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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兄若少管闲事,自然会睡得好,睡得香。”
西门残月又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天生喜欢管闲事。”
霍绝目光森厉,道:“有些闲事是管不得的,不然,你的命就难保了。”
“我明白。但是看见了闲事不管,我活著也没什么味道。”
“好,很好!你意识到了什么。”
“不错。慕容哭不是读书人,却在病中忽然让人布置一间书房。这件事让人觉得非常奇怪。”
“的确如此,我早就知道他想用这一奇怪举动暗示他的处境。”
“但你却没有阻止。”
“因为堂中的弟兄都很笨,他们看不出什么来,所以我很放心。”
“你也知道那灰衣人就是毒手书生,他不但有很多种办法让人死,也能叫人不死却全身无力,功力大减。”
“他有这个本事。”
“他的死想必也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昨晚也根本没有人摸上山来,所以忠义阁才突然起火。”
“他此刻是不是还在山上?”
“你不必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杀了慕容哭?”
“日月堂毕竟是他一手创立的,堂中有不少弟兄听他的,所以他活著要比死了好。”
霍绝说罢笑了笑,那笑容说不出的阴冷。
他接著道:“其实这些事都与你毫无关系,你不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抱歉,我没有那习惯。”
“那你只好去死。”
“你是不是现在就想杀我?”
“当然。”
“那你怎么还不出手?”
霍绝不再吭声,双手一翻,两把尺余长的小刀已然在手。刀身雪亮,精芒四射,刀刃隐隐荡漾著森寒杀气。
西门残月不经意地瞟了瞟那两把刀。他的神情显得分外悠闲、自然,嘴角笑意未敛。
于去病仍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对身边的一切恍若未觉。隔壁房间里悄无声息,偶尔能听到睡在房里的可儿,从梦中发出的轻轻呓语。
霍绝手中的刀冷如冰,目光比刀更冷。
他并不急著出手。
“小刀”霍绝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小,身手自然不凡,手中小刀从不轻易出手。
他珍惜每一次出手的机会。
出手必杀。
这是他的原则。
他的眼紧紧盯著西门残月的右手衣袖,他知道那里面有一把刀。
一把天下绝无仅有的袖刀。
屋外风动树林,夜色浓重。
霍绝轻叱一声,身形猝展,轻灵似风,手中小刀连环递出,刀势错落凌厉,迅疾有若暴雨,但见两道银光上下飞卷,泻向西门残月周身要害。
西门残月速退,身法快捷而奇诡,身姿格外飘逸潇洒。
与人动手,他从不抢先下手。
出手之前,他必定要先弄清对手的武功路数,然后攻出,一击必杀。
霍绝在这瞬间工夫,已发出了三十二刀,但西门残月从这三十二刀中,居然未能摸清他的武功路数。
疾风陡盛,霍绝双刀若灵蛇乱窜,一片冰寒光影涌向西门残月。
西门残月微哼一声,身子一震,右手衣袖中射出一道蓝光,嘶风绞碎那片光影。光灭,一声惨呼。
霍绝双手中了西门残月的刀,双刀落地。
正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一只硕大无朋的铁拳,挟一股无以伦比的罡风劲道,陡自西门残月背心击来。
西门残月心一沉,身形陡地一动,避过那一拳。
霍绝忍痛一扭身子,一道寒光自他腰畔暴射而出。
蓝光闪处,那道寒光被从中一削两半,疾射回去。
那是一把刀,一把七寸长的飞刀。
霍绝腰间藏有机关,他扭动腰时触动机关,射出飞刀。这一招是他的救命绝技,不知有多少一等一的高手丧命于这把飞刀之下。
但这次这把刀却要了他的命。
寒光微闪,那断成两截的飞刀,射进了他左右两边的太阳穴,血液脑浆飞溅,一声惨叫还来不及出口,便已死于非命。
这时,那只铁拳已至少攻出了十五招。
出手者居然是于去病。
他居然没有醉。
拳沉势烈,且飘忽奇幻,虚实变化莫测,令人眼花撩乱,难挡难防。
西门残月叹息一声,然后出刀。
蓝光一闪,若长虹惊渡,撕破密密重叠的拳影。
紧接著收刀。
于去病全身僵立不动,一张阴沉的脸已扭曲变形,目中寒芒喷射。
西门残月那一刀并没有杀他,而只是毁了他一只拳头。
但他此时的感觉,比被西门残月杀了还难受。
他以拳成名江湖,现在右拳没了,他活著还有什么意思。
西门残月道:“你根本没醉。”
“我的酒量一向不错。”
“你也参与了霍绝的阴谋。”
“所以我故意给你说那些话,好让你只注意他,而不怀疑我。”
“但是如果你刚才和霍绝同时出手的话,我也许死了。只可惜你想借我的手杀死他。”
于去病没有否认。
“灰衣人在哪里?”
“你想知道?”
“不错。”
“好!”
这个字刚吐出来,于去病左拳一闪,已砸碎了自己的脑袋。
他杀自己时,出手同样地快、同样地狠。
西门残月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于去病会这样。
“绝户拳”如果失去了一只右拳,他根本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但是,如果是别人,也许不会这样。
因为没有了拳头,也许生活会变得安宁平静得多。所以,这世上有很多人,不愿意练武功。
星月潜行,天地黝暗阴沉,夜风如刀。这无边的夜色下,竟似暗藏著无穷杀机。
西门残月慢慢地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前,敲了几下。但没有回音,可儿似沉睡未醒,隐隐约约传出低微的鼾声。
西门残月走到一扇雕花木格的窗户下,一掌击开窗户,掠了进去。
屋里漆黑一团,西门残月走到床前,轻声唤道:“可儿,可儿。”
可儿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了。西门残月伸手刚欲把她摇醒,一只纤细柔嫩的手陡然从床上探出,闪电般扣向西门残月脉门。
同时,一道匹练般的剑光自背后倏忽暴刺而至。
西门残月似早料到会这样,冷叱一声,身形处已滑开了七八步,避过那两记杀著。
“谁?”西门残月道。
“孙断!”拿剑的人道。床上那人也慢慢地从床上下来。屋里光线很暗,西门残月运足目力,看清了从床上下来的人,原来是侍立在慕容哭身边的那绝色女子。
“我叫小星。”她轻轻道,声音极柔极美,如微风拂过轻纱一般。
她的目光闪动,像星星一样灿丽而迷人,又令人捉摸不定。
西门残月慢慢地从身上摸出火石,将桌上的油灯点燃,仔细地打量著他们俩。
小星看上去说不出的娇美,目光却变得分外锐利,精光灼灼。
西门残月微微一笑,道:“你们想必跟霍绝是一伙的。”
孙断冷冷一笑,道:“你很聪明,也很机敏,居然早料到我们会偷袭你。”
西门残月笑道:“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她睡觉时从不打鼾。”
“她现在在我们手里。”小星道。
“你们快把她放了,我不杀你们。”
孙断恶狠狠道:“我早就听说你的刀法独步天下,从无固定招式,但神秘奇诡,无人能敌,我想试试。”
西门残月摇摇头道:“你最好不要试,否则你会后悔的。”
小星神情古怪地笑了笑,道:“未必。”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西门残月,目光忽然变成了碧绿色,说不出的诡异,目光中竟似含有一种极为奇特的魔力。
西门残月的目光被这魔力吸引住了,他大吃一惊,想摆脱它,却力不从心,眼前陡然出现了一些光怪陆离的幻觉,恍惚置身梦中。
孙断已乘此机,刺出一剑。
这一剑悄无声息,迅疾如电。
西门残月看见寒光掠过,射向自己左胸,居然无动于衷。
剑光刺破他的衣服,同时也刺醒了他的“梦”。
就在剑将入肉的那转瞬即逝的一刹那,他的身子突然后冲。
孙断紧追几步,剑尖仍抵在西门残月胸膛上。
西门残月陡然出指,夹住了剑。
孙断倒抽一口冷气,运力夺剑,一声脆响,剑断。
孙断身形后掠,身法快得出人意料。
西门残月没有理会他,而是冷冷地望著小星,沉声道:“想不到你居然善使‘迷魂梦幻大法’这种邪门功夫。”
小星冷冷道:“我本来就是‘迷魂观音’方若兰的弟子。”
“但你的功力不够,只可惜方若兰那女魔头死得太早,不然你还可以向她学两手。”
小星笑了,笑得花枝乱颤,那笑声虽清脆有若莺啼,却说不出的妖艳冶浪。
西门残月顿时感到一阵耳热心躁,五内如沸。他暗道不好,急忙强自镇摄心神,抱元守一,不为之动。
小星的笑声越来越尖厉怪异。西门残月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突然,西门残月嘴里发出一声长啸,这啸声发自丹田,中正平和,充沛悠长,远远地传出了房间,在山谷中回旋飘荡。
小星脸色陡变,笑声戛然而断,她只觉得全身乏力,软软地倒了下去。
西门残月的啸声徐徐止歇。
孙断呆呆地望著他,此刻,他那张白净俊秀的脸上布满了惊异之色。他知道小星的“失魂妖笑功”,曾击败过好几个江湖上的一流好手,想不到在西门残月面前,却没起作用。
西门残月望著地上的小星道:“原来‘迷魂观音’方若兰平生两大绝技你都学了不少,但是邪不压正,何况施展此类邪门功极耗内力,弄不好还会走火入魔,自断经脉而死,所以我劝你不要再用了。”
小星眨了眨眼睛,想说什么,但没力气说出来。
西门残月又道:“刚才我用‘啸傲云天神功’破你的‘失魂妖笑功’时,其实只用了四成功力,不然,你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