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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总是要散的人。
“你留着吧,忘了我也认得风长凌吗,你有的,自然我也能有。”
灵猫听话心中忽然一跳,是啊,他认得风长凌,甚至还与她赤身相对,一床而坐。也是她忘了:“对,到是忘记了,有风长凌在,你想死也似乎不容易。”
灵猫也说不好自己怎么了,只是不想再坐着,收了自己递出去的药瓶忙起身走到了自己才丢了的桃花枝前,一根一根皆捡了起来,可惜,好好的桃花却已经被那五大三粗的俗人给踩了。
桃花,她喜欢的桃花……
狄少洛看着蹲在地上不愉快的少年,心中却也不知说什么……其实,他应当也欠她一个谢谢,谢谢她没有问他任何不该的问题……这几日她应该经常在房梁上……
那一夜,彼此都无话,他遣人准备了一盘子的酥鱼送到她面前,而在第二日清晨,灵猫则又摘了一捧桃花枝,美美地找了那公子屋里价值最贵的花瓶,全然不理会瓶身之上的官印,细致的插了起来,引来的自然是良竟的一阵唏嘘。只因他当真是第一次见一个大老爷们那般姑娘做派的插花。
不管其它,灵猫只知道现在她是和天上的人拴在一条绳上,睡在隔壁床上。她只需要做自己现在喜欢的就行。
逗猫,戏狗,折花,偷肉,等着那公子给她加餐送些小鱼,虽说相府不小好地方她却一个没落下。仗着自己是那良竟的亲戚,不消半日就和落香小筑周边来往的丫头小斯混熟了。
公子睡觉她看着,公子吃饭她站着,公子看书她玩着,公子洗澡?算了她还是避着吧。
灵猫觉得找到了另一个自己,那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即便狄少洛笑话她,可她能说自己喜欢吗?喜欢被他笑话。找虐?她必须得承认这是实事。
可她不知道,时间这东西过的是最让你捉摸不透的,一睁眼一闭眼一天就过去,几个睁眼闭眼几天也就真过去了,如何算事情?
“狄少洛,吃药了!”灵猫还是如往日一样省了托盘直接以手端了药碗,大摇大摆地入了公子内室。
但是,那要喝药的公子却已经大胆地下了床,此时正站在窗子前看着手中的信笺,窗沿上还蹲着一只霎是有灵性的信鸽。
狄少洛闻言,收起了信笺回身,见灵猫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己的鸽子看不免笑了:“有言在先,这鸽子你是不能吃的。”
灵猫闻言直啧嘴:“你当我是那般没爱心的人吗?什么都能往肚子里放?”
将药碗放在桌上后便跑向那鸽子一阵逗弄的灵猫着实是没看到狄家三少爷的表情,当然,她也真不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多没有力度,至少狄少洛是见识过她的胃口,他曾经清楚的看到她拿着一些极为奇怪的……生物,毫不犹豫的吃掉,甚至还一脸阴森的问他要不要。
若说什么不吃?他也真没发现。自然,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是有人故意作弄了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公子。
“端药这样的事我说了多少回了,良竟来就行,再则,怎么又直接用手?你是真不知道烫?”
“我是内力深厚。至于什么等良竟来,我实话说,他来我还真不放心呢!”灵猫一心都在鸽子上自然也就没注意自己的言语。更没曾想自己话音落下不久,那原本立着的公子竟然直步走向了她。
“你……你干嘛?”明显一个活脱脱的大男人直愣愣盯着她看,她要如何心中不发毛?
可那狄少洛并没有理会,走到人近前忽然伸手捏住了少年的下颚,那是怎样突兀的感觉灵猫不知道,她只是从未有过那样奇妙的感受,就仿佛瞬间世界都成了寂静的,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呼吸,还有那漫天的粉红。
无意识地她紧闭上了一对水灵眼目,可那人指尖掠过肌肤的感触却更加的清晰,鼻翼间游走的也唯有属于他的冷香。
“你装扮的不能专业些吗?若是被人看到岂不危险?胡子掉了都不知道吗?”狄少洛并没有意识到气氛的怪异。可他这话砸下却硬生生拉回了灵猫的神识,也断了一室的粉红。灵猫一双眼睛瞬间便睁了开来,恨也只恨自己脑子糊涂。
她又哪里知道这不睁眼也就罢了,一睁眼着实成了一副四目相望,情意浓浓。僵愣的却也还有那本还淡然无意的风雅公子。
狄少洛几乎是下意识的慌忙收了手,心中蔓延的诡异情思当真唬住他了。他这一动,灵猫自然也回了神,一掌下去直接便将男人推了出去,不用力则已,用便是全力。
“狄少洛!你要死啊!”
她这一下来的也实在突然,狄少洛连连退了数步,好在如今身子是恢复了不少,否则他觉得自己极有可能再躺回床上去。无措的来回收放了自己手掌几番,可那怪异的感受还是不曾散去,如此他也慌了。
“灵……灵猫,你怎么……怎么如此像个姑娘?”
“狄少洛!你混蛋,敢骂我不是男人!”
“没有,我不是那意思!”
“你还敢说没有!”
“也是,如今这样看来确实是个男人。”
听了这话灵猫却是咬牙跺脚愤愤然:“狄少洛!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聚散不过短暂
那边火气腾腾,这边公子又怎会真理解其中所以然?只能一番歉意各相赔不是,栓了鸽子赠了鸽子食物与她玩才算安静了事。
狄少洛见她玩的高兴,再加上几番闹腾心中怪异之感到也散了个干净,一个玩,一个也就不再说话,喝了药半躺在椅子上看着那已经足足被鸽子咬了十来口还是不放弃要驯服的少年。他承认,在那少年身上有种他向往,甚至渴望的东西在。只可惜……聚散不过短暂……
“灵猫……”他喊她,语调里比往昔多了一丝伤感。
“嗯?”
“明天……明天你便能离开相府了。”这话来的突然,至少灵猫当场便是一愣,随之手指又被那精致的鸽子狠狠咬了一口。直勾勾盯着那躺椅上的公子,半晌没说出话来,她到是忘记了,她是早晚要离开这里的。
狄少洛:“对不住,害你必须要留在相府这些日子。”
“管吃管住,也没什么好对不起的。”灵猫丢了手里的鸽子食,瞬间觉得新找的乐趣也已经索然无味。
“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说,为了安全,你……怕是不能再在琉城了。”
“离开琉城?”灵猫直了身子,有些惊讶,她要走了,她知道,可他不但让她走还是让她必须要离开琉城,这一点你让她怎么接受?
“对不住……”狄少洛见她反映,心中愧疚更甚。他一直不说却到如今又不得不说的,他连累了她这是事实。
“我知道这里是你生活的地方,可……你的画像已经贴了满城,如果他们不找到你或者……那画像中的人不死,他们是不会放手的,你在琉城只会有危险。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你会被兵士逼迫,然后跳入魏安江,但是你放心决计不会让你有伤,第二日会有一个你被打捞上来宣布死亡。而你会被我的人安全送走,房子以及日后生活我都已经为你安排妥当,你只需安好身退。”
“狄少洛……就只有这一个方法了?”灵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心中惊涛骇浪,言语上却那么平静,她就只清晰的知道一个事实,她要离开相府,更要离开有那桃花与公子的琉城……
“灵猫……”他黯然,除了满心的愧疚已然无它,一时起了玩心的是他,让他被卷进暗潮里的也是他,而现在为了保全自己舍弃他的也是他……
只有那个和他一起遭遇刺客的人死了才能安太子的心,才能让想要抓住太子把柄的二皇子停手,更能让那坐在高位上的帝王省心。他狄少洛必须要保全自己,必须要继续是个糊涂人,只有糊涂才能保全了自己,只有保全了自己他才能保全更多的人。
“狄少洛,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本来就不是琉城人,要不是因为你那玖零夜明珠我还真懒得来这黑气罩顶的琉城,阴暗,皇城脚下的人都让人怪慎得慌的。再则,摊上你,我就早知道没啥好结果,走就走,离开琉城也不是啥大事,反正我是个贼,天大地大哪儿都是我家,交了一个朋友还得了日后的保证我赚了好吧,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比个女人还要婆妈。”
狄少洛没曾想灵猫忽然的这般反映,一时接不上话。
灵猫起了身,胡乱的拍了拍衣摆上散落的鸽子食笑的全是解放后的自在:“明天走,看来我得收拾收拾,好好享受最后一夜大户人家的生活了。”
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灵猫已经几步上前拿了空药碗离开了屋子,留下那公子反而没了往昔的洒脱。
又有谁知,出了屋子便变了脸色的少年?会走,却连自己都忘记了这里本来就不是她的。灵猫,你怎么就忘记了呢,你怎么就……贪恋上了呢?你怎么就……
看着空中的勾月,灵猫又偷了公子格子里藏的酒,她也是无意间发现的,为此那公子没少心疼,当然她也没少拿这东西馋那如今被下了圣旨不准饮酒的公子。
时间明明不长,可记忆中的东西却多的惊人。喜欢在桃花树上看月的公子,喜欢饮酒的公子,喜欢看书写字的公子,喜欢对她笑和他斗嘴的公子,喜欢看着书便睡着了的公子,喜欢和母亲撒娇的公子,喜欢什么都藏着的公子,轻佻风雅却又慵懒——孤寂的公子,每一样都正中她的软肋……
“唉……完全有种被老天算计了的错觉……”她扼腕叹息。
许是泄愤,也许是实在觉得那又不牢靠的假胡子碍事,灵猫一把扯了那假货顺道摘了那极为没品味的帽子,一阵唠叨,莫不过是一些碎碎念。最后最后汇成的也唯有一句:“真的要离开,离开相府,离开琉城……吗?”
没人回她,也不会有人回她。只这一次却负了她的意思。原本寂静的院子,没来得忽然响起了一声细微的轻唤,那声音她认得。
“猫!”
灵猫原以为自己听错了,自然不会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