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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筱西抬起头望了眼,“到底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等着吧,我们接到电话就会让你走的。”男子转身欲要离开,他望见被顾筱西压在手臂下面的本子,“你在写什么东西?”
“我只是练习画画而已,你们看得这么紧,我又没有别的事情做,难道连这点兴趣都不行吗?”
男子抬起眼望向房间内唯一的窗子,他走过去仔细查看,确定纸条不能传递出去,“我怎么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真打发时间也就算了,要让我发现你存着小心思,当心我找条绳子将你绑起来。”
顾筱西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苏艾雅没有来过吗?”
“没有,谁还管你的死活。”男子说完走出房间,砰的将门关上。
顾筱西用铅笔头抵着自己的下巴,她将盒饭拿到一旁,照着脑中的记忆在带着框框的练习薄上一笔笔勾勒出严湛青的轮廓,她用如此低卑的姿态去爱他,可能直到现在,严湛青都还不知道顾筱西爱他。
她以为,他的脸在她的笔下会很模糊,她能想象得出,却不一定能画出来。
手腕灵活地飞舞,顾筱西根本停不下手来,原是在不知不觉间,严湛青已渗透进她每一根肋骨之间。
她爱他,且这种爱并未随着时间与距离的不可能而消逝。
练习薄上慢慢清晰地呈现出男人的脸,顾筱西手指轻抚过,嘴角展颜。
外面的人看她很紧,冷不丁会打开来看她正在做什么。顾筱西安静地趴在床沿,一张张画着严湛青不同面的画像。
“呦,这是你男人吗?”
顾筱西没有理睬,继续手里动作。
“和你讲话没听见是不是?”男人走到跟前,拿起她画到一半的画,“长得挺帅么……”
“还给我!”顾筱西站起身来去抢,“你还给我!”
另一名站在外头的男人进来,“吵什么吵,还嫌事情不够多。”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你!”
男人说完,走出去后又将门重重掩起来。
顾筱西获至宝,从地上捡起那张画,上面有了褶皱,她忙小心翼翼将听抚平。
陌笙箫同何姨带着不少东西去了医院,舒恬爸妈沉浸在痛苦中,完全没有心思去张罗一切,放在别人手里笙箫又不放心,所以操劳了何姨,每天都得往医院跑。
舒恬恢复的不错,陌笙箫走进病房时,正好拆完线。舒恬见到是她,忙将被子盖到腿部,“笙箫,你来了。”
舒恬无微不至照顾着她的心情,陌笙箫觉得心酸,强忍欢笑走过去,“给你送饭呢。”
“我都说过,让你别那么累,两头跑。”
“我没事,多走动走动对宝宝好。”陌笙箫坐到舒恬床沿。她盯着舒恬被子下面的腿,嘴里犹豫着没有问出来。
舒恬却懂她的心,“再过一星期,就要进行装配假肢前的康复护理以及残肢塑形,笙箫,等我恢复好了,就能再站起来。”
陌笙箫知道,装配假肢后的契合,是最最痛苦的,有些人疼的压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她相信,舒恬不一样,她如此坚强,什么都能挺过去。
何姨将饭菜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后便去病房外等笙箫。
“舒恬,这几天,医院内有什么不对劲吗?”
舒恬摇头,她不由展颜,“我演戏早就演过了,现在,我都会笑的很开心,越是这样,才能告诉别人我已经从桑炎的死讯里面走出来了,躲在背后的人想看我寻死觅活,见鬼去吧,说不定她这会看见我,肺都要气炸了,这样才能按耐不住。”
陌笙箫将盛好的饭端在手里,舒恬接过去,“不用你喂,我双手好好的呢。”
“对,你一定要好好的,宝宝还等着你这个干妈陪他出生呢。”
舒恬视线落到笙箫的小腹,“我真羡慕你,我也想要个孩子了。”
“会的,等桑炎回来……”
“笙箫,怀宝宝是什么感觉?”
陌笙箫嘴角不自觉勾起来,从开始的不接受到现在的拼了命也要保护他,笙箫至少认定,这孩子是她的,她下意识里将聿尊排除除外,“很微妙,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笙箫,”舒恬手掌落在陌笙箫肩上,“你这个样子,才像一个妈妈。”
笙箫的一些转变,就连她自己都不知觉,她将细碎的头发捋至耳后,嘴角浅浅挽起。
走出医院,何姨去路边拦车,聿尊本想让司机接送,可笙箫不让,她来回打车,想来也不会有事。
陌笙箫站在边上等,冷不丁手腕竟被人冲过来一把抓住。
她定睛一看,差点吓得惊叫出来。
只见一名四十几岁模样的中年妇女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拉住她的手,“西西,西西——”
“您,您认错人了。”陌笙箫惊魂未定,无奈手腕被她用力擒住难以动弹。
“西西,你去哪了,妈妈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何姨拦了的士,回头望见这一幕,连忙冲上前将她拉开,“你是谁啊?”
陌笙箫扯了下何姨的袖子,“她好像精神有些不正常,算了。”
妇女却不依不饶,张开双臂拦住两人的去路,“西西,你不要生妈妈的气,跟妈妈回去,妈妈不该赶你走……”
陌笙箫瞅着夫人失魂落魄的脸色,心头不由动容,再见她这副样子,可能是从家里走失的,说不定这会,她的家人正在急切寻找,“何姨,我们将她带去警局吧。”
“不行。”何姨想也不想地拒绝,“聿少吩咐过,出了医院就要赶紧回去,笙箫,谁知道她是真疯还是假疯,万一遇上坏人可怎么好。”
“可是……”
“车都来了,还是赶紧走吧。”何姨拉着陌笙箫的手臂,这种事管不来的,还是不要自找麻烦,再说马路上疯子那么多,加上聿尊一再叮嘱不能出岔子,何姨可不敢让笙箫冒险。
“西西,西西,你原谅妈妈……”妇人追过来,她饿的形如槁木,一双眼睛藏在肮脏的脸盆内,几乎分辨不出原来是何模样。
何姨打开车门,示意笙箫坐进去。
陌笙箫停住脚步,看见妇人可怜巴巴地擦着眼睛,笙箫莫名觉得心酸,一个家庭,如果缺少了一个人,还能称之为家吗?
她想要爸妈活着,想要好好孝敬他们,她不想别人也和她一样,丢失了这个能够弥补的机会。
陌笙箫走过去,不顾肮脏,拉起妇女的手腕,“走吧,我带你去找你女儿。”
“笙箫……”何姨蹙眉。
“何姨,放心吧,我们打车到警局,谁还能敢在警察局弄事嘛?”陌笙箫将妇女塞入车内,出租车司机见状,差点跳脚,“我车上不能坐乞丐,你们还是下去吧。”
“师傅,你帮帮忙……”
司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快下去!”
陌笙箫望见他眼角的嫌恶,她本来好声好气说话,这会,口气也强硬起来,“何姨,你坐在前面,我还没见哪条规定说乞丐不能坐车的,怎么,穿的破些就是乞丐么?你若拒载,我立马举报你!”
司机见她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只得摇头自认倒霉,“去哪?”
“警察局。”
一路上,司机并未再说半句话,陌笙箫对他眼里的不满及厌恶视而不见,她本想着,他倘若好好说话,下车时多给些车钱,这样的话,她一分钱都不会多给。
在车上,陌笙箫还将包里随身带着的面包拿给妇女,怀孕后她胃口大增,总怕出去的时候突然就会饿了。
到了警察局,笙箫将妇女送进去,没想到她要走时,对方竟拉着他不肯撒手,“西西,西西你还要去哪?”
警察查看了失踪人口的资料,已打电话给家属,通知来人将她领回去。
陌笙箫脱不开身,只得陪着她等到家属的到来。
顾父匆忙赶来,顾筱西好不容易出狱,这会却又失踪,他整日茶饭不思,脸色腊黄,一见到顾母,顾父激动地抱住妻子,“你这些日子去哪了啊?女儿出狱了,我们到处找你。”
“西西,西西在这……”顾母一个劲指着陌笙箫。
顾父热泪盈眶,擦了擦眼睛,忙不迭的对笙箫道谢,“谢谢,真的太谢谢了……”
陌笙箫站起身,“不客气。”
她始终相信,好人是有好报的,看见能帮助的却不肯伸出手,良心难安。
望见这一刻的团聚,笙箫也跟着动容。
顾父让顾母坐在椅子上,他又回到警察跟前,“请问,我女儿有消息了吗?”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顾筱西。”
陌笙箫吃惊,这个世界原来真小。
“还没有,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你的。”
笙箫走至他旁边,“顾筱西,是你女儿吗?她是不是……”
“你认识她吗?”
陌笙箫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她和顾筱西之间的关系,“对,我和她……是朋友。”
说完朋友二字,笙箫又点了点头,“对,是朋友。”
“真巧,西西前段日子出狱,可不知怎的,竟又突然失踪了,电话也不通,哎……”
陌笙箫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
“笙箫,我们快回去吧。”何姨走过来,拉着她就要离开。
顾父一个劲同她道谢,陌笙箫又安慰几句,这才走出警局。
回到御景园,几近傍晚,又是在聿尊之后。
男人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见到二人回来,眼里的担忧散去些,面色却并不好看。何姨想着如何逃过这一劫,陌笙箫对他的脾气掌握得当,她三两步走到沙发前,聿尊刚要问为何回来这么晚,笙箫已先开了口,“你猜我今天见到谁?”
聿尊眸中透出疑惑,“谁?”
何姨一溜烟闪到厨房。
陌笙箫坐在沙发上,“顾筱西的爸妈。”
男人挑眉,似在想着什么。
陌笙箫挎包放在旁边,“你不会连顾筱西是谁都忘记了吧?”
他女人再多,记性也不会如此之差,“他们有什么好见的?”
“你知道吗?顾筱西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