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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从不过问自己工作的妻子,一反常态的关心起工作来,田文建感觉有点意外,但还是点头笑道:“是啊,后天就走。是不是要带什么东西呀?最好列张清单,要不然东扯西拉的搞忘了。”
令田文建倍感意外的是,小娜居然坐了来,紧抱着女儿,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公,干部培训点的事我听说了。既然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临水的发展方向自然没那么容易变。
说句不中听的话,从现在开始,有你没你都一个样。六年了,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咱们都做了,你有没有想过趁这个机会急流勇退?”
虽说老婆孩子在身边,可六年来却很少顾过家,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特别是在涉及到干部们切身利益的改革期间,甚至还被不明身份的人威胁恐吓过,搞得小娜担惊受怕,一连几个月,觉都睡不好。
随着房地产的增值,远在江城的“百年影像”,光房产就值七百多万。再加上两口子在美国打工时的那点积蓄,就算什么部不干,这辈子也衣食无忧。
不为名,不为利的,到底图个啥?毫无疑问,小娜已经熬到崩溃的边缘了,要不也不会提出这么个问题。
堂堂的麻大美术学硕士,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新女性,放弃事业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英语老师:女儿六岁了,因为没有人管,都快成假小子了,甚至连普通话都说不好,一开口就是标准的临水土话……田文建这才醍醐灌顶般地意识到,自己居然从未想过小娜的感受,顿时内疚不已,想了好一会后,才凝重地说道:“对不起,老婆,真对不起,我太自私,连累了你跟文文。你说得对,是到急流勇退的时候了。这次去京城开会就是个机会,我会想办法的。
看着丈夫那副内疚不已的样子,小娜禁不住流下了两行眼泪,抚摸着文文的小脑袋,摇头哽咽道:”是我自私,是我自私……“田文建一阵的心酸,连忙别过头去,指着桌上的红烧鱼,强颜欢笑着说道:“宝贝,妈妈又做我们最喜欢的红烧鱼了。鱼头归你,鱼肚子归我,鱼尾巴给妈妈,好不好?”
小静文猛地挣脱出妈妈的怀抱,伸手就要连盘子拉过来,并气呼呼地说道:“我才不要鱼头呢!我要吃鱼肉,我要吃鱼肉!”
女儿就像一个天使,她这霸道到极点的反应,让小两口禁不住地爆笑了起来,之前那沉重无比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正如七年前上呈的万言书那样,这几年来的高速发展,让一系列社会矛盾凸显了出来。
网络的普及,让两会成为了全国人民关注的焦点。
要求财政公开透明,根治“三公”消费的民意如潮,央企、国企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房价就不用说了,今年还多了一个物价,反而贪污**倒威了次要的。这并不意味着吏治变得清廉,而是人们已经绝望了,懒得再提这个话题,反正光打雷不下雨,提不提都一个样。
听完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接下来就是分组讨论。看着临海代表团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张张面孔,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的田大代表,禁不住地暗自苦笑了起来。
坊间流传人大是“橡皮图章”,人大代表是“花瓶”,他们参加人大会议只有三个任务:附议、鼓掌、制造会议花絮,哄得全国人民老老实实、安安心心过完一年又一年。
在田文建看来这种看法是极为荒谬的,孰不知中国人大是世界上最有权力的“议会”,中国的人大代表更是世界上最有本事的“议员”。
这一点,从我们从人大代表的构成中就可以知道,上至国家最高领导人、下至一村之长。全国各级党政机关领导干部、国有企事业单位领导干部以及社会各界掌握了经济、正炙治、社会、文化优势资源的名流,占了人大代表的绝大多数。掌握着从政治、军事、经济、社会、文化等各个方面的权力,换句话说,中国最有权力的一批人构威了人大的主体。
这些最有权力的人,同时也掌握了中国人大所赋予的最大权力。立法权、人事任免权、财政预决算权、监督权……从宪法到法律,从国家主席到各部部长的任免,程序上都要经过他们的表决;从年度财政预算的审批和年度财政决算的认定,从政府到法院到检察院,也都要对其负责。
如此集立法、行政、监督,人事、财政大权于一身,谁还能理直气壮地说中国人大是世界上最没有权力的“议会”,是“橡皮图章”?谁还能毫无愧色地说中国人大代表是世界上最没有权力的“议员”,仿若“花瓶“?
这样说的人纯属违背事实,造谣污蔑。中国最有权力的一群人干着最有权力的事,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强烈地带有威权色彩的“议会”
和“议员”了。
……以往农村讲究孝顺父母,实际上并不孝顺父母的人一般不敢做得太过分,太公开。当然其中也有官方或宗族灌输儒家伦理的影响,或者少数村塾教师的教化,主要却是慑于因果报应的威力。’善有善报,恶有恶服’,不孝的逆子会被天打雷劈死,死了还要下十八层地狱,这些观念深入人心。农村中因雷击或其他灾害死亡的人,往往会被当威因不孝而受天谴的反面典型……”
正在侃侃而谈的是一位女代表,参会前曾率领7人普查组自费到全国农村调研,通对31省46县72村10401人的调查,结果显示53%的儿女对父母感情麻木。因此,她联合其他30名代表提出了这一“重建农村孝道”的议案。
尽管对那些热点问题避而不谈,但相对于那些一声不吭,或者语出惊人的代表而言,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田文建是官员,但也是一个知名的伦理学家,这样的议题自然无法置身事外,见代表团长、省委刘书记紧盯着自己,田文建连忙坐直了身体,侃侃而谈道:“各位代表,在讨论这个问题前,还有一个必须要考虑进去的因素。
那就是我国农村长期处于贫穷落后的状况,多数家庭难以温饱。
农业生产一直停留在体力劳动,农村中缺乏商业服务业,脑力劳动工艺技巧无用武之地。改革开放以来虽已发生很大变化,但养老、医疗等社会保障尚未覆盖大多数农村,父母一旦年老体衰,无法从事正常的农业生产,就只能依靠子女赡养。如果子女本身就很贫穷,想尽孝也有心无力呀!”
刘书记重重的点了下头,一边环视着临海厅里的众人,一边深以为然地说道:”是啊,一旦父母患病,或丧失生活自理能力,子女更难维持,家庭矛盾随之激化。特别是实行计划生育后,农村家庭的子女数量减少,独生子女或少子女的赡养负担相应增加。有的地方虽然对独生子女家庭的老人有一定补助,但不足解决他们的赡养困难……”
那么多迫在眉睫的国家大事不讨论,净研究这些一时半会间根本解决不了的问题。田文建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才熬到了散会。
刚随着意犹未尽的代表们走出大厅,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同志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地招呼道:“田书记好。”
乔伟的秘书陈少华,田文建反应了过来,回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自己后,低声问道:”有什么事?”
“老板请你去那边坐坐。”陈少华指了指对面的大厅,接着说道:“陈老想见你,还有其他几位老首长。”
“好的,我先去请个假。”
代表团有严格规定,不得自由活动,田文建足艮代表团副团长、临海省人民政府丁省长请完假后,才跟着陈秘书来到了一个小会议厅。
这是一个特殊的小组会场,坐着近50位平均年龄约68岁,大多头发花白,基本部是副部级以上的老干部。田文建飞快的环视了一圈,发现前中国社科院院长、前国家预防**局副局长、前中科院院士、前党史专家、前国家审计署署长、前华新社社长、前中组部常务副部长、前中宣部副部长以及好几个省的前大员赫然在坐。
一帮“40”后的老人聚在一起,真是会中有会。乔伟显然只是一个传话的角色,并没有出席。而参加分组讨论的居然是中央三号首长。田文建不得不像端茶递水的工作人员,以及他们的秘书们一样,静静的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这时候,这位穿着黑色外套的老人要求“说两句”。虽年过花甲,但却中气十足,铿锵有力地说道:“我并不认为目前有进行全面改革的可能性,但财税改革是各个改革的关键。做好这I页改革,不仅能把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处理好,还能把中央备部门权力过于集中的问题解决,把**问题解决掉!”
另外一位老部长则掷地有声地说道:“地方政府搞项目、管项目,中央政府审项目、批项目,政府从GDP出发,从而缺乏整体规划、整体布局……很多有关部门都在审批项目,审得成功吗?我看也不成功,引发了很多**现象。政府要改革,要放权。”
三号首长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只是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认同他们的某些观点。会议的气氛有些诡异,根本就不是讨论,除了批评还是批评。
不在其位却谋其政的老爷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很凌乱,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很难懂的方言,但却都说到点子上了。相比之下,刚刚结束的临海省代表团分组讨论,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在做游戏。
前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陈主任.1950年生,绝对是他们中的“年轻人”。尽管会后常常被记者们围追堵截,但小组讨论会上,他总是坐在第二排。
面对黑色的话筒,他忧心忡忡地提出:
“中央必须深化土地制度改革,据我所知,去年土地出让总额为3万3干多亿元,比前年增加约13%,土地继续成为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占地方财政收入的一半。大家老讲既得利益,土地财政就涉及一大块既得利益。为什么就不能咬咬牙口籼朵脚,把它改了?”
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