23;卷497,页24…27;卷498,页11;卷505,页11。
[23]《清高宗实录》卷500,页27。
[24]《清高宗实录》卷500,页28;卷521,页10。
[25]《清高宗实录》卷497,页1、7、21;卷499,页35、36;卷500,页13;卷505,页11。
[26]《清高宗实录》卷504,页7。
[27]《清高宗实录》卷506,页35、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