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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莫能弃(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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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的东西来证明你是认真的。”
  钱眼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叹气道,“知音,遇上你,我真倒霉呀!”
  杏花咯咯地笑着挽了我的手臂,我们走出屋门,钱眼走到我的另一边,说道:“知音,我觉得你快成杏花她娘了。”我笑了,杏花生气地说:“钱眼,小姐是我的姐姐。”
  我说道:“没事,杏花,说我像个娘亲是说我对你好呀。女子可以当母亲这是好事。若有选择,我会总当女子,因为我要体会那当母亲的快乐。”说完我突然感到一阵万箭穿心的痛苦,皱了眉头,手禁不住捂向胸口,杏花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深呼吸了一下,我说:“没什么,岔气了吧。”不能再说什么,听着钱眼又开始挑逗杏花说:“我的杏花娘子也会是个好娘亲……”
  谢审言在想他再不能让一个女子成为母亲了。而我,走在他的前面,有那个夺去了他这未来和欢乐的人的身体。我浑身不自在,如芒刺在背。
  我们到了外面,李伯打了水,饮了马匹。大家准备上马时,我站在马边回头看那洞开的门宇和里面的青绿阴凉,忽然感到一种从内心深处泛出的疲惫。那是对自己心智和身体的双重厌倦,对面前的人世的一种莫名的拒绝。那一瞬间,我仿佛窥到了那些遁世而去或隐身山林的人们的黯然。我叹息了一声。
  钱眼转身问:“怎么了?知音。”
  我缓慢地说:“钱眼,有人说,当一个人的尘缘尽了,就能看透繁华落尽,都只余一身憔悴,觉得深情如梦,心成灰烬,世间冷暖,均宛若挥手袖底风。我如果真有那一天,找这么一个地方好好休息,该也不错。”
  钱眼睁了眼睛,“说什么呢?知音?!你才歇息了,还没够?”
  我没说话,上了马。钱眼还是领路,我受不了让谢审言在我身后看着我,就引马跟在了钱眼的后面,杏花骑在了我的马后。
  在竹林里走着。钱眼半回身问道:“知音,以前你是不是栽过跟头?”
  我说道:“没有。”只觉得心绪冷淡,没有什么好说的。
  钱眼笑,“还不告诉我?连出家的心都有了。”
  我叹道:“出家也不是什么坏事,人如果相信通过修行就得到永生,出家就不是避世,而是对理想的追求。只是我没有这样的信仰,还喜欢读杂书,总睡觉,大概没有庙宇肯收我。”
  钱眼点头说:“对,知音,其实你信的是和佛家相反的。你信我们已是仙人,是入世来修行的。而不是我们都是凡夫俗子,要修行才能得道。像你这样的人,肯定会被踢出门去。”
  我止不住又叹道:“是啊,没有宗教信仰,竟是连逃避都没有地方去。钱眼,你真是我的知音呀。”
  钱眼使劲拧着身子,“你现在才承认我是知音,是不是原来一直看不起我?就因为读了点儿书,还有点未卜先知,就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我情绪低落,“钱眼,我真是个蠢人,我现在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懂了。”
  钱眼眉飞色舞,“知音,你这么想不开了?太难得啦!快多跟我说说你怎么怎么笨,好不容易看你这副被打败了的样子,我……”
  杏花在我身后大声斥道:“你少多嘴!钱眼!没心没肺的家伙!”
  钱眼答:“杏花娘子,冤枉啊!你就让我伤心啦,怎么能说我没有心?”
  我默默地骑着马,听钱眼和杏花隔着我一来一往地拌嘴。无精打采中,我只能一遍遍地对自己说,与谢审言所经历的那些折磨和伤害相比,我的遭遇算什么?不过是些眼泪和破灭,哪里称得上是痛苦?哪里就让人绝望了?他如果知道我这么自怨自艾,一定会觉得我在无病呻吟。我暗自在头脑中写了个便条,千万不能在谢审言面前表现软弱或发什么消极言论,免得让他看不起。
  林中的小径如此清幽,竹香弥漫,我真愿意再也不回到那风尘飞扬的大路上去了。
  我们骑出竹林,阳光依然猛烈,我重戴上斗笠。钱眼在前面,杏花赶上来和我并肩骑着,谢审言又在我的身后,我抑郁寡欢。
  从小,父母的宠爱是我坚强的后盾。无论我学习如何迟钝,别的孩子们怎么说我是娇气包胆小鬼,我都没觉得我不好。我爸天天对我说什么我是最好的孩子。他举例说,我从四岁就知道把吃的给大家分,总拥抱着人说“你真好”,他的一个同事听了差点流泪,说他的儿子养了十八年也没说出一句人话,早知道当初就送人算了,再养个女儿。我大了,刚觉得自己平胸,我妈就对我说性格决定一切,我的性情很好,美女也比不上。我爸又告诉我什么我能看入人心,必能把握住终生幸福……
  可现在,我突然看到了别人眼睛里的自己,明白了我爸我妈那么说,不过是因为他们爱我,我实际上是个愚蠢的人。愚到被人买了还以为是爱情,蠢到没有看清相识了二十年的人。我的那些朋友其实早就说过这样的话,可我当时怎么就听不懂呢?
  在一片自我否定的沉重里,我非常想念父母,想听他们说都不是我的错,即使责任在我。可我知道他们已经远在天边,再不会有人那样爱我、容我、为我辩护……
  正想着,前面远远地跑过来一大群人,有上百,个个拿着棍棒刀枪,甚至镐锄等农具,呐喊声声。李伯猛地跃马骑到了我的身边。那些人近了,隐约听见我们身后也有人声,我回头一看,也是一大群人,也是挥舞着种种器械。
  李伯说了声:“是械斗!快离开道路!”钱眼已经纵马向田野骑去,一边回头说:“快跟着我来!”我一慌乱,只死死提着马缰,马非但不快,反而慢了下来。杏花和李伯的马随着钱眼的喊声加快了速度,一下就超过了我,只有谢审言依然在我后面。前面的几个人见我没跟上,扭头一看,就都要回来,我大喊:“别回头,你们快走,我慢慢走,别催!”我回头对谢审言说:“你也快点走吧!”他戴着斗笠,我看不见他的脸,他没有回答,只勒着马,慢慢地跟在我后面。
  李伯引马回来,又骑在我旁边,回头说道:“谢公子快快前行!我保护小姐!”谢审言没出声,也没有骑快些。我们离开了大路,钱眼和杏花在田野里停马等待。我身后,两边的人近了,我能听见他们的喊声:“报仇!……血债血偿!……杀了他们!……”
  渐渐地远离了大路,我松了口气,回头观望,见那两伙人已经对峙在半丈之距,后面的人跑向前沿,战线展开,人们涌入田野,互相叫骂着:“交出凶手!报应!……”我忽然感到了他们的恐惧、无奈和愤怒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漫开,可其中夹杂着对生命的强烈眷恋。
  几丈之外,我停了马,李伯立刻停下,说道:“小姐快走!我们还离他们太近,他们打起来失了心性,会随便杀人!”我前面的杏花和钱眼也停马等着我。
  我心底忽然升起了的一个念头,这是这么无法抵抗,我勒转了马头,正好对着一直跟在我身后的谢审言。
  那一瞬间,近乎疯狂的思绪充满了我的头脑:如果我早晚有一天会离去,就让我离开时做一件好事。我不想被看成一个无识无用的人,不想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我希望让这具身躯带给人美好的回忆,不是像现在这样让我羞愧不已!我希望他日后想起我这个身影,不会总想起那些悲伤和痛意,希望他也有敬佩这个身影的时刻,也有些对我离开时所作所为的怀念。
  我引马绕开了谢审言,往回骑去。李伯立刻跟上,听身后谢审言的马也跟了上来。钱眼和杏花急急地奔马过来,杏花惊诧地喊道:“小姐,你要干什么?!”
  见大家都跟着我,我停下来,对李伯说:“我想去和他们谈谈。”
  李伯断然说道:“不能这样!小姐莫要多语,赶快走!”
  我咬了下牙,头一次表现十分坚定,“李伯,我们出来的时候,你同意过的,现在我要做主。我自己去,你们谁也不能和我在一起,不然的话,你们这么带剑带刀的引出他们的凶性,他们就会先杀了我。”
  李伯脸色阴黑,说道:“不可能!我不能让小姐独往!”
  我摘下了斗笠,看着李伯说:“李伯,我能感觉到,我不会有事的。我一个人去,他们不觉得有危险,就不会对我怎么样。”
  李伯还要说话,我打断他道:“李伯,为人不可言而无信,我最憎恨那样的人!”他愣神之间,我又郑重地说:“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然后,我踢了下马,向那些人纵马而去。
  耳中血脉敲击的声音如鼓声阵阵,我心中交织着几乎是绝望的一种妄想:我一定要冒这次险!我一定要证明我也能面对恐惧。我不是个软弱无能让人玩弄的人,不是个一向温顺贤良从没有违背常理叛逆独行的人……
  眼中只看着那些人越来越近,他们的嘴开合着,手臂挥舞着凶器。我在离他们丈外处下马,我的心跳得让我呼吸急促,可我不能自主地向他们走去,像上了发条的钟表,只能步步向前。
  到了两群人夹缝的一端,我开口说:“我想……”发现我的声音紧张微弱,众人中只有一个人扭脸看见了我,马上喊道:“什么人?!”他的声音比我高百倍,立刻,两边的人都看向我,几乎同时都举起了手里的棍棒。
  我立在当场,理智上说自己大概就会命丧在此了,可情感上却非常持着,认定我就是死了,也得先说完我要说的。我再开口道:“我想和你们两方领头的谈谈。”我听见我的话,像一条轻纱,无力而飘摇,没有任何束缚力。
  两边的人方在迟疑,有人道:“多管闲事!打……”话没说完,李伯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可无礼!我家小姐一片好心。为何不让她与你们首领相谈一下?”李伯的声音中有种震荡,让我的胸膛发紧,心跳混乱。人们争论着,“就让他们去,他们能怎么样!”“这些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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