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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好过分啊,现在外面这么冷,你还赶我走!”杜译承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无辜,还带着点控诉的味道,好像我要是真的把他踹下床了,他还真的要在我面前委屈哭出来一般。
不过入夜后确实更加冷了,这大半夜的,我赶他走也不现实。
但是两个人这么盖着不会热的被子,不管怎么说也没法熬过下半夜啊。
就在我被冻得要失去知觉的时候,杜译承忽然伸出手,抓住我冰冷的手臂用力一扯,将我整个人扯了过去,我的惊呼被他一手按住头的动作淹没在他的胸口,他说:“都说了别往边上靠了,都要掉下去了。”
我的耳朵贴着他的胸膛,我听到了两个不同的心跳声,却同样都快速而剧烈。
我保持着他抱着我的动作没有动,或者说我根本不想动,温暖持续不断,我根本不想离开,棉被就算是湿冷的也没关系了,只要他还是温暖的就好了。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我感觉身上回温了许多,却在这时听到杜译承抽了一口凉气,说:“真特么地冷啊,怎么到现在了还没一点热气?”
那是当然的了,只有干燥的棉被才会回应你的体温,湿冷的棉被只会无度汲取你的体温,直到你被冻死。
就如同我现在这样。
于杜译承来说,我就是湿冷的棉被,我知道我不能回应他给的温柔,却无度地贪恋着,因为我实在太冷了,偏偏这个时候,只有他能温暖我,即便我心里明白这样做是错的,相差八岁的男女,我还是他的老师,我的身上还背负着一段失败的婚姻。
但是我不会放手的,起码这一刻不会,我知道我是个自私的人,然而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个好人。一直以来都以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的状态生活着,日子过得像凉白开,最后我选择了当坏人,而这一刻就是我的惩罚吧。
我自己都在厌恶我自己。
最后那一晚还是在我的床上对付过去的,我的床是单人床,俩人睡着嫌拥挤,但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却正好,俩人拥抱在一起,就算被子薄一点也能勉强入睡。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还在杜译承的怀抱里,杜译承睡着的时候手也没有放开,他还没醒,我试着动了动身体,一晚上保持一个动作身体都僵掉了,而就在下一秒,我愣住了。
我的大腿碰到了一个硬热的东西,我一瞬间停止了动作,整个人僵硬在他的怀里,他还在熟睡着,杜译承的睡颜还算单纯可爱,可是他下面一点都不单纯啊!!!!
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早就万马奔腾了,昨天晚上都没有注意到,杜译承再怎么比我小,踏马也是个男人啊!我竟然就这么安心地睡在了这个男人的怀里!虽然只有这样我才能睡着。
但是这不是问题所在啊!!!昨晚没有注意到,今天早上竟然就这么站起来跟我打招呼了!!我记得杜译承之前给我看过,个头还不小!而现在顶在我腿上的分量确实不轻,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跟他发给我一样的颜色很嫩很可爱吗?
啊啊啊啊不对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我现在该怎么办?单人床上两个人抱得很紧,我一动肯定会吵醒杜译承,吵醒了怎么办?怎么办……
不过好像也没啥不正常的,杜译承原本就是正常男子,还处在青春期,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我替他大惊小怪什么!
但是现在的问题应该是我要怎么起来吧?保持着一个姿势睡了一晚上半边身体都僵掉了,我现在超想换个姿势的啊!!!
而就在这时,杜译承的眼皮动了动,纤长的睫毛在晨光中如同蝉翼一般颤抖了一下,接着我看到他那双盛满睡意的蓝色眼珠,下一秒立刻染上笑意:“老师,早上好呀。”
我愣了一下,勉强扯动嘴角:“早、早上好。”
真亏他一脸单纯地跟我说早上好啊!!!下面完全不是这个情况好吗!!
然而他却如同没有自知一般,半撑起身体,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嘴里还嘟哝着:“几点了……”
我看到他撑起来拿手机的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腿上那个威胁物终于离开了。
“才七点啊……”我听到杜译承嘟囔了一句,继而钻进被窝里继续睡,我还听到他嘟哝说:“还早,再睡会儿,昨晚很迟才睡着,我要困死了。”
说着长手一捞,把背对着他的我重新拉回怀抱里,我惊了一下,说:“干嘛!”
杜译承贴着我的背说话:“睡觉啊。”
他说话时的震动通过我的身体清楚地传到我的心脏,它又不争气地快速跳动了起来,我的脸也跟着热了,但是好在虽然现在天亮了,背对着他,杜译承也看不到。
我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就这么睡着,似乎也不错。
这么想着,我也睡了过去,结果,一睡就睡过了头。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我吓得直接掉下了床,我还得给我爸送饭去!
我急忙站起身,这才发现床上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正奇怪杜译承哪去了,却在这时听到一阵上楼的声音,我到门口一看,发现正是杜译承,手里还拎着保温盒。
我指了指保温盒,说:“午饭已经送过去了?”
“嗯,”杜译承脸上满是自信,“送过去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皱了皱眉,说:“……泡面?”
就我所知,杜译承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杜译承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不高兴地说:“老师怎么能这样呢,亏我还特地留了饭菜给你。”
说着揭开桌子上的大盖子,那一瞬间真的跟酒店里揭开铝制盖子的感觉差不多,哗——的一下自带特效,我看到了让我口水直流的菜——油焖大虾,清蒸鲈鱼,玉米排骨汤,华丽地不像话,我抑制住我的口水,看向杜译承:“叫的外卖?”
杜译承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62你特么在逗我?
冬天最冷的时候,我爸出院了。
腿上的石膏还没拆,我爸是坐着轮椅被推出医院的,是我妈推的。我妈在医院里陪了我爸半个月,不管我怎么劝说都不肯回去休息,仅仅半个月的时间,我妈就变了许多,话说得很少,有的时候我送饭到医院里去,就看到我妈坐在我爸的床前,不知看着哪里发呆,从窗户照进来的冬天日光落在我妈脸上,不知是什么原因,竟显出一丝死灰出来。
经过这件事情后,我妈竟也跟死了一半似的,关于我的事,她也不再过问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关于正平的事情,我再不想听到了。
偏偏,事情就是这么不如人意。
父亲出院后我终于能回去了,虽然临近放假,学校都走得差不多了,但是我还有事情要做,而显然,上回那件事,学校没打算轻易放过我。
我请了个保姆,四千块一个月,要是之前我肯定没法这么大方,四千块,我自己的工资都没比这个高多少,但是有了卖了车子的四十万后,我终于有了点底气了。
我妈精神状态不怎么好,我打算带她去看看,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学校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催我回去,原本我回来只是情况紧急,完全没跟学校里打一声招呼就回来了,学期到了最后还有不少事情,学校已经看不惯我了,打来的电话语气越来越差。
我有预感这份工作真的保不住了,原本就不是我通过真材实料得来的工作,虽然这份工作也不需要多么专业的知识,只要有ppt,上课照着读也能顺利上完所有课程,毕竟不是每个学生都跟杜译承一样刁钻,他们只是想安安静静混个学分,最后修满学分毕业。
还真是,我放过你,你给我一条生路。
然而,这样的位置少之又少,而显然不是准备给像我这样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人的。
正平出国的事情在圈子里已经传开了,我虽然没有正式回家取回自己的东西,但是只要长着眼睛,是个人都能看出我跟正平出问题了,这也是学校对我的态度一下子转换的原因吧。
也算是在我意料之中。我这个人有个说不上好的地方,就是适应能力强,所以当初在知道正平跟有希的事情后没花多久的时间就接受了,这样说起来正平还真是挑对了人,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没有像别的女人一般撕扯着不肯离婚各种闹的原因只是我累了。
我那么小心翼翼,最后还是走到这个结果,我只觉得好累。但是我却找不到放松的方法,到了我这个年纪,责任慢慢变大,什么事情都要学会承担,我已经忘记了放松的方法,那些厚重的原文书,再也不能成为我逃避的港湾。
我依靠了几十年的港湾一下子崩塌,我一时间无所适从,当初为了保护这个港湾,我选择了婚姻这个保护伞,自以为就算结婚了,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我可以继续沉浸在文学的绮梦里,但是我不知道的是,你每走一步,后路也在崩塌。
而现在的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后退已成为不可能,前进却不知道方向。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新请的保姆用着还算满意,我妈一开始不能接受,抱怨说照顾我爸我一个人就够了,还花什么钱请保姆,但是等她在一天之内打破两个碗后,她终于放弃了。
我安慰她说,妈你就当休息休息,这么多年,也苦了你了。
我妈一直希望过上有人照顾的生活,毕竟她照顾人都照顾快一辈子了,都快照顾吐了,而不得不承认的是,被照顾着的感觉还不错。
我把我家原来一个杂物间清出来,然后又买了张床、一个柜子,给保姆住,房间有点小,但是保姆不怎么介意,毕竟一天都在做事,能睡就行。
我松了一口气。
卖车得来的四十万,除去医药费,还有最近置办的家具,还剩三十五万,还足够我请个保姆,只要家里人能过着舒服点,花点钱也没关系,原本钱就是为了家里人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