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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看法?……
“奥林匹克”号加了燃料,深夜横渡英吉利海峡,卓别林辗转难眠。虽然母
亲已移居美国,他在离开好莱坞之前还探望了老人。然而,他此时的心情就是漂
泊的游子去见母亲。祖国啊!你就是母亲;伦敦啊,你就是妈妈……
卓别林就这样激动着直到自鸣钟敲过4 点,船靠岸了,听到英国人说话的声
音了,才在极度的冲动和倦意中合上眼打个盹。
天亮了,卓别林像只快乐的鸟儿一样从床上跳落在地上。侍者把当日早报送
进舱里,大黑体字母组成了通栏标题“喜剧演员归国盛况不亚于停战纪念日”、
“卓别林抵伦敦将受到盛大欢迎”;另一版是“伦敦家家户户谈卓别林来访”,
还有一条“看啦,我们的儿子”,这已经是模仿《圣经》的语句了。
是的,卓别林已经成为一个人民艺术家,可以称作是他们的儿子了。卓别林
在南安普敦码头受到市长和影迷们的欢迎后,上了开往伦敦的火车,在他熟悉的
滑铁卢车站下车。
他到家了,站台尽头拉起绳子拦住了拥挤的人群。两排警察列队而立维持秩
序,留下一条出口,卓别林向那儿走去,人群发出“他来了”、“查理你好”、
“他走过来了”、“查理,好样的”、“查理,你为英国人争了光”
欢呼声。他上了轿车,叮嘱车子一定要走威斯敏斯特桥。沿途都是欢迎的群
众,当他看到熟悉的威斯敏斯特大桥、静静流淌的泰晤士河、庄严的议会大厦时,
他感到整个情景与他当年离开时一样,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大群大群的人守候在他下榻的里茨大旅馆门前坪上欢迎他,他发表了简短的
答谢词。住进楼上的套间后,又有成群结队的人来到旅馆外向楼上大声欢呼,坚
持要他出去。于是他几次走到阳台上,向人们挥手致意,将一大把玫瑰花扔下去。
可马上就有警官喘着粗气跑上来:“什么也别扔,卓别林先生,底下的人为抢您
的花打起来了,他们会互相踩死的。要是有人死了,我们可要负责任。怎样都行,
可别扔花,我请求您,别从阳台上扔什么。”
到下午4 时,房间里仍坐满了友人、记者,卓别林借口要小憩片刻。等他们
一离开,他就换上一套衣服,戴上一顶帽子,乘了载运行李杂物的电梯下楼。悄
悄从后门走出去,租了一辆的士开到特拉法加广场,沿国会街上了威斯敏斯特桥,
开到河东肯宁顿路。
现在,卓别林在那些心中时常想念、使他倍感亲切的地方散步。他来到母亲
以前去做祈祷的教堂;又找到波纳尔弄3 号,抬头看那顶楼的窗口;从前他母亲
就经常坐在那窗前,贫困使她身体虚弱、营养不足导致发疯,现在窗户紧紧关着。
他上了嘎嘎作响的楼梯,敲开顶楼的门。这个房间跟他为拍摄《寻子遇仙记》搭
的房间布景一样,与20年前他母亲被人从这儿带走时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现
在的住客是一个叫雷诺太太的贫民,她的丈夫死在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当她拿出丈夫的阵亡通知书和奖章时,卓别林与她都流
泪了……
他下了楼继续往前走,马房巷已被一道墙堵住,劈柴人当然早已不见。
肯宁顿路287 号,当年他、雪尼曾同父亲、露易丝住在二楼。河滨邮局,1908
年后他省吃俭用在那储存了60个英镑,至今仍存放在那。肯宁顿公园,那是他幼
小时身着蓝色天鹅绒外套游玩过的地方,现在里边的草地仍然一片葱郁。后来,
他走近号角酒馆,当年一些好心人曾在那里为他父亲义演。离开那儿他又去了念
过2 年书的肯宁顿学校,他感到运动场没有他儿时那么大了。旧地重游,他觉得
过去在肯宁顿的生活像是一场梦幻……
对卓别林这种怀念亲情、感慨人生的内心世界,某些作家和记者不能理解,
甚至把他们的肤浅分析强加在他头上。如卓别林在洛杉矶时,有个莫姆曾和他一
块在市内散步。偶尔走到墨西哥人聚居的简陋街区,卓别林随口说了一句话“这
儿比贝弗利山(富人区)显得更有生气”。莫姆则在一篇文章中不真实地描写:
当他们走到贫民区后,卓别林“高兴得容光焕发,用兴奋的语气说:”你瞧,这
才是真正的生活,对吗?其他的一切全部是虚伪的。‘“
莫姆说:“我想,他是一直在怀念那些贫民窟。他的成名致富,将他局拘于
一种他只会感到拘束的生活方式。虽然少年时代过的是极端穷困的日子,抱的是
自己明知道无法满足的渴望;然而,我认为,他却一直在怀念那个时代里所享受
的自由。”
莫姆先生此言差矣,有谁会怀念食不果腹、啼饥号寒的穷困?又有谁会怀念
贫民孤儿学校的无情鞭挞呢?卓别林说:“穷苦既不是可爱的,也不是崇高的,
穷苦……只使我歪曲地解释了价值标准,过高地估计了富人和上流社会的品质和
美德。”“相反,财富与名声教我学会了怎样以正确的眼光去看待上流社会,在
接近那些知名人士时,发现他们是和我们同样具有缺点的。
由于有了财富和名声,我才知道轻视宝剑、权杖和马鞭的象征,将他们看作
是势利的标准。“”正如所有的其他人一样,我就是我自己这样一个人:一个个
别的、独特的、不同于一般的人,一个具有祖先遗传的那种奋发进取精神的人。
“
在里茨大饭店里,一些打字员小姐在卓别林秘书的指点下,把寄给卓别林的
7 万3 千封信、明信片、电报、包裹分类。这其中28000 封是请求援助、借钱的,
从20先令到1 万英镑的都有。几千个女子吐露爱慕之情,671 人与他攀亲。商贾
业主、不出名的发明者和临近破产的企业家邀他入股。有慷慨的人要送他旅馆、
文物、名画、汽车、金表,有心机的人向他推荐可以演戏的神童与变性女孩。有
一个人寄上当票,请求卓别林赎出他祖母典当进当铺的假牙(金子做的)。有个
影迷要卓别林赔他7 先令6 便士,因他在饭店前抢卓别林扔下的花时挤掉了帽子。
许多信封上,仅写上“To King Charliey”
(寄查理王)。
在伦敦,卓别林想要使自己的生活产生一些变化。如看到一些新的面孔,结
识一些新的朋友,获取一些新的生活经验与知识,总之是想开开眼界、拓展视野。
爱德华跟他安排了在加里克俱乐部的活动,那家俱乐部成立于1831年,是著
名的艺术家聚会之所。卓别林在那里会见了一些作家、艺术家、戏剧家、画家、
演员、建筑师。他们有的因在某一领域的成就、贡献与影响巨大,而被英国皇室
册封为贵族封号,如创作神话故事剧《潘彼得》的剧作家、小说
家詹姆斯。巴里爵士,作家、演员兼戏院经理的班克罗夫特爵士等。
威尔士亲王,也就是在1936年登基,旋因娶美国辛普森夫人而逊位的爱德华
八世,也宴请了卓别林。亲王以为他是美国人:“您当然是美国人啰。”
卓别林笑着回答:“不,我是英国人。”亲王十分惊讶:“您在美国呆了多
久?”“1913年就去了。”国会议员、曾任英国航空部次长的菲利普。沙逊爵士,
也邀请他出席了招待乔治首相的宴会。
著名社会学家、历史学家、作家威尔斯在他的乡间别墅,把卓别林介绍给了
30多位剑桥大学教授。
卓别林还会见了《中国街之夜》的作者托马斯。伯克,并和伯克一起去华人
居住的中国城、中国街散步。
在位于优美的泰晤士河畔的詹姆斯。巴里爵士家里,爵士把卓别林领到一个
窗口,指着对面房子的一扇窗户告诉他,那就是大文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肖
伯纳的卧室。爵士说:“我有时晚上看见那里有灯光,就对准那窗户扔几颗李子
核或樱桃核。他如果有空高兴说话,就会推开窗户两个人聊上几句。如果他无意
交谈就不开窗,或者熄灭灯光。”巴里爵士调皮地说:“我一般扔3 次,他没反
应就不再扔了。”
翌日,卓别林和爱德华一起出门。爱德华提议去拜访肖伯纳,卓别林有些犹
豫,因为事先没约好。爱德华说:“咱们可以随便撞进去看看嘛。”他把卓别林
拉到那,按响了门铃。卓别林突然害怕起来:“还是下次再来吧。”
他扭头就往街上跑去,爱德华怎么劝说,他也不去了。10年以后,卓别林才
有机会见到了肖伯纳。
卓别林动身前往巴黎,他对巴黎颇怀好感。法国一直是世界上新的文艺思潮、
文艺流派的一个重要的发源地。对独创性的追求和鼓励,也一直深深地体现在法
国的各个艺术领域中。法国的评论家对卓别林的艺术推崇备至,1920年著名评论
家德吕克就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他是全世界最闻名的一个人。迄今为止,他使
圣女贞德、路易十四和克雷孟梭相形见绌。我看不出耶稣和拿破仑有什么地方能
和他相提并论。”
他去巴黎事先并未声张,但也未逃脱影迷们的敏锐的触觉。他们高呼着他创
作的人物形象的名称“夏尔洛万岁!”冲破警戒线,热情地拥挤着。卓别林几乎
是被警察举起来,塞进汽车,送到旅馆的。
一进房间,电话铃每隔10分钟就要响起。原来,财阀摩根的女儿安妮。摩根
小姐正在为重建第一次大战时遭到破坏的巴黎,发起募捐活动。希望举行一次游
艺会,请卓别林出席放映他的《寻子遇仙记》。
卓别林又去到柏林,然后再回巴黎参加在著名的特罗卡德罗宫举行的募捐义
演。法国政府副总理向他授文艺勋章。在部长致词的时候,一位美国记者老是撺
掇他“小伙子,你要接受荣誉勋章”,“他们骗了你,小伙子。这种勋章不对,
你领这种还不够分量,你要领那种有红色绶带的。”
授给卓别林的文