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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口气,告诉她:美美,我谢谢你,我也一直爱着你,你离开后,我一直很伤心,不过我不能照你说的做……
为什么?!李美叫道。
我告诉她:老板对我有恩,我不能算计他……
有恩?哼哼,李美冷笑道,他霸占了你最爱的人,你知不知道?!
我说,那是他被蒙在鼓里,他跟我一样是不知情的人,不知者不为过……
好长时间听不到李美的声音,我刚想挂电话,她声嘶力竭地骂道,姓邵的,你混蛋!
我默默地放下电话,泪流满面。我知道,如果现在我们像当年一样走在那个鱼塘边,她会再次把我推下去,而且,毫不犹豫。
第二天我头重脚轻地来到公司。总经理办公会上,汇报完对各分公司的考核情况,一直跟老板站在一边的李副总说,广州那边的分公司,早就说派个总经理过去,一直没有落实,这事不能再托了,今天就议一仪,定下来吧。大家都看老板,老板说,广州是开放地区,应该派个年轻人去,比较能够在观念和管理上放得开,我看小邵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副总们互相交换了一下意见,都表示同意,我想他们一定早想把我这个“心腹爪牙”从老板身边拔掉了,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不知道老板的真正意图罢了。老板说,那么就这么定了,小邵啊,你尽快把这边的工作交接一下,然后去广州。
我看看老板,又看看副总们,我说,我不合适。副总们都以为我在谦虚,开玩笑说,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不合适,我们这帮老头合适?只有老板不动声色,他了解我的为人,知道我说的是真话,他面沉似水,再次问道,你考虑好,这对你的发展可是个机会。我坚定地说,我考虑过了,我没有独挡一面的能力,我还是当助理最合适。老板没再坚持,说,好吧,那就再定人选。副总们不知道我跟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傻了。
散会后,我去了老板办公室,他问我:这是你自己决定的吗?
我说是的,我不想离开你。
老板有些感动地说,好兄弟。他很少见地动了一回感情。
后来老板再没问过这事,我觉得他好像明白些什么,暗暗替李美捏着一把汗。
从公司出来,我如释重负,开始感到有些饿,现在还不到吃饭时间,只能去吃烧烤了。
第四部分第十一章 串串烧(1)
我开车转了一条街,走进“串串烧”烧烤店,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一串鸽子、一串羊蛋。系着蓝色花边小围裙、扎着白头巾的服务小姐把酒水单抱在胸前,有点不耐烦地问我:要什么酒水饮料?我打量打量她,猜到她今天心情不佳,也许少收了钱挨了老板的骂,也许来了例假却不能请假休息,我小心地告诉她:一杯扎啤或者一瓶苦瓜啤酒。我考虑着,希望她能给我一个意见。
到底要扎啤还是苦瓜啤酒?她皱起了眉头。
那就苦瓜啤酒吧。我赶紧下结论,其实还没想好。
要什么牌子的?她盯着我。
我微笑着反问她:有什么牌子的?
青岛、汉斯、金星、燕京、迎泽、杏花村……她板着脸背酒水单。我想到传统相声段子里的“背菜单”,忍俊不禁,但她却不解风情,怒道,先生,你到底要什么牌子的?
随便吧,是苦瓜啤酒就行。我乱了方寸,昨晚又没睡好,想早早结束这场不愉快的讨论。
她用还算好看的圆眼睛看看我,依然面沉似水,我发现她嘴唇上的口红明显残了,显得唇线过重,从这两片唇隙之间又蹦出两个字:冰的?
我点点头,好歹终于盼得她转过身去。我如释重负,向窗外望去,看到这家店门一侧玻璃门上的几个绿色大字:绿色环保烧烤。就快到午饭时间的缘故,街上来往奔走的人脸上都写着一个“饭”字,我边看边乐,心境出奇的好。空调就在我背后气定神闲地吹着,虽然正是隆冬,却感觉不到一点寒气,暖冬的缘故吧。
依然是那位服务小姐,一只盘子端来所有我要的东西。我没敢看她,用餐巾纸包住叉鸽子的竹签子,举起来开始啃。她嘭地开启了啤酒,给我面前口杯里倒。我偷眼看着那一股晶莹的黄绿色液体注入杯中,未及半杯,泛起的白沫已经溢出了杯口。
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放下瓶子,用餐巾纸去擦桌子上的酒水。
我看看她,她的脸色依然不好,眼窝发青,但嘴角已经有了些笑意,大概因为紧张,脸颊泛起些桃色,细汗的热度也将脖颈间的脂粉挥发出沁人的芳香来。我见犹怜,忙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忙去吧,啤酒我自己倒。
她慌慌地回头张望一下,感激地冲我笑笑。客人越来越多,老板和其他服务小姐都很忙,没人注意这边。
小姐一走,我放下鸽子,吃起了羊蛋。这东西类似臭豆腐,难闻至极,吃起来却异香满口,且有臭豆腐赶不上的特殊养份。刚喝下半瓶啤酒,手机响了,我赶紧拿餐巾纸擦手。
——是老板的电话:邵儿?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吃过中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我在“串串烧”,给你带串羊蛋吗?
算了,你一会儿去一趟我家里,把你嫂子那条狗带到公司来,——这几天查狂犬病查得厉害,下午排查我们那个小区,搞不好要被他们打死。
好吧,我马上就去。
不用忙,先打电话问问你嫂子需要些什么,你顺路给她买上,省下她又专门叫你陪她出去,这段时间公司事多,别老让她缠着你。
我挂了电话,三两下吃完羊蛋,又打电话给云姐,说了老板的意思,问她有什么可买的。
云姐心疼地说,怪冷的,别到处乱跑了,你来把阿毛带走得了。
我结了账,把剩下的半只鸽子给云姐的阿毛打包带上,开车去老板家。
我给云姐买的那条叫“邵儿”的松鼠狗,云姐舍不得拿链子拴它,结果跑丢了,云姐哭得什么似的,我整整陪了她两天,做了好几回爱,才安慰过她一些来。现在这条小狗是老板托人从外地买给云姐的,品种叫可卡犬,是标准的宠物狗,因为个头儿像猫一样大,浑身长满又长又密的黑毛,云姐叫它“阿毛”。阿毛鬼精鬼精的,能听懂人话,老板开玩笑说,阿毛是狼和猩猩杂交生下的。
我把车泊在老板家楼下,进了单元门。
云姐抱着阿毛来开门,顺手把阿毛塞给我。我走了两步,把阿毛放在地板上,它不满地用两条前腿抱着我的腿不放,哼哼个不休。云姐端来一盘西瓜放在茶几上,看着我俩乐。
快吃块西瓜吧。她弯下腰抚弄着阿毛,望着我笑。
我端起一块瓜,咬了一口,牙根凉得发痒。大冬天的,这人都爱吃个冰镇西瓜,吃冰镇、喝冰镇,人都快变成北极熊了,想想都让人发狂。我好歹吃完一块,云姐还要让吃,我说,报纸上说吃冰镇西瓜对脾胃不好,她这才作罢。阿毛闻到茶几上便当盒里的烤鸽子味儿,用后腿儿站起来,前腿搭上茶几拼命地抽鼻子。云姐问我:你给它买的什么?我说半只烤鸽子,敢不敢让它吃?我打开便当盒,云姐看了看,从茶几下拿出一个塑料果盘来放地下,我把那只鸽子倒了进去。阿毛露出了一副凶相,呲着小小的尖牙扑了上去。云姐爱怜地抚着它的脑袋说,你带阿毛走,等防疫站的人走了,我就给你打电话,赶紧把它送回来,你们照顾不了它。
阿毛一口气把鸽子吃了个精光,骨头渣都没剩下,看来挺喜欢吃烧烤。我准备带它走,云姐抱着它恋恋不舍,突然笑着告诉我:邵儿,阿毛学会打电话了,叫它表演给你看看?我看看表说,来不及了,万一被防疫站的人堵住不好。云姐说那好吧,你送阿毛回来时再看它的新本领吧。云姐送我们下楼,从车窗里把阿毛放到助手座上,叮嘱我:别乱给它吃东西。我说你放心吧,发动了车子。从倒车镜里看见云姐跟我们招手,说了句什么,车窗关着,没听见。
可能是吃了烧烤的缘故,走到半路口渴起来,我找了个能泊车的地儿,下车去一家冷饮点买矿泉水。等找钱时,下意识地一转身,发现车右前门竟然开了,吓了我一跳。跑回来一看,阿毛已经不在车里了,我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它被防疫站的打狗队发现捉走了,弄不好已经打死了,不由出了一头汗。四顾茫然时,却发现阿毛正夹着尾巴往前面的花鸟市场蹿。我突然明白了,云姐那会儿说的一定是:记着锁车门,阿毛自己会开车门!
这家伙没准儿真是狼和猩猩杂交的种儿。我哭笑不得,赶紧追过去。
已经晚了,半个鸟市被阿毛折腾得鸡飞狗跳,受了惊吓的鸟雀儿拼命地往笼子上撞,眼见得就撞死了几只。这家伙一定是吃鸽子上了瘾,见到带翅膀的就没命了。我赶到时,一伙人正举着棍子边追边骂,阿毛惶惶如丧家之犬,走投无路,露出一副凶巴巴的可怜相。我赶紧拦住那些人,它趁机溜走,向我的车跑去。
是你的狗吗?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质问我。
我说是是是,不小心叫它跑了。
吓死了我的鸟儿,怎么办?!他们纠缠上了我:没看见不准养狗的通知吗?给防疫站打电话……
等等等等,别着急,吓死的鸟儿我赔。我赶紧拦住,掏出皮夹子来,把里面的钱都拿出来,大概有两千多块,一伸手全给了他们。他们静了一下,冒出一只手飞快地把钱抢了过去,然后就互相争吵起来,我趁机溜走。跑回车子那里,阿毛从车底下钻出来,我一打开门,它就蹿了进去。
穿过鸟市那个路口时,我看到那伙人身后来了一辆面包车,跳下几个穿制服戴红袖章的来。那伙人“分赃”不均,更加怨恨我,看见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