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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半夏不顾别人惊讶的目光,快步追上走在最前面的傅唯川:“傅总,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傅唯川倏然转身,一双眸子阴暗深沉,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之后,他的脸上浮出一个笑容,这笑容分明带了点讽刺:“好。到我办公室说。”
走进总裁办公室,季半夏才发现办公室的风格已经完全变了。
傅斯年喜欢的极简式风格,已经变成了豪华铺张,地毯换上了暗金绣花,窗帘和办公用品也全部换了新的。黑色,金色和银色,成了办公室的主色调。
季半夏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如果傅斯年真的只是在休养,如果傅唯川只是代理,他为什么要这么刻意地抹掉傅斯年的痕迹?
“季半夏。”傅唯川悠然自得地坐进傅斯年的椅子,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季半夏:“如果没有记错,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她让他碰了个大钉子,当着傅斯年的面,让他下不了台。这张看似清纯无害的脸,他是牢牢记住了。
傅唯川的眼神绝对说不上友善,可季半夏却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悦,微笑道:“傅总,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哦?什么事?”傅唯川佯装不知,盯着她问道。
“傅总,我是说傅斯年,他的腿伤怎么样了?是骨折了吗?医生说大概多久能康复?”季半夏小心地斟酌着词汇。
她的问题是有心机的。如果傅斯年真的死了,就不存在骨折康复的问题了。直接问傅斯年的死活,有可能会引起傅唯川的疑心——因为傅家对外宣布傅斯年只是受
听了她的话,傅唯川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盯着季半夏,唇边一抹嘲讽转瞬即逝:“季半夏,你打听傅斯年的消息,是以什么立场?华臣的普通员工,还是傅斯年的……情人?”
情人两个字,他刻意拖得长长的,讽刺和不屑的意味很明显。
季半夏的脸一下子烧红起来。顾浅秋可以侮辱她,因为她和傅斯年,确实伤害了顾浅秋。可傅唯川,他有什么资格侮辱她?
她用力握紧拳头,想狠狠地反击,却又舍不得丢掉这个机会,打听傅斯年情况唯一的机会。
傅唯川,是她目前唯一能接触到的知情人。
似乎看透了她的内心活动,傅唯川哂笑一声:“没想明白怎么回答?那就不用回答了。出去吧。”
血往头上一涌,又被季半夏生生忍住,她咬咬嘴唇,逼自己示弱,逼自己接受他的侮辱:“如果以华臣普通员工的身份,能得到你的答复,那我选前者。如果,如果以傅斯年情人的身份能得到你的答复,那我选后者。”
“哈哈!”傅唯川大笑:“难怪傅斯年会看上你。凭你这种平庸的长相和身材,能斗赢顾浅秋,季半夏,你确实有过人之处——至少,你还算聪明。”
季半夏不说话,傅唯川的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但她只能默默忍耐。
为了斯年,没有什么是她不能承受的。
傅唯川笑完了,才轻声道:“不过,真的很抱歉,季半夏,你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无论你以什么立场,我的回答只能是四个字:无可奉告。”
他和顾氏的交易能顺利达成,他能顺利坐进华臣的总裁办公室,真的要感谢这场从天而降的车祸。
傅斯年睡得越久越好,最好是永不醒来。
傅唯川可以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一双幽深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捉弄,紧紧盯着季半夏。
季半夏直直地和他对视,被戏弄的愤怒和羞愧让她满脸通红。
“傅总,我很奇怪您怎么能坐到这个位置。我以为,能坐到这个位置的,至少会是有品的君子。”季半夏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大不了炒了她吧,看到他坐在傅斯年的办公室里,看到所有人都喊傅唯川“boss”,她真的很难受。
看着季半夏挺直脊背离开的身影,傅唯川眼中怒气翻涌,最后变成唇角一抹冷笑。
傅斯年很爱这个叫做季半夏的女人,那天在餐厅相遇,他见过傅斯年看季半夏的眼神,他认识傅斯年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他的眼神可以那么温柔。
这么多年,他和傅斯年明争暗斗,傅斯年曾经超越他,走到了权力的顶峰。可最终的胜者,是他傅唯川。
能坐在傅斯年坐过的办公室里,嘲弄傅斯年深爱的女人,傅唯川心里很快意。
论资质,他和傅斯年旗鼓相当,论出身,他是傅家二房嫡出的长子,但就因为一个血缘,他就被摒除在傅家的财富和权势之外。
更让他咽不下气的是,傅斯年,只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
顾家甚至和傅家达成了意向,如果傅斯年三年内还没有醒来,就让他和顾浅秋结婚。
傅唯川简直想笑,傅家不情不愿地将一双羽翼赠给了他,还指望他能按他们的意图,在他们打造的纯金鸟笼里扑腾?
他傅唯川,看上去就那么容易受人摆布?
没关系,。而现在,时间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章节目录 这个礼物他收下了
第二天,季半夏就提交了辞职申请。赵韦廷有些意外,他还没来得及给季半夏穿小鞋了,她倒识趣,自己主动辞职了。
按照公司的制度,辞职是要提前一个月申请。但一般只要一周就可以办完离职手续。
傅唯川对她和傅斯年的关系很清楚,想必,他也不想在华臣看到她吧。季半夏很笃定,她的离职申请很快就会被批准。
结果,赵韦廷从傅唯川办公室出来后,带给季半夏的回复是,傅总说,必须等招到的新人入职后她才能离职。
这分明就是刁难!季半夏气得笑了,傅唯川还真是个坦坦荡荡的小人,坏事都做在明处。恶心人都恶心得这么清楚明白。
“好。我等。”季半夏也不想和赵韦廷多说,上次请假事件后,她和赵韦廷之间的关系就很僵了。
得知季半夏要离职,赵媛很惋惜:“半夏,华臣的待遇,真的是别的公司没办法比的。你辞了职,不一定能找到比这更好的。”
“媛媛,这里有太多回忆,继续呆在这里,太折磨人了。”季半夏摇摇头,淡淡道。
对其他人而言,只不过是换了个老板。八卦两天,日子也就恢复了平静。以前津津乐道的傅总,早就被新的傅总所取代。总裁办公室里坐的是谁,他们并不在乎。
赵媛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半夏,傅总不会有事的。你放宽心。”
季半夏凄然一笑。她怎么能放宽心?所有的途径所有的渠道,传播的消息都是同一条:傅斯年车祸受伤,正在国外疗养。
没有照片,没有采访,没有任何能证明傅斯年还活着的东西。
一周悄然而逝,周五下午,季半夏和往常一样约了赵媛一同下班,结果赵媛惊讶道:“半夏,你不会是没看邮件吧?今晚傅总请我们去ktv唱歌啊!”
“哦,是哦,我忘了。”季半夏有点郁闷,邮件是周三发的,她看过之后就抛到脑后去了。
“那我们等着跟赵韦廷他们一起过去吧,正好坐公司的商务车。”赵媛笑道。
季半夏赶紧摇头:“不行呀,我不去了,我要去接连翘回家的。”
赵韦廷正好从傅唯川办公室出来,听见季半夏的话,眉头一皱:“季半夏,这是周二就定好的事,周三你收到邮件后也没说不能去嘛,怎么现在反悔了?傅总第一次请客你就不去,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
季半夏自知理亏,只好解释:“不是我故意躲着不参加集体活动,我得去学校接我妹妹。”
赵媛怕季半夏和赵韦廷吵起来,赶紧打圆场:“半夏,要不给连翘学校打个电话,让她们的校车直接把连翘送到ktv好了,唱完歌你再带她回去。”
季半夏知道赵媛的苦心,她是怕她得罪了赵韦廷,将来新公司的人资做入职调查,赵韦廷会黑她。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有时候只能低头。季半夏勉强笑道:“好吧。我给连翘老师打个电话说一下。”
ktv在市中心,连翘学校的校车接送学生,正好会经过,连翘被校车送到ktv来,还是很安全的。
残障学校的生活老师跟季半夏很熟,听了她的话,爽快道:“行,没事,反正也要送别的学生的。到时候你在ktv门口等着连翘就行了。”
安顿好连翘的事,季半夏才放下心来。跟同事一起等了公司的商务车,直接到了ktv。
傅唯川包的是个豪华大间,足有100多平,总裁办的同事全呆里面也一点不拥挤。
傅唯川还没到,大家都很放松的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季半夏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同事们快乐的笑脸,心情低落得无以复加。
歌舞升平,欢声笑语,朝夕相处的同事,这么多张熟悉的脸,偏偏少了一个傅斯年。
不过一周的时间,人们已经习惯了新总裁傅唯川。叫起boss来,和以前一样顺溜。傅斯年这个名字,正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记忆中。
斯年……季半夏在心底默念着这三个字,让它们在她的唇齿间缠绕翻滚。她从来没有这样锤心刺骨地思念过谁,她不知道,原来思念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她宁可他不爱她了,忘了她了,只要他还活着。
即便他最终背弃了誓言,再次选择了顾浅秋,她也不会怨恨,他还好好地活着,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她能看到的蓝天,他也能看到。她呼吸的空气,他也正在呼吸,这样就够了。
她的要求已经很低很低,可就连这样卑微的要求,上天都不肯满足她,傅斯年的生死,她没有一点头绪,没有一点线索。
桌子上摆满了各色酒瓶。季半夏默默倒了半杯金色的酒液,一仰头全喝了下去。
没想到酒竟然很烈,小刀子似地沿着咽喉一路烧到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