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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结束了下五旗王公对旗下的君臣关系和主从关系,下五旗人员从此由本旗旗主的私属转变为皇帝的臣仆。
雍正帝的这一系列改革,使广大人民的赋役负担有所均平和减轻,吏治败坏的情况有了较大的改变,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发展,增加了国库收入,从即位时的八百万库存币银,增至六千余万两,“国用充足”,“仓庾亦皆充实,积贮可供二十余年之用”。[15]这就为他进军青海、经营西藏,实行改土归流和用兵准部,提供了足够的物质条件。
青海居民主要是蒙、藏二族,也有一些汉民,由蒙古和硕特部固始汗的子孙统辖。他们于康熙三十六年始受清帝封授爵位,成为“近藩”。雍正元年(1723年)固始汗之孙罗卜藏丹津亲王胁迫各部台吉尊己为“达赖浑台吉”,不许他们使用清政府封授的王公爵位称号,诱使大喇嘛察罕诺们汗煽动藏、蒙牧民二十余万随己反叛,欲图独霸青海控制西藏。他劫持清驻西宁的办事大臣兵部左侍郎常寿,攻西宁,掠牛马,抗官兵。雍正帝立即委任川陕总督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四川提督岳钟琪为奋威将军,统兵进剿,很快就大获全胜,罗卜藏丹津慌忙逃走。雍正帝批准了年羹尧皇上的处理青海“善后事宜”,将蒙古各部编设佐领,实行扎萨克制度,把一部分藏人编为民户,另一部分实行土司制,归道厅、卫所官员管辖,在西宁等地增设驻军,改西宁厅为府,下辖西宁县、碾伯县、大通卫。从此青海正式直接隶属于清朝中央政府。
雍正五年六月,西藏噶伦阿尔布巴等袭杀忠于清朝的康济鼐贝子,掌管后藏的扎萨克台吉颇罗鼐奏请清帝发兵进藏剿叛,世宗遣左都御史查郎阿统西安满兵四百及陕西、四川、云南绿旗兵一万五千名入藏。第二年五月颇罗鼐擒获阿尔巴布等,平定了叛乱。查郎阿办理善后事宜,奏准以颇罗鼐为贝子,总管西藏事务,留大臣正副二人,领川、陕兵分驻前后藏镇抚。从此西藏正式设立了办事大臣,加强了西藏与中央政府的隶属关系。
雍正帝的又一重大决策,是在西南地区大规模地推行“改土归流”政策。云南、贵州、四川、广西、湖南、湖北居住着苗、壮、彝、藏等少数民族,他们长期以来遭受土司的严重剥削和野蛮虐待。象乌蒙地区(原隶四川,后改归云南)的土官禄鼎乾家族,对部民滥征赋税,“一年四小派,三年一大派”,土可一娶媳妇,则土民三年不能结婚,土民被土司杀害,其亲族还要交“垫刀金”数十两,时人称土民是土司的“万世奴仆”,“子女财帛总非本人所自有”,他们“终身无见天日之期”。这些大大小小的土司,还经常胁迫属民从征,大肆掠夺,“专劫杀为生”,使邻近地区的汉族和其他民族人民深受其害。一些有识之士,早就奏请继承明朝改流之制,革除这些土皇帝,将土司地区改隶清朝政府直接管辖,但屡遭中央因循苟且的管事大臣议驳。雍正四年云南总督鄂尔泰上疏痛言土司制度祸国殃民,恳请改土为流。
世宗早已知道土司“生杀任情”、夺取属民牛马妻女等等罪过,当即批准鄂尔泰的建议,并升任他为云南、贵州、广西三省总督,经过五年的招抚和进剿,终于在云南、贵州、广西、四川、湖南、湖北的大多数地区,废除了土司制度,委任流官管辖,实现了“改土归流”。[16]这对增强祖国的统一,促进各族人民的经济、文化交流,推动少数民族地区的发展,都起了重大的作用。但是,由于部分土官敌视改流,不少新上任的满汉官员又苛索民财,豪猾胥吏欺压土民,鱼肉百姓,因而不断发生骚乱,尤其是雍正十三年春贵州苗疆的大动乱,更使州县失陷,省城戒严,一些胆小怕事的官员,以此为借口,激烈反对改流,雍正帝也开始动摇不定,几乎使这一重大的改革中途夭折(详见本章第三节)。
在进军青海、经营西藏、实现改土归流方面连续获胜的形势下,勇于进取的雍正帝准备向准噶尔部进攻,任傅尔丹为靖边大将军、岳钟琪为宁远大将军,分统北路、西路大军,进驻阿尔泰和巴里坤,伺机攻故,不料傅尔丹大败于和通泊,岳钟琪部牧场被劫,军事上遭到了重大失败,这一任务只有让他的爱子乾隆皇帝来完成了。
四、神童脱颖而出 父祖宠爱
回顾往事,审视现局,放眼未来,无疑会使刚刚登基的乾隆皇帝勇气倍增,信心十足,豪情大发。他自然会深深感到,他的处境比曾祖父顺治帝福临、祖父康熙帝玄烨好上千百倍。这两位皇帝即位之时,不过是一无所知只会打闹年方六七岁的小小幼童,衣食都不能自理,哪能治理国政,大权当然旁落他人之手。何况战乱频仍,国库如洗,民心不顺,大有朝不保夕丧失天下的危险。而今日的新皇帝弘历,已是二十四岁文武双全的英俊君主。他于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日出生,从小就为父祖宠爱,受到非常好的教育。他六岁就学,受书于谨厚刚诚的庶吉士福敏,据说能过目成诵,课业进展迅速。康熙六十一年春,他拜见皇祖父于圆明园,圣祖玄烨看到这个不到十一岁的孙子聪睿俊秀,十分喜爱,命养于宫中,让孝懿仁皇后之妹贵妃佟佳氏与和妃瓜尔佳氏精心抚育。如此优遇,超过了其他皇孙。这位年近古稀的祖父,曾经亲自给小孙子讲课,并以《爱莲说》相试,弘历毫不惊慌,“诵解融彻”,祖父非常高兴,夸奖备至。为了让这个可爱的龙孙得到更好的全面培养,玄烨让弘历向其十七叔果亲王允礼学火器,向二十叔贝勒允祎学骑射。弘历勤学苦练,技艺日增,深通家传妙法,不管是在圆明园练射,还是在南苑行围,他经常能屡发屡中,这个垂髫的小孩如此英武,观者莫不称赞。这年夏天,弘历由父母带领,随祖父前往承德避暑山庄,在皇祖赐与居住的“万壑松风”中读书。有一天,他看见御舟停泊于晴碧亭,听到祖父叫他,立即迅速跑去,直趋岩壁而下,玄烨怕他摔跤,叫他不要快跑,以免蹉跌,其爱护之情确非寻常。还有一次,弘历随父母向皇祖间安拜觐,玄烨非常高兴,笑容满面,连声称赞其母是“有福之人”。圣祖往木兰秋狝,弘历跟随,入永安莽喀围场。玄烨用枪射中一熊,见熊倒卧在地后,命弘历往射,欲图让他得到初次打围就猎获大熊的美名和吉兆,有意对他特别培养,不料差点出了大祸。弘历刚刚上马,大熊突然立起,年方十一岁的弘历面临这一庞然大物拼死反扑的危险,毫不惊慌,控辔自若。玄烨赶忙再发一枪,将熊击毙。回到帐中告诉妃殡说:“此子诚为有福”,而且“福将过予”,如果他到熊的面前时熊才立起,后果不堪设想。一个久御朝政威震四海的英明天子,对这一小小孙子如此特殊培养和宠爱,必然会在政界中产生巨大影响,文武百官必然会理解到这些行为的深刻含意,也就是说它在康熙帝择立嗣君问题上将起到不可低估的作用。礼亲王昭梿为此专门写了《圣祖识纯皇》短文,评论说:“由是(圣祖)益加宠爱,而燕翼之贻谋因之而定也。”[17]
皇祖如此垂青,皇父必然要更加宠爱。若按一般常情,以母亲之身份高低和孩子的年龄大小来定诸皇子的地位,那么,弘历没有什么优势。他排行第四,生母是四品典仪凌柱之女钮枯禄氏,十三岁嫁与当时还是雍亲王的胤禛,地位并不高,连侧福晋(即侧妃)都不是,《清史稿》称其为“格格”,不过是地位低微没有封号的小妾。除去早殇的弟兄以外,他的三哥弘时,母为知府季某之女,被封为侧福晋,他的六弟弘瞻,母刘氏为管领刘满之女,封贵人,他的五弟弘昼之母耿氏,虽也和钮枯禄氏一样是所谓的“格格”,但甚受胤镇宠幸。因此,弘历之所以得宠,不是靠生母和其他什么外在因素或偶然的机遇,而是完全靠自己的天资和才干,以此博得了皇祖的赞赏和欢心,对胤禛的继位起了重大的促进作用,因而当然会得到皇父的特殊宠爱。雍正元年八月,世宗在乾清宫西暖阁,召见总理事务王大臣、满汉大臣和九卿,谕告说:己预将嗣君之名书写于密封的锦匣内,放置在乾清宫正中的正大光明匾额的后面,日后需要时即从这里取下宣读。这个预定的嗣君,不是别人,而是刚刚十二岁的皇四子弘历。雍正十一年正月,世宗封弘历为宝亲王,从此命他每年代祀北郊,并让他了解对准部用兵的军机大事。雍正十三年春,贵州苗疆骚动,世宗特命弘历、果亲王允礼等为办理苗疆事务王大臣,直接处理涉及改土归流是否坚持实行的重要国务。
位从小就靠自己本事脱颖而出的英俊君主,执掌大权后,当终要继承他祖先勇于进取的优良传统,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伟大事业,第一步就是要革除弊政,安定人心,解决苗疆叛乱及与准部议和问题,以便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为下阶段大踏步前进准备好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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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高宗实录》卷892,页22。
[2]《清圣祖实录》卷23,页18,卷29,页3、4、5;昭梿:《啸亭杂录》卷1《圣祖拿鳌拜》。
[3]《清圣祖实录》卷99,页8、10;赵翼:《皇朝武功纪盛》卷1,《平定三逆述略》。
[4]《圣武记》卷2,《康熙裁定三藩记》。
[5]吴振臣:《宁古塔纪略》。
[6]《清圣祖实录》卷36,页7。
[7]《清文献通考》卷1。
[8]《清圣祖实录》卷147,页27,卷244,页13。
[9]《清圣祖实录》卷244,页3。
[10]白晋:《康熙大帝》中译本页20…22。
[11]《雍正朝起居注》五年一月十七日条、五年二月初三日条。
[12]《清世宗诗文集》卷1,《谕布政司》。
[13]《清世宗实录》卷24,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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