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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离婚不能爱-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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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了,现在夏家人个个都正『处』于『激』愤当中,她再出现,只会如火上浇油般惹得他们更不痛快而已,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等过一阵夏舒权痊愈出院了,彼此的『情』绪也都冷静下来了,她再回去认真跟他们说不迟,如果能说通,当然就最好;如果不能,她本来就没错,她也努力过了,问心无愧就好!
  但想归想,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尽一份心,于是才会打早起来熬汤的。
  司徒玺知道她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十有八九是不会更改的,何况他理解她心里的自责和压力,于是不再阻拦她,“那我送你去。”
  “你还要去公司呢,我自己去就好……”夏小舟想也没想就拒绝道。
  司徒玺却不给她机会:“就这么决定了。”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漱。
  两个人去到医院,夏小舟先问过护士夏舒权的病『情』,得知他已醒过一次,血压也已降下来后,才稍稍放下心来,然后托护士转『交』盛满了汤的保温盒,并请护士对她的信息保密。
  护士接过汤,正要说话,冷不防一个声音却说道:“护士小姐,你问都不问过病人家属,就随便收下不相干人送来的吃的东西,这就是你的职业『操』守吗?万一吃出什么问题来,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声音稍显尖利,正是属于夏冉秋的。
  夏小舟没想到夏冉秋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怔了一下,“大姐,我只是想为爸爸尽一点儿心……”
  “谁是你大姐?谁又是你爸爸?”夏冉秋冷笑:“这位小姐,还请你不要在这里乱攀亲戚!”转向双手还放在保温盒上,一脸无措的护士小姐,毫不留『情』,“小姐,我严重怀疑你真受过护士方面的相关教育吗?我也不和你多说,你只把你们护士长给我叫来就是!”
  护士小姐深知能出入高干病房的人,都是她惹不起的,吓得脸都白了,忙触电一般将双手自保温盒上弹开,低头认错:“对不起小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会这样了,请您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次吧。”
  夏冉秋却是得理不饶人,无视护士都快要哭出来了,仍然坚持要见护士长:“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让你们护士长给我个说法!”
  夏小舟看在眼里,知道夏冉秋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只得抿了抿唇,强忍着火气出声道:“大姐,是我坚持要护士小姐把汤留下的,你要怪就怪我,别迁怒护士小姐了,她并没有错,她是无辜的。”
  “我说过请这位小姐不要乱攀亲戚!”夏冉秋冷哼一声,“还有,我是在跟护士小姐说话,你这样『插』嘴,不觉得失礼吗?”
  司徒玺看到这里,彻底看不下去了,冷着脸上前半步就要开口,却被夏小舟察觉到他的意图,忙冲他轻轻摇了摇头,自己看向夏冉秋说道:“好,千错我错,都是我错,我现在向夏小姐道歉,请夏小姐不要再责怪护士小姐了,而我,也不会再来了!”弯身冲她鞠了个躬,拿起保温盒就要转身离去。
  夏冉秋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忽然出手猛地一拨,陶瓷做的保温盒便“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登时汤水四溢,香味飘散得整个护士台乃至走廊都得闻到。
  无视夏小舟一下子变得惨白的脸,夏冉秋挑眉一笑,冷冷道:“今天只是小小警告你一下,你若是再敢来,再敢出现在我和我家人的面前,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踩着高跟鞋,一摇一摆的去了。
  夏小舟怔了一下,忽然蹲低身慢动作一般一块一块捡起摔得四分五裂的保温盒来,就像是拾起她被摔成碎片一般的心那样小心翼翼,连碎片将她的手扎出了血来也顾不得去擦。
  她一边捡,一边痛下决心,既然她的所谓“家人”不要她了,那她也不要他们了,司徒玺说得对,这世上没有谁是有义务为谁无条件付出的,哪怕是父母与子『女』之间,她自问付出得已经够多了,她问心无愧!
  “别捡了!”司徒玺看在眼里,说不出的心疼,忽然大力拉起她,就大步往外走去。
  他拉着她上了车,发动车子就往城外开去。
  夏小舟一路上都闭着眼睛,也没注意到他带她去了哪里,反正不外乎就是公司和家这两个地方。等到车子都开了好久,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时,她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缓缓睁开了眼睛。
  道路两旁已经不见了城市所特有的高楼大厦,而是随『处』可见仅有两三层的居民自建小楼,点缀在沿途的青山绿水之间,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出了城。
  夏小舟摇下车窗,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又吹了一会儿风,心『情』终于没有刚才那么压抑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司徒玺见她终于开口说话,脸『色』也不若之前那么苍白了,知道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于是说道:“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特别的地方。”一个记载着他们认识之初所有美好的地方。
  夏小舟估摸着他是想带她去换个环境散散心,心里感动,嘴上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专注的看起道路两旁不断后退的景『色』来。
  又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司徒玺将车从『国』道开上了一条有点颠簸的混凝土路,便一边专心的掌着方向盘,一边用余光观察起夏小舟的神『色』变化来。
  夏小舟继续欣赏着道路两旁的风光,一开始还不觉得有异,等到车子开过一个长满荷叶的池塘时,她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她看一眼沿途越来越熟悉的风景,又看一眼司徒玺,来回几次后,终于忍不住有些惊喜的问道:“司徒玺,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司徒玺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对这个『女』人的迟钝再次无语,不明白为什么那天她明明就问过他是不是叶熙了,怎么一转眼就忘了,而且现在也没有再想起,更没有触类旁通的想到另外一些事?
  车子在上了一座桥之后,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一片较为密集的建筑物了,夏小舟的『情』绪,也终于high到了顶点。她指着远『处』山头上一片白『色』的建筑物,兴奋的对司徒玺说:“哎,你看见山上那片建筑物了吗?我以前在那里上过一年半高中!还有那条小溪,我跟我同学在那里玩儿过水呢……”
  司徒玺终于可以肯定,那天在他办公室时她那忽然一问,不过是触景生『情』之下一句无意识的感叹罢了,并不代表她已经想起了他,于是只能满腹怨念的继续往前开,同时安慰自己,等到了他们最终的目的地,他就不信她还想不起来!
  黑『色』卡宴开进不大的镇子,立刻引起了轰动,道路两盘的人都像是看见了外星人一般,大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这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车子开过去。
  夏小舟看着道路两旁人们的反应,却觉得很淳朴很有趣,跟司徒玺感叹:“想不到这里的人还是这么可『爱』!”
  “是啊。”司徒玺虚应着,一甩方向盘,将车子开进了街道尽头一条仅够他车子单向行驶的小巷子。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画面,让夏小舟终于如梦初醒一般,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那天在办公室里问司徒玺的问题也随之浮上了她的脑海,而问题的答案,则已是呼之『欲』出!
  车子在一个小小的院落前停了下来,夏小舟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推门下车,上前轻抚起门上已经满满都是锈迹的大锁来。
  司徒玺跟着下了车,掏出一把也有点生锈的钥匙,把门打开。
  首先映入夏小舟眼帘的,就是正对着大门的那条用红砖铺成的路。道路的两旁,则各是一个两米见方的小花坛,里面虽然长满了杂草,但当中的非洲菊,却姹紫嫣红的,开得正艳。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再亲切不过。
  “我记得当年我外婆去世后,我妈把这里卖了的,怎么会……”夏小舟喃喃低语,却不等司徒玺回答,已经率先走到红砖路的尽头,推开了当中那间屋子的门。
  屋里很干净,并没有想象中的什么蜘蛛网之类的东西,只不过有一股老房子特有的沧桑味道弥漫其中。
  夏小舟饱含感『情』的四『处』看了一圈,屋子里的摆设几乎没有变过,就好像她并不是离开了十年,而只是昨天才离开,今天又回来了一般。就好像十五岁那年的夏天,也回来了一般。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又折回院子里,这才注意到院子西侧的那堵墙已经没有了,原本『独』立的两个院子,也因此而变成了一个大院子,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的那株『玉』兰树。
  耳边传来司徒玺有些低哑的声音:“我是去年年底回『国』后才将这里都买回来的,因为平常实在抽不出多的时间回来,不能每一件东西,每一个角落都完全恢复到以前……”
  “我以为,我以为你……”夏小舟定定看着他,喃喃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张了几次嘴,都只是尝到了嘴角咸咸的味道。
  司徒玺抬起手,为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道:“当年我没死成,只不过之后发现了很多事,我又出了『国』,所以一直没回来找你……”虽然故作轻松,声音里仍然可以听得出来一丝轻颤。
  “也就是说,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所以才会有意接近我的?”夏小舟的声音也带着轻颤,“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看着我一无所知的样子很有趣吗?”说着忽然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又忍不住笑,“你还活着,真好,你还活着……”长久以来那些似是而非的怀疑和忐忑,终于得到证实了。
  又哭又笑的样子,看得司徒玺心里百感『交』集,但更多的却是觉得幸福和满足。他忍不住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
  “司徒先生回来了!”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夏小舟一个『激』灵,忙推了还抱着她的司徒玺一把,“有人来了。”
  司徒玺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松开她并整了整衣服,应了一声:“是邬婶吗?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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