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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灭天想必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别人暗通款曲。
为什么会这样?
西门残月正准备走,忽然听了那男人说了一句话。他的声音很低,距离又远,但西门残月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我一定要杀了海青!”
海青死了。
他的尸体是第二天清晨发现。
西门残月看著这具尸体,不知应该难受,还是应该高兴。
他只是觉得奇怪。
海青跟先前那六个高手一样,都是死于一种特别可怕的掌力之下,而且在他的尸体旁,也发现了观音像。
他究竟是被观音的人杀的,还是死于那年轻人之手?或者那年轻人就是“观音”组织的人?
海灭天显得非常悲伤。他看上去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海青不仅仅是他的手下,更是跟他同甘共苦过的兄弟。这个打击对他来说,的确不小。
西门残月有些后悔,没把昨天看见的事告诉海灭天。
但那样一来,海灭天受到的打击会更残酷,也许海青会死在他手中。
海灭天躲在书房里,一个人喝著闷酒。这次西门残月没有劝阻他,虽然这样喝酒,一定会烂醉如泥,但人有的时候醉了反而比清醒时舒服些。
婉儿也没有进去阻挡。
她坐在后院石桌上剪鸟儿。
整个上午,她都在做这件事。她的手非常灵巧,剪出的鸟儿栩栩如生。
西门残月慢慢地走了过去,笑道:“嫂夫人的手艺真不错。”
婉儿淡淡地一笑,那笑容中蕴含著一缕愁绪。
西门残月又道:“嫂夫人剪出的鸟儿为什么都敛翅垂首,而不是展翅飞翔?”
婉儿幽幽地道:“飞得起来么?这些笼中鸟失去了自由,每天只能靠梳梳自己的羽毛,来打发孤寂的时光。”
“其实在我看来,只要它们有信心、有勇气,一定能飞起来的。”
婉儿一震,抬头望天,湛蓝的晴空中白云朵朵,几只不知名的鸟儿飞来飞去,撒下一片欢畅的啼声。
西门残月继续道:“这世上有许多事,看上去好像非常难,但只要一咬牙,不怕失败,就会发现事情并非想像中的那么难。”
婉儿秀外慧中,自然听得出西门残月话中有话,娇躯又一震,神色惶恐地望著西门残月,道:“公子这话好像别有所指。”
西门残月笑道:“我是在说这鸟儿。”
“公子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希望这鸟儿能飞起来。”
说罢,西门残月飘然离去。
婉儿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良久,她又低头在纸上不停地剪著,不一会儿,又剪出一只鸟儿。
一只振翅欲飞的鸟儿。
晚上,海灭天喝得酩酊大醉,西门残月将他扶进卧室睡觉,请四位堡中高手守候著他,自己代替他检查了一遍堡中的防卫,然后回客房休息去了。
其实西门残月根本不该去睡觉,因为海灭天醉得人事不省,堡中高手虽多,但能应付观音组织的人很少。
夜色黑得出奇,月亮躲在云层后面不肯出来,几颗孤星像是钉子在布幕上钻了几个小洞,从洞眼漏下来的白光。堡中静得可怕,柔风轻轻吹拂著树叶,沙沙有声。
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像一缕轻烟般,飘过一条人影。
这人著一身夜行衣裤,黑巾蒙面,身手敏捷得出奇,眨眼间便掠到海灭天卧房外。
屋里灯火明亮,这人将耳朵轻轻俯在窗前,仔细地听了听,里面传出一阵阵沉重的鼾声,和几个人的呵欠声。
这人脸上现出一缕笑容。这笑容特别地阴险、恶毒。
他悄无声息地溜到了门口,接著,那扇紧闭的门忽然开了,他闪身进了屋。
屋中的四位高手还未发现怎么回事,几点金光微闪,四粒金豆已没入了他们的喉咙。
这四人一声未吭,便毙命了。
这人已掠至床前,运功于臂,一掌发出,一股无可伦比的罡功,暴然击向仍在酣睡的海灭天。
噗地一声,海灭天的脑袋被打碎了。
这人大喜过望,急忙转身欲走,突然全身一震。
不知什么时候,他面前鬼魅般站著一个人。
海灭天。
这人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错愕道:“你,这是你的圈套?”
海灭天看上去毫无醉态,得意地瞧著他,点点头道:“如果不这样,你怎么会露面?”
“那床上这人是谁?”
“这人谁也不是,只不过是截雕成我这模样的木头,只怪你刚才神经太紧张,没认出来。”
这人目光中暴射出恶毒的杀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但内息已贯注于双掌,准备猝然出手。但他还未出手,有人已抢先朝海灭天出手了。
一个突然从门外如一阵风窜进来的人。他的轻功身法奇快,武功更是高不可测。他的装束跟先前的黑衣人一模一样。
他攫至海灭天身后,迅捷无匹地发出了七记杀著。
他未带兵器,用的是肉掌,或劈或切,或拂或抓,这七招出手,犹如风卷残叶,不但威猛凶狠绝伦,而且变化急遽奇诡。
海灭天武功奇高,但他猝遭偷袭,也只能靠迅疾轻捷的身法避开攻势。
先来的那黑衣人见状窃喜,立即从海灭天身边一掠而过,溜了。
后来的黑衣人显然是来掩护那人脱身的,既然目的已达到,他一番抢攻后,抽身便退。
他的身法比那人更快,海灭天追了出去,刚追到院子里,便再也看不到他的踪影了。
海灭天悻然止步,回到卧房中,待了片刻,又走出来,来到西门残月的客房外,唤道:“西门兄。”
不一会儿,里面人应道:“海兄,什么事?”说话间,西门残月睡眼惺忪地开门走了出来,打了个呵欠,道:“海兄,出了什么事?”
“有人偷袭我。”
西门残月一惊:“人呢?”
“跑了。”
西门残月叹了口气,遗憾地道:“都怨我,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睡大觉。咦,以海兄的身手,对付个把人应该没问题,怎会让他跑了的?”
海灭天愤愤地道:“我原以为只有一个人,所以没让你帮忙,谁知他还有个同伙,而且那同伙的身手不在你我之下。”
西门残月啧啧感叹不已。
海灭天道:“西门兄,你休息吧,他们今晚绝不会来了。”一拱手,走了。
西门残月望著他的背影,双目闪烁,那神色显得非常特别。
这是一间非常破旧的小屋,陈设简陋。桌上一盏青灯如豆,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一手支额,坐在桌边。他看上去十分疲倦,目光中蕴含著愤怒怨毒之情。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人影飘然而入。那男子急忙站起来,全神戒备地盯著来人。
来人黑衣劲装,黑巾蒙面。
那男子喝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一笑,道:“你应该没有忘,刚才在无为堡──”
那男子立即要硊倒磕头,却被来人挡住了。
那男子感激地道:“阁下救我一命,这恩情下辈子也还不清,我……”
来人一摆手,道:“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最讨厌听这种话。对了,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男子道:“在下方义平,能否请恩公取下面巾,让在下一睹尊容?”
“当然可以,只怕方兄会大吃一惊。”
来人竟然是西门残月。
方义平瞪眼道:“是你!你想干什么?”他的手中扣了一把金豆,准备全力出手。
西门残月笑道:“方兄,如果我想对你不利,在无为堡你就完了,还用得著如此大费周章么?”
方义平半信半疑地道:“难道你是真心救我?”
“当然。”
“海灭天好像是你的朋友。”
“不错。”
“那──”
“方兄,你跟婉儿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不想让你死在海灭天手中,那样婉儿也活不成。我是真心帮助你们。”
“是婉儿告诉你的?”方义平的心情忽然平静下来了,看样子他是豁出去了。
“不是,你不必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明白一件事,我很希望你们幸福,愿意帮助你们。”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婉儿爱的是你而不是海灭天,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三个人都痛苦。如果婉儿离开海灭天,跟你在一起,痛苦的只有海灭天一个人。他是个性格坚强的男人,我相信这个打击不会让他从此一蹶不振。当然,我这样做的确对不起朋友,但如果不这样做,我会于心不安。”
方义平呆呆地望著西门残月。
西门残月又道:“方兄,无为堡的那几名弟子是你杀的?”
“不错。”
西门残月叹了口气,道:“为什么?”
方义平冷冷一笑道:“因为他们该杀。”
“哦?”
“海青无意中看见我跟婉儿在一起,就以此事为要挟,屡次侮辱婉儿,这种人该杀不该杀?”
西门残月不语。
“那五个弟子进城买东西,半路上抢了一个可怜的老妇人的五两银子,还杀人灭口。这种人当然该死。”
“那个叫商略的家伙,曾一夜之间强奸了三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杀了他恐怕天下没人会说半个不字。”
“绝对没人会说。”西门残月道。他没想到海灭天的手下中,有这种十恶不赦之徒。他停了停,又道:“不过,你为什么要假冒‘观音’组织之名?”
“我想挑起‘观音’跟无为堡火并一场。”
“如果海灭天在火并中死了,你就可以跟婉儿在一起了,是不是?”
方义平点点头。
“其实,即使海灭天活著,你们也可以偷偷地远离无为堡,找一个僻静、安全的地方,恩恩爱爱地过一辈子。”
方义平冷哼一声,道:“无为堡势力强大,在江湖中又有很多朋友,无论我们躲在哪里,都会被他们发现的。再说,我不想让婉儿跟著我,躲躲藏藏地过日子,那种生活太没意思了。”
“所以你贸然闯入无为堡,暗算海灭天。”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