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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你企图朕很久了吧-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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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钟国柒叛变。我拦不住。”
  “云子般能帮我肃清西北,庄临示一除我便能赢。”
  “我需要你。”
  “……”
  “好。”
  我笑,发狠在他脑门上一拍:“那咱们几天出发?嗯?”抿唇一想,“今晚?明早?明晚?嗯?”
  他微恼的截住我的手,“别闹。”他接着说:“他来了。”说着,递给我一封信笺。
  浓墨金漆,忆香楼赫然纸上。
  我说:“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今夜晓风残月,零星闪烁,车轴轱辘马蹄哒哒响,闹市中隐约盘旋。我想,云子般选的时辰好啊。
  帝都的夜市极是热闹。
  自小楚乾逍遥,却仍不具备冒着歇菜的风险带我深夜出宫的气概,是以很是向往。初初即位时因双亲皆殁神伤颇久,整日无心过活,之后有了振作的念头,掐指头算算约莫七八次来逛过夜市。马车一路上顿顿停停,晃得我胃难受,几欲呕吐,这马车颠颠我亦是颠颠,颠着颠着我恐怕是害了喜,腹中作呕翻滚着没个休止。白苏瞧出我不适,扶过我倚在他肩膀上,徐徐道:“真有这么害怕?”
  我:“……”
  他又空出手来给我顺背:“可好些?”
  我默了一默,点头,靠着他的臂膀,缓声道:“我想吃梅子。”
  “……”
  我打自己嘴,瘪了瘪:“我想下去走走。”
  他闷笑,道了声好。说罢扶我身子起来,掀帘喊车夫停下,而后扶起我腰身翼翼踱下马车。
  下车的空档我想是哪环节出了错,这诡怪的错觉好生莫名,直到脚跟着地我才反应过来,瞪着他:“你扶我作甚?”脸适时的红了一红。他看我笑,和我说起个典故。他说女儿家金贵,则金桂,盈盈牵袖,女子怀胎,是桂硕花满,需怀着掬着才稳妥得宜,是一句花满盈袖儿孙福。我拿眼睛斜他,问这是几个意思。他摇摇头,说一时好玩罢了。
  我气得跺脚踩他,这人真是无聊之至。
  他顺势挽我,避开了擦肩而过的行人,我却一个趔趄,一崴脚,胫骨瞬时疼的发狠,将养差不多的腿伤又扯了出来。
  我捏他胳膊,龇牙咧嘴:“等着。”
  他倒还开得起玩笑,越发将我箍紧,我发现他今天笑得格外频繁,夜晚之中,灯火倏忽,柔曼的洒在他脸上,他说:“和你哥哥你个嘴脸。”
  我说:“不敢,你这么说倒贬低了楚乾。”
  我想到什么又说:“不对啊白苏。”他偏头过来,侧脸看去眉梢挑的高高,嘴畔还留着笑意,眼睛却望着前头。攒动的人群里我大半身子靠着他,不论是他还是我,都走的甚是辛苦。我说,“今天你怪怪的。”
  他不动声色,“想歪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怎么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这就更不对了,往常怎么不见我想歪呐?”他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但这一眼却看得深不可测,半边脸隐没在暗色中,沉沉道,“那是你未曾注意过。”
  我默一默,说:“是么?”说完我还内心自省一下,想自己真的没注意过么?细细想来谁知心中当真生出几分愧疚,觉得自己确实冷落了他。
  以前为了不让白及轻易瞧出我对他的心思,刻意拢来白苏做幌子,只为每天携着白苏时还能捎上他,然后演变成我与白及的一场约会。不曾去想过白苏的感受。白苏是个太监,作为太监的他一定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做他做不得的行事,譬如男女之情。
  和楚乾一次唠嗑,他说每每从花巷被抓回宫时,看着倚栏而笑的花娘心里一阵阵酸涩,那滋味儿真叫做看得摸不得,苦哉悲哉人生无爱乎。那时他的袖已然断的干净。由此及彼,估计白苏彼时也是一种心情罢。我又自己代入一下,试想到自己看得糖醋排骨却是下了毒的糖醋排骨,顿时羞愧难堪可耻自私的贬词通通朝我砸来,砸的我不用充也成了胖子。我唾弃自己真是太不体贴了。再看白苏的眼神有了闪烁,闪烁的由头是心虚。
  我心里作何感想他不晓得,他眉目不变道:“嗯。”收回目光,专注的看着前头。
  我转念又一想,如今白及离开,我对二人的宠爱已能尽数匀给白苏一人,也算消弭了彼时对他的忽视。如此我已没有任何想法,只为自己的睿智暗暗叫好,拍了拍白苏,正色道:“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他有些受宠若惊,脚步顿住,半会儿才挽紧着我继续朝前走,一下没看过我。他比我高,等他回复的我一直仰头看他,脖子酸的紧。低下头去他又冷不防道:“你若当真,也用不着补偿什么。”
  我说:“这什么意思?”
  他笑着说:“胡说八道,不必上心。”
  我也没多想,再往他身上靠,又避开一个行人。帝都的百姓真是火急火燎,走的携风雨之势,我唏嘘想着这真不是好习惯,火急攻心呐。
  。。^^。。
  忆香楼晚间也是不打烊的。楚乾和我解释过,他说忆香楼当年也掺了他的股,晓得其中内|幕。
  按他的说法,是这忆香楼本着忆香的衔,顾名思义,道忆香忆香,时时刻刻都是可以忆的,白昼黑夜,只要你来,带着钱来,保管你忆得其所。因为对面便是忘乡楼,香腮胜雪,可不忆得其所。又听他说,这两家馆子皆是一个根系,关系大着。如此一想,不论是忘醉温柔乡还是思忆美人香,总之都离不开这两家。也算通吃了。但我不敢苟同的是,只因需带上钱才能忆忆香,那没带钱还不就没那权利了?着实不人道。
  那这忆香楼,岂不等同于半个妓|院。
  楚乾说,“单纯。天真。愚昧。无知。”
  我欣喜,对他那前四个字异常受用。
  云子般约在了后院,我们穿过前厅时,一干失眠者正坐在桌上听台上的说书,百无聊赖的模样,桌上瓜果壳堆起来定然吓死人。
  “只道卫宣王与那男子一夜鸳鸯。夜色撩人,据说那一日霁月清风,正是成全了这对露水姻缘……”
  那说书人醒木一拍,嘬一口茶,横眉竖目道:“且再说说那宣王生平的风流韵事。宣政二年,徐国公府上的二少爷也算是一位。”我拉着白苏寻一处桌椅坐下,支起手臂看着台上口沫横飞。“当日风吹扶疏,河畔杨柳,金风玉露一相逢,真是佳话,绝世的佳话。只叹月老有玄机,未将这红线系的牢靠。又是宣政四年,那徐州的大才人温席照也是少不得,宣王那年徐州苑囿折花,抬眼只见一长身玉立的男子翩翩姣好,好一对才子佳人。可惜这姻缘线搭的也不瓷实,几番辗转不日也散了。”说书人折扇收合,打在手心,再道:“要说宣王那正经的终身,是在宣政五年呐……”
  这段我晓得,宣政五年,文国宰相连陌做了卫国卫宣王的凤君。我的父君。
  一人传虚万人传实,这一轱辘的囫囵话,假也假的离谱,真也真的失实。
  徐国公家的二少爷,比我母亲小上了六岁,照他这话,母亲十六那年遇见十岁的徐二公子,就是一段姻缘,真是变态啊变态。那温席照倒是真事,却担不得一句才子佳人。温席照年逾而立,纵然对母亲有那点心思也埋得深,母亲前后愣是没看出来,这姻缘……真是遗憾啊遗憾。再回头说那不晓得哪冒出来的霁月清风,说实话那不过是父君一时闹脾气离家出走半月,在宫外与母亲的一夜好事,若非如此,哪来的我。
  世人愚昧呐。
  母亲还与我说过,诸如李相的大儿子,衢州的大才子,骁州的大财子,总之父君惹母亲不爽时,这些人物便围着我打转儿,什么什么桃花满园什么什么天赐良缘什么什么世间绝爱什么什么可惜当年什么……再什么什么便是父君的事了。
  我起身抽开椅子,打了个哈哈又挽起白苏朝后院踱去。
  我哑声说:“这些话掺假太多,蒙住多少雪亮雪亮的群众之眼。可叹可叹。”
  我的话隐没在那些世人之谈中,眨眼屁也找不到。
  白苏一直未开口,我问之。
  他淡淡道:“走错了。”
  我说:“……”
  他淡淡道:“后院在那。”
  我目无表情:“……不早说。”
作者有话要说:  ……爬走。

☆、第 30 章

  一路管事接过信贴,引着我们通向一条逶迤廊桥。月色稀疏,斑驳的洒在头顶藤蔓之上,仄斜投向脚下木板,布靴上乍昏乍明。参差的光斑,缓缓晕开,如芙蕖池的涟漪淌淌濯濯。
  四顾俱静,我不防打了个寒颤。细蔓虬盘,月影下像极了一尾竹叶青蛇,细枝末叶更是蛇嘶嘶的信子。更不能忍的是没有人会觉得现在的气氛实在聊斋,偶听得虫鸣窸窣,木板上嗒嗒的靴声倾轧,只恨不得自己便是那聊斋的游魂野鬼了无呼吸。我深深呼吸一口,表示我与身旁身前的两位不是一队的。
  所谓杯弓蛇影,光藤蛇影也是同等的道理。生怕那游弋的丝线因风摇身一变,就跟月圆之夜会化生狼人一个情况。绕指柔化作百炼索,舔舐上我等娇弱的脖间,借着月光,如钩的弯齿下毒液晶莹。然后,然后我等还不及说一声再见,只有天堂再见了。
  这绝对不是我想太多,悬疑小说里有诸多类此情节。虽然是人想出来的,但我不能置信人怎么能凭空想象出来这种匪夷所思的诡谲之事,所以我就不信,所以我觉得实在非空穴来风,所以大家都要保持警惕才行。
  我上前一小步,本着提提意见的心态,问那管事为何竖这纠缠的藤萝蔓,半夜出来岂不会吓死人。管事咦了声,边走边回头欲将我瞧个仔细,说道:“这藤蔓做个纳凉的用途,晌午正是个清凉地。客官所言,倒叫我一惑,何故晚上出来,出来作甚?”
  我上下左右看了遍,神秘的说:“譬如,幽会。”
  管事:“……”
  白苏:“……”
  不知楚乾作何感想,他十年如一日的为我风雨兼程灌输小言精神,却一朝丢尽脸面,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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