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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掉了。医生说她自闭了,从知道孩子胎死腹中那天到现在,她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了。
青青,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我最近经常在想,小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我这个父亲到底教了她一些什么?张其勋抬步向前,我落了两步,他微躬着背,这是一个悲伤却又无能为力的父亲。
我张于站到了张岱面前,那个昔日里嚣张跋扈永远不消停的姑娘此时坐在沙滩椅上望着头顶的天空,她穿了一件粉色的外衣,下身是一条碎花的睡裤,那一头曾被她剃成寸板的头发现在已经齐耳长了。
她瘦得象一只猴子,甚至不如一只猴子。
小岱,小岱。张其勋蹲到她面前柔声喊她。
她仍旧望着天空,张其勋朝后面站着的两个人招了招手。她们很快走过来,扶着她坐好后,两个人又退后了。
张岱!我颤抖着喊了她一声,来之前我猜过她不大好,但不知道会坏到这种地步。
张岱似乎在看着我,那张曾经因整容而精致的脸现在只剩下一层皮裹在骨头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张岱。我又喊了她一声,看了好一会我才发现,她的视线穿过我完全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医生说,要不停的跟她说话,也许有一天能唤醒她的潜意识。我和她妈在她病后,几乎把三辈子能说的话都对她说完了。这两天检查时,医生说她现在的情况好了一些,让我们再加把劲。所以,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了。唉,何子余一直找不到。张其勋握住了张岱的手,小岱,青青来看你了,她想跟你说会话,爸爸去给你们拿点饮料。
青青,你坐这吧,你随便跟她聊什么都可以,我很快就回来。张其勋起了身,拉过旁边的一把凳子放到我面前。
我看着张其勋进了别墅,回头又看张岱,看了她好一会,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侧头又看着远处,丽姐抱着小福星正和两个中年女人说着话。
阳光隐到了云层之中,风吹来,张岱的头发被吹得凌乱,我伸手帮她把额前的头拂开,然后我说:张岱,说实话,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没有期望,没有恐惧,也不用再害怕得不到,更无所谓失去。有思想的世界里,太多的欲望,各种各样的仇恨。我拉起她的手,或者说爪子比较合适。沉默了好一会后,我松开她的手,我知道他在哪里?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79。硝烟初起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我惊了一下才掏出来,电话是莫丛新打来的。我滑下接听键起了身,走了五六步远后,莫丛新的声音传来:莫郁青,让我打电话给你,什么事?
你跟何子余到底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问。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管我的事情?莫丛新很不耐烦的语气,没其他事吧,那我挂了。
莫丛新我话没说完,他就切断了电话。
我深呼吸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折回张岱身边时,她又靠回了沙滩椅上望着天空。莫丛新这通电话一搅,我半点说话的心情也没有了。
枯枯的陪着她坐了近二十分钟后,张其勋端着托盘走来了。
现榨的果汁。他递了一杯给我,远处那两个候着的女人又走过来了,接了果汁,便开始喂张岱喝。她并不反抗,但喂进去的果汁很快就流淌出来,一小会功夫,一件粉色的外衣就被果汁染得乱七八糟了。
张其勋神色很正常,看来,对张岱来说这已经是常态了。我喝了两口的果汁再也喝不下去,起了身,我把杯子放到了凳子上,然后我向小福星的方向走去。
青青,青青。张其勋追上来,你怎么了?
我拭去眼角的泪珠,勉强笑了一下,张其勋,你说张岱如果走出了自闭的世界,她还会象从前一样为了何子余要生要死不顾一切吗?
他愣了一下,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还是重复过去,你愿意看到吗?我又问他。
他沉默了。
张其勋,我觉得你和她妈妈都应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头痛治头脚痛治脚是没有用的,要她自己真正醒悟过来才有用。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她再醒过来应该过全新的日子,而不是重复过去。我拂开遮住眼睛的几缕头发,送我回去吧。
隔天下午,张其勋给我发了条短信,他说何子余找到了,张岱有希望了。我叹了一口气,吕明安不让何子余好过,只是对张岱来说,何子余的再次出现真的是希望吗?
又过了一周不到的时间,吕明安有一天晚归。进门时,他一张脸沉得象要刮飓风。我抱着小福星回了房,再出来时,他靠在沙发里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明安,我给弄条热毛巾擦擦脸吧。我走到他面前轻声说。
嗯。他低低的应我。
脸擦过后,他坐直了身体,莫莫,何子余开公司了。
哦!我看着他。
莫丛新是股东之一。他按着头皮,注资最多的是章韵龄,看来,张岱的事情,何子余跟她已经达成了协议。
他开公司,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有些不解。
公司经营性质和我的一样,你说呢?他阴冷的笑了一下,莫莫,看来他也不笨,到了现在总算明白,我和他不是兄弟,而是仇人。
他知道他父亲和妈的事情吗?我迟疑着问他。
应该是蒋素新病入膏肓的那段时间才知道的。莫莫,你这个弟弟还真是有奶就是娘啊。说起来,我们也没有亏待他,一转头就向着外人去了。你说,这让我怎么做才好呢?
我只觉得心一直往下沉,明安,我们离开这里吧,好不好?
现在怎么离开?家在这里,事业在这里,仇人都架起了枪,往哪跑?他声音提高,莫莫,你放心,我不会输!
这不是输不输的问题,而是这个过程,你想过没有,我该有多害怕?你是我的丈夫,我儿子的爸爸,现在还牵扯进了我的弟弟。你们斗起来,我怎么办?我哽咽起来,明安,我们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我不要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吕明安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然后异常温柔的擦我腮边的泪水,莫莫,逃永远不是办法。而你,在我和何子余的战争中,只能选择一方,落棋无悔。
我要怎么落棋无悔?何子余惨败牵连莫丛新,我养父母不会让我好过。吕明安惨败,他是我的丈夫,我如何心安?
何子余公司成立那天,莫丛新给我打了电话,说请我吃饭。
我头痛,不去!我冷漠的说。
噢,那就算了。他也不再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妈也喜滋滋的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新新也开公司,很快要赚大钱了。末了的时候,她又说,青青啊,你说为什么明安不让新新入股呢?说到底明安还是没把新新当成自家人啊。
妈,你等着享福就好。我淡淡地说。
听说,都是那个魏薇的钱。这样看来,那女的对新新也是真心啊,不然也不会拿那么多钱给他开公司。我妈大概觉得自打嘴巴不太像样,于是又说,结婚这事,我还是不同意的,一码归一码。哎呀,我灶头上煮着汤,先挂了。
我收了手机,觉得浑身无力。
何子余公司成立后,吕明安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到了公司。我见他的时候越来越少,即使他回家,大多也是半夜三更的时候。他起床去公司,我还没醒过来。
我有一回抱着小福星去公司找他,偌大的办公区,只听得见操作键盘的声音,偶尔有员工起身走动,也是行色匆匆的样子。我看了一会,抱着小福星进了吕明安的办公室,他埋头在一堆文件中。
明安。我轻声喊他。
莫莫,来啦。他说着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接完后他就起身,我得赶去工厂一趟,有个大客户在那边等我。
我在他办公室坐了一会,看着时间不早了,便打算回家去。
嗨,莫郁青。何子余从办公室门口晃进来,你老公呢?
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吗?我面无表情的看他,奇怪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难得见面,坐一会呗,喝泡茶再走。他说着就自顾自的走到了会客区,随即他装了一壶水烧了起来。
我想了想抱着小福星走了过去。
你儿子长得挺像你的。滋滋的烧水声中,他对我说。
你来找明安什么事?我又问他。
哦,工作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他笑笑,丛新在我那挺不错的,你有空可以经常上我公司坐坐。
我换了个手抱小福星,张岱还好吗?
她挺好的,无喜无悲,超脱着呢。他摆了个茶杯到我面前,不象我们,再苦再痛都要撑着,你说是吧?
☆、80。我警告你
我看着他的笑脸,这个人似乎一直没什么烦恼。即使在他经历了丧母之痛,张岱的事情,他的眼神传达出来的仍然是一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
你和吕明安
你想问我,我为什么不跟他继续合伙自己独立出去了是吗?水开了,他按掉了电源,然后他弯腰从茶几底下拿起茶盒取茶。
其实你心里挺清楚,吕明安肯定什么都跟你说了。甚至我觉得,你比我还要早就知道,他一直在暗中整我。
他用头泡茶洗了茶杯,莫郁青,我是一个特别随遇而安的人。一直以来的人生信念就是只要天不塌下来,那我就懒得去想明天的事情。所以,我妈要走那段时间告诉我,一定要提防吕明安时,我就觉得她病久了脑袋就糊涂了。可是,我前段时间在乡下窝居了一段时间,没有网络没有书籍,也没有朋友,我就只能想往事。所以,我就想明白了。我和明安,做不成朋友了。你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吧?他给我倒了杯茶后问我。
我点了点头。
我妈去世前,我才知道了老头居然和明安的妈妈保持地下情将近二十年。也难怪我不知道,我和老头呆在一起的时间根本就不多。他摇摇头,说起来,我和明安都是受害者,应该相互同情才对。不过他并不同情我,否则他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暗中整我,我其实也可以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