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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然轻轻扶起季晨,指尖触摸到他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儿,鼻子一算,差点没哭出声来。
将近两百个日夜,他就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
手背都被扎烂了,看得他心疼死了。
陆少然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抱着季晨,下了楼走到洋房门外的阳伞下。
坐在椅子上,他将季晨放在身边的沙发里,一会儿摆弄摆弄他的发丝,一会儿摸摸他的脸颊,“天气很好吧?你看你这小皮肤,一直都这么白,我都感觉自己配不上你了!”
陆少然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摸着季晨的脸蛋,他微微咧嘴,深呼吸,“你呀,再不行过来,我都快得抑郁症了!”
“晨啊,我好想念米兰的牛排哦!”
“哎,也不知道啥时候还能吃上!”
陆少然说完,扭过头,默默地擦着眼泪。
180多个日夜,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季晨一定会醒过来的。
但是,坚持了这么久,他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他不怕辛苦,只怕他自此一睡不醒。
陆少然暗自抹泪的时候,没有看到季晨的眼睑轻轻颤动了一下,一滴久违的眼泪,从他眼角缓缓落下。
风吹过,泪痕被风干。
陆少然将自己的眼睛擦的通红,陪着季晨在外面坐了半个小时,风渐起,他心疼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季晨的身上。
“走吧,我们回屋,这好好的天儿,起风了呢!”
世俗终究是对他们这种感情有太多的偏见和鄙夷。
所以,整日整日的,陆少然就将自己的季晨关在江河路的洋房里。
他在等,一直等。
……
一个月后,端午节。
陆少然特意让人从外面带回来两个小葫芦,他一个人兴致缺缺的将葫芦挂在季晨的床头,一边给他剪指甲,一边嘀咕,“今天端午节,买俩小葫芦应应景!”
“哎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砚歌啊,这都过了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出没出月子。小叔那个醋坛子,我一去就对我横眉冷对的。说句不好听的,他能得到砚歌,不还是我的功劳!老子要是个直男的话,还能有他?”
陆少然越来越来劲,“你说对吧,人家砚歌能看上小叔,估计也是心底太善良了。小叔比砚歌大了六岁呢,三岁就一个代沟,叔和砚歌就有俩!”
可能是陆少然说得太专注,所以他没发现床上的季晨眼睑颤动的更加厉害。
而楼梯下,柳崇明拿着钥匙一脸懵逼的站在中间。
他僵硬的回头,看到身后抱着孩子的砚歌,笑得像个小狐狸,而她身边的陆凌邺,那脸色……怎一个黑字了得啊!
陆少然,小祖宗啊。
能不能别在陆老大来的时候说这种话?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懂不懂啊!
好死不死的还让他听见了,这不是平白当了炮灰嘛!
陆凌邺和砚歌就站在楼梯口,跃层上开放式的卧室,将陆少然的话意思不落的传了下来。
砚歌笑得不能自已,怕笑出声,只能捂着嘴,憋笑。
终于,少然这是忍不住了,开始抨击小叔了。
“你、的、话、好、多!”
骤然,一声低沉沙哑又极为缓慢的语调,不算清晰的从卧室里传来。
砚歌手一抖,目光瞬间就僵硬了。
她看向陆凌邺,眼眶里盛满了激动。
是——季晨?
陆少然还在低头给季晨剪指甲,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没多想,就念叨:“说谁话多呢,我这说的是——事、实!”
最后两个字,陆少然终于怔住了。
他的手颤抖着,捏着季晨的指尖,一动不敢动。
呼吸紊乱着,心跳混乱,他哽咽的又说:“我的话,真的多吗?”
“多……”
这一声虚弱的回答,仿佛用尽了力气似的。
陆少然手里的指甲刀坠地,当啷一声脆响,忍耐了二百多天的压抑,猝然爆发。
“季晨,是你吗?”
陆少然一寸寸掀开眼帘,对上季晨那双半睁的眸子时,他紧咬着牙关,一句话不说,直接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被子里。
但他的肩膀,却起伏剧烈。
要用多少语言和词汇,才能描绘出这个男人承受的一切。
他用过去二十五年来,所有的坚持,等到了他的醒来。
季晨的手还无力气,伴随着眼角落泪,轻轻将指尖搭在了他的头顶,“好久——不见!”
“季晨——季晨——”
陆少然摇着头,一边哭一边拉住他的手,哭得像个孩子,隐忍不住的哭泣声,让每个人都心碎了。
“我、在!”
“季晨——”
“我、在!”
他唤着他的名字,他虚弱的应着他。
什么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大抵就是这样了。
砚歌抱着孩子,流着泪和陆凌邺走上了跃层的卧室。
脚步声响起,陆少然咬着牙回头,那哭红的双眼,和泪如雨下的俊彦,却抖着嘴角,沙哑哽咽,“他醒了。”
☆、《相爱,终不能幸免》320:林小雨,你果然还活着!
《相爱,终不能幸免》320:林小雨,你果然还活着! 题记——
有生之年,相爱,终不能幸免!
“小洛,你慢点儿!”
c城,夏阳炙热,板油路上,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子,柔顺的秀发贴在脸蛋两侧,她手中提着两个购物袋,小跑着追赶前方的背着兔子图案小书包的女孩。
“妈咪,快来快来,寻蜀黍在等我们呢!”
女子喘着气,笑着摇头,“他又不会跑了,你不要急嘛!”
背着书包的小女孩年纪约莫四岁,小小年纪一张鹅蛋脸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那双水灵灵的葡萄眼睛,一闪一闪的像个洋娃娃,薄薄的小嘴儿,纷嫩可爱。
小女孩向前跑了一步,回头看了看,又原路折返,“妈咪,我帮你提着吧!”
她稚嫩清脆的嗓音奶声奶气,跑回去的时候,因为着急,所以身子一歪,扑通一下,就扑在了地面上。
“小洛!”
女子惊慌着,拎着东西连忙要跑过去,两人此时身在人行横道的正中间。
而小洛摔倒的地方,又恰好在左转道附近。
倏地,一辆黑色的轿车正从左转道上极速驶来。
小洛趴在地上,没有哭闹,自己蹒跚的爬起来,正蹲在地上看着自己擦破的膝盖,那车眨眼就越来越近。
“啊——停车啊!”
顾不得手里的东西,女子将两个购物袋全都丢下,几米的距离,她跑的飞快,轿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女子奋不顾身的跑到车头前面,一下子就扑在了小洛的身上。
“吱——”
刺耳的刹车声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响起,开车的司机吓坏了,忍不住咒骂,“这他妈是碰瓷儿啊!”
并不是司机有恶意,而是小洛摔倒的地方,恰好被车道中间的栏杆挡住,又恰好处在司机的视线盲区。
而带着帽子的女人一下子窜出来,差点没吓死他。
“喂,干什么呢?碰瓷儿不要命了?”
司机降下车窗怒吼,但只能看到女子的帽子在视线里晃悠,而且也没听到任何的回答。
狐疑的,他下了车,就听到女子惊慌未定的抖着声音追问,“小洛,你有没有事?撞到你了吗?”
小洛低着头,大大的眼睛看着女子手腕上的擦伤,“妈咪,你流血了!”
“妈咪没关系,你呢?有没有伤了哪儿?”
小洛懂事的摇头,“妈咪,我很好!”
“额……”
司机吓傻了,站在车门处,忘了反应。
敢情人家不是要碰瓷儿,反而是保护孩子。
幸好幸好。
要不是她突然跑出来的话,这小孩子不就被自己轧死了。
“方坤,怎么回事?”
后车窗缓缓降下来,一张冷厉的俊彦显露在窗边。
“少、少爷,好像撞到人了!”
男子的眸色一厉,“你开车多少年了!”
“少爷……”
方坤显得很局促,刚刚的确是为了赶时间,所以才开的那么快。
但谁能想到这左转道上会有人呢。
车窗升起,紧接着车门打开,一个气场十足的身影跨步走出。
哪怕是炎炎夏日,他也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
西装胸前的口袋上,还露出三角形的蓝色方巾。
俊逸笔挺,挺拔英俊。
“妈咪,东西都掉了!”
小洛扑在女子的怀里,看着她身后散落了一地的瓜果蔬菜,心疼的噘起了嘴!
“没关系,我们一起捡起来,好不好?”
女子无视自己手腕上的擦伤,搂着小洛浅笑的哄着。
“嗯,我帮妈咪!”
小洛很懂事,母女俩蹲在人行横道上,互相拍了拍身上的土,便转身要去捡东西。
此时,站在车门边的男人,不意外是正是顾昕洺。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一大一小,忘了反应,身后的车在不停的按喇叭,也完全惊不回他的思绪。
五年了,整整五年,他看到了什么?!
她还是没变,只是头发变得长了很多,而且也更加有女人味。
林小雨——
你果然没死!
五年前,他莫名被一个男人在津港码头打伤之后,就隐约觉得他是为了林小雨而来。
但是,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能找到她。
本以为是他心里的愧疚感在作祟,可现在她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顾昕洺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脖子上戴了五年的项链。
这里面,是一块骨头。
“少爷,这……怎么办?”
顾昕洺不理会方坤,一步步极为缓慢的走向人行街头。
他的眼里什么都看不到,盛满了这对母女的身影。
颀长的身高,出色的俊彦,走在街头的回头率,那也是如同明星般的待遇。
女子拉着小洛,正蹲在地上捡东西,好在此时车流不大,而且又巧遇红灯。
小洛迈着小腿,撅着小屁股,抱了满手的蔬菜就往女子手里的购物袋里装。
“林、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