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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行动--1949北平纪事 赵立中著-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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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识相,就,就把洋钱留下。”
  “要不然呢?”王柏合了一下眼皮又问,人仍然稳稳坐在车上不动。
  “要不然?要不然,你看见了,这可没,没别的人。”“对呀,就咱们俩,那你打算怎么办吧?”王柏轻桃地说。
  “你好好掂量掂量。”那人并不说打算如何,只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王柏从他那嗓音中听出了几分胆怯。
  “我看你不像吃这行的,你老实说,这种买卖你干过几回?”王柏在声音中夹进了一点威严。
  那人突然哭丧着脸呆在那里,他大概见吓不住对方,早已乱了方寸。
  “先生,我看你不像凡人,算我瞎了狗眼,好歹饶过这一回,我实话说,没干过这种事,一家大小饿着,我发了昏了,先生,大人不见小人怪。”那人两腿发软,竟跪了下来。
  “起来吧,咱们走咱们的,全当什么事没有,快点,领我弄粮食去。”王柏说。
  那人爬起来,又蹬上车往回走。
  到了广渠门里,在花市斜街一个大院前停了下来。
  “先生,这儿的主人叫白薯李家,是一个地主,城里城外都有他的地,家里存了些粮食,平日周围的人都向他摘兑,人挺和气的。”车夫说。
  “好,进去拜访一下,你怎么说?”
  “就说是我的朋友,我跟他挺熟。”
  王柏随他进了院子,见院里还晾着大粪干,知道车夫说的话是真的。
  一个剃着光头,穿黑布棉袄的汉子迎出来,车夫上去答话,说明了来意,那汉子问要什么,车夫回头看看王柏,王柏说要洋面,那人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车夫有些惊讶。
  “怎么前两天还十块钱,今日就十二块了?”
  “十二块?十五块有地方买吗?”那人说。
  王柏不愿意多废话,掏出十二块洋钱来,递到那汉子手中,那汉子接了钱,从东厢房背出一袋澳洲粉,车夫忙接了,二人走出来。
  到了门外,王柏又掏出五块洋钱给了车夫,说:
  “熬过这一阵,日子就好了,千万别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车夫接了钱,喜得热泪盈眶,连声道谢。
  来到土井胡同五号门前,王柏把车夫打发走了,见街门关着,就来拍门。出来开门的是老关,见是一个生人,就问:
  “你找谁?”
  “老曹,在家不在?”
  “在,在,你是他什么人?”
  “一个朋友,也是老主顾,常赊他的羊头肉吃。”老关把王柏领进院,院里的人都好奇地出来看,王柏客气地向大家致意,然后,随老关进了老曹的屋子。老曹正歪在炕上,气色昏暗,显然病得不轻。
  “老曹从昨日早晨就没起身,刘师傅先进来看的,见他吐了血,知道他可能是肺痨,我正好还藏着点膏子(鸦片烟膏),就拿出来让他吸了两口,血算是止住了,可是人让病磨得太乏了,精神头不足,整整躺了两天了,唉,这年头,穷人有什么办法?”老关一面还在唠唠叨叨。
  “也让街坊邻居跟着操心了。”王柏显然是站在老曹一边向老关道了声谢。
  “那有什么说的?都是邻居嘛,何况老曹这人平日待人厚道,跟大伙相处得极好,到这种时候,谁帮谁不应该?”老关说。
  说着话,王柏把洋面扛到屋里,老曹先是昏睡着,听见人声惊醒了,抬起头来,见是王柏来了,心里会意,勉强说:
  “是老王呀,怎么惊动了你?”
  “我闲着没事,正想来看看你,又想起前些时欠你的肉钱,因始终没有见你,没来得及清,恰好家里存着点面粉,就顺便带了点,谁
  想你病得这样!”王柏说。
  “你这是干什么?”老曹客气着。
  “咱们的交情,还在乎这个吗?”
  老关在一旁见两个人如此熟悉,知道人家可能有什么私房话要说,就告辞退了出来。他是个旗人,在这些细小的礼节上,最是讲究。
  老关出去了,王柏握住老曹的手说:
  “老曹同志,你必须听我的,好好找个医生看看。”大概是见到了自己人,心里高兴,老曹的精神也好多了。
  “我猜想不大碍事,原先只是咳嗽,身上乏,谁想这几日就重了,老关的膏子管事,已经不吐血了。东西带来了吗?”老曹知道王柏来是有情报要转达,所以更关心的是这件事。
  “带着呢,可是,你这样,怎么能传递出去呢?”“行,我还行。”
  王柏的心里很沉重,他知道北平城内可以说到处都有自己的同志,而且地下电台就在城里,可是由于他的身份特殊,不能直接与其他同志发生联系,情报只有通过老曹传递,而老曹显然已病入膏育,他实际上也没有力量再来完成自己的任务,可是怎么办?通知上级换一个交通员?可是通知上级也只能通过老曹,他肯这么办吗?这个老头!太倔强了,如何能说服他呢?
  “我看是不是跟组织讲明你的情况,把工作交给别的同志,你安心养病,病好了,照样可以工作。”王柏说。
  “算了,换人也不容易,还得重新联系,我目前很安全,绝没有暴露的危险,这是最好的条件,反正熬也熬不了几天了,有一口气在,任务决不会耽误。”
  老曹坚信,北平回到人民手中,已不会太久了,他同时确信自己能够坚持到北平解放,所以坚决不肯在这个时候,给组织上添麻烦。
  王柏无法说服老曹,只得忍痛把情报交给他,王柏又把自己剩下的十一块洋钱交给了老曹,说:
  “我看你也不必有什么顾虑,顺便去看看病,抓几副药,你要是往西单去,我告诉你,四大名医肖龙友就住在西兵马司,听说肖医生医术医德都不错,可以求他给诊诊脉。”
  老曹见王柏对自己考虑得如此细致,心里很感动,他觉得自己虽只身战斗在敌占区的北平城,可是和同志们是心连着心的,虽然他在艰苦的生活中身染重病,可是想到自己是一个温暖的、团结战斗的大家庭中的一员,内心就充满了一种自豪。
  王柏走后,老曹突然觉得精神清爽了许多,身上也有了劲,他起来,穿上棉衣,把刘婶给的一点红糖冲水喝了,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把情报送到联络点去,怕万一顶不下来,他又把老关给的烟膏,在火上烫了吸了几口,然后,开门出来,奔西单而来。
  走到前门外,他雇了一辆人力洋车,坐着到了西单,把情报交了,他想起王柏嘱咐他去看医生的话,就步行到西单北的兵马司来找名医肖龙友。肖老医生的诊所在西兵马司内,围城期间,兵荒马乱的,本不开门营业,可是,医生的行当关系到人的生命,如有特急病人,找到门上,他是从不拒绝的。
  老曹拍门时,早有肖家老妈子出来开门,老曹说明来意,老妈子回去禀告过,请老曹到内院肖医生的书房。老医生没有架子,也没有客套,不声不响地为老曹诊了脉,老医生诊脉极仔细,屏声静气,专心致志,完了又在老曹脸上认真看过一回,然后问:
  “你是北京人吗?”
  “老家在沧州,在北京做小生意。”
  “嗯,北京有亲人吗?”
  “没有,家人都在原籍。”
  老医生摇了摇头。
  “我得的是什么病?”
  老曹见肖医生表情略有消沉,就问了一句。
  肖医生说:
  “你虽沦落于贫寒,但我观你气象必是个读书之人,而年当知天命之数,故恕我不讳。近日你必口吐脓血无疑,从脉象看来,寸口滑数而微,微则为风,数则为热,滑则为气聚血壅,此由邪热燔炙所致,且风中于卫,呼气不入,热过于荣,吸而不出,热之所过,血为之凝滞,蓄结痈脓。若始萌时真气老伤,而风热之邪可散可泻,延至脓成,则肺叶已烂,而气管已漏,呼吸游溢不能并入气派。故用药已迟矣。”
  老曹听了肖老先生这番话,虽似懂非懂,但老先生以为他的病已无可救药这个意思是明白的。不过他并没有为此而沮丧,他虽知道自己染病不久,而且确也吐过脓血,但是,他觉得自己今天精神好转,可见体内仍有一定抵抗力,不一定如老先生说的那么严重。
  他想起鲁迅先生平生不信中医,病重时别人推荐一德国医生来为他诊疗,德国医生听诊过后,竟惊讶地说:
  “像你这样的病情,依照常理,五年前就死了。”于是鲁迅先生遂辞谢了德国医生,以为他是绝无可能救治一个五年前就已死去的人的。
  “那么,你认为我这病已没救了吗?”老曹平静地问了一句。
  “医家治病治不了命呀。”肖老先生摇着头说。
  老曹听罢,站了起来,把王柏留给他的几块洋钱,留给肖医生作脉礼,说道:
  “多谢老先生了,不过我这个人并不信命。”
  肖老先生睁大眼睛看了看他,又摇了摇头,令仆人送老曹出门。临出大门时,仆人从衣袖里掏出十块洋钱,交给老曹。
  “这是干什么?”老曹很不理解。
  “肖先生的规矩,是不收快要-像你这样病人的脉礼的,先生对你敬重,所以没有当面推辞,若是别人早掷还了,快拿上走吧,
  多保重吧。”仆人很有礼貌地说。
  老曹苦笑着收了洋钱,他记得自己掏给肖先生的脉礼似乎不足十元,而仆人递到他手中的确实是十块银元,正要与仆人执拗,仆人早闭上了大门。他仔细一想,明白了,原来他放在桌上的脉礼钱,肖先生算是收下了,这十块钱是另外拿出来的,这算是还礼吧。
  肖龙友这个名医,挺有意思的。这是他心中冒出的一个念头。

  第二十三章说“和谈”笑老蒋假惺惺
  谈到时局,冯贤年一派超凡脱俗气家,但言及自身,他又不免有“缷磨杀驴”之慨。
  冯贤年一肚子鬼点子,他要教给徐宗尧一条锦囊妙计。
  却说徐宗尧赴罢叶翔之的宴会回到家中,把别的事都抛在脑后,专心考虑起如何实践王代表的四项要求。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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