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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带着受伤的学姊,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前进走不快。不如我先行探路,找到出口,再回去接学姊才会有效率。
“对了,你能不能亮一点?这一点光实在不太够耶。”
丝丽儿生气地骂道:“你把我当什么!萤火虫吗?太失礼了!”
喔!有效,她这一生气,周身的光晕似乎随着她的情绪激动而跟着变亮。
“好啦,对不起,好不好?倒是我想问你,所谓的灵场是呈扁平形的吗?”
“扁平形的?”
“对啊,就像荷包蛋那样,扁扁圆圆的,所以学姊一掉到地下,你就感应不到她的灵场了。”
“才不是那样呢!虽然一个人散发出来的灵场,在与附近的灵场和当地‘风’的流向交互作用之下,会成不规则的球形体,但大体上还是呈圆球状或椭圆形的球状,绝对是立体的,要是因为她在地下就感应不到,那得多深啊!”
“既然这样,为什么学姊一跌到这坑道内,你就感应不到她的存在?”
“那是因为她的气息被挡住啦。这个地方似乎被某种灵场笼罩着,外面的灵气不容易进来,里面的灵气也不好出去。你没看我进来时好像撞上了某种东西吗?还好我们之间有灵气的链结,不然我现在还在外面找不到人呢!”
是这样吗?听她这么一说,我心中那不知名的担忧似乎又变得更加真切。试想,有谁会这么无聊到这种地方来?还特别布下特殊的灵场掩人耳目。平常这个地方就少有人进出。有的也只是一年一、两次的军事演习,才会有国军来这里进驻。就连平常养护的工作,都等到演习前夕才进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只有那么集中在一起的两、三周会有人进出这里。
现在,这个战备的地下指挥所可有国军以外的访客了。
走着走着,途中经过一些小房间,也经过几个通气孔,却就没看到任何的出口。
难道我的运气就是这么背?每到岔路都选错?
当然,经过的岔路倒也不多,前前后后也才经过两个岔路。第一次选了看起来像是往上攀升的通道,结果走了一回又变成向下的斜坡。第二回则逆向操作,就直接选向下的阶梯,结果就还真的碰不到上升的路段。
然后就这么走着走着,空气的味道似乎变得越来越污浊。除了沉重的霉气外,似乎还带着某种奇特的甜味。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后,碰上了一道铁门。
丝丽儿看了看,说道:“要往回走了吗?虽然没锁起来,可是好像很重的样子。”
我看了这个笨重而略带铁銹的铁拉门,总觉得门后面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好像有—股魔力在吸引着我。
“不,也许出口就在门后。我不想走回头路,如果门后就有出口,而我们却直接离开,那走这段路不就白费了。”
说完,我就开始用力拉这门。
“卡、咯、卡卡……”
这道门的滚轮一定也生銹了!果然是很少用到的地方,连扇门都这么难开,好不容易才开了一个人可以侧身过去的距离。
钻过门缝。走了两步,我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
“不,没什么?应该是我听错了。”
“那还不快走。这里的空气好糟,我可是好心陪你才待在这儿的,可别让我留在这种地方太久。”
“知道啦……”
应该是我听错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唱歌?那个声音其实也不像是在唱歌,低沉而简单的音调,若有似无的。八成是这个环境太诡异了,一个人走在这种黑暗的坑道,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不过,空气中陈腐的味道越来越浓。这种味道不像是地道中空气不流通所产生的霉味,而且还带着奇怪的香味。
这种味道香香沉沉的,好像会让人的脑袋变得迟钝。
不对!不对,一定是我的错觉,地下中哪会有什么香味。是因为空气太差,含氧量不足,才让我大脑的运作变迟钝的吧?
还有那香味,也可能是急着想回到地上,所引起的幻觉。一定是这样的,不然这地下怎么会有水果香?还是花草香的……
真糟糕,我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难道缺氧的情形已经到非常严重的地步了吗?
又是那低沉的吟唱声……
我是不是该回头?看情形,这里应该是通往更地底的通道,空气更糟的地方。
“真的有声音耶!太好了,有声音就是有人,我们快点过去问路吧!”
“等一下……”
丝丽儿高兴地向前飞去!真是太鲁莽了,这种地方会有人,不会奇怪吗?
可恶,不听话的活动灯火,真会给我找麻烦,飞这么快,害我跌倒怎么办!
追没几步路,我看到了光亮就在坑道的尽头。
有光照,那就代表有出口,太好了!
想到终于能跟这个阴晦的坑道告别,我就加紧脚步,超越了丝丽儿。
走到尽头,一转向,看到了是光亮的地方!
啊!这!
喜悦尽失,人一探马上又缩了回来。
那是什么啊?
丝丽儿这时又追上来了,怨道:“这么急……呜……”
看她飞了出去,我紧张地一把将她抓回。
她在我手中挣扎着,好不容易探出了头,没骂我却问道:“那是什么呀?”
是啊,那也我是想知道的。虽然只是瞄了一眼,可是那一群人实在太奇怪了。
怪异的服饰,点了许多火炬,还在那个房间内煮了两锅不知名的东西。最让我在意的是被捆绑在地上的女生,她竟然一丝不挂,身边还架了许多烛台,点了一堆白色的蜡烛。
另外还有那诡异阴森的壁画——一个人头蛇身的半裸女子。我想,那似乎就是这些人的信仰中心,因为有几个带着面具的人跪在地上,向那面墙膜拜,不对,是向墙上的画像膜拜。
他们偶尔念着低沉的音律,也不知道是在唱歌还是在念咒。
总之,这是怎么样的集会已经很明显了,我怎么会碰上这种邪教的秘密仪式。
~第十八章 就算神,也不能这么过分啊!~
地下室内充满着危险的气氛,不知名的密教在这种地方举行某种仪式。
理智告诉我,应该在被人发现前快点离开这里,可是,好奇心与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却让我双脚定在原地,探出半张脸,偷偷地看着里面情形。
里面的人算一算有十来个,这些人都带着巨大的面具,半身裸露。下半身则穿着类似麻编、不裙不裤的东西。不论男女都披头散发,发长至少及肩。他们身上戴着许多饰品,脖子上挂的是一串又一串兽骨、贝壳、树果合编而成的项链,手上也戴着金镯、玉环,腰间还挂着玉佩,就连脚上也不忘加上串着金玉奇石的链子。
里面的人大致上可以分为数群。
有三个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分别在跪在三面墙前,身前架着竹简,口中低声吟唱,似乎非常虔诚地念着赞扬壁上所画神祗的诗歌。听起来,那些圣歌还是祈祷文的声音,好像是中国某个地方的古方言,而竹简上刻画的文字也非常古老。印象中的甲骨文大概就是那种模样。
最大的那面墙画的是一位上半是女子的身体,下半身则是蛇身的女神。画风古老而淳朴,除了那女神外,还有不少奇特异形的生物在膜拜她。而她一手上拿着五彩的石子,另一手则拿着一根树枝,似在挥动着,洒出甘霖。
还有一面墙则是画着一男一女,亦是人首蛇身。画中的两位神祗面对着面,而下半身蛇体则互相缠着。壁画的四方还用飞天云彩作为装饰。
另一幅壁画亦是那位女神,只是这回并没有画上蛇的半身。画中以云彩作为背景,而下方则有一个大灶,烧着许多五彩石子。壁上的她虽然裸着半身,但是却穿着像是叶编的短裙。画中的她身体腾空,一手侧弯,另一手则高举向上。双手都捧着冒火的石头,而她身在云端,高举的那只手正迎向天顶,只是那个地方没有画着云彩,好像是拿手中的火石填补那个空洞。
另外有两组各两个人,分别在照顾两口大锅。
他们不停用超大的木匙搅动那两口大锅。一个人负责不停搅拌着,同时指示另一个适时地为那口大锅加入东西。说那是大锅,但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中国人炒菜煮饭的锅子,那种形状反而像是西方的巫婆制作魔药时用的那种东西。如果这几个人再穿上黑色的袍子,一定会被认为是正在制作魔药的巫师。
他们在锅中加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旁边的木架上还放了不少青翠的花草与晒干的药物,空气中带有甜甜的气味,应该就是那两口大锅煮出来的味道。
另外还有三名女子,在跪于主壁低语的人前方忘情地扭动身躯。这些人的打扮虽然很类似,之所以能确认那是三名女子,因为她们在舞动身体的时候,让我看到了突起的乳房。这三个人也特别引起我的注意,并不是因为她们半棵的舞动,而是她们跳的舞本身就好像有种魔力。也许是因为风身觉醒的关系,有时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以那三人为中心,一股奇特的风渐渐滋长。我记得曾经听过,古时候的舞不单单是舞,而是一个请神的仪式。有时是为了取悦神明,有时则是让神明附身的必要过程。
虽然在火光下,这个地下室显得诡怪非常,可是那三人的舞却让人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除了那三名舞者,还特别吸引我的目光的,就是躺在地上的裸女。
这里的人都戴着许多夸张的项链、手镯,脸部也戴着像是鬼神脸孔的面具。可是,就只有躺在中央的那名女子不着任何衣物,也没有穿戴任何饰品。她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像是只待宰的羔羊。她也是让我伫足不去的原因,想到她很有可能成为即将发生的宗教仪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