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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终究防不了一道劲箭,噗的一声已贯穿了霍心左臂。
龙儿大怒,促马上前,她的月白展裙亦已血迹斑斑,只是杀得性起毫不知觉,这时便要冲杀一番,却听得霍心喝道:“快走,迟则不及!”
龙儿岂不知眼前危局,又见霍心目光凌厉,终于放下了大小姐的性儿,从怀里摸出圣教的“迷天万箭”,一手便是扬出万千迷箭,敌方早慑于霍心刀势,又见这些暗箭万紫千红,恐怕是剧毒难当,纷纷闪避封格。
两人便是乘着这惟一的契机,策马奔窜,突围而出!
火光熊熊中,面前人马鼎沸让出一条大道,龙退之已是挟着红袍白辫杀至,只见他一掌一个好不痛快,杀伐姿势直如天魔降世。
危机一过,龙儿此时才觉身上痛楚,再兼心神撼动,真的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霍心一叹,纵身过马,坐在龙儿身后,堪堪把她扶稳,两人一马迎上龙退之……
尔时,丰臣秀吉既死,敌军再无士气,更兼龙退之、僧王、战狂宗和霍心的出手,便是死的死、伤的伤、退的退。
至于那批水道和绿林帮会,则趁机撤退,似是要避见天下群雄。
平谷山一战,无上军师大获全胜。
迈往京师的路上,香河。秘密的扶桑七万大军惊碎了黎明前的宁静。
领头者,是身披三层战甲的丰臣天武。
论身量绝对比其兄长雄武阔壮,黝黑脸色上挂着一双肃杀的紫芒,深长的鼻翼与眉心联成一线,威严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
但很奇怪,他心中突然涌起一道难以言喻的不祥之兆,那是骨肉分离的感觉。
难道兄长那厢出了乱子……
这感觉很快便掠过去了,残留的是眼前点点星火的影像。
带有火光的箭势已在漆黑虚空中划出四、五万道美丽的弧线,璀璨悦目地投往己方军队处。
照得空中犹如白昼。
面对突袭,丰臣天武却是临危不乱,甚至,心中已有计较:“每箭投射都有自己的力道和方向,绝对是出于不同将士之手……”
换言之,眼前敌军起码有四万以上兵力!
是一个数目,但却不足以令自己吃惊。
丰臣天武淡淡一笑,神情掀动有点像遇到真正敌手,他的武学也许不及其兄,调兵遣将却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扶桑之所以是丰臣家的天下,丰臣天武厥功甚伟。
平谷山一战,谁能胜出都要付出惨重代价,但那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小战役。
真正的战事将在眼前发生。
香河之战!
以戚继光和俞大猷为首的五万大军早在此地恭候扶桑军的大驾。
先声夺人的箭阵投敌,显示出他们实力的同时,也让敌人生出错觉,他们似乎只有五万数目而忽略了还有薛少将军的一支军旅。
甚至明日之后,由吕哲带领的十万明军将是这一战中己方的强大后盾。
戚继光是个中年长须汉子,在一个小坡上遥遥观察漫天火箭的奇景,笑得有点快意:
“无上军师真不愧是无上军师,料事如神至此,敌方纵有奇兵,亦等同无用。”
同为剿灭倭寇的明朝另一功臣俞大猷则是个黑脸汉子,一副精明能干样子,望了戚继光一眼笑道:“老戚,此战的对手也自不弱,是丰臣秀吉的亲弟丰臣天武,勿掉以轻心了。”
戚继光仰天哈哈一笑道:“在扶桑有‘黑武神’之称,小弟怎会忘了?”
俞大猷自是听出他在讥讽自己同样有一张黑脸皮,但两人情同手足,如此说笑是家常话,一笑道:“待薛老弟和吕少主的神兵一到,咱家大局可定矣!”
他们可不知这一切的军情掌握,并非无上军师的未卜先知,而是日照天子临终时告诉了吕动禅。
一招败于吕动禅的“兵道十三势”之下,日照天子大怒里破轿而出反击丰臣秀吉,虽得龙退之出手解围,但丰臣秀吉的“风云际会”暗劲已沿轿顶透出,重创了日照天子。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为自己的一种解脱,气绝前的日照天子竟慨然道出丰臣秀吉的秘密进攻路线,使得丰臣天武的七万行军完全曝露在无上军师眼前,凭着商轩的飞鸽传书,驻兵武清的戚俞两将很快便全速赶至,终在曙色初露的天明前安抵香河占了先机,粉碎了扶桑大军长驱京师的美梦。
难怪无上军师会如此淡然自若,根本这一切还是在他的掌握中。
反而,完全被动的丰臣天武也是一派成竹在胸,难道,他真是如传说中这么厉害么?
次晨,万里晴空!
明军与扶桑军已对垒了六场战事。
每一仗都是扣人心弦带出震撼,七万大军在丰臣天武的调度下,真是出神入化令敌军疲于奔命,要不是戚俞两将乃战场高手,早便败在阵前。
丰臣天武五指开阖,立在小丘上悠然观天,叹道:“待会可有一场雷雨!”
他的随将仰天一望,却是万里无云。
何来有雨?
丰臣天武淡然道:“此战吾等会败,那场天雨是为我们而下。”
随将闻言一惊,霍地跪下,俯首不语。
“能知己之败,已胜!”丰臣天武对胜败处之泰然,一笑道:“我们还是低估了敌人,可惜……”
随从很想问,可惜甚么?
丰臣天武已接着道:“可惜我临死前的垂死一击,只能找一人陪葬。”
随从当然清楚这位所向无敌的扶桑大将军,武学成就堪足与傲剑先生等量,他既说能杀一人,那人便得死!
此人会是谁?
丰臣天武却没有再说下去。
无上军师几乎马不停蹄又要起行。
他要赶赴战场,立即汇合戚俞两将,了断扶桑军的最后命脉!
丰臣天武!
在旁,还有女儿京雪和张行风、赵晋、商轩这三大家将。
僧王等人因要收拾残局,负责照顾受伤的中原群雄,没有随行。
这似乎命中注定……
两大主帅要单独对决,一战生死!
无上军师的心境很静,静得让他警悟自己尔往的不择手段,竟连亲生女儿也加以利用。
在无上别苑的一刻,他真有那一刹的慈悲。
慈能慰乐,悲能拔苦。
能运此悲心者,即能念众苦,即能受化。
白马寺中的五十僧侣也有慈悲之心,那他们之苦,无上军师能体验么?
正午。
骄阳下,薛少将军终于快马从蓟州行军三万抵达香河,从后夹击丰臣天武的扶桑大军。
双方激战更烈!
甚至可以说,敌我根本未曾有歇,杀戮声和惨嚎声几乎是一下接着一下,战鼓叫阵声更是尽盖天地。
丰臣天武一边高据小丘了解战况,一边在临时放置的石桌上独饮鲜红滴血的葡萄酒,摇头叹息间哑然失笑道:“此战之烈,绝不下于我丰臣家一统天下的任何一仗。”
其时双方都以阵式应战,一方一圆不住因应对方演变而变阵。
方能藏圆,圆可困方。
直是达到兵法大家的最终境界。
却是,一道人影策马狂奔,在战阵中左冲右突,夷然无惧兵器及身,方圆之变对此人来说直如大道康庄,但见他左手一带,便是十枝重矛汤开,右手一挥,羽箭更如碰上气墙远远弹开。
那随从一震道:“此人是谁?”
丰臣天武长笑一声道:“便是本王要杀之人!”
长笑声中,离坐而起脚踏小丘边缘,一挽背负的龙头大弓,五箭轻扣前弦,一拉。
弓如满月。
一放,五箭迫空疾射而出。
奔向来人,吕动禅!
无上军师孤身独闯森罗战阵,冲杀一阵,已是听得箭矢破空之声自顶空激传而至,这五种箭势声威迫人,绝非出于庸手,一笑间,人竟踏鞍腾空。
只见五箭同时射出,却是一枝紧接一枝当空投来,望之俨然一道桥梁,无上军师气机流转,已然顺着箭矢投向点借箭踏空,逆势而上,刹那间三息光景已步上那座小丘。
眼底下不论敌我将士均看得一片心眩神撼!
箭势急劲,无上军师的每一下落足均是恰到好处,这中间固然要计算精微,便是这胆色,也是万中无一,而且他更知道,对方有意把箭势连贯射出,根本就是让他脚踏天梯,好迎接他的大驾。
小丘顶上,丰臣天武早便在此恭候。
“吕先生,请!”丰臣天武把葡萄酒斟在一鼎白玉杯子中,缓缓推向石桌一方,那里,早有一张石椅可坐,两人正好对坐而饮。
无上军师轻摇翎扇,一抱拳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人,一坐下,气机已自生出感应,猛向四方推进。
丰臣天武却是毫不有觉,当下微笑之间已然先饮为敬,待无上军师也一饮而尽时,始叹道:“吾兄已死,对么?”
吕动禅点首道:“阵中亡,本就是存在于每位将士之间,不分上下,不分贵贱……”
山下,两军奔袭不住消耗兵力;丘上,却无碍两军主帅的谈笑傲饮!
“说得好!”丰臣天武接着笑道:“但我很奇怪你为何会知道这着奇兵?”
吕动禅也笑道:“不难,因为已有人通风报讯!”
丰臣天武略一思索,已拍案道:“原来是日照天子,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你们中原人氏,这注定我们一开始便要踏上败亡之道。”
吕动禅摇头道:“你们的十万大军来得无声无息,也绝对是我们始料未及。”
丰臣天武哈哈一笑,瞧声势隐焉是雄心壮志的霸王,便是豪气盖天仰首说道:“这亦不难,因为东海势力本已归我扶桑大国,每船西渡千兵,百艘经过便是十万。”
说得轻松,无上军师却知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便可成事。
由此可见,扶桑早有西掠之心。
两人这时对谈下来,都已有惺惺相惜之意,无奈各为其国,不得不战。
无上军师忽道:“你是否曾到少林?”
丰臣天武深邃的眼神终于流露出对敌手的赞叹,点首道:“无禅一道以‘西天绝响针’击杀了空藏和空禅,挑拨天下武林,本王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