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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刘江轻轻的抚着她说道。
“你们……你们先下去,哀家……哀家有话要对王爷说……”郭太后挣扎着说出这句话,已经废了很大的力气。
刘江有些诧异,为何母后要和刘冕单独谈话,只不过见郭太后的样子,完全没有办法拒绝,只好下令道:“都给朕出去。皇叔……你留下。”
所有人都撤出去了之后,刘冕终于开口了:“凤仪,没想到你还真留了一手。这件事,你做的吧?”
郭太后不否认:“没错。我时间不多了……只是想……想告诉你,你说你一直都了解……了解我,你错了……”
刘冕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郭太后,本来以为今天差点害自己丧命,他会恨她,可是不知为何,此刻却只剩下心酸,还有那么一丝不舍。
他用一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说道:“是啊,没想到最后赢的还是你。你居然为了摆脱本王,可以不要自己的命,是本王小看了你,本王不够了解你……”
郭太后眼角有泪,很是虚弱的说道:“没错,我们……我们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彼此。”
刘冕突然感到眼眶温热,但是倔强的他只是狠狠的闭上眼睛说道:“你时候不多了,一路走好。你解脱了,接下来本王也没什么顾忌的了,怪不得本王,若怪只能怪你那心软不争气的儿子,你废了这么大的心思,现在你看见了吧,他还是给了本王翻身的机会。这样的人,怎么适合来做一个君王?”
郭太后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满足,她说:“也罢,皇儿生性善良,是哀家……是哀家一手将他推送到现在的位置。该做的……哀家都做了,若你还有半分人性,求你……求你不要伤害江儿……”
刘冕站在郭太后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皱着眉却许久没有开口。
“答应……答应我……”郭太后试图去抓住刘冕,但是却怎么也抓不到。
情绪异常激动的郭太后,只是不断的说着:“不要……不要伤害江儿,不然……不然我不会放过……放过你……咳咳咳……”
两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到了刘冕的衣角上,刘冕退了一步,知道郭太后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只是到最后,刘冕也没有回答郭太后的话,而是对着外面喊道:“来人!皇上!太后娘娘快不行了……”
此言一出,一直守在外面的宫女太监,皇上和太医统统的走了进来。
“母后!”刘江冲上前去,扶着郭太后,情绪激动的喊道。
郭太后喘着粗气说道:“皇儿……哀家……哀家要不行了……”
刘江知道郭太后已经无力回天,眼角有泪,但是此刻的他却异常的平静,他只是静静的抓住郭太后的手,哽咽着问道:“母后还有什么话想说……朕在听。”
郭太后抬了抬手,想要去抚摸刘江的脸颊,但她却没有做到,只是说:“母后希望……希望你答应母后……两件事……”
刘江拼命的点头:“母后你说。”
“母后要你……要你娶……娶云翊……”郭太后很是吃力的说道。
刘江一愣,没有说话,只是哀伤的看着郭太后。
郭太后很是着急的样子,拼命的拉着刘江说道:“答应……答应母后!快……快答应!”
鲜血从郭太后的口中不断的往外流,只不过都变成了丝丝的血渍,时间已经在倒计时了。
刘江看了看身后已经哭的不像样子的云翊,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朕答应你。”
郭太后还是不放心,扯着刘江说道:“下……下旨……”
刘江点点头:“肖公公……命礼部颁布诏书,马氏贤良淑德,深的朕心,特册其为后,择日大婚。”
千秋简直是惊呆了一样站在一边,完全没想到郭太后会在这个时候,用遗言来命令刘江来娶云翊,只是她尽管着急,却想不出一个理由来阻止这件事!
郭太后像是完成了一直以来的心愿一样,对着刘江似乎要说些什么。刘江会意的上前,将耳朵凑了过去。
郭太后吃力的说了一句话,刘江的神色有些不对,但很快又恢复了该有的平静和悲伤,他说:“好。”
“云翊……”郭太后冲着云翊摆了摆手,叫她过来。
云翊哭着跪在郭太后的床榻前说道:“太后娘娘……我在……”
郭太后拉着她的手,声音很小的说道:“哀家走后,希望……希望你能好好辅佐皇上……协理六宫,母仪……母仪天下……莫要像哀家一样……咳咳咳……”
郭太后的眼神逐渐变得呆滞,目光里的焦点也在逐渐的散去,指尖传来的丝丝凉意,刺痛着刘江和云翊的心。
“太后娘娘你不要走……云翊……云翊答应你,你不要走,你走了云翊怎么办……”云翊哭的泣不成声。
郭太后却是释然的一笑:“若有……若有来世……莫要……莫要投身……帝……帝王……家……”
“母后!!”随着刘江一声绝望的哀嚎,千秋知道,郭太后走了。
肖公公悲伤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太后殁,跪……”
殿内乃至殿外,应声跪倒在地上,哭声四起,却都在喊道:“恭送太后娘娘。”
回到秋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千秋拖着一脸疲惫和哀伤,一头扎在了床榻之上。
身后传来刘阳的声音:“郭太后走了。”
千秋张了张口,却只是点点头。
“这两天发生了什么?”刘阳皱眉看着将脸埋在被子里的千秋问道。
千秋许久没说话,刘阳以为她睡了,刚要给她盖好被子,她却开口到:“是我。”
“什么是你?”刘阳有些莫名其妙。
千秋突然坐起身来,看着刘阳说道:“郭太后的事……是我做的……”
“你……你说什么?不是刘冕么?”刘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秋摇了摇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边,包括自己怎么将刘冕的礼盒掉包的事。
“我好像……好像充满了罪恶感。”千秋低头说道。
刘阳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很可惜为何刘江没有直接将刘冕拿下,而是给了他翻身辨别的机会,但同样身为皇室的他,也能理解皇兄的想法。
“小秋,这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对,起码现在就已经让皇兄借口削弱了刘冕的地位,就算给他三天,他也捣腾不出什么来。”刘阳安慰千秋到。
千秋点点头:“说的是没错,只不过,我在担心……刘冕的谋反计划,要是现在告诉皇上,皇上肯定会冲动,太后的死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打击了。”
刘阳也同意的点点头:“这件事我想办法安排,你先不要和皇兄讲。”
千秋说道:“这件事需要长远的计划,但是眼下棘手的却是……”
刘阳猜到了千秋想要说的,接过话题说道:“你是想说,皇兄要娶云翊的事么……”
千秋点点头:“虽然皇上娶了云翊,马将军的兵力可以拉拢不是问题,但对于你我来说,却很是不利……”
刘阳想了想说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注定好了的,你我怎么改变也不行。现在主要的还是如何对付刘冕,不管怎么说,皇兄始终是我们这边的,不是么?”
千秋叹了口气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第205章 时机未到
“可是……可是一旦皇上娶了云翊,那么马将军的兵权,自然而然的就会交付到皇上的手中,那到时候我们……岂不是难上加难?”千秋还是有些担心。…叔哈哈…
刘阳看了看千秋说道:“可现如今你也说过,皇兄大婚在即,这又是郭太后的遗愿,什么理由会让皇兄放弃?只怕没有吧……”
千秋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片刻之后说道:“不管怎样,我会尽力处理这件事的。”
看着千秋一脸认真的表情,刘阳忽然嗤声笑道:“傻瓜,劝你还是不要操心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你我能改变的了的,这次的事情不小,你可千万不要再捅什么篓子!”
千秋不服气的说道:“怎样,你瞧不起我啊?”
刘阳连连忍住笑意说道:“没有没有,我娘子是最伟大的,一定能机智的想出好办法!对不对?”
“走开,谁是你娘子!”千秋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嘴角却掩盖不住的露出了笑意。
刘江也不和她争辩,只是装作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是啊,你不是我娘子,可是你肚子里的却是本王的儿子。”
千秋白了刘阳一眼道:“我准备进宫去看看,可能这几天很少时间待在府中。你也准备进宫吧,毕竟太后娘娘的葬礼……”
刘阳点点头:“估计皇兄的婚事也不会这么急,哪里有太后刚殁,皇帝便迎娶皇后的道理?”
千秋也觉得不可能这么快,但现在最好还是去宫中打探一下消息,顺便看看皇上。
宫中,千秋小心翼翼的站在建章宫前,等着肖公公的通传。
半晌之后,肖公公才从里面出来,对着千秋一边使眼色,一边小声说道:“皇上叫大人进去。”
千秋点点头,走进了殿中。只见刘江正在埋头看奏折,见到千秋进来也不说话。可千秋却能看出,这刘江虽然眼睛在盯着看,可心中一定的乱糟糟的,一脸的苍白和憔悴,完全没有了昔日里的龙威。
“皇上……”千秋小声的说了一句,提醒着刘江自己来了。
刘江也没抬头,只是用很小的声音问道:“秋大人有什么事么?”
千秋摇摇头,看着刘江说道:“臣听说……皇上一直都没有吃东西,所以来看看……”
刘江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一样的情绪,但却不等千秋察觉,就已经很快的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朕不饿。”刘江淡淡的说道,手中的奏折又被他翻了一页。
千秋点点头,但说不出来为何自己突然有些担心刘江,于是忍不住说道:“是不是御膳房的东西皇上都吃腻了,不如臣去外面给皇上买点民间的小吃怎样?”
刘江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