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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拎著一把剑,剑鞘古朴,剑柄垂著红色流苏,随风而动。
白天振衣欲起,却被葛不远挡住了。
黑摩星摘下笠帽,露出一张铁青的脸,狠狠地盯了白天几眼,拣副座头坐下。
那红衣女子瞟了瞟,然后略带羞涩地垂下头,轻移莲步,在角落里落座。
葛不远的目光始终跟著她。他见过不少女子,但很少遇到这么漂亮的佳丽,不由得春心萌动,神魂激荡。
西门残月暗暗好笑,同时也惊异于这女子的美丽。
黑摩星望著白天,满脸怨毒之色,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但衡形度势,觉得此时敌众我寡,不宜动手,所以忍住怒气,点了些酒菜,兀自吃喝著。
那红衣女子也叫了几样小菜和两只馒头,低头慢慢地吃著,不时抬头瞅瞅葛不远,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两片红云,使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葛不远更是心摇神驰,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抱住她,狠狠地亲上几口。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一条满脸凶相的彪形大汉,手提一把泼风刀,冲了进来,瞪著眼睛四处寻找著什么人,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红衣女子见状,惊恐地站起身来,一双柔荑紧紧握住剑柄。
那汉子见到她,高声大骂起来:“你这臭婆娘,居然跑到这儿来了,快跟老子回家。”
红衣女子花容失色,拚命地摇头。
那汉子怒道:“不回去老子就宰了你。”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葛不远正愁没借口接近那姑娘,见状大喜。
未见他如何动作,便挡在了那汉子面前。那汉子没提防,一头撞在了他身上。“澎”地一声,那汉子被震得倒退十几步远,一头趴在了地上。
葛不远存心在红衣女子面前炫耀武功,早已将真气运遍全身,那汉子虽然也算得上是个武林好手,但跟葛不远相比,差得实在太远,自然被震飞。
但那汉子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和这少年的武功有霄壤之别,从地上爬起来后,哇哇大叫著,冲向葛不远,手中泼风刀破空劈出,一连三刀,直取葛不远头部、胸门和大腿,出手并不慢,刀法也不差,只可惜他遇到的是葛不远这样的一流高手。
葛不远身如磐石般凝定不动,但奇怪的是,那汉子发出的那三刀明明十拿九稳,却全部落空。
那汉子不由得呆住了。
葛不远微笑道:“朋友,走吧,我不为难你。”
那汉子这才意识到这少年公子非同寻常,但要他就这样回去,又心有不甘,嘴里嘟嘟囔囔道:“小的当然要回去,可是那一百两银子……”
葛不远奇道:“什么一百两银子?”
那汉子壮著胆子道:“公子爷,您不知道,这女人是我花一百两银子买来做老婆的。可她死活不肯跟我,我……”
葛不远扭头望著红衣女子,柔声道:“是这样吗?”
红衣女子紧张地点点头。
葛不远冲手下人一摆手,一名手下立即从身上掏出几锭银子,给了那汉子。汉子拿著银子,欢天喜地走了。
红衣女子这才松了口气,冲葛不远裣衽一礼,道:“多谢公子爷!您的大恩大德容小女子日后报答。”她的声音跟长相一样美,说话时眉宇间温情脉脉,眼波似水,轻轻荡漾。
葛不远的心怦怦狂跳,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摆摆手道:“姑娘太客气了,区区小事,姑娘不必挂在心上。请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姓郭,贱名玉儿。”
“好名字,可否请姑娘移驾那边,和在下一起共饮?”
郭玉儿含羞答应。
不一会儿,他们俩便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彼此之间眉目传情,十分亲热。
黄昏时分,西山日薄,晚霞灿烂,铺卷出一片惨淡的腥红。
相思客栈。
葛不远神情悠闲地走到那位郭玉儿住的房间前,轻轻叩了叩门。半晌,门开了,郭玉儿出来一见是他,半是惊喜半是羞涩地将他让了进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这时,从走廊拐弯处闪出一条人影,赫然竟是那带一百两银子乐颤颤离去的汉子。
他望了望郭玉儿紧闭的房门,脸上掠起一丝狡黠的微笑。
接著,他悄然来到客栈后院围墙下,四顾无人,纵身掠起,像片树叶一样飘过院墙里。
不知什么时候,西门残月也到了围墙下,他暗暗忖道:“看来这汉子非等闲之辈,他同那姑娘分明是串通好了来对付葛不远的。”约略思索,他也飘然掠过墙,追了上去。
大约个把时辰后,西门残月尾随那汉子到了一个大湖边。湖波微兴,湖面上飘荡著缕缕雾气。岸边是一片柳树林。
那汉子来到一棵柳树下,轻轻拍手,从树后闪出一个人来。这人鸢肩蜂腰,身著黑衣,脸上蒙著黑巾,露出的两只眼睛锐利如鹰。
那汉子冲他施礼道:“少主,那小子果然上钩了。”
少主点点头,道:“好,事成之后,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那汉子喜孜孜地连声称谢。
少主又道:“老头子不相信我,这次我要让他瞧瞧我的手段。”
那汉子道:“不错,少主惊才羡艳,却从未有过施展才智的机会,这回您总算可以大显身手了。”
少主轻轻一笑,道:“你说我帮老头子对付了葛不远,替他夺到‘云梦谱’扫掉了一个障碍,他会不会高兴?”
那汉子一愣,随即道:“他老人家当然高兴。”
少主缓缓摇摇头,道:“你错了,他不会高兴的。”
“为什么?”
“很简单,他从不服老,所以始终不肯让我出来主持各种大小事务。这次我自作主张帮了他的忙,他非但不高兴,还会狠狠责打我一顿。”
“那──”
“所以这件事我绝不能让他知道。”
那汉子慌忙道:“少主请放心,我绝不会泄漏半个字!”
少主冷冷一笑,道:“我对活人一向都不放心。”
那汉子大惊。少主猝然出手,一拳击在他喉咙上,只听卡嚓一声,他的喉骨应声而断,少主飞起一脚,将他的尸体踢入湖中。
月亮慢慢地升起来,清辉流泻,大地上一片银白。
少主顾盼四周无人,施展开绝妙轻身功夫,兔起鹘落般地离去。
从另一棵歪脖柳树后闪出西门残月,刚才的一切他全看见了。他暗暗忖道:“这少主是什么人?对手下人这般心狠手辣!”他悄然跟了上去。
一片竹林围拱著三五精舍,晚风阵阵,竹涛声声。一间精舍中灯火如昼。西门残月纵身窜上屋檐,然后一个倒挂金帘,从窗户缝里朝内窥视。这屋子不大,但非常整洁精雅。一把太师椅上坐著一个老者。
这老者已年逾花甲,须发苍然,脸上皱纹密布,双颧高耸,目中神光充足。
他身边垂首侍立著一个少年,从他的身材看,分明是刚才湖边那位“少主”,只是显得不再那么锋芒毕露,目光茫然,毫无先前的神采。
只听那老者慢条斯理地道:“哈哈儿有没有派人来?”
“回父亲,没有。”
西门残月一听,立即知道老者原来是天山忘忧城主崔忘忧。他不由得暗暗震惊:崔忘忧已有二十年未在江湖上走动了,凡事都派自己的手下,这次居然亲自下山来了。不用问,那少年必是他儿子崔日。看来,那本“云梦谱”,他是志在必得。
只听得崔忘忧又道:“据说罗大头近几天可能会在相思镇出现,这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咱们好歹也要在此等一等,同时乘机对付葛不远等人,也可以削弱‘幻影剑’葛不行势力;惜玉楼的黑摩星也来了,咱们也可将他干掉。好像另外还有两位高手也到了相思镇,其中一个就是年轻一辈中的绝顶高手西门残月,另一个黄衣人不知是何来历?”
崔日道:“父亲,您不是说过么?不管是谁,只要是想插手这件事的,都得死。”
“不错!”
“不知父亲如何对付他们?”
崔忘忧微微一笑,道:“我早有安排。”
崔日笑道:“父亲的计划一向妙不可言,绝不会有半分差错的。”
“你平素就要多花点心思,虚心学一学为父的这些本事,切忌自以为是。”
“是!”
第三三章 计中计
西门残月回到相思客栈自己的房间时,发现漆黑的屋子里有人,立即将真气运遍全身,朗声道:“谁?”
“我。”那人应道,接著嚓地一声,将桌上的油灯点燃。借助灯光,西门残月认出他原来是那位神秘的黄袍客。
西门残月笑道:“原来是阁下,不知我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在下擅自闯入,实在冒昧。”
“阁下有何指教?”
“不敢,我只是想同你随便聊聊。”
“可否问一下,阁下是什么人?”
“我说过,我是个杀人的人。”
“阁下不是来杀我的吧?”
“当然不是。”
“既然阁下不肯将真实身分告诉我,我也不好勉强,但阁下深夜来此,想必不是仅仅来跟我闲聊的。”
“我早就听说阁下是个仁义无双的大侠,这次有缘,能结识阁下。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吧。”
黄袍客刚欲开口,却听到一阵脚步声,葛不远和白天怒气冲冲地走到门口。葛不远眼中冒火,狠狠地盯著他俩。白天也神色激愤,右手紧紧握著剑,手背上青筋暴凸。
西门残月笑道:“想不到深更半夜,居然还有这么多朋友来看我。”
葛不远冷冷道:“既然是深更半夜,西门兄为何还没有歇息?”
“有必要告诉你吗?”
“有!”
“为什么?”
“为了四条人命!”
西门残月和那黄袍客一怔,相互对视一眼。西门残月奇道:“四条人命?”
“刚才我的四个手下被人杀了。”
“哦?”
“他们的喉咙被人割断了。凶手的武功非常之高。因为我那四个手下都不是泛泛之辈。但他们被杀时,别人居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