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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莫能弃(完结)-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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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洗漱完,审言已经在床里躺下了,我到床边,叹息道:“审言,这夜是考验我意志力的一夜,你可千万别太可爱了,我受不了。”他没出声。
  我把几个枕头放在了他的身外,他叹息。我自己另拿了一床薄被,吹熄了灯,在床沿处躺了,心里一个劲儿告诫自己别扑过去抱他。
  我们在黑暗里躺了一会儿,我凝神地听他在尺外弱不可闻的呼吸,不禁说:“审言,你喘点粗气行不行?今夜你能不能磨牙打个呼噜什么的?”他睡觉静得有时我都要把手放在他的鼻口下面,看看他是不是在呼吸。今夜如果他这么悄无声息,我会害怕的。
  他翻了个身,听着是对着我,轻声说:“不会。”
  我笑了,也侧身对着他的方向说:“审言,你那么挑剔衣服,明天咱们出去选衣料,你在家里别只穿粗布白衣了。”
  他好久没出声,我心虚,没抱着他,就觉得不能感受他的情绪,问道:“审言?想什么呢?”
  他低声说:“我只想穿粗布白衣。你喜欢……”我在想着怎么说服他,他又说:“那时,我一穿上,你就看我……”
  想来他第一次穿上白衣,我被他电着,他看出来了。我笑着细声说:“你穿什么,除了毁你自己的衣服,我都喜欢!当然,不穿,我更喜欢。”
  他不说话,我问:“你又想什么呢?”
  他说:“我不挑剔衣服。穿什么,都是金玉其外了。”
  我急了,大了些声音,“胡说!惹我生气!”
  他微叹了一下。
  我明白他的意思,过去,他知道我不在意他的不能,就把自己给了我,让我尽情抚爱他。现在他有希望了,又开始自卑他的惨痛经历。
  想了一会儿,我问他:“审言,你手腕上的伤,还疼吗?”
  他马上说:“早不疼了。”
  我又问:“你胸前的伤呢?”
  他回答:“也不疼了。”
  我再问:“腿上呢?”
  他又叹:“都不疼,你别担心,全好了。”
  我慢慢地说:“其实,伤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如果没好,你疼,我也疼。如果好了,就忘了吧,我也不用担心了。”
  他没回答。我等了一会儿,笑嘻嘻地说:“你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他轻声说:“会见客人,自然该是深沉庄重些的。”
  我说:“家里呢?”
  他立刻说:“粗布白衣。”
  我气:“我白说了?!”
  他小声说:“没白说,但我就是不换!”
  我嘿嘿笑了,“审言,你激我。知道我不能去碰你,就这么气人。”
  他等了会儿,小声说:“其实,过去,你不必那么在意你的衣服。我从没有,记得她穿的衣服。”我咽喉处一紧,他紧接着说:“我记得你穿了什么,那天,你读《论语》,你穿着……”他告诉我那一路我都穿了哪几件衣服,难怪那时他为我挑衣会那么胸有成竹,算是预谋已久。
  我问道:“你看出我穿了哥哥的衣服去见你?”
  他嗯了一声,“那是你哥哥送我们出府时穿的。你穿了他的衣服,我就知道,你怕我伤心,可是我……”
  我打断他说道:“钱眼那时和你们住着,干什么来着?”
  他一叹:“他总盯着我。”
  我笑,“我敢说,你一直闭着眼睛不看他。”
  他嘟囔,“不看他也知道他在看我。”
  我突然想起来,“审言,那时,我看你时,你是不是也知道。”
  他小声说:“当然知道。你的眼睛那么大瞪着,每次看我,我就觉得心跳。所以,我心跳时,就知道你在看我……”
  我悄笑:“我成孙悟空了呀。”
  他问:“孙悟空是谁?”
  黑夜里,我讲了孙悟空,他讲了他小时候喜欢干的事,隔着尺来宽的空间,我们聊个没完……最后,我困得闭着眼睛,凌乱地讲着些脑中的意境:那荡漾着回声的蓝色海湾,那黑色森林里的白色小屋,那在春风里和缓飘动的婀娜柳丝,那在云海里蓦然一现的光华……我心中怀了这么多的欢乐,走入的梦境中充满了明丽的色彩……
  我根本不知道审言什么时候起身去练功,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可睡到心里有个念头:“不知道审言吃了多少早饭?”就醒了。睁眼见屋里大亮,审言坐在他当成书桌的条案前正垂目专心地写着字。我怕打扰他,没说什么,又闭上眼睛,想着再睡会儿,就听审言说道:“你打酣,还磨牙。”
  我一下子睁眼:“啊?!”见他微微一笑,眼睛都不抬,继续写。
  我大声叹了口气,“审言!不能骗我这样的老实人呀!淘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道:“你早饭吃了多少?”
  他边写边说:“没吃。”
  我完全醒了,“药呢?!”
  他理所当然地说:“没喝。”
  我猛地坐了起来,“你?!”我差点对他用兰花指。匆忙地起了身,胡乱穿着衣服,说道:“你不吃不喝,一直干什么呢?”
  他说:“写奏章,马上写完了。”
  我生气,“那也得先吃东西呀!”
  他说:“饿的时候,写得好。”
  我歪头,“谁说的?有这回事?”
  他写着,回答说:“我小时候,常这样。”
  我有些惊讶,“你小时候会挨饿?”
  他没答话,我赶快说:“现在你得听我的了,生活要有规律。你没吃药,哥哥知道吗?他昨天特意给你配了新药,你是不是想伤他的心?”
  他小声说:“你别告诉他不就成了。”
  我坏笑了:“我偏去告诉!让你不吃药!让你不吃饭!让你……”
  他放了笔,合目轻叹了口气,说道:“没亲娘的孩子就是可怜。”
  我一下子捂了脸,半哭泣道:“审言!你说话不能这么狠哪!”
  他说:“我是在说言言,你以为我是说谁?”
  我放下手,气急败坏地说:“你今天要是不好好吃饭……”
  他拿起那几页纸,边放齐边说:“你就会对我不好了。我知道,没事,你反正不在乎我,那时那么长时间不理我……”
  我抱了脑袋,“审言,我投降!你说吧,我该怎样?”审言抿着嘴垂下了眼睛看他的铺在案上的稿纸。
  他的头发梳得十分整齐,肩上披着件外衣,我觉得奇怪。往日我若没起,他就乱着头发去练功,钱眼曾说那时如果从背影看,他和号称容貌绝美的审言没什么区别。
  我去外厅洗漱,再叮嘱人们上早餐和热的药,回来见审言还在读他的稿子,就坐在他侧前面端详他。他眼底有淡青色的暗影,看来是没有睡好觉。我不该和他聊那么晚,他还要起早。
  审言提笔加了一个字,低声说:“我头发乱着就没法写东西,你不喜欢的话,一会儿你可以再给我梳一下。”
  我松口气,“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他轻声说,“你就不能猜对一次?”
  我笑,“审言,你是生气了。告诉我,生什么气了?”
  他答:“没有。”
  我刚要再说话,余光里见有东西在门边动,忙扭头看,审言也侧脸看。只见虚掩的门缝中间,一根有着几片绿叶的树枝伸了进来,从上面划到下面,再在门底缝隙处水平来回走动,然后又回到门之间往上走。审言轻轻叹息,重新看他手中纸张,我说道:“言言,进来吧。”
  那根树枝先进了门,言言才进来了,看了一眼审言,审言没看他。言言走到我身前,十分灵巧地坐在了我的膝盖上,抱了我的肩,对我说:“娘昨天没来。”
  我抱着他亲了一下他的脸,笑着说:“对不起,言言,以后让莲蕊姨带着你们来看娘。”
  言言说:“莲蕊姨不敢,说怕爹不高兴。”
  审言轻咳了一下,我小声说:“爹在看文,别……”不等我说完,言言就跳了下去,走到了审言的案前,审言不动声色,安然地拿开一张纸,接着看下面的。
  言言在案前走开了几步,转头看一下审言,见审言没反应,就又走了回去。审言拿起笔,写了一个字,又放下笔。言言把手中树枝空中挥了几下,审言眼睛没抬。我惊讶言言的这种大胆,也许因为他知道审言不会伤害他。
  言言又来回走了一趟,看审言还不理他,终于对审言说道:“我会写‘一’。”我捂住了嘴。
  审言又拿开了一张纸,没表情。言言把手中树枝背在了身后,头到了审言对面的案边,看着审言说:“我也会写‘二’。”
  审言眉梢轻微的挑了一下,但对言言已经够了,他踮起脚跟,没拿树枝的手扒在案沿,郑重地说:“我还会写‘三’呢!”
  审言终于半睁了眼睛看言言,言言把拿了树枝的手也放在案上,树枝指着房顶。
  审言低声问:“你会写‘四’吗?”
  言言说:“不会,但我会说四,我也会说五,还有六七八九十。”
  审言叹息了一下,把稿纸整理了,放在一边,铺了新的一张纸,对着言言微点了下头。言言一下脚跟落地,刚要到审言那边,但先跑到我身前,把树枝给了我说:“娘,拿着我的宝剑。”我接过树枝,言言跑到审言身边,审言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膝盖,言言犹豫着说:“姥姥说爹的腿和胸都受伤了,不能抱我。”
  审言深深地看了言言一眼,轻声说:“现在好了,能抱你了。”
  言言笑了,爬到了审言膝盖上,背对着审言坐在审言怀中。审言的双臂环过了言言的细小的肩膀,一手按住纸,一手拿起笔递给言言。言言握了笔,审言道:“你拿笔的姿势很对,谁教的?”言言万分得意地说:“姥爷教的。那天姥爷说要定什么题,他教我拿了笔,说我点的就是他要的,他还教我写了一二三,后来他还管我叫小祖宗呢。”我大惊,爹就这么定科举的试题?!
  审言抬眼看了我一下,我做了个鬼脸。审言握了言言拿笔的手说道:“‘四’是这么写的……你写一遍……里面少了一点东西……嗯,写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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