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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乐儿终于把水关上,静静地看着沁着水珠的西红柿,“我和他是好朋友,他是我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伍芳菲没有说话。
“我这么说,你一定是不满意的。”白乐儿笑了笑,“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好了,厨房不是你这种千金大小姐待的。”
伍芳菲离开了厨房。
十分钟后,白乐儿把热乎乎的面条端到了茶几上,递给伍芳菲叉子,“来,吃吧。尝尝看,如果淡了,我去拿盐。”
伍芳菲看了看白乐儿,吃了一口,清冷地说道,“嗯。”
白乐儿坐到一旁,看到放在茶几上的自己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清楚地写着:纪笑愚。
伍芳菲瞄了一眼,将面条端起,吃着,而白乐儿一直没有动。
手机的铃声就一直在响着——
“哪里有彩虹告诉我……能不能把我的愿望还给我……”
一直在响。
白乐儿一直不接。
伍芳菲终于说道,“不接吗?”
白乐儿把手机拿过来关机了。
大厅的水蓝色重新跌入了寂静的空气里。伍芳菲的叉子时不时地和碗沿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白乐儿盯着地毯上的啄木鸟图案出神地发呆。半晌,伍芳菲说道,“不接吗?你这是做什么。”
“……”
“你该不会是颇有义气地为了我,和他闹决裂吧?”伍芳菲冷笑,“你别搞错了,我们可不是朋友。”
“……”白乐儿看向她,扬起嘴角,“你想多了。我只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伍芳菲漫不经心地说道,“真是好笑,有我的时候,你们不能恩爱,现在没有了我,你们还是有问题。果然,白乐儿,你和他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才会困难重重。”
现在伍芳菲提到纪笑愚,都用“他”字代替了。白乐儿意识到她的冷言冷语不过是如同受伤后的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刺,便起身说道,“吃完了便把碗放着吧。我去楼上给你铺床。”
白乐儿上了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贴着冰冷的木门,看着房间里的水蓝色,闭上眼睛,就好像是在大海里浮沉一样。伍芳菲的话在耳边轻轻地撞击她的心房——
果然,白乐儿,你和他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才会困难重重。
她不敢告诉伍芳菲的是,她在书房里听到的,纪笑愚和那些歹人说的话。白乐儿不知道她自己的不敢告诉,是因为害怕给受伤的伍芳菲再添伤口,还是因为害怕伤害到自己,给恐惧又添一层。
白乐儿上了电脑,上了msn,看到了在线的齐若天,她想起路上和齐若天说到自己内心恐惧的时候,他说的话:“或许,你听到的不是真话。谎言和真话有时候就是一线之间。”
可是纪笑愚没有及时去救伍芳菲是不争的事实。
白乐儿觉得思绪混乱了,她上了微博,发了这样的一句话:
如果爱有了恐惧……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只博王子一笑1
更新时间:2013…05…05
纪笑愚把电话丢在桌上,按着太阳穴,紧握的拳头对着空气里就是一记闷捶。他的眼角抽动了一下,看到林锦书进了来,便说道,“给我咖啡。”
林锦书怔怔地说道,“纪总,您……还不回去休息吗?”
“什么时候也要你管起我的事情来了?”纪笑愚皱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锦书微微低头,抚了抚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这就来。”
“……还是算了。”纪笑愚皱眉地低喝。
“……”
“她们在哪儿?”
“纪太太带伍芳菲小姐去了齐若天的别墅里……”林锦书抿嘴说道。
女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她带着她去了齐若天的别墅……纪笑愚摸着下巴,真的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白乐儿,你为了伍芳菲,居然恼我,不相信我,不想接我的电话。既然如此……纪笑愚把手机从桌上拿过来打开窗丢了下去。
“齐若天要回去了吗?”纪笑愚抬头问道。
“是的,明天的飞机。”
“嗯。”因为倪晓爱的事情,给了他一个能够回来的理由。而他只答应给他三天的时间。纪笑愚听到了一声提醒声,动了一下鼠标,看到了白乐儿最新上传的微博——
如果爱有了恐惧……
她对他,竟不是害怕,而是恐惧。
“纪总,给您擦药的护士已经在外边等候了。不知道您……”
“进来吧。”纪笑愚点点头。
他的浑身是伤全然不在脸上,所以白乐儿才会误会他根本就没有为了去救伍芳菲而努力。他本来是想得到白乐儿的相信,可是相信没有,反而被说是无情。或许,在她的心里,她始终不能完全信任他。
可是他却对一个不能完全信任他的女人动了心。
纪笑愚冷哼地出神。
女人,果然都是骗子。
护士慢慢地解开了纪笑愚的衣服,不禁被眼前的情景给震住了——几乎满是硬伤浮现的淤青和红肿。她不知道他怎么能够撑这么久,身体一定是散架地疼痛。她轻轻地把药膏擦上去,生怕弄疼了他。可是纪笑愚只是皱眉咬唇,没有哼哼出一声。
或许,心里的疼,已经覆盖过了身体上的疼。
才可以坚强地如一个机器人。
白乐儿把床给伍芳菲给铺好,将房门带上。别墅里的海蓝色重新归于了平静。她下楼看到茶几上吃光了的碗,欣慰地扬了扬嘴角,拾起碗筷进了厨房。关上门,她却蹲坐在了地上。她不知道自己的内心为什么会这么不安,现在的她超级想喝酒。想用酒精把自己灌醉。可是冰箱里没有酒……
白乐儿把碗放进了水槽里,拿上外套,重新出了门去,刚打开门,脚尖碰到了如石头一样的东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她低头,竟是一沓啤酒!
她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人。难道是齐若天买的吗?白乐儿拎起啤酒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进了去。天赐啤酒呵天赐啤酒~她不想多想,拿出一罐来打开便灌了进去。酒精刺激了喉咙,滑溜了下去,顿时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想起范仲淹《御街行》的那句“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握着手里的啤酒罐子,觉得倒有了这样一番意境。
月华如练,白乐儿把脑袋仰在沙发上,看着这铺天盖地的水蓝色,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梦里,她仿佛看到了倪晓爱。倪晓爱的头发变长了,变得很长很长,亚麻色的长发像是一张地毯,上边是她对安晓冬满心满心的喜欢。倪晓爱拉着她在操场上无尽地奔跑,她不时地回头冲她微笑。她的爽朗,她的活泼……倪晓爱不听她的劝告,一定坚持地要上楼顶,然后在高高的楼顶上,冲她招手。倪晓爱似乎还在说什么,但是她根本就听不见。突然地,倪晓爱一跃而下,血溅到了她的身上,她拼命地擦,可是越擦血越多……纪笑愚在倪晓爱的身边冷冷地笑着,她拼命地喊他,希望他能够救救倪晓爱,可是纪笑愚冷冷地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笑……
“白乐儿!你醒醒!”
“喂——”
白乐儿哭喊着睁开眼,看到伍芳菲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她。而外边,天已经亮了。
“你怎么在这里睡。”伍芳菲说道。
“哦……”白乐儿摸了摸脸上的泪痕,还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起身道,“天亮了……你,你醒了……”
“嗯。”伍芳菲看着她,“房间里的吹风机坏了。”
“哦……这样。”白乐儿说道,“我洗漱一下,等一下出去给你买。”
“顺便给我买一瓶安眠药回来吧。”伍芳菲把毛巾从头顶上拿下来,轻叹口气。
“你……”白乐儿皱眉看向她。
“我睡不着。”伍芳菲拿起茶几上的水,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仓库里的噩梦一直围绕着她的脑神经,昨晚在房间里,她挣扎地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重复地在噩梦里沉浮。就这样整整一夜,她索性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大腿,直到天亮。
“……好。”白乐儿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她的憔悴,最后还是说好,进了房间洗漱后,给伍芳菲做了煎蛋和热好了牛奶,便拿上外套出了去。
临出门的时候,白乐儿回头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伍芳菲,大门外的阳光斜进来,她就下意识地摸上了眼皮,一脸抗拒。她是多么高高在上的女人,有芸芸众生想要的高处,她都有了。可是现在的她,是那么狼狈,那么不幸福,还噩梦缠身。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还被自己所爱的人深深伤害。白乐儿不由地感慨,有谁是绝对幸福的呢?幸福太矜贵,太奢侈,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白乐儿一个人走在清晨安静的街道上,安眠药在药店里是买不到的,这是需要去医院开的。她叫了出租车,想去东圣医院,却看到迎面开来一辆熟悉的车,在她面前停下来。车窗下摇,白乐儿看到是安晓冬。
他终于肯出现了。
白乐儿怔怔地看着安晓冬的侧脸,重新直起身,迅速地往前走,想到倪晓爱,她无法不恨他。安晓冬踩着油门,紧紧地跟在她的后边。她前进,他前行。她后退,他倒车。白乐儿终于驻足脚步,看着远方渐渐明朗的空气和景物,深吸一口气,“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上车。”安晓冬轻轻地说道。
“我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白乐儿伸脚用力地踹在他的车门上。车门上出现了丑陋的痕迹,白乐儿解气地看着自己制造的痕迹,看到他从车上慢慢地下来,望向她,“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说,你其实误会纪笑愚了,说完我就走。”
“……”
“现在可以上车了吗?”安晓冬扬起嘴角,苦笑的样子像是萧瑟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