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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爱情-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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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到朴兄的信之后,现在正谋划和几位老无政府主义者接触。朋友中一人念过朝鲜独立史专业,他有那方面的门路。说句实话,如今把他们重新拉到我们这里的希望几乎是渺茫的,但是我会尽力而为。我一般都腾出星期六和星期日。以我之短见,您星期六到这里,星期日去安义方面或是去拜访夏老师为好。姜圭真敬呈。    
    朴性稿把信放进信封里,左手拿着,用右手打开包。突然他停住了:信封的一个角上染着的红斑再次强烈地吸引了他的视线。那个斑痕让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收到这封信的那天晚上,他因为醉酒引发了某一小小事件,差点没有来得及打开就丢失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将永远失去拜访姜圭真的机会。仅仅把是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因自己的小小失误而发生的事情,他都仿佛在跟谁长篇大论地告白那个事件一样,感到脸红心跳,但他不能因此就停止不知不觉间开了头的告白。    
    那是几天前的事情,都过了半夜12点,可以说是大家都已入睡的深夜时分。那天他喝醉了酒,摇摇晃晃地走上楼梯。终于进了自己的家门时候,在外面几乎被冻僵了的他突然被热气笼罩,一瞬间感到那被压着的胃气重新顶上了脑门。正从醉意中苏醒他,犹如重新掉进好不容易才快要爬出来的坑里一样,再次陷入醉意中。    
    他摇晃着身体,似乎要一步越过那狭窄的客厅,突然又停住了脚步,无缘无故地瞪大眼睛低头看了半天厨房餐桌上放着的东西。片刻之后,他才认出来是些白天送到他家的邮件。随即两封怪厚的褐色信封和两张会报映入他的眼帘,那一瞬间,他感到被醉意催生的愤怒直冲头顶。当时的感觉就像自己的头发突然变得只有一、二厘米长。他不知不觉中陷入激昂的兴奋状态,几乎是发作般地一把抓住它们,一口气跑到杂物间,打开门就把那些东西统统扔进了通向地下的垃圾投入口中,确认它们掉在地上的声音之后,方才转身离开。就要迈入门槛的时候,他和挡在跟前的妻子对撞了眼神,她正以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他拍打手上的脏东西。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几个月前他开始没完没了地收到诸如民主主义啊,右翼啊,左翼啊,或者是反共理念的教育现况、未来的前景等等政府领域的广告册子与安内文,都是政府属下的各个研究机关不厌其烦地寄过来的。而这次通过醉意中的单纯化思考行为,他仅以信封的样子和地址写得差不多为理由,就轻率地以为那些邮件也是同一类型的小册子,于是没再多想便统统处理掉了。但是从妻子的表情中他可以猜到,他随便扔掉的东西与他想的不一样,分明是其他种类的物品。果不其然,正以复杂而玄妙的眼神望着他的妻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最近脾气怎么变得那么急躁,都不给我说话的时间?你知道自己刚才扔掉的是什么吗?那是你从几天前就一直翘首以待的邮件!”


融化的盐,腐烂的生姜 上向着一个无政府主义者(2)

    听到这句话,他感到自己立刻就从醉意中清醒过来了,随即陷入难为情与焦急的心情,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冲向楼梯,跑到紧贴在公寓后面的垃圾间。幸亏垃圾间的门是开着的,尽管里面堆满了垃圾,但可能是冬天的缘故,味道并不是很刺鼻。他毫不犹豫地跳到足有15米高的水泥台上,弓着上身躲开垃圾堆,果断地把身体送进里面。他点燃一次性打火机左右环顾,里面到处都乱七八糟,偶尔会踩到滑溜溜的东西。但还没有脏到找不见刚刚丢掉的东西的程度。为了避免烫着手指,他让打火机忽燃忽灭,以垃圾通道为中心开始寻找。    
    但是不知怎么搞的,那些褐色的邮件没有立刻进入他的视野,只有徒然照亮黑暗后很快被灭掉的打火机不时烧疼他的手指。搞不清原因的他只好猫着腰,一边茫然地环顾着四周黑暗的角落。一边自责家里竟然连一个手电筒都没有准备。在他不知所措的当儿,潮湿的寒气慢慢浸上来,几乎要把没穿大衣就下楼的他冻僵。但是不能就这样放弃,到了明天早晨肯定会有更多的垃圾填塞进来,那时再寻找邮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终他还是决定换个方式。为了避免手指尖烫着,也为了把周围照得更亮一点,他拣起一堆踩在脚下的报纸,卷好后点着了,然后举着报纸火炬,比刚才更加仔细地察看每一角落,并用手拨弄着塑料袋和报纸。尽管如此,一段时间过后他仍然一无所获,他只好以同样的方式一再点燃报纸火炬,潮湿的报纸冒出不少烟。幸亏那些烟把垃圾通道当作烟囱直上了天空,所以没有发生被呛着而咳嗽的情况。但是他简直是没办法理解,从上面垂直下坠的东西,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决定放弃了。搞不懂原因的他一边走一边摇头,在走到外面之前再次环顾了一下脏兮兮的墙和地面。那一刻,他看到垃圾间内侧墙壁上有个三十厘米左右不算小的空间,而烟也正在被吸进那个地方。他又点燃了一卷报纸火炬,走近前去把头伸进凹进去的空间里,结果发现那上面还有一个垃圾通道张着黑压压的大嘴,直通到公寓顶上。实际上从他家的投入口倒下来的垃圾都会经过那里,只是他没有想到一个垃圾间会有两个通道。果然,他要寻找的那些邮件都堆在最上面。他胡乱拣起它们转过身,在那一瞬间他惊愕地看到,熊熊火焰已封住了垃圾间入口。先前他点燃的报纸卷烧到一定程度便被随手扔了,没想到那些东西没有熄灭,反而聚在一起变成了大火。他好不容易镇定住情绪,慢慢走向入口。好在这时火势开始变小,终于他踩着地板上的火星走到了外面。    
    离开垃圾间之前,他借着尚未熄灭的火光,看了看邮件上写着的发信人地址。就像他的妻子所说,那些是他订阅的杂志、朋友说好要寄给他的书、同窗会报等等。最后一个就是姜圭真的信。信封的一角似乎沾着泡菜渣之类的脏东西,已经被浸红了。他不再迟疑,立即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点燃没烧完的报纸,蹲在那里开始读。读完后感到心里有一股暖流,同时想到万一看不到那封信会该如何,禁不住一阵寒意袭身而来。    
    但是那天的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上楼的途中他遇到了妻子,她说这么长时间都等不到他回来,担心是否出了什么情况,正打算下楼找他。他一凑近,她就捂着鼻子说他身上有股浓烈的烟味。等他回到屋里,不知为什么满屋都是和自己身上的一样的味道。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式地跑到杂物间一瞧,果不其然,那里正有一缕烟从缝里飘上来。他和妻子急急忙忙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他,应该不难想到烟雾会通过垃圾投入口飘进室内这件事情,但是要公寓里的其他居民们接受三更半夜发生的这件事就不那么简单了。和他预想的一样,没过多久,公寓各层的玄关门就被砰砰地打开,从睡梦中惊醒的人们涌到走廊,在不知缘由的状况下为了平息心中的不安开始唧唧喳喳。他让妻子先上床,然后关掉屋里所有的灯,走进漆黑的浴室洗了洗手、脸和脚。从远处传来保安员们的脚步声和口哨声,随即,公寓的走廊变得更为混乱。此时不知是谁摁响了门铃,他打开客厅的灯,慢慢地走向玄关处。那时他手上拿着的正是姜圭真的信件。    
    朴性稿把信重新塞进包里,下了车,按照司机的告知过了马路。挡在面前的三座大建筑物,中间那座就是报社。他向着正门走去,到阶梯前却停住了脚步。大门前垂着铁棍和铁链做的卷帘门,显然因为已经有些晚,不可能进到里面去了。这么说咖啡屋或许并不在报社里面?他有些慌张地环顾着周围,不过马上就知道了自己不用再慌张:建筑物一角的拐弯处大亮着灯,不用看牌匾,透过硕大的玻璃窗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正在桌前喝着茶的为数不多的人们。为了寻找茶座的入口,他一边转着看周围一边观察室内。姜圭真独自坐在中央的位置,正在吸烟。他顺着玻璃窗绕过去,眼前姜圭真的坐姿从背影到侧影,再到半个正面,慢慢旋转着。朴性稿眼看姜圭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感觉自己并非出自本意地在偷看他,轻微的犯罪意识犹如幻觉一样浮现于脑海。但是还没等到他移开视线,被简单压了膜的出入门已挡在了前方。    
    他一进里面,姜圭真就以非常高兴的身姿和表情迎接了他,对此朴性稿不能不表示谢意。一起点了咖啡静静地喝完,姜圭真提出肚子饿了,应该先去吃点东西。朴性稿点头表示同意。姜圭真边走边说先要打个电话,他从里兜取出带记事本的钱包,从中不知是什么东西飘落到朴性稿的脚边。他比姜圭真先弯腰捡起了那个东西,是居民身份证。递给姜圭真之前朴性稿瞟了一眼证件上的照片,不禁吓了一跳:照片上的人使劲缩着肩膀,表情扭曲,瞪着眼睛反过来盯着看照片的人,那种样子,很难让人第一眼认出那就是姜圭真。    
    朴性稿一边递过身份证,一边不由自主地开了句玩笑:“照片一点都不像姜兄啊,特别是眼神。是不是在街上拍的快照啊?照相机后面还有别人的眼睛时,看镜头的眼神不可能是这样哟。”    
    姜圭真边说谢谢边接过身份证。他的眼睛像照片上一样闪着光,用无心的语调回答道:    
    “监禁在身份证里的表情能不那样吗?仔细看看,关在这用红图章、黑墨水,以及黑乎乎的指纹建成的监狱里,能笑或毫无表情的人不会很多的。”    
    说完,姜圭真向站在那里的朴性稿温和地笑了笑。朴性稿也一起笑着,挪动脚步走向入口处。


融化的盐,腐烂的生姜 上向着一个无政府主义者(4)

    姜圭真要带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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