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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是前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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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觉悟,嫁给谢简,便意味着崎岖。而现在,她要将这习惯给抠掉,即便是剜肉流血,时间久了也只会留下一个伤疤,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丢盔弃甲。
  第二天,她从卧室的大床上醒来,发现身上裹着一条毯子。谢简睡在她旁边,呼吸声很轻,外套还穿在身上。
  她动了下,却不料将他吵醒。
  谢简睁开眼,见她还在身边,松了口气。他弓起身子,将她拉进怀里,不顾她轻微的挣扎,重重地舒叹一声。她贴着他的胸膛,位置和匹配度刚刚好,仿佛天生就该是连理枝。
  很久之后,他说:“你前段时间不是说,很想去青海湖么?我马上就可以让人安排。”
  她淡淡道:“杂志社很忙,抽不出空来。”
  “没关系。”
  “你凭什么认为没关系?”她拔高语调,后来想了想,又平静下来,“我是说,我现在又不想去那里了。”
  他耐心地问:“那你想去哪里?”
  她十分头疼:“你收到我的短信了么?”
  环在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嗯。”
  “我有事要跟你说。”
  “好。”
  秦苒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掰开,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红着眼注视他,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开口:“我们离婚吧。”
  其实,一句话而已,说出口并不难。说出这句话之前,她一度以为自己做不到,可真正实施了之后,反而觉得轻松无比。
  见他不说话,表情也没改变,她继续说:“或者也可以你提出,我不会反对。”
  良久,他的眼里终于有了情绪。
  “为什么?”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钻出来。
  秦苒将脸靠在枕头上:“其实我一直很想问,当初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和我离婚?既然那么爱那位小姐,为什么现在又摆出一副在乎我的样子?该问‘为什么’的是我才对。”
  话已至此,他终于知晓,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说实话,这五年的婚姻生活,你快乐过么?我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
  人一旦被某种情绪蒙蔽,便会自动代入所有的悲愤。秦苒后来想,她其实是快乐过的,他说和她“试试”,他带着她去买戒指,他为她办了一个盛大的婚礼,他和她的第一次……但这些事情,都是在欺骗的前提下产生的。
  谢简的声音沉沉:“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为我做决定。我……不同意离婚。”
  她脑袋眩晕,哽咽地问:“那你骗过我么?”
  不多时,谢简的胃开始抽搐,口干舌燥,眼前一阵阵发黑。忍住不适,他抓住她的手,仍旧摇头:“我不同意。你先冷静一下,等你冷静好了,我再慢慢给你解释。”
  她吸了口气,凉凉道:“这件事你不能阻止我。”
  谢简终于急了:“我求你别任性!”
  “任性?”她摇了摇头,“不是任性,我考虑了很久。”
  “我不会离婚。”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拿了一旁的车钥匙,临走前对她说,“你先冷静一下,我去公司,回来我们再好好谈。”
  秦苒听到关门声后,慢吞吞地下床,开始收拾行李。
  ——
  这件事,秦苒不敢告诉父母。而双方父母这关,又是一件令她头疼的事情。她只能找沈凝溪寻求帮助。
  沈凝溪没反对她做的决定,顺便给她介绍了一个律师。律师姓杨,四十多岁,在离婚案件处理上有着很丰富的经验。当初就是因为他打头阵,沈凝溪才分到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财产。
  “如果你是认真的,就别拖泥带水,这种事情,很容易被绕回去,到时候就是个死循环。你想好了要离婚么?”
  秦苒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半响后点头。
  沈凝溪告诉她:“离婚也是一场仗,会打得很艰辛,但也只是一时的。你要是真的不快活,离了也好,免得夜长梦多。我不会规劝你,毕竟我是过来人。”
  第二天,秦苒回到娘家。父母高高兴兴地为她做了一桌子菜,还问女婿怎么不一起来。
  她将手指放在碗沿上摩挲,最后鼓起勇气告诉他们:“爸、妈,我昨晚向谢简提出了离婚。”

☆、第二十六章

  与秦苒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是,对面的二老先是沉默,很久之后杜依依先开口问她,语气很温和:“为什么要和那孩子离婚?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么?”
  “不是。”秦苒将碗筷放下,“妈……有些事情说不清楚。总之就是……这段婚姻,我经营得很艰难。”
  杜依依和老伴儿对视一眼,没有再多说,只是笑着给她夹菜:“先吃饭吧。饭桌上不说这些事情。”
  面对父母的大度和谅解,秦苒不争气地红了眼睛。她终究还是辜负了两老的期望。
  吃完饭,杜依依将她拉进房间,谈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她说,妈妈这一辈子在你爸的庇佑下过得很幸福,但你婆婆那事儿可是把我折腾了好多年,我也懂这方面的事情。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妈不会阻止你。如果不快乐,就……放手吧。爸妈养你,不要紧的。
  秦苒曾想过这桩婚姻的不现实性与戏剧性,也不是没有思考过未来的发展。但真到了这一步,那种疼痛,真真能把一个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原来婚姻从来都没有后路可退,要么前进,要么崩溃,原地踏步的不叫婚姻,只是搭伙过日子。这五年来,她费尽心思紧紧抓住的,最后却是一团云雾。是是非非,其实早就明了,只是她不肯去正视。
  她少女时期最美好的暗恋,年轻时期最专注的情感,都给了那人。她演了几年的独角戏,戏里戏外,他自始至终都是旁观者。
  昨晚沈凝溪告诉她:“别人都看得出你爱他。你看他的眼神,我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后来她又问:“你怎么不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夫妻俩坦诚一点又不是难事。”
  秦苒趴在枕头上,无比冷静地说,没有人会在乎唾手可得的爱,更何况谢简那样的人。在他面前袒露心迹,等于剥光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处置。
  所以她伪装自己,保护自己,为的就是等这一天,走的时候,潇潇洒洒,留点尊严。
  ——
  秦苒打了无数次电话过后,终于有人接了。她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你今晚回家么?我们商量一下离婚的事宜。”
  那边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八点,你等我。”
  “好。再见。”
  她挂了电话,盘腿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间公寓。每一个小物件,每一个角落,都有她存在的痕迹。
  天气越来越冷,明天即将立冬。她朝手心哈了两口气,在他回来之前,去厨房泡了杯热茶。
  八点,不差一分一秒,门被推开。
  他的头发有些湿,肩上也沾了些细细密密的小雨珠。外面下了一场冬雨,冬天的雨大概能冷到骨子里,否则为什么她看过去,他的嘴唇都有些发紫?
  像往常一样,她走过去迎接他,将他脱下来的衣服挂好,给他递热茶。谢简看见她露在外面的一片肌肤白皙得晃眼。这样的时刻发生过很多遍,所以两人配合得默契而自然。
  他低垂着眉眼,将她递过来的暖胃的茶一饮而尽。
  秦苒站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尽量装得风轻云淡,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尽量快点解决。我的律师说……”
  话音戛然而止,茶杯猝不及防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碎片溅了一地。她惊了片刻,往后退了两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腾空抱起,往卧室的方向,没有任何光线的地方。
  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她强忍着慌乱,揪住他的衣扣:“你干什么?”
  谢简充耳不闻,大步往前走,进了房间后将她甩在床上,自己欺身压上去。他的周身都散发着寒意,力道大得让人无法反抗。
  这样的他,她很少见。她又气又恼,还颇有点受到屈辱的味道,可最后竟然笑起来。谢简神色一凛,伸出手指抹去她唇上的唇膏,她趁机张开嘴,一口咬住他的无名指,血珠在她苍白的唇上蔓延开来,有股浓浓的铁锈味儿。可他却无动于衷。
  “放开我……我不想和你撕破脸!”
  他仍旧不动,像一座泰山。
  她张开嘴又去咬他的手臂,语调尖锐刻薄,跟那些得知丈夫出轨的女人一样愤怒:“许你骗我这么久,把你的白莲花藏了这么久,还不许我提离婚?我成全你,你恼什么?你不是该放烟花庆祝么?”
  被她咬得疼了,他闷哼一声,总算开口,声音无限疲惫:“别闹了。”
  “谁闹了?”她面红耳赤,双眼充血,“谢简你别欺人太甚。我不会听你的话,一句都不会。”
  “骗你是我不对,但很多事情……我都可以解释。”他伸出手指去揩她眼角的泪水,声音近乎诱哄,“你说离婚,问过我的想法么?这样对我不公平,是不是?”
  “别跟我讲公平。”她躲开他的指腹,“你不配。”
  他低头去吻她的脸颊,声音嘶哑:“对不起。”
  卧室很暗,暗到两人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
  很久之后,秦苒的声音幽幽响起:“我知道有些东西强求不来,所以我选择放手。我不会在原地等你,因为你从来没有回头看过我……你还跟我谈什么公平?你不觉得你很自私么?”
  她怕了,痛了,再也没有勇气体会那一晚经历的情绪。
  他扣住她的五指,松了又紧:“真的非要离婚?”
  “遂了你的意,不好?”
  “我从来没有要离婚的意思。”
  这个词,让他非常不高兴,甚至恐慌。
  “我很累。”她松开他的手,准备下床,“我不想和你到无法相处的地步,留一点退路,到时候见面还能和和气气。”
  谁料那人始终不肯让她离开,反而得寸进尺,擒着她的手压在头顶上,凑过去吻她的唇。他的口中能尝出酒精的味道,滚烫而柔软。她挣扎,他步步逼近,最后将大掌覆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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