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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曹护卫可来过你这里了？”严护卫进门后就开门见山有事直说。
“来过啊！怎么了？”
凌仲卿的话让严护卫原本就严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何时来的？又是何时走的？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凌仲卿回想了一下说道：“曹护卫是八日前，也就是玄王殿下带人到冀州来查案的前一日晚间来的。
他来找下官，主要是说玄王要来密探运河之事，叫下官多加注意。说完以后他便离开了。怎么，出了什么事？”
严护卫的表情让凌仲卿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要知道，他可是提着脑袋在运作盐案，而且此事很快就会全面爆发，皇上也一定会派人下来查探。
也就是说，那二亿五千万两银子是这次整个盐案所得。
如此庞大的一笔数目，若是曹护卫没有交给太子，而是自己私吞了……
凌仲卿不敢再想下去。
“你是说他八日前就离开了？此后便没有再找过你？”
“严护卫，你先告诉下官，曹护卫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回去见太子？”
见凌仲卿如此惊慌，严护卫问道：“为何你如此紧张？”
“因为曹护卫那里有下官送给太子殿下的二亿五千万两银子！”
“什么？”严护卫吃惊地问道：“你哪儿来这么多的银子？不会全是运河款项吧？”
“运河亏空的银子，下官已经补进去了。那笔银子是下官制造盐案所赚。那日曹护卫来，下官便将银子全部给了他，心想他是太子的心腹，一定不会私吞这笔钱，谁知……”
想到那二亿五千万两银子就这样白白被曹护卫私吞了，凌仲卿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浑身无力。
“运河上游盐价暴涨是你搞出来的事？”严护卫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是啊。当时下官只想给太子殿下多筹些银子，便于他各处打点。谁知……那曹护卫真是混蛋！竟然连太子殿下的钱财都敢私吞。”
“他不会因为这些钱财背叛主人。”严护卫非常肯定地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曹护卫应该已经遇害了。”
“什么？”凌仲卿大惊：“什么人竟然有能力伤害曹护卫？再说，曹护卫武功高强，乃是天玄巅峰的高手，就算是冀州的绿袍使者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什么人这么厉害，竟能杀了曹护卫？”
问道这里，又想起了自己的那笔钱财。
“若曹护卫出事了，那…………
正文 160。方姨娘之死
那下官送给太子殿下的那笔银子岂不是……岂不是就落入了他人之手？”
“曹护卫答应了太子殿下，定会在四日内往返。他玄力高强，又有火影秃鹫，既然说了四日，那便一定可以准时返回。
可是殿下等了五日也不见他回去，便命在下过来看看。没想到……”说罢，严护卫话锋一转，说道：“这冀州可有你的仇人？”
“就算有仇人，也早已被下官镇压。连下官都能镇压的人，难道曹护卫这种天玄巅峰的强者还能对付不了？
下官敢保证，整个冀州，除了乔恺华，还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曹护卫的玄力。可是曹护卫出自圣宫，与那乔恺华是同门，关系一向不错，所以绝不可能是乔恺华。”
凌仲卿的话让严护卫沉默半晌后，终于说道：“如此说来，此人一定是太子的敌人了……”
“那……那下官献给太子殿下的银子……”
严护卫拽着凌仲卿的衣领猛地将他提起来，恶狠狠地问道：“你那些银票可有任何关于盐案的影子，可供人顺藤摸瓜？”
凌仲卿沉思半晌道：“没有！下官做事一向很小心，除非有人本来就知晓这盐案是下官办的，然后从下官手下卖盐开始查起，再查银票出处，从而查到盐案本身，否则，就算有人会对这笔银子起疑心，也绝不会想到上游城市的盐案上面去。”
“凌仲卿！太子殿下没有让你帮他筹集银子，你擅自捅了这盐案，万一查到太子身上，你会害惨他！”
见严护卫说得咬牙切齿，凌仲卿虽然觉得自己很冤，却只能下跪忏悔道：“是，下官知错了。请严护卫放心，此事下官连家人都瞒着，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你确定你的家人都不知道？”
凌仲卿微微一愣，看着严护卫杀气浓重的眼神，心中一缩。
“是，下官没有向任何一个家人提起。此事事关太子，下官一直都非常谨慎。”
“是吗？”
“是。”
凌仲卿才刚回答完毕，却见严护卫一掌将窗户击破，下一刻，方姨娘已经被他从背后提起，甩进了门内。
“啊——”方姨娘落地后一声惨叫，紧接着便立刻连滚带爬扑到凌仲卿的脚边。此刻，她真是万分后悔，不该过来偷听的。
“凌大人，难道她不是你的家人吗？”
凌仲卿一愣，顿时觉得脑子里开始急速充血。
“老爷，救救贱妾，贱妾不是故意过来偷听的。刚才我看到一个黑衣人朝你的房间飞去，我以为是贼，所以才悄悄过来的。
贱妾真的没有想过要偷听，见这位大爷是您的朋友，便准备要离开的。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
凌仲卿“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对严护卫说道：“严护卫，这是下官的妾室，她一个妇道人家，的确是什么都不懂的。
下官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求严护卫看在她是下官家人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方姨娘的口碑虽然不怎么好，
正文 161。噩梦从何时开始的？
可是毕竟为他生育了一个女儿，平日里也一直将他当成是自己的天。而且他也不相信方姨娘会把如此重大的事情说出去。所以立刻帮着求饶。
“你确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严护卫走到方姨娘身边问道。
“是！是！贱妾是凌家的人，一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求大人饶了贱妾吧。”
方姨娘恳求着严护卫，一边磕头一边认错。
“好。看在凌大人的份上，我就原谅你。”
“多谢大人！多谢大……”
咔嚓——
这是颈骨断裂的声音。
方姨娘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严护卫以极快的速度拧断了颈骨。
“严护卫你……”凌仲卿看着倒在他身边的方姨娘，眼睛瞪得斗大。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帮太子做了这么多的事，早已是太子的死党，可是太子身边的这些护卫，却连他的家人也不放过。
“凌大人，节哀顺变。你要知道，如今皇上身体不好，殿下能否顺利登基，这段时间非常重要。
如今皇上的几个儿子，除了玄王，几乎是各方都有动作，虽然你的妾室罪不至死，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保不准会将此事无意中泄露出去。
所以……为了太子，就只能牺牲你的妾室了。”
看着面色铁青的凌仲卿，严护卫将他扶起来，晓以大义道：“殿下对你已经很好了。前几日冀州传出谣言，说你的女儿是被内定的太子侧妃，可是她却耐不得寂寞，和一名身材魁梧的家仆发生了关系。
当时殿下听到这则谣言很是生气，要知道，这对殿下的声誉可是极大的破坏。可是想到谣言的起始方是凌大人你，殿下才硬生生将此事忍了下来。
太子殿下对你还是寄予厚望的，她不过就是个妾室而已，用她的死来换取太子殿下的安危，凌大人，你应该觉得庆幸才是。”
凌仲卿沉默片刻，只能叹息一声。
“是，下官明白了。”
严护卫满意地说道：“你能想通便好。这几日我会一直呆在冀州，查探曹护卫失踪一事，争取能将那笔银子给追回来。凌大人，你也要派人好好戒备，一旦有嫌疑人等，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人。”
“是。”
“这位妾室的尸体我帮你带走销毁掉，以免引起你家人的怀疑。”
“……是。”
看着严护卫带着方姨娘的尸体离开后，凌仲卿久久望着窗外不能回神。
为什么？原本他身边的一切都顺风顺水，可为何这段时间却像是撞了鬼，发生如此多戏剧性的事情？
鬼？
想到这里，凌仲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好像……从他这个女儿回来的那一日开始，整个凌府就开始鸡犬不宁了。
难道她真的是鬼？是回来找他索命的厉鬼？
凌仲卿心里猛然一惊，随即立刻否认了这一点。
若她真的是鬼，大可以直接杀死他们，何须花费如此多的力气？！
突然，凌仲卿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丝后悔。
正文 162。九层巅峰待突破
其实在蒋落死后，他心底的怒火就应该全消了。对于这两个子女，他可以对他们好一些的。若是能对他们好些，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如今，他和这两个子女却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凌仲卿心中微叹，若是时光能倒流，他会对他们好些的。
翌日午时，凌青蕾悄悄来到玄王驿馆找到云玥，哭着告知她昨晚方姨娘一夜未归。
云玥答应帮她寻找方姨娘下落。不过心里也知道，方姨娘此次消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北翔国*******************
十日后是知州凌仲卿率冀州大小官员为玄王和监察院官员们践行的日子。
查访冀州大运河一案已经结束，明日，玄王就会带着大家返京。在查探案件之时，凌仲卿和冀州官员们为了避嫌，没有请大家吃过好的，更没有送过任何金印财帛。
如今，案情已经水落石出，冀州大运河一案不存在徇私枉法，亏空饷银一事，此案纯属是有人诬蔑太子所为。
案情一旦查清，玄王以及大小官员们也不必再避嫌。修书呈给皇上后，玄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