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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季半夏才轻轻摇摇头:“不用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也许,傅维川的话,的的确确打击到了她。
拿着手机,季半夏给傅斯年发了条消息:我很好。勿念。
勿念。此刻,他会思念她吗?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可他们之间,走向对方的每一步,都是如此艰难。
寒武纪办公室,傅斯年失神地盯着手机上的消息,心口憋闷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很好。勿念。五个字,两个标点而已。他以为季半夏会给他回电话的,手机一直放在手边,他一直在等。
冷淡的五个字,却让他无法淡定。傅斯年删了消息,干脆把手机扔进办公桌抽屉里。
这样也好,在他恢复自由身之前,彼此保持克制,也。就当是给这桩婚姻的最后一份尊重吧。
刚抛开杂念工作了一会儿,抽屉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傅斯年的心跳倏然加速,猛的拉开抽屉拿出手机。
不是季半夏打来的,是家里来的电话。
傅斯年失望得无以复加,停了几秒钟才接起电话。
“爸爸!你怎么还不回家?今天是妈咪的生日,你忘记了吗?我们等了你很久很久很久!你再不回来,蛋糕都要生气了!”昊昊稚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傅斯年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今天是顾浅秋的生日。难怪早上顾浅秋一再叮嘱,让他下班了早点回家。
“对不起,昊昊,爸爸忘记了。”傅斯年赶快道歉:“爸爸这就回来。”
“太好了!我和妈咪在家等你!爸爸开车要小心哦!”小人儿大人般贴心的叮嘱,让傅斯年一阵酸楚。
孩子都是敏感的,昊昊大概是察觉到他和顾浅秋之间僵硬的关系,这段时间都懂事得过分,拼命地想要拉拢他和顾浅秋的关系,傅斯年每每想来,心里都会有些难受。
昊昊不是他的儿子,但他毕竟叫他一声“爸爸”,亲热甜蜜,全心的信赖和崇拜。哪怕他身上流的不是他的血,近两年的朝夕相处,已经足以让他和昊昊之间培养出深厚的感情。
有错的是大人,不是孩子。
傅斯年回到家时,顾浅秋和昊昊果然在桌边等他。傅斯年将临时买的钻石项链递给顾浅秋:“浅秋,生日快乐。”
做不了夫妻,也要好聚好散。毕竟一起度过好几年时光。
顾浅秋惊喜地盯着红丝绒的盒子,眼眶开始发热:“斯年,谢谢你!”
此刻,她动了真情。出身顾家,锦衣玉食,顾浅秋从来不缺少贵重珠宝。但她没有想到,在闹离婚闹得几乎撕破脸的时候,傅斯年还会送她生日礼物。
他成熟,内敛,宽容,豁达。岁月的流逝,将他打磨成坚韧的金刚石。这样的男人,世间真的很难再找到第二个。
只可惜,他不属于她,除了病床上的那二年,他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她。
顾浅秋泫然落泪,昊昊拍手笑话她:“爸爸你看,妈妈开心得哭鼻子呢!等我长大了,天天给妈妈买生日礼物,让妈妈天天哭鼻子!”
孩子气的话,逗得傅斯年和顾浅秋都笑了。
“小坏蛋!快去洗手准备吃蛋糕啦!”顾浅秋收拾心情,笑着叫保姆带昊昊去洗手。
昊昊走了,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顾浅秋试图找点话题来缓和气氛:“周六昊昊幼儿园要办亲子运动会,你要是没事,陪我们一起去吧?”
傅斯年看上去冷漠,其实很重情,她现在能打的只有亲情牌了,幸好傅斯年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来讨论分居的事。管它事实上是不是已经分居,只要她还和傅斯年住在同一屋檐下,她就还有机会来挽回这段婚姻。
涉及到昊昊,傅斯年稍微犹豫一下就答应了:“好。”
周六的事,可以压到周日再做。离婚是不可避免的事,和昊昊分开之前,他也希望能多一点时间陪伴他。
吹了蜡烛吃了蛋糕,昊昊已经有些扛不住了,眼睛失去了神采,开始打起呵欠来了。
顾浅秋喊了保姆带昊昊去洗漱,昊昊却撒娇地搂住傅斯年的脖子:“不嘛,我要爸爸陪我一起。”
被昊昊软嫩的小胳膊抱着脖子,傅斯年心中感慨,笑着一把扛起昊昊:“走,爸爸陪你。”
昊昊在傅斯年的肩头发出咯咯的笑声,快乐得像一条小狗。顾浅秋看在眼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有幸福感,也有自责和后悔。事到如今,她才不得不承认,当年真的是她错了。
如果昊昊是傅斯年亲生的儿子,这样温馨幸福的一幕,也许就永远不会消失了……
帮昊昊洗完澡,又给他讲故事哄他睡着,傅斯年刚回到书房,手机就响了。江翼飞打来的。
“斯年,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江翼飞似乎喝了酒,舌头有点大。
傅斯年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好。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昊昊的身世被发现之后,他还没跟江翼飞见过面。一是太忙,各种事情都交错在一起。二是还没想好究竟要怎么面对江翼飞。他不想占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什么,但心里那点不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江翼飞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问他:“浅秋还好吗?吃长寿面了吗?”
a市的传统,生日当天吃了长寿面,才能长命百岁,一生顺遂。
顾浅秋的生日,江翼飞竟然牢牢记着。想必,他是真心喜欢顾浅秋的吧?可是,顾浅秋却说,昊昊只是她和江翼飞酒后的一场意外……
傅斯年淡淡道:“你如果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打电话问她?”
章节目录 拜托了
电话另一端,江翼飞黯然道:“斯年,你一定在恨我,在鄙视我吧?”
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睡了人家的老婆,还生下一个儿子,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更可笑的是,他只是顾浅秋伤心失意时用来发泄情绪的备胎,卑微的备胎。
顾浅秋给他打过电话,说了昊昊身世败露的事,也说了傅斯年要离婚的事,可是,让江翼飞万箭穿心的是,顾浅秋愿意让江家领回昊昊,却不愿意和傅斯年离婚。
对这个女人,他深深地感到寒心。就为了一个男人,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要了!她竟然能狠心到这个程度!
听见江翼飞的问题,傅斯年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还好。”
有不爽,但称不上仇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纠结也没什么意义,怎样找出最好的解决办法,才是当务之急。
听见傅斯年的回答,江翼飞心中更加难受。傅斯年没那么介意,只说明一件事:他不爱顾浅秋,一丝一毫都不爱。傅斯年弃若敝屣的东西,是他拼尽全力也没有求到的。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傅斯年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我在muse酒吧。”
“好。”傅斯年挂了电话正朝书房外走,顾浅秋端着一杯柠檬水走了进来,二人差点在门口撞上。
“斯年,喝点东西?”顾浅秋笑语盈盈,期待的看着傅斯年。
“不用了,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这么晚?是……公司有事?”是公司有事,还是要去赴季半夏的约会?
“不。是去见翼飞。”傅斯年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浅秋。他看见了她眼中一掠而过的惊慌和惧怕。
顾浅秋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你想让江翼飞接手我和昊昊,好让你顺利离婚,顺利和季半夏双宿双飞?斯年,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我从来没爱过江翼飞!我爱的人,一直是你!昊昊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生气,你愤恨,我都理解,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惩罚,但我绝不接受离婚!”
顾浅秋长长的睫毛沾着泪珠,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丝缎般柔美无瑕。她很美,哪怕是情绪失控,她看上去也美得惊人。
这张美丽的脸,足以打动无数男人,可傅斯年看着她,却只觉得累。累到了骨子里,累得不想再多说半句话。
“有话回来再说吧。”他轻轻拉开顾浅秋缠住他胳膊的手,步履匆匆。
顾浅秋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傅斯年消失在她视线里。她浑身颤抖,眼泪怎么也停不住。
这样摇尾乞怜,苦苦哀求,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她又能怎么办呢?傅斯年那种人,来硬的只会更糟糕。将姿态放到最低,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酒吧包间里,江翼飞正一人独坐,指尖的烟快燃到尽头了,他还一无所知,目光呆滞地盯着面前的空酒瓶。
傅斯年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绵软的地毯吞噬了他的脚步声。他居高临下地站在江翼飞面前,盯了他两秒钟,弯腰轻轻抽走了他手中的烟头。
江翼飞一个激灵,如梦初醒般看向傅斯年。
“斯年,你来了。”他的声音被烟草和酒精摧残得很嘶哑。
傅斯年没理他,径自在他旁边的另一张沙发坐下,打开一瓶酒,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
“斯年,你……”江翼飞惊讶地想要劝阻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傅斯年很明显也是在借酒浇愁。傅斯年的心事,看来比他只多不少。他没脸劝他。
傅斯年发泄般喝了一通,才放下酒瓶。他盯着地毯:“翼飞,你很爱浅秋吧?”
江翼飞又是一惊。顾浅秋给他打过电话,和他对过供词,如果傅斯年问起,就说只是酒后意外。而且只是一次纯粹的性关系,不掺杂任何感情因素。
“不……我和浅秋……”江翼飞艰难地思考着措辞:“那只是意外,斯年,我和浅秋……”
他说不下去了,当着傅斯年的面撒谎,他到底还是做不出来。
“你爱了她很多年吧?”傅斯年淡淡开口:“我在祖宅翻过老照片,十几岁的时候,你看她的眼神,就充满爱意。”
“我……”江翼飞被傅斯年逼到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