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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果兰与田三亩积怨很深,一直吵着要乌加义辞掉田三亩的老婆。
加义怕因此与田三亩发生正面冲突,一直左右为难。
现在桑可以转达了贵先生要惩治田三亩的意思,加义立即就将田三亩的老婆辞掉,并放出话说是迫于贵先生方面的压力。
田三亩在会场上辱骂文秀的事传开后,很多人不愿意卷入他们的冲突,因此田三亩托了好多单位,都婉转拒绝招收他的老婆。
田三亩一直在同加仁争抢签字权。
不该他签字的发票他也要签,加仁不同意报销的费用田三亩却签字同意了,因此各部门的头头脑脑就在他俩中找空子钻。
这回贵先生那边卡死了田三亩,加仁欣喜若狂,加紧将签字权收归自己一支笔。
在财务上没有签字权了,田三亩说话软了一半。
各位头头脑脑见风使舵,就迅速抛弃他。
田三亩又被几个开店办厂的亲戚朋友纠缠着。
他们央求田三亩去银行说情。被银行釜底抽薪,他们的流动资金无法周转,一天一天净是损失,因此心急如焚。
田三亩自然清楚是贵先生等人在孤立他,但是又无可奈何。
想想自己在的古集镇当党委书记时,那是一言九鼎,哪个人不是他张口就可以骂的?现在除了还有个级别,还有点余威,接近一无所有了。
于是他越想越愤怒,禁不住恶气攻心,终于病倒了。
过学工暗中喜欢文秀,文秀遭到田三亩辱骂,他比谁都报复心切。
他去假传贵先生的话,叫医院不准对田三亩特别护理,凡是自费药都必须由田三亩自己掏钱。
医院将这些话转告田三亩。
三亩五十多岁的人,一向身体就不好,终日又是暴怒,病情日渐加重,眼看就要不治了。
医院急忙找加仁主任汇报。
加仁找贵先生说,要是弄出人命来可就是大麻烦了。
贵先生这才知道过学工假传了他的话。
他怒骂了过学工,赶紧带上几位科长去医院探视田三亩,并自己掏了两千块钱给他。
田三亩感动得热泪盈眶,再三向文秀道歉。
立即将他转院到崦嵫,不惜一切代价抢救,这才将他挽救回来了。
不过从此田三亩就变样了。
鬼门关前去过一趟,幡然醒悟只有生命才是属于自己的。于是他淡泊宁静了,冷眼看螃蟹横行到几时。
这场争斗被人渲染后,有人说贵先生狠毒,有人说贵先生仁义,有人说贵先生是收人魂魄的主。
开发区的财政赤字仍是无法填补。
贵先生向光震行长汇报,光震行长说:
“一方面分行去争取发行开发区建设债券,另一方面你们也要动点脑筋,不能全靠分行来填补窟窿。”
贵先生从光震行长的话中听出有责怪他无能的意思,不免惶惑焦虑。
过六山来问合做香烟的事,说元旦春节期间是最好时机。
元子不在,高点的钱是不会汇来了。
贵先生忽然想到,不如由开发区出面与古集供销社合做香烟,赚了钱就可以弥补部分财政赤字。
他将这个主意向吉离副行长汇报,吉离副行长说:
“不要跟我汇报,更不要跟光震行长汇报!你们自己去做,不过要做就做得不留后患。赚多赚少是次要的,关键是每一道手续要经得起检查。”
贵先生大喜过望,急忙找加仁加义商量。
他初步考虑,贷一笔款给南北一级公路股份有限公司,再由加义以预付货款的名义将资金划付给加仁的弟弟公司。然后通过加仁的弟弟公司与古集供销社合做香烟,赚钱后除个人小有酬劳外,大部分用于弥补财政赤字。
加仁加义面面相觑。
一直怀疑贵先生元子是捉鬼的钟馗,听这一习话后恍然明白他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精怪。
顿时感到亲近得多了,不约而同赞叹是个好主意。
加义说:
“怎么分配后面再说,先把钱搞到加仁的弟弟公司帐上不会错。”
加仁说:
“用来弥补财政赤字这只是应付上面的理由,到底拿出多少来弥补还不就是我们说了算。这事我看应该搞个纪要,表明是集体研究决定的,顶个壳在头上好把我们掩护起来。”
贵先生一心想的是弥补财政赤字,听两人的意思却是要把赚来的钱大部分分掉,不免害怕,提醒说:
“别弄出事来了。”
加义大包大揽:
“老弟你放心,我们做事肯定不会错!”
有了这一层共同利益上的相互牵挂,加仁加义就对贵先生十分服贴了,对他精密周详的谋划也是十分佩服。
于是加义号令开发区各部门的头头脑脑,在财务上要绝对服从贵先生等人的管理,敢有违抗的给予纪律处分,直至撤官罢职。
之丙姑娘来电话,向贵先生诉说,开发区各部门的公款吃喝越来越少,山人饭店的营业额就直往下跌,再不想办法饭店就要亏本了。
贵先生问她有什么办法,之丙姑娘说想做点熟菜去走村串巷叫卖,好歹也可以对付几个人的工资。
贵先生觉得这样做没法保证熟菜的卫生,叫之丙姑娘再找人商量,看能不能想点另外的办法。
这边文秀来报喜,支出开始减少了:
“就是那张嘴,一年不知道要吃喝多少钱。严格控制吃喝后,财政就明显好转了!”
贵先生看着文秀,不知道该表扬她还是应该批评她,淡淡地说:
“关键还是要开源而不是在节流。没有人吃就没有人种,没有人种土地就闲着了。土地一荒芜,农民就没事干,进城又找不到工作,整天睡觉晒太阳,体力精力都浪费了,这是更大的浪费。”
文秀乘机叫苦:
“我们想吃没得吃呀,你又不肯多发点钱给我们。”
贵先生叹口气:
“你还不知道有没有钱可发吗!正要找你商量这事,年关到了,怎样才能给职工谋点福利?”
文秀说:
“空开些发票来报销。比如开张会议费发票,直接从营业费用中开支了,这笔钱就好提出现金来用于职工福利。”
贵先生问:
“还有什么发票可以从营业费用中直接列支?”
文秀说:
“装修费、印刷费、办公用品、差旅费……”
贵先生担心:
“营业费用开支太多,分行不要找上来?”
文秀说:
“分行财务处长王公是个贪小便宜的人,送点甜头堵住他的嘴他就不会吭声了。再叫他把唐莲副行长那里摆平,光震行长如果追问,自然有唐莲副行长帮忙顶着。听说其他支行都是这么干的。”
贵先生仍是担心:
“报销出来的钱进什么帐呢?总不能去设个小金库。”
文秀说:
“食堂有个专用帐户,那又不是私自设立的小金库。弄到钱后及时发给职工,帐上余额不大就不会惹人注意,谁会去查发生额?就是查了又能怎么样?只要个人不多贪占,应该不会有麻烦。”
贵先生觉得这是个高招,叫文秀跟过大山、翟姑商量一下:
“发票由他俩去弄,你负责将各方面抹平。”
过大山很快就弄了张四十多万的装修费发票,果然王公处长和唐莲副行长都不吱声,很顺利地就将这笔钱从大帐上划转到了食堂的小帐。
支行全体人员一人可分一万元,皆大欢喜,互相还提醒,不要声张。
二十一 金钱的意义
“冬雪雪冬小大寒”,一场大雪消融后,再经过极寒,眼看就要立春了。
正是阴历腊月间,乡下人最忙的是两件事,置办年货和清算相互的拖欠。
今年又多出了一件事,那就是兑换新钞。
此事是由支行营业部主任龚静引发的。
龚静不过二十四五岁一个姑娘,但是比其他四朵金花早熟,而且宅心仁厚。
她知道乡下人过年喜欢兑换点不同票面的新钞。以前如果没有熟人帮忙,一般人找到银行去多半面临一声“不行!”
今年龚静提早去找分行金库保管员王枝枝,送她些好处,这只闹山麻雀就喜笑颜开了,任由龚静去调拨新钞。
有分行金库作后盾,龚静就叫柜台工作人员放量供人兑换新钞。
此事很快在古集传开,兑换新钞的人接踵而至。
养鱼的匡一斤将仅有的那点沾着腥味的破钱全部兑换成新钞,像是占了多大个便宜,乐得合不拢嘴。他还要将大面额钞票全部兑换成小面额,说是这样一来攥在手里有种大把大把的丰厚感觉。
一风顺茶馆的说书人,则是要把零钞碎角子全部兑换成一元的新钞,说是预兆一元初始万象更新。
古集信用社和其他银行设在古集的办事处,是属于峰县管辖的,没有商业银行开发区支行的级别高,更没有商业银行与开发区管委会这种混合结构的优势,因此一向默默无闻。
为了生存和发展,他们不时放出风说,商业银行是嫌贫爱富的,只挑大客户,一般人不要去攀附,硬挤进去也是坐冷板凳。
有人相信这话,对商业银行敬而远之,“宁作草堂坐上宾,不入朱门偏房席”。
但是这只是针对单位客户而言,个人不会去多考虑这些。
见商业银行放量兑换新钞,柜面人员也和气,环境又是十分整洁,他们就纷纷将存款放进商业银行。
信用社和其他银行的办事处着了急,也急调了新钞来供人兑换。
十里八乡便传闻,古集镇不用旧钞了,会不会是旧钞将要退出流通,像粮票布票一样说声是废纸就变成废纸了。于是怀抱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加紧将手中的旧钞兑换了,这才心头踏实。
贵先生自然不会为此去繁忙。
之丙姑娘盘了帐,山人饭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