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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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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里有股子狠劲呢?”

  裴元成正忙着从马背上把薄毡拿下来铺地上,含糊地应一声,心想:我怎么没觉着金枝长了凶眼?

  太子爷越想越不得劲儿:“我觉得她看我那眼神,好象和我有仇,我以前莫不是认识她?”

  裴元成只当没听见。

  月光从树间透下来,被枝啊叶啊的筛碎了,筛得满地都是,风吹过来,筛落在人脸上也是晃晃悠悠朦胧的一片。皇甫老爷踱着小方步捋着胡子在这迷迷糊糊的光线里转了几圈,转回到树下铺好的毡上盘腿坐下,左拳捶在右掌上,一脸恍然:“我道是谁?原来曾在四集镇戏社里见过!”转而又是不解,“但我不记得曾与她结仇?或者下次见面问一问她比较好?”

  “太子殿下还是不要问的好。”

  “为何?”

  裴元成暗暗叹口气,知道这话题是避无可避,回头想想有些话还是挑明了好,依金枝那性子,这事儿迟早也得有个了结,让太子先有个防备也不是坏事。

  “殿下如今不记得以前的事,想必也不记得十年前的乌山兵变了?”裴元成试探着问。

  果然,太子爷很干脆地点头,“不记得,你不妨讲与我听。”

  一时间沉默了,头顶有风吹树枝,声音轻而柔,树顶上是那一挂慢慢移动的月亮,还有种种的云影和淡白星光,十年前的事再翻出来,金戈铁马也好,腥风血雨也好,被时间洗过刷过,再深的颜色也免不了褪去些,留下的,不过是一撮儿白灰。

  乌山的名字是座山,皇上壮年时曾策马踏遍乌山城四周地方,却不曾找到一处看得入眼的黑色山包,二十年后的太子在演兵时也曾扬鞭驰寻,到底也没找到这乌山的出处。只是山不在高,这城池并未因其不明不白的身世而衰退半分,倒是日见热闹繁华,无它,只因江南的重兵驻扎于此,且这些兵马原是皇上少年时平南方叛乱时留下的旧部,在朝庭中轻重自然又不比其它。

  十年前太子在此处演兵,原是为祝皇上大寿,皇上前半生纵横天下,到晚年虽金刀入库心中多少还有些记挂当年的荣光。太子代父南巡演兵,一振国威二宣皇上军威,实在是件为寿日锦上添花的好事。

  天下人热热闹闹等着演兵的时候,大概是谁也未料到最后会演出一场逼宫的闹剧。

  皇上健康而长寿,后宫三千自然留下皇子皇女甚多,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二十几个皇子当然也就各有各的命,各成各的材,其中十来个未曾活到成年,成年后或飞来横祸或莫明其妙地又去了几个,平安活下的最终只剩了太子和其它六个兄弟。

  太子亦是第三任,最先一任是正宫的大皇子,皇上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喜欢了,立了几年后嫌他声色犬马不是块料,找个理由废掉,过不了两年便郁郁而死。第二任是皇上心疼的西宫生的,可惜命不长,太子没当两年,元宵夜里突然死掉,据说是被一个元宵噎住,于是便立了这第三任太子。这第三任和前两任是有些不同的,皇子们中独他是少时便随母妃被皇上打入冷宫,甚少召见,而在他之上还有能干的六皇兄、八皇兄在,直到被宣入,只怕他自己也只准备着参加某个皇兄的太子继位之礼,皇上却出人意料的下诏立九皇子为东宫。

  要说不服气,那肯定是有的,六皇子和八皇子都不是庸才,锦绣文章治国方略也都写得谈得,十几年明争暗斗中已视太子的位子为二人囊中之物,区别不过是落入谁的囊而已,连朝中众臣都已选边站好,岂料到最后关头被横杀出的九皇子抢去肥肉,这口气,是人就不会咽得下。这自小被排挤的九皇子在太子的位子上坐得倒是出奇地牢,虽然误吃过毒果,从良驹上跌落过,有一年陪父皇打猎时差点误中弓箭,最终是有惊无险,什么事都没有。

  演军那年,九皇子当上太子整十一个春秋,醇酒美人和锦衣绣食点缀着他不愠不火的生活,人们看不出这个太子的长处,却也看不出他的短处来,所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正天下太平,大家都能安稳的过日子。

  南方的兵权握在六皇子手中,十几年来重镇乌山的兵马被他打点得井井有条,上表请为皇上大寿演兵,龙心大悦,当即就准了。皇上就算心里真的很想去江南瞅瞅吧,身为天子却是不能随便出皇城的,于是自然是太子代行,太子爷便在六皇子的一手安排下前呼后拥地离开京城来到了小城乌山。

  十年之后世人对于那个兵变的夜晚乌山城里发生的事情并不十分清楚,裴元成所知的也不过是太子刚一进入城门两扇厚重的大门就在他身后关上,而六皇子则举起了他的马鞭,准备发出斩杀太子的号令,与同时,京城里的八皇子正带了一队兵马直闯午门,要兵谏父皇废除太子改立六皇子为东宫。

  有共同敌手的人就是朋友,六皇子和八皇子在失去太子之位的十一年中结成某种很微妙的联盟关系,并在养精蓄锐多年后下定决心在一个演兵前的月夜里发动了这场志在必得的逼宫夺权的兵变。

  那一夜的乌山城头伏满弓箭手,兵士们手握刀枪剑戟,等待着六皇子马鞭的挥下,只须轻轻一挥,血溅三尺,斩去太子再清除其随行兵士,将来的江山便可换个人来等着坐。然而六皇子的马鞭永远留在了半空,他的头颅突然飞起来,脸上还留着一种客套的迎接太子的恭敬笑意。太子的护卫轻篾地在城上城下的一片死寂中用雪亮的刀刃挑起六皇子的头颅,而衣角溅满皇兄鲜血的太子,此刻才刚刚从怀中掏出皇上的密旨宣读。密旨上写的,是皇上令太子诛杀谋反的六皇子并收其军权的诏令。

  没带过兵没练过仗,不擅于骑马射箭搬兵弄阵那叫钝,知道有人带过兵练过仗,正骑马搭箭布着阵你还一头扑过去那叫蠢。

  看上去不甚出色的太子或者是钝,但他绝不蠢。

  乌山的将士突然间发现太子的随行竟都是京中的精锐之师,到底是皇上当年的旧部,既然有了除叛的密旨,主谋的人又死掉,片刻间上上下下倒戈相向,一时间风云变色,城上城下皆是捉杀叛党之声。那一夜,诛杀谋反的六皇子残党二百余人,急于立功洗罪的乌山将士挨家挨户追拿逃走的皇子残党,百姓被卷入者众。

  “金枝的一家便是那时被杀掉的。”裴元成对太子如是说。

  金家在乌山城开着酒楼,有兵有将的地方总是好做大块吃肉大杯喝酒的买卖,金家老爷看准了这条生路,两年前居家搬到乌山城,果然就做得红红火火,成了乌山城的第一号酒楼。名声大了,城里有头有面的人吃酒就总往这儿来,金家老爷自然也就认识了些大人物。

  兵变那天的晚上金家老爷令伙计们把门闩得紧紧,他觉得门外那些吵吵嚷嚷不关他家的事,只要第二天开门仍然有人上门来吃酒那就天下太平了。大概是后半夜的时候,外面的动静小了,有人来敲金家的后门,是酒楼的常客,金家老爷认得那是跟随在六皇子身边的重臣,即使是城门上的众兵也不曾马上料到形势的逆转,那么一个小小的酒楼老板自然更不会明白此刻的乌山城已然变了天,生意人从来不敢得罪地方上的权贵,何况这个贵客向来照顾金家生意也从不白吃,金老爷自然就请他进来,端茶送水安顿他歇下。

  金家老爷依稀觉得有些不对,可平民百姓哪会想到什么皇家的恩怨,直到被搜人的官兵踹开大门和客人一起拖出门外,他还没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哪里。金老爷认得那个揪着客人领口往外象猪一样拖的将官本是那个重臣的属下,他正纳闷怎么会如此犯上时,刀光一闪,重臣的头颅已落了地。

  被拖到门外的金家一家看到从城门那里簇拥而来一个骑马的华衣贵人,将士们争着向他报告六皇子最重要的心腹已经被斩杀,而他们之所以半夜搜寻无功完全是因为这个金姓同党的窝藏。华衣贵人看向金家老爷的眼光是冷酷的,他只是用手向旁边提刀将士挥了一下,便不屑地扬长而去。

  第二日中午时分金家在老家学艺的女儿金枝回到家里,她是赶回来看热闹的,天下都知道皇上要在乌山演军,家里搬去那城池两年她从未见过真正的演军练阵,小孩子总是喜欢热闹的,于是便偷偷从老家的师父手下溜了出来,盼只盼能站在自家的酒楼顶上看见那么一点演武场上兵来将往的影子。

  小金枝看见的是烧焦的家和横七竖八倒卧在门口的父兄与酒楼的伙计们,披头散发的母亲坐在门口对金枝招着手,她面无表情地说:“金枝,来,给你爹你哥收尸啊。”乌山城一片阴霾,每条巷子每条街都有女人在压着嗓子哭,金枝与母亲洗了两个时辰才把家里的尸首收拾干净,母亲原是大户家小姐嫁过来的,平素并不出门,这时却领了金枝往邻居家一家家跪过去,把跪来的钱雇了人拖了一家子出城去埋掉。出城的时候,守门老兵看着送满车男人出去葬的两个女子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就偷偷劝道:“连六皇子都没了命,咱这又能算什么呢?这是天要咱亡咱不得不亡,认命了吧。”

  那天在坟前金夫人抱着金枝痛哭失声,她说是天就算了,可那不是天,娘看得很清楚那是个骑马带头的人,是他让人杀了咱一家,若是你哥活下来,我们还能为你爹报仇,可我们两个女人家又能指望什么呢?金枝哭着喊着发下誓来,她说我不是儿子可我是金家唯一会本事的人,如果不报血仇那就不是人了,我一定要找到那个骑马的人,杀了他为咱一家来报仇,做不到就不得好死。

  金夫人回老家后一个月就病亡,临死前她终于知道那个骑马的人是谁,她拉了金枝的手说:“咱家这仇不报了,报不了啊。”金枝就问:“发过的毒誓能当玩儿吗?”金夫人说:“太子那是什么身份?别说报仇了,咱们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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