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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来日方长-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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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不会在被莫向北保出来后从楼上跳下来。
  我低下眉眼,轻轻道:“k,陪我去一个地方。”
  一小时后,我与k站在看守所内的候客室里,是由蒋晟疏通了关系进来的。但狱警出来告知我说他只同意见我一人,当时我的双拳下意识地紧握起来,k一眼看穿了我的恐惧,问:“你在怕什么?”我惊惶地抬眼看向他,却在他平静的目光里心绪渐渐安定下来,然后听见他说:“直面恐惧,是你跨越心理障碍最重要的一步,我能帮你的就是站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独自跟着狱警走了进去,简单的通道感觉走得很漫长,一步一步似乎心口磨砺的钝刀在一下下划着。来到门前,狱警提醒我只有半小时的时间,便为我打开了门。
  门内沉坐的人是立即抬起眉眼朝这边看过来的,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幽幽远远的视线在心里头飘荡,脑中重复想着k的话,这才没有避开那道视线而缓缓走了进去。听见门声在后被关上,心头突了一下。
  走至桌前落座,我扫过一眼那被戴在手上的金属手铐,轻声问:“沈熹,你有想过会有今天吗?”早前莫向北就说过沈熹会成为弃子,至少被判十年,而在之前蒋晟已经证实。
  眼前的沈熹与我印象中的大不一样,他的头发被剃成了平头,身上穿着囚衣,微微落魄但不邋遢,下巴上隐约有着青色的胡渣。仍记得当初我去华盛工作,这个人是全公司的男神,我同样也崇拜尊敬他,后来可以跟着他学习做市场策划感觉很庆幸。
  沈熹笑了笑,回道:“我是一个赌徒,玩得是梭哈,要么赢得彻底,要么满盘皆输。没有什么好多想,不成功便成仁,成王败寇而已。只不过即使我成了寇,似乎某个人也没成王。”
  这就是他的可怕,也是我本想让k陪着一同进来的原因。他总能一击即中我的弱点,撕开一道口子并且在那上面撒盐。
  对他,我早已产生了恐惧,但k说我必须直面恐惧。
  暗暗调整了呼吸后直截了当道出了此行的本意:“小南是不是受你控制?”
  沈熹抬眼看了下头顶的监控,似笑非笑地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加更


  第133。喜欢和爱

  我眯了眯眼,他的态度等同于承认了。我并没有想错,小南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操控之下,使我有这怀疑的原因是不止一次觉得沈熹对人的心理捉摸得十分透彻。
  他曾告知我的那些有部分是真的,小南在经历不幸之后确实被陈家薄待甚至放弃,但是这个人找到了小南却没有真正要去救她,而是将她变成了仇恨的刀。
  现今所有的一切不是用一句她儿时到少年的不幸可以来抵偿,单单只是被关精神病院也不足以抵消她的罪孽。可眼前这个道貌岸然实则可怕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我狠狠盯着他,恨不得一拳打掉他那嘴角的笑,“你是我见过最阴暗也最恶毒的人,所谓的兄妹情都不过是你虚伪的外衣,甚至你还让她对你产生畸恋,难道你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沈熹眼神骤然而冷,寒光直射进我眼中,“这世上如果有种东西叫报应的话,那么最先该有报应的也不是我。季苏,我告诉你,这条河里淌着的所有人除了你,没有人是清白的。你是唯一被我拖下水的局外人,所以今天我会同意见你一面。但是我能告诉你的仅此而已,其它的你再问也问不出结果。”
  我不想问了,不外乎是或家族或私人的恩怨情仇,对那些我并不在意。甚至小南最后对我下的最恶毒的诅咒都不想再去追问确认了,这个人怎么可能使我背叛莫向北呢?
  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时间不过十多分钟,我却起了身朝门处走,就在我伸手握上门把时沈熹突然道:“季苏,离开这不要再回来了。”我没有回头,目光顿停在门上一字一句:“人在做,天在看,终有一日报应会降临在你头上,我等着那一天。”
  拉开门毫不犹豫地迈出脚步,依稀听见沈熹在后应了一字:好。
  远远就见k等在了门外,我的脚下步履不由加快,从不觉得k是这么让人感到温暖。
  离开看守所k并没有来问我与沈熹的谈话内容,只是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在国内滞留时间已经过长,必须回费城了。”
  他的意思我懂,这座城市再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了,与其徘徊在陌生的街头不如早早离开。但是回费城。。。。。。我潜意识里不愿,可是k永远都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抛出了一个让我不得不跟他走的诱饵:“想知道jacky离开费城前做了什么吗?”
  在k面前,我是绝对弱势的,只能仰看着他要求:“至少让我回吴城一趟。”
  我回吴城并非是为了回家,而是去重元寺。贸然回家反而引得爸妈怀疑,于是过家门而不入,我带着k翻过了那堵矮墙。由于刚下过雨,地上的泥是烂的,所以k自打裤管和皮鞋沾了泥后就一直黑着脸。
  但我没心思去管他,脚步凌乱地来到大雄宝殿,就如同上次一般挨个向每一座菩萨磕头。
  场景依稀相似,只是身边陪着的人却换了。物是人非说得便是眼前,如果上一次我暗藏心魔叩拜不够虔诚,那么这次我每一下都磕头到底,再是虔诚不过了。
  等终于都跪拜完后起身,微微踉跄,k就在身边也没有要伸手的意思,等我站稳时撞上他的视线,里头尽是不赞同。
  “与其求神佛,还不如求我,至少我能满足你一些愿望。”
  我摇了下头,没有说出的心头的念。
  有些愿望,没有人能帮我实现,比如,但愿所求之人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里岁岁平安。
  我又一次来到月老庙前,只看了眼那飘着红带子的树就走了上去。当初两人写下的纸放在心愿牌里挂在何处我依稀记得,但是翻找了很久却只找到我的那块,旁边一个小和尚走上前来询问:“施主在找什么?”
  “去年我和朋友有在这写过心愿挂在上面,我想看一看。”
  “前几天风大把一些刮下来了,施主去那边箱子里找找看,都给收在里头。”
  我最后在箱底翻到莫向北的那块心愿牌,直接将里头的红纸给抽了出来。可能因为雨水使其有些地方还是潮的,担忧写在里头的字会化,可当我完全展开时才知道担忧是多余的。
  因为满满一张纸,他写得全都是重复的两字——季苏。
  有痛楚在心里肆意翻搅,身体里野兽低声的嘶吼和温柔的挣扎,我不远千里赶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一眼他当时许了什么愿,如果可以,我想为他实现,可是他所有的愿,只有我!
  翻开自己的那张,化开的字迹模糊里,只有一行字:莫向北,我爱你。
  我的愿望早已实现,但是莫向北你呢,你在哪?
  蓦然想起似乎我从未对他说过爱,哪怕我心里念过千遍但也没有说出口,当初还计较他不曾言爱,而在他说爱我时心底触动到层层软化。可是,我对他的爱却只是写在这张纸上。
  茫然转眸,想去那个内院深处找那老方丈,辨认方向时忽而浑身一震,下一秒我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为什么今天寺庙有这么多人?为什么这些人要挡在我面前?我好恨,恨眼前所挡住的每一个人,恨那些迫使我与他分开的人,恨依稀熟悉的身影恍然间就不见了踪影,恨我为什么受不住陈佳南的心理攻击而倒下,假如我当时清醒,那便可以陪在他身边。
  在他最黑暗最沉痛的时刻,陪着他。或许,就不是现在的结局。这是我心底最深处的妄念,可是这世界最虚无的东西就是“假如”,因为那根本不存在。
  当我跑到空处再也迈不动步子弯下腰拼命喘息时,k追了上来质问:“你跑什么?”
  “我看到他了。”我抓着他的衣袖因为仍在喘息而费力地说,然后又重复:“我真的看到他了。”但k沉冷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惊异,只道:“角色互换,如果你是他会来这吗?”
  我执拗地摇头:“不,我不要听你的,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心理分析来衡量的。我有眼睛,刚才我真的看见他了,他的背影我不可能认错,他在这里。”
  k从善如流地反问:“那人呢?”
  讷讷无言,人呢?流离的目光寻遍每一处都找不到刚才眼中一晃而过的熟悉。
  我仍旧不信自己看错,偏执地踏遍重元寺的每一寸土地,当重新绕回到月老庙前时,k拽住我的手腕重重说:“跟我走。”我用哀怜而祈求的目光看着他,“k,我真的有看见他。”
  他黑色的瞳仁凝着我半响,终于点头:“好,我知道了。”
  松下神经来,看吧,那不是我的幻觉,确实在人海中有看见他的身影浮现,只是不过转眼,人就不见了。
  从国内到费城的飞机,除了去京城就是上海,我选择就近去上海。关于签证时间等所有的手续都是k在办理,无需我操心。h市的公寓让秦淼帮我退掉了,电话里秦淼的声音含着哭音:“老四走了,连你也走了,这里就只剩了我。”
  我拽紧手机,呼吸浅短,很认真很认真地说:“老三,你一定要幸福。”我们三个人,前后都爱上了那个圈子的三个人,而我和老四都变成这样,就只剩老三和曲冬了,他们一定要幸福,否则没有人还能相信爱情了。
  秦淼哽咽着骂:“还用你说?我当然晓得抓紧冬子了,你去了那边好好的啊,可别找个外国帅哥乐不思蜀不肯回来了。”
  我答:“不会。”但秦淼又立即反悔:“其实找个老外帅哥做老公也不错,听说意大利男人又man又英俊,而且浪漫到骨子里,你可以考虑的。”
  这次我只微扯动嘴角,没有说话。
  不远处k办好值机向这边走来,我跟秦淼告别,她最后喊了我一声:“小五。”我轻嗯,听见她悠远的语声敲击耳膜:“放过你自己吧,不是非他不可的。”
  鼻子发酸,尽管她看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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