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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说 第九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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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没抹干我就去找她。
  可夏夏还是走了,没有等我回来她就跟她妈走了,彻底离开了这里。回想起她抓住我的手说:“六,我害怕,我想离开这里……”那是她爸刚出事的时候,我只有一次又一次地握紧她的手,遥看成人世界,无能为力。她的离开,起初是学校,现在是这座城市,突然不敢确定下一步和再下一步是哪里……
  高三开始不久,我开始和夏夏通信,她还是用她喜欢的粉色信纸,跟我说她在那个小地方的生活和困惑。后来她来信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内容越来越长,情绪越来越低落,言辞越来越晦涩,我心里的担忧与日俱增,就怕哪天突然的,什么都没有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吕夏夏会彻底走出我的生活,而我还在伸手挽留。
  耳边还会回响老师无数次尖声高叫之后的无可奈何,“吕夏夏,你怎么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呢?”想到这儿心里就微微地疼起来,现在的我是多么希望夏夏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像棉花糖一样地笑着,不要用那样晦涩而压抑的口气跟我写她的困惑她的迷惘她想也想不清楚的人生,我很想跟她说,很多人到死都没弄明白这人生,你又何必非要求个一加一一定等于二。总感觉她在给我写信的时候哭,那些沾满潮气的信纸告诉我她今天又摔了一跤,擦破了膝盖,昨天走过一片坟冢的时候想到自己的未来是不是就是以后这地下的一小方土块,六六我想跟你一起逃课去学校后面的小山,还有小久和沙田,我想你们了……
  看到最后心下一片寂凉。
  会在路过学校最大的那棵香樟时突然停下,抬头仰望天空。叶子的浓阴遮蔽了阳光,而夏夏的信,很久没来。我眯起眼睛,开始想象我们的未来,我们看也看不到的人生。
  于是拉小久和沙田去爬学校的后山,躺在小山包上,天空中大朵的浮云总会让我想起夏夏,她好看的小裙子,随风摆动;我会举起手中的汽水,直直伸向天空最像她的一朵云边,想象她一口含住的样子。
  这就是我理解的所谓的人生反复无常。夏夏最终还是消失,而这些仅仅只是生活给我们的一个浅浅开始。也因为反复无常,我相信,和夏夏,还会再见。
  '有小久和沙田的最后暑假
  小久叫许久,沙田叫梅天沙,一个温宛一个萧瑟。
  高三完结的那个夏天,我们仨在轰天的蝉鸣里干掉了一个又一个西瓜、雪糕,还有啤酒。我对酒精过敏,就看着他俩一瓶一瓶地疯喝,然后在一地的空瓶子堆里睡觉……最后只有我头脑清醒地偏头看向窗外,阳光刺眼。这个夏天不会很长,但是未来的一年会很久。忍不住伸手去挡住,阳光还是会从指缝穿隙而过,像一些无法避开的事,总会到来。
  手被轻轻拉下,小久眼睛里藏着太阳,“六,别怕,我会给你写信……明年我们……”
  安静地看着他,听到他用我们这个词,还有个遥远的时间符号,便笑着摇摇头打断,“小久,我可没有说过我要考你的学校。”他也笑起来,“嗯,一定比那里好……”
  我看着他,谢谢你小久,你总留给我足够的自尊。
  一周后,我和沙田送走了小久,几天后我又送走沙田。就这样,小久去了我们那段时间日夜挂在眼角写在心尖的北方,沙田去了他喜欢的专产沙田柚的南方。我在中间继续驻守。并在自己做的茧里开始一年的漫长成长。这个恰到好处的形容是我妈给我的。
  她真是我苏六修的亲妈。煽情深喊一句:“妈我爱你!”
  '画四和狗血段紫
  画四是假期里学校一次小型改造的天才遗留。
  (画四是我们绘画教室的四号。)它在那次改造中彻底脱离了它画室的本尊,成了杂物间。不光与画一二三隔开,还完全地占了另一侧的楼梯,那是个外围的楼梯,所以夏天有浓阴,秋天有落叶。保留了和其他画室一样的木质地板,走在上面会有轻微的嗵嗵声,总让人很心动,连续大扇的窗户,有着极好的光线。只须在窗边发发呆,就可以飞快地度过一个下午。后来我找老高要那里的钥匙,我说我还是习惯在原来的地方进行一样的事情。而代价就是清理整个画室。我觉得我比较值,因为我后来几乎盘踞了画四长达一年之久。不光有画具,还有各个室换下的废旧器材,居然还发现了碟机和电视……我开始怀疑画四是不是我高三结果失败的一次恩赐。
  和段紫的认识很狗血。那天刚好收到小久和沙田的新生活汇报躲到画四看,小久还好,一贯不痛不痒的文字风格说他的学习生活,可沙田那个笨蛋不住地向我夸耀他又吃到了什么新奇水果,并竭尽全力描绘其外貌口感,就像描绘他可能过门的媳妇一样饱含深情。想来如果我不脑门一热一抽风的话,也应该在祖国某高校与他们交换这些兴奋情绪,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被动接受,无法回应。想到愤恨处就一出手,把画笔给扔了出去。落点在画四被封住的另一扇门,那门本该被从外锁死,可我没眼拙的话,它抖起来了……我屏住呼吸,不知是唱哪出,会有什么妖孽从那门后出来,很多莫名生物占据大脑。在门抖抖抖终于抖开的时候,我的本能告诉我:抓住一盒颜料扔出去!!我就顺从的扔了……
  结果是那位叫段紫的同学猫在画四看了一下午书,因为衣服被洗,还有他的头……可就是这一下午,他开始想长期与我瓜分地盘。他说,这学校其他地方静得他想死,而这里,他觉得,或许可以苟活一下。
  就是那句“或许可以苟活一下”在我心上轻轻一扇。
  他总是说些让我前一秒心抽动的话却在下一秒竭力搞笑。很让我怀疑他的真正成分,到底是悲观还是乐观,很不得要领。比如他说他是转校生, 比如他指着自己心脏说有问题,比如他看上画四有部分原因是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上体育课的女生,而那里面有他喜欢的那一个。碰上那样的时候,他总努力地指给我看,但我发现他似乎每次指的都不是同一个人。但他还是借着这个理由在画四存活了下来。在他众多或真或假的话里,我从来没有辨清方向。
  意外的是,段紫是个安静的人。虽然有时很狗血。他大多数时间在我身后看书,和看女生。他总说他是带着造福女性的眼光去看的,然后被我不屑地“切~”掉。他说每个女生都是一朵或迟或早开放的花,我说也包括狗尾巴花么,他就从书里抬起眼,首先狗尾巴花是草,然后,我喜欢大片的狗尾巴花。
  他的眼神瞬间迷茫成大片的狗尾巴花群,他眼中的我就像那大片狗尾巴花丛中的一枝。
  '段紫的梦幻人生
  “有时候,把我分裂为两个我,事情可能会来得更加真实而矛盾重生。”不多久他开始跟我说这样有深度的话,我努力听明白,但总合不上他的节奏。我想,在这一点上,他对我颇有微词。因为我是想把生活过到简单最简单的人。除了复读这事超支。
  “我不断地在一场又一场的梦里醒来,之后却是一个又一个的梦。直到最后我觉得我再也爬不动了,睁不开眼,醒不来,就等待一场或真或幻的梦境将我砸醒。”
  “总会醒的对吧,修。”他擅自妄为叫我修。我乐得接受,因为会让我想到佛经里八种神道怪物之一的阿修罗。
  他对我说这些梦话的时候,我们正逃了晚自习在画四摆弄那些旧电器。成果是弄好了两台录音机一台电视,电视里惟一一个台播的电影,演员夸张的表情应该是喜剧,但是电视没有声音,怎么也弄不出来。电视上斑驳的光跳跃在我们年轻的脸上,眼里掩饰不住的疲倦和迷茫。我迷茫我的这一年有没有前途,他迷茫在他一个又一个醒不来的梦里。其实,我们迷茫的内容是那么相似而卑微。在那些光影里,分辨不清,哪一块亮光是我们过去的喜忧心事,哪一块阴影又是日后的无尽未知。
  中午的静谧时间,我画画,他就在我身后的窗边桌子上睡觉。段紫的毕业之道是家里安排直接出国,所以时常闲得令我发指。
  “段紫,你的名字真的很女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想说的话,却生生吞咽了那么久,觉得自己不容易。
  他流露出一瞬间被击中的表情,看着我,“你就不能再晚点说出来吗?我一直以为你知道那是我心头之痛,很痛很痛的痛……”他夸张的表情像动物。可怜兮兮。任谁看见都会爱心一把。不可否认的,他的眼睛瞳孔的颜色很漂亮,薄薄的透明的泛着紫,像秋天湖面上日出时的薄雾,在繁茂的深深林莽之中泛起紫色。
  他颠来我身边说:“我有八分之一的异国血统。”
  我伸手拍拍他的头,“继续睡吧,段儿。”平静的眼神短暂地投放到他身上片刻,然后移开。继续画我的画。心想,这又是你梦境中的哪一个。段紫。缎紫。缎子。这么温香软语软玉的名字倒不负众望地配了这幅缠绵长相。我想他是喜欢我叫他段儿的,特别短促的那个儿化音,就像我们之间的关系,利落而干脆。就冲这一点,我也喜欢。
  “修,我怎么总觉得你是站在时光之外,总是在很遥远的地方看着我。”
  “那你想要我怎样地看着你。”
  我想踹他,每当段紫开始说莫名奇妙的话的时候我就想踹他。小久则不然,他说的时候我总会细细品味其中无限玄机。可能他们一个长得正经一个长得不那么正经我想。
  他笑起来。我不寒而栗。他越笑得阳光明媚,我越觉得暗黑邪恶。瞪他一眼,忍不住转回头去,却再也不知道下一笔该用什么颜色。我想我一直是知道我要什么的那种人。我要考到离家一千多公里外的那所学校,必须。而不是现在看着某个傻男痴笑。
  “苏六修。”他正式地叫我,声音干净得像初春草原上第一棵钻出的小芽,怯怯地泛着嫩。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回了头。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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